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白荼虞

3、第二章

　　墨舒瑜挣扎着醒了过来，凌月在旁边沏了一杯茶，似是等待着墨舒瑜的苏醒。

　　“凌月，发生了什么。”，墨舒瑜正疑惑着。

　　“二公子，为了帮您去华都，我可是费了不少力。”，凌月正了正色，“华都现今风云变幻，以您过往的表现来看，您去华都无疑是自取灭亡。”

　　“所以…？”

　　“所以刚刚带您去那栋宅子，是为了帮您易容。”

　　“有镜子吗？让我看看”，唐嫠很好奇现在的墨舒瑜长得是什么样。

　　凌月面露难色，但还是把镜子往前推了推。“二公子，她们尽力了，为了做到改头换面，我们不得已而为之。”

　　镜子里显露出来的那张脸显然不是墨舒瑜原来的脸，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

　　因为那俨然就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老乞丐才能拥有的脸庞。

　　“凌月…”，唐嫠说不出话，“你认真的吗。”

　　凌月忽的跪了下来，“二公子恕罪。这张面三周之内无法摘除，华都过于凶险，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倒也不是不好，只不过用了这张面，我怕是不能用墨家的马车前去华都了吧。”唐嫠确实毫不在意，毕竟去华都捞钱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这点您放心，我们一早准备好了马车，虽然要委屈您屈尊乘坐货运马车。”凌月松了一口气。

　　“嗯…嗯？一早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昏睡了很多天吗？”，这让唐嫠有些惊诧，万一错过了华都之战，那就不一定再等得到这一本万利的好生意了。

　　“不过三日，即刻启程定能在战争爆发之前赶到。”

　　“那便出发吧”

　　虽然一路上没出什么大事，但墨舒瑜身为乞丐的日子属实是不堪回首。

　　华都

　　一名老乞丐颤颤巍巍的从货车上下来，一步一动的向街变走去。

　　城内气氛果然十分紧张，华都这样的大城街上竟空无一人，偶有人声，转头眺望，却是巡查兵沉重的脚步。

　　还好有凌月在出发之前为我进行了特训，装乞丐总算是像模像样，不然怕是一下马车就删档重来了。

　　突然灵机一动，墨舒瑜突然想到杨桄之前说过他的角色名字叫姬什么，或许在华都之战前能找到杨桄。

　　又过了一天，唐嫠收到了来自凌月的一封信。内容大致是关于华都之战的一些基本情况。

　　墨舒瑜了解到，现今华都是姬家的地盘，而姬姓本家居于华都的本华楼。

　　或许想找杨桄须得去一趟本华楼了。

　　城内酒旗斜矗，天空分外晴朗。华都最繁华的本华塔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门外于门内是来历不明的老者，门内于门外也许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尽管如此，双方的气氛依旧紧张到了极点。那名老者刚想摆摆手转身离去，楼门内走出一位长相颇好的男子，说他是女子也不为过。

　　他身旁跟着一位魁梧的侍从，至少在墨舒瑜看来是这样。

　　“老先生，进来坐坐吧，想来您是有要事才会在这种时候登临本楼。”那位男子的声音犹如涓涓溪水。“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名为姬奕，老先生贵姓？”

　　“风临。”墨舒瑜突然想起凌月临行前嘱咐他的，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不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姬奕同墨舒瑜寒暄几句，便将他请进了楼。

　　不过进了楼，墨舒瑜发现楼内的情况与他所想，甚至是与世人所想大相径庭。

　　待所有人落座，墨舒瑜终于问出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这本华楼倒是与传闻的不一致啊，据说姬家掌握华都势力，可这一路上却都是欧阳派的人啊。姬先生，可否说说其中缘由？”

　　“风临先生果然绝非凡夫俗子，想必先生也知道我是姬家的家主了吧”，姬奕浅笑。

　　“自然，不过姬公子可没有解答我的问题啊。”墨舒瑜并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弯弯绕绕。

　　“哈哈，先生莫恼，是我想同欧阳派联姻罢了。若不是家中那些顽固不化的家臣阻挠，这门亲事早就成了，又何来华都之战一说？”姬奕自嘲道。

　　“那公子身旁那位身材魁梧的‘侍从’便是欧阳家的家主，欧阳磬了吧。或许我知道为什么你的家臣要阻挠自己的家主了。”，墨舒瑜长叹一口，“年轻人啊......”

　　“那么说，先生不是来阻挠我的了？”

　　“我看起来很像是来阻挠你的么，年轻人戒心别那么重啊。”，墨舒瑜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是有一事相求，敢问家主可曾遇见家中一位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的男子，大约在一年前？”

　　“您先喝一口汤，还挺不错的，这汤。”姬奕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墨舒瑜也只好接着他的话，只不过那个重音的“tang”不会是...

　　“今天的阳光也不错啊，是吧，这光。”墨舒瑜试探着回答

　　姬奕笑笑，挥手让身旁的人附身下来，嘱咐了几句话，便站起来对着墨舒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单独聊聊吧，风临先生。”

　　墨舒瑜心中一喜，随着姬奕进了一间包厢。

　　“小唐，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姬奕关上门突然发问。

　　“桄，很久不见了，想着给你道谢，听闻华都之战，便来寻你了。”墨舒瑜此时确认了姬奕就是杨桄。格外惊讶。“你怎么当上姬家家主的？”

　　“我慢慢和你讲，你别下线了啊。”姬奕笑笑。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结束了畅谈。

　　“我问你，欧阳磬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你要没告诉我你喜欢男的啊？”唐嫠道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而杨桄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你暂且不要知道的过多为好，我也是为了保护你，‘断代’的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左毅染......算了，你不必多问，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桄，我......”

　　“莫要多言，你保重身体。替我向玉姐问好，不要再试图深入了解‘断代’了，满足自己的一些需求就行了。记住，贪多必失，这是‘断代’亘古不变的法则。”

　　杨桄打断了唐嫠并言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转身欲走，“走之前，我与你结友，你可以在‘断代’内部与我通信。除非事出有因，不然不可只身一人贸然来寻我。”

　　最后还是只留了唐嫠一个人，等唐嫠回过神来，他已经离开本华楼，曾明亮的天空也覆盖上了一层漆黑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