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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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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大的休息室,麦穗的话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屋内挤满了十来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一副淡定从容装空气的样子,余光却写满了八卦。
空气不止静默。
“那个...”有男生说话了:“阿泽,我们出去了哈,你们慢慢说慢慢说。”说着推了把旁边的人。
那男生也是个愣的,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推我干什么?我这儿东西还没收完呢。”
“我尿急,请你上厕所。”
“......”
“走走走。”
“走走走。”
“......”
接着,其他人一窝蜂往外走,顺带还带上了门,“慢慢说,慢慢说。”
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麦穗挑了挑眉,看回顾森泽。
顾森泽倚着身后的桌子,双手撑在桌沿上,视线从门口收回来,对上她的目光。
“你好像不高兴?”
顾森泽看着她,然后从头到脚在她身上扫了一遍,而后开口:“没有。”
“你说你想干什么?刚刚。”
“加微信。”麦穗把手机拿出来,在手上晃了晃。
“加这个干什么?”
“我们不是认识?”
顾森泽无言,看着她。
“你不想加?”
麦穗问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简单的询问。他想起比赛前在休息室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一会儿,他把手机丢给她。
顾森泽的微信头像是黑色,微信名一个大写的Z,索性她不用改备注。
加好后,她把手机还给他,顾森泽接过直接揣进兜里。
何蓝在这时给她打来了电话。
“我走了。”麦穗说。
顾森泽看了她两眼,没回话,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
夏时带着她们在附近的餐厅吃饭。换了球服,此刻穿得休闲,多了几分成熟。
“喜欢吃鱼吗?”
麦穗低着头没反应,手机里一张照片被她放到了最大,照片中顾森泽站在球场上,以夕阳为背景,篮球落在他脚边,他穿了一条灰色运动裤,上身没穿衣服,露出一片健康肌理,背对着镜头。
麦穗拉大了中心,在他的颈下背部肌肉那里有一大片纹身,在光晕下看不清图案,整个画面是一副自由画,张扬又沸腾。
顾森泽朋友圈里唯一一条动态。
“麦穗?”
麦穗关了手机,抬头:“我都可以。”
夏时愣了下,点头说好,然后转头对服务员点了几道菜。
“这家店之前夏时带我和他爸爸来吃过,味道还不错,你待会儿尝尝。”何蓝对她说,或许也是看出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麦穗低头喝茶,淡淡的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听我妈妈说,你今年就毕业了吧?”夏时问她。
“对。”她说。
“挺好的。”夏时说,又问她:“那毕业之后打算继续留在沼城吗?”
“不出意外是的。”
夏时点点头,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润的笑容。说实话,夏时长得不差,很清爽的长相,整体干净利落的形象,在外面不会差女孩喜欢。
“之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何蓝接过话,“是呀麦穗,夏时从小在沼城生活,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尽管跟他说,我工作经常不在沼城帮不到你,但夏时工作稳定,休息日也比较多,你多麻烦麻烦他。”
麦穗敛下眼睑,礼貌的笑了下:“谢谢。”
气氛破了冰,何蓝笑意正浓。
菜上桌了,她给麦穗夹了块鱼:“尝尝这个泉水鱼,这家店的特色,很好吃。”
“谢谢老师。”
“小麦。”何蓝对她说:“你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
麦穗挑着碗里的鱼,低垂的目光顿了顿,没回话,没露出情绪。
晚饭后,何蓝开车回家了,夏时送她到的学校。临别时,他说:“下次再见。”
麦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礼貌的道了谢然后离开。回到寝室一番洗漱之后,微信上夏时发来了好友验证消息。麦穗擦着头犹豫了会儿,点了同意,退出来的时候看到底下顾森泽的对话框。
麦穗点进去,聊天界面停留在‘你已添加了Z,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想了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顾森泽。】
等了两分钟,那边没回,她就扔了手机,去书桌台吹头发。
等她做完一系列护理保养,回到床上躺好之后再点开微信,那边依然没回消息。
有些百无聊赖,手机被她丢在一旁,她似乎很平静,但有点睡不着,眼睛睁得浑圆,在黑夜里看光。
她不常有这种时候,之前的生活单一且固定,工作一直被她堆得很满,睡眠时间很少,几乎是忙完工作后倒头就睡。她需要想的事也很少,就是挣钱和夏梦给她倾倒的八卦,还有周璟琛。
但这样的生活节奏在这段时间出现了一些变化,夏梦大概没心情跟她八卦了,工作也被脚伤耽误,而周璟琛已经消失在她现在的生活里,他们有时差,或者说指的不是时差。
她好像在黑夜里看到了光,然后追随光,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麦穗的时间被各种通告和行程占满。这种吊着一口气的生存节奏会让她产生快感,能感觉活着,向上的活着。
隔天后,她收到夏梦的消息。
【方便见面吗?】
【我来找你。】
那时候麦穗正在拍摄间隙,她走到棚外给她回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你在哪?”夏梦的声音有些急。
“在拍摄,怎么了?”她听出了点她的急切。
“我...”
“别支吾。”
“莫蔚要我跟她见一面。”
“莫蔚?”麦穗凝眉,对这个名字陌生。
“是江允那个前女友。”夏梦声音很低。
麦穗的秀眉凝得更深:“她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她说想谈谈。”
“你想跟她谈吗?”麦穗问她。
好一会儿,那边没声。
“江允这段时间给我发了很多信息,他们之间好像出了问题。”
“那关你什么事,你心软了?”
“当然没有。”夏梦很肯定,她不可能心软了。
“麦穗,这是我认真的谈得第一段感情,很用力地在喜欢,那种感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快把心掏出来给他了。”夏梦说得很平静,她在这边听。
“它结束得太荒唐了,我到现在都不太能反应过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是哪里让我钻不出这个牛角尖,我想不通,但我今天突然想明白了。一直以来不敢面对,或许是我还没来得及跟那段时间的自己好好道个别,有些话得亲自说绝了才能死心,你明白吗?”
麦穗站在十七楼的落地窗前往下望,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夏梦的声音坚毅又温静的传入她耳朵里。
“我没想过和她谈,那没意思,如果非要到这一步,那就把江允拉到一块,大家把话说明白了才敞亮,而我也终于不会再和这些人有纠缠。”
麦穗说不出其他的,她不会说话,只问她:“什么时候?”
“明天。”
“等我回来。”她在最后说。
麦穗回到棚里,化妆师立马过来给她补妆。临拍摄前,她忍不住说:“你太暴殄天物了。”
麦穗从镜子中看她,不明白她何意。
“我跟过很多女明星的妆,你完全是TOP级的。”
“你是我见过最适合走红毯的。”
麦穗无心听这些,拿着手机刷微博热点,突然弹出来一条热搜新闻。
——璟天总裁纽约密会佳人,疑似好事将近。
娱乐版条最会博眼球的标题和手段,麦穗也不能幸免。
照片很模糊,只有远远地一个镜头,黑夜里周璟琛的身形她一眼就能认出,他旁边跟着一位女性,单薄又立体。周璟琛身上有无法忽视的气场,站在他身旁,她足以般配。
麦穗眨了下眼,动作在这瞬间有短暂的静止。
化妆师的声音还在耳边,忽远忽近。
“现在平台这么多,你应该多露露脸,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你,机会才回找上来。”她说:“平面你能拍几年呢?这条路名和钱都是走下坡路的。”
“你别不信我说的,我在这行看得太多了,大把女生耗尽了青春什么也没捞到,到最后还是涌进人海,谁也不认识。”
“你资质这么好,别可惜了。”
摄影那边似乎准备好了,有人过来叫她拍摄。
麦穗这才关了手机,那张照片消失在视野中,她起身对化妆师礼貌道了句谢,然后向摄影棚走去。
......
第二天一早,麦穗出现在夏梦寝室楼下。
夏梦风尘仆仆的赶下来,然后冲进她的怀抱里。麦穗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夏梦摇头。
有点不适应这样,麦穗想笑话她:“你几岁,撒娇?”
夏梦靠在她肩上,说:“我看到网上的消息了。”
麦穗身形一顿。
“周璟琛是不是快要结婚了?照片上那个是他的未婚妻吗?你见过吗?”
夏梦的问话灌进她耳朵里,像清晨的风,凛冽,呼啸而来,直直拍在裸露的皮肤上。
“那你们说好了吗?你和他...”
“好了,不说这些。”麦穗揽住她双肩,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我今天来是处理你的事情,不提其他的。”
“麦穗,你懂不懂示弱。”
“我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