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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她有意避开,对这些问题闭口不谈。

      夏梦没有办法。

      她带着她去吃早餐,麦穗吃得不少,夏梦情绪缓回来许多。

      “看你还能吃得下饭,问题应该不大。”

      “是你有问题。”麦穗喝完一整杯豆浆,淡得像奶。

      “我从没说过我有问题。”

      “嗯,你是铁人,没有感情。”夏梦吐槽她:“我不一样,一生追求爱,然后死在爱的路上。”

      麦穗觑了她一眼。

      “刺激。”她说。

      “吃完了,走吧。”麦穗站起来。

      ......

      地点约的是江允的学校。夏梦说江允想的是他过来找她,她拒绝了,她不想做被动那方。但麦穗却看到现在跟她联系的是莫蔚。

      “怎么是她在跟你联系?”

      夏梦应声抬头,随后耸了耸肩,“无所谓,谁都一样。”她收了手机揣进兜里,“走吧进去,在学校咖啡馆。”

      夏梦跟江允谈恋爱那段时间常往沼体跑,对他们学校比对自己学校还熟悉。这个咖啡馆她之前也和江允去过。她带着麦穗轻车熟路就到了。

      甚至都不用准备,她就推开了咖啡馆的门,馆内不大,桌椅不多,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晚见过一次的莫蔚,以及坐她对面的江允。

      她们进去的动静让俩人转头过来,莫蔚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江允的也在。

      夏梦的目光在江允身上停了一秒然后带过,她平静的朝他们走过去,然后坐下。

      “谈吧。”

      莫蔚的目光如炬如刺,生硬的刻在夏梦那张脸上。

      “不是来打架的,收收你的眼睛。”麦穗平静的说,给自己倒了杯水。

      莫蔚的目光又移过来,看到麦穗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晚,她忍不住心里蹙了下,收回视线。

      莫蔚一时没说话,而江允的目光自夏梦进来一直在她身上,更是无话。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我来说。”毫无征兆的,她突然对上江允的目光,坚毅的,锋利的,确定的。

      “我原本不用来,但你们既然要与我说清楚,那大家就说清楚,但是今天之后,我希望不会再有这些糟心的屁事来影响我的生活。”

      江允的眼神泛着红丝,直直的盯着她。

      “我跟江允你年初认识,2.14确立恋爱关系,在此期间,无论是你追求我还是向我确定恋爱关系都向我保证过你是单身状态,而且在我知晓这件事之后,你也口口声声说的是你们已经分手一段时间,这一点完全可以证明我非插足你们二人之间的第三者,所以不要给我扣上道德的帽子。”她字字句句温和却铿锵有力,目光转到莫蔚身上:“至于你们之间纠缠的那些乱七八糟事,时间线你可以自己去细查,江允是瞒着你还是瞒着我你应该查得清楚。”

      她平淡无波,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

      “再来,江允。”她看着他说:“跟你在一起的期间,我自认做到了全心全意毫无保留,而你对我做了几分留了几分,你清楚。”

      “你觉得你受了伤害受了欺骗,那晚你对我的人格侮辱和人身攻击我不做追究,但请你记清楚,我夏梦没害你什么,更不欠你什么,下次冲动之前最好冷静点儿,否则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包括你那些极端行为。”

      麦穗视线落到夏梦的侧脸上,她沉静且富有逻辑的语言和神态让她看上去像一只精明的小狐狸,不再唯唯诺诺躲躲闪闪,来之前,她对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我不欠你们的,当然你们也不欠我的,我做的所有选择都是我心甘情愿,结果我也理所应当承担,所以在我这里,我们算两清。”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还有问题吗?”

      夏梦端起麦穗一早倒好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看着俩人。此刻的局面在她看来挺好笑的,她,江允,莫蔚,三人坐在一张桌上,叙述着三人的情感纠葛。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跟谁说?凭什么说?为什么要说?说得清吗?

      莫蔚看她的眼神没变过,还是带着幽怨的恨:“你说得真好听,口口声声把自己择出去,又把你朋友叫过来,你真的是来解决问题的吗?”

      “解决什么问题?”夏梦看向她:“你以为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笑话。”

      莫蔚眼神冷,江允脸色更甚。

      “看来我说得还不够明白,那我就这样说,你说对了,我今天来就是把自己择出去的。我只把自己该说的该做的完成,之后关于你们之间的那堆破事要怎么处理要怎么解决是好是坏都不关我的事别再扯上我,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嫌扯。”

      莫蔚看着她,今天的夏梦跟她那晚见到的天翻地覆,她全无准备,招架无力。她的目光投向一直无话的江允:“你不想说什么吗?今天这么难得的机会。”

      她以为她的话能中伤别人,但夏梦也只是淡淡将视线转向江允。

      她的眼睛毫无波澜,她置身事外事不关己,平静的让江允想杀了她。

      可是他有多爱她?她并不觉得。

      “他似乎没有特别的话要说。”夏梦把目光收回来,说道:“那我们可以走了。”

      莫蔚不放过她,在最后问她:“你的良心不会谴责你吗?”

      夏梦被她的话逗笑:“我的良心为什么要谴责我?”

      “你和江允在一起那段时间,你知道我在经历什么?你知道我为他付出过什么?我游离生死你们却在逍遥快活,你们两都不会有好报应的,你们不得好...”

      “够了,你骂够了没有。”江允猩红的目光摄过去,莫蔚一时被震慑住,双目圆睁,剩余的话哽在喉间。

      江允起身离开,反应过来的莫蔚大叫他的名字,而人已经不在这里。

      她抓起包追出去,临走前给了夏梦和麦穗最后一记憎恨的眼神。

      麦穗看着人影消失在门口,眼睛转回来看向身旁的人,伸手拍了一下:“走了,别绷着了。”

      夏梦从心底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结束了。”

      麦穗指尖抚着杯沿,听她这么说,视线向她瞥过去。

      “老娘以后再也不会经历这些破事了。”

      “还追爱吗?”麦穗轻描淡写问她。

      “追。”她回。

      “好像有点难受。”她说:“但是还能忍。”

      “厉害。”麦穗毫无诚意的夸奖道,目光却早已被前方那桌吸引去,准确来说是被桌上两个女生手机里的照片吸引。

      一个侧脸,顾森泽的。

      她们把照片放到了最大,照片是偷拍的,背景是在学校操场上。麦穗才想起来,这是在沼体,顾森泽也在这儿。

      “你都悄悄跟了多久了?像个偷窥狂一样,再不行动,顾森泽被人捷足先登有你哭的。”一个女生说道。

      拿手机的女生拿着顾森泽的照片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关掉,语气羸弱惆怅:“我有点没自信在他面前。”

      旁边的女生惊讶状:“大美女你清醒清醒好吗?你这么漂亮,追你男生都绕宿舍楼两圈了,你有什么不自信的?”

      “可是,喜欢他的女生也不少。”

      “行了别想那么多,不行动永远没机会,谁说得准呢?说不定顾森泽就喜欢你这款,去吧去吧,多在他眼下晃,他一定记住你。”

      “可是...”

      “别可是了。”那女生劝起劲了:“筱筱发消息过来了,顾森泽现在在昱篮球场出练,人不多,去不去?”

      女生有点动容了:“去了我说什么呀?”

      “谁让你说话了,先混眼熟,一步步来,吊着。”

      她还在犹豫,旁边的女生急脾气已经等不及,拉起她就要往外带。

      “我有点紧张。”

      “紧张个屁,大美女自信一点。”

      “......”

      俩人的对话渐渐消失在咖啡馆内,麦穗淡淡的捏着茶杯,若有所思。

      “等我一下。”

      “什么?”夏梦趴在桌上,这会儿抬起头来,人还是懵的,麦穗已经没影了。

      ......

      昱篮球场。

      队列成两排的男生正在有条不紊的训练,偌大的篮球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回荡在场中,已经是两圈的慢跑热身,跟在顾森泽身后的男生朝场下的长椅那儿看了眼。

      “喂。”他叫顾森泽:“泽,第127个。”

      顾森泽没应,他身后的男生听见了:“什么127个元浩?八卦?讲讲讲。”声音因为跑场气喘吁吁。

      “瞄准左前方九点钟方向。”元浩偏头手掩住嘴低声:“瞄准没有。”

      “瞄准了。”后面回。

      “向右偏移25度。”

      男生跟着他的指令行动。

      “目标人物在花坛底下第一排长椅上右边,看见了吗?”

      “看见了,漂亮。”

      “你没戏,来看阿泽的。”

      “你怎么知道?”

      “呵。”元浩淡笑一声,一副了如指掌看透一切的神情:“每一个出现在这周围的目标人物我都盯着呢,这是第127个,我数着呢。”

      后面那男生轻嗤一声。

      元浩问他:“你信不信,待会儿等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在距离两米相交处,她的目光会准确无误的落在阿泽身上,最多两秒再若无其事的转开假装跟旁边的人说话。”

      “吹得神。”

      其他队列入场,操场上人渐多,脚步声也开始杂乱。

      当队列进行到花坛处时,元浩自信的声音响起:“准备好。”

      后面的男生跟着他的声音看过去。

      “三......二......”

      近了。

      “一。”

      长椅上那女生抬头,眼眸掀起来,明明晃晃的眼睛准确无误的落到顾森泽身上,视线没有对上,她移开了。

      “神了。”后面男生发出感叹。

      元浩志得意满,抬头挺胸,脚步都有劲了许多。

      “牛逼啊浩哥。”

      元浩:“就那样,看多了。”

      “那你帮我也看看呗,这周围有没有我的目标人物。”

      “你?”元浩侧头,用余光看他,然后轻飘飘的丢出一句:“不值一看。”

      本来挺狗腿的男生,反应过来立马换了副嘴脸,朝他踢了一脚。元浩身体往前趔趄,撞到了前面的顾森泽。

      “冬瓜,你要死?”元浩骂后面的人。

      “元浩你乱吼什么?”场中心的教练朝这边喊话,“跑个步你在那儿跳舞呢?想待会儿留下来加练是吧?”

      场下有人在笑。

      元浩憋屈,只能硬着头回:“我错了,教练。”

      教练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中计时器,抬头对着队列道:“好了,休息十分钟。”

      一群人回到场下,扎堆在一块挺惹眼的,周围投了许多道目光过来。

      元浩嘴里还犯嘀咕,弯腰从地上提了两瓶水,甩了瓶给顾森泽,自己拧开瓶盖仰头哐哐往下灌,像口渴的水牛,余光里走进一个人,他喝水的动作渐小了。

      麦穗朝这边走过来。

      走近了,元浩的动作静止了,行动慢半拍,迟钝的咽了口水,声音在顾森泽耳边响起:“第128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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