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问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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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闻颂毫无避讳的当众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良好的收音设备把他的话完整清晰地投放进了直播间中。
弹幕“啊啊啊啊啊啊”的无声尖叫甚至淹没了楚湾的表情。
摄像机早已对准楚湾，这么甜蜜的场景怎么能不记录呢？
当事人楚湾的心情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在万众期待之下，连闻颂都隐隐加剧了心跳，他想了解楚湾的想法。
楚湾：“我饿了。”
【靠！闻颂的真情表白换来一句我饿了？？】
【楚湾非人哉】
【这个女朋友你不想当可以让给我，真的不勉强】
……
拍摄了一天的照片，夏日里毒辣的太阳能把人晒褪一层皮，食欲也急速下降，楚湾根本吃不下饭，而且她说饿也只不过是一种避开话题的手段。
弹幕再气愤，闻颂听完也不过是一笑，“好，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学校对面的冰粉。”楚湾随口说道。
两人走到校门口，闻颂指着树荫说道：“你待在这，我去买回来。”
楚湾站在路边，看着闻颂在阳光下奔跑的画面，那身校服真的让她瞬间想起高中时的心动。
今天所经历的每一点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单拎出来都觉得诡异的事件偏偏聚在了一起，反而让她直觉闻颂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但又觉得怎么可能呢？
如果闻颂真的喜欢她，又为什么要拒绝她。
她想问个清楚。
下定决心的楚湾想起了那封还未送出的信件，还要修改空间！
因为是直播的形式，又是暑假期间，二中外早就聚集了一批粉丝在偷偷观望，更有胆大的直接喊了闻颂的名字。
楚湾站着也是无聊随意的向四周望去，不远处那个大喊闻颂应援口号的女生冷不丁和她对视。
布满血丝像是哭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楚湾，带着愠怒“的面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楚湾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刚后退一步已经来不及了。
“嘭”的一声，不知道女子手中掷出了什么东西，精准地打在了楚湾的头上，周围都是惊呼声，楚湾的脑袋嗡嗡的响。
【艹！】
【什么鬼】
【摄像机给我怼脸拍那个臭傻逼啊！】
【几岁了还扔水瓶？】
……
楚湾看着掉落在脚边的半瓶水，额头上被砸到的皮肤迅速泛红，生理性的泪水聚集在眼眶。
她第一次感受到恶意距离自己那么近，她被黑粉攻击的最惨的时候，也不过是网络上的诅咒和谣言罢了。
“楚湾!”
闻颂的喊声从马路对面传来，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对面，“让我看看。”
他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微微红肿的额头让他紧锁眉头，不善的目光投入路边拥挤的人群，他沉着声压抑怒火：“谁干的？”
像是怕被闻颂误会成恶毒的粉丝，她们不约而同的向罪魁祸首身后退了一步，将她暴露在明面上。
陌生女孩涨红了脸，却不是因为羞愧，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愤怒，她理解不了闻颂第一时间跑去关心楚湾，她甚至恨不得刚才丢出去的不是水瓶，而是石头，能把楚湾砸死的那种。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叫嚣道：“楚湾是贱人，只有粉丝是爱你的，你被她骗了！”
不仅闻颂沉默了，连周围的群众都沉默了，再次齐刷刷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生怕被人误认为和她是一伙的。
真的……好丢脸！
【艹，这是心理有问题没错吧】
【我在网上对爱豆说只有妈妈是最爱你这种话都会觉得羞耻……这还当面说】
【绝了，我要是她妈我今天就清理门户】
【许愿楼上当她妈】
……
“有病！”
冷冰冰的两个字从闻颂的唇中念出，他虽然平时看似清冷，但对人对事都是温和有礼的，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公开的骂脏话，还是对着直播镜头。
楚湾抬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咬紧的后槽牙都是闻颂压抑着怒火的表现，感觉随时都要动手。
她连忙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安抚着闻颂的情绪：“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闻颂深吸一口气，有了楚湾的安慰他显然将身体放松了一些，但被握住的手臂能感受到楚湾的体温和颤抖，她在害怕，原本平复的情绪再次被挑起。
闻颂摇头：“这件事今天不处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他揽住楚湾的肩膀将她带回车中，楚湾刚上车，跟上来的节目策划想要确认楚湾的情况却被闻颂拦下。
“那个女生涉嫌故意伤害，麻烦你报警处理，我们这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调解，让律师过去走程序，不管什么样的处罚，越重越好。”
闻颂的话快的让策划无法反驳，条理清晰的列明着每一点。
策划能怎么办，这节目都是为了闻颂开的，上层领导都说了只要是闻颂的要求一律答应，况且，这可是直播！
闻颂那是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念啊！
谁能反驳？反正都播出去了，他还不如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想到这，策划心安理得的去处理那个惹事的女生。
【（心动）（扭曲）（好帅）（爬行）（爱死我了！！）】
【楚妃，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支持闻颂】
【没毛病，严惩严惩！谁说明星就要大度原谅，告她！！】
……
楚湾在车内也能听见闻颂的话，事发突然，闻颂的表现让她诧异，但却恰当好处的让她感到舒适。
闻颂回到车上，楚湾的情绪并不低落，还扬声指着他手中的袋子问道：“是冰粉吗？”
“……嗯。”闻颂连忙拿出打包好的冰粉，他刚才上来时还在想该怎么哄楚湾，没想到她心情竟然这么好。
楚湾打开塑料盖子舀了一口，冰粉是冰冰凉凉的口感，用红糖水兑着，顶上撒了一些葡萄干和山楂碎，大概是看闻颂长得帅，老板给的分量很多。
恰当好处的难吃，廉价的材料卖合适的价格，楚湾记得学校对面的这家冰粉总能恰当好处地骗光学生的所有零花钱，当她从没尝过。
如果今天拍照是圆了闻颂说的没有合影的遗憾，那么吃了这碗冰粉也是圆了楚湾在高中的遗憾。
“谢谢你。”楚湾嚼着冰粉，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闻颂听到了心里，甜丝丝的情绪开始荡漾，他总算做了一件让楚湾表扬的事。
今天的约会当然算是大成功，至少打破了他们二人间最坚硬的屏障。
只不过回到小屋冷冷清清，竟然只有他们是约会完后直接回来的。
安盈和林逸行因为抽中的是偶像剧，安排了浪漫的两天一夜海岛行，关颜和张霖两组人分别是民国主题和古装主题，都说要在影视城歇一晚再回小屋。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屋成了楚湾和闻颂的二人空间。
闻颂第一时间从冰箱里拿出了冰块，用毛巾包住后拉着楚湾坐下：“虽然只是有点肿，但最好还是敷一下。”
他将自制的冰袋贴近楚湾的额头，过冷的温度让楚湾连连后缩，都被闻颂扯住制止了。
“听话一点。”
这是什么哄小孩语气！
楚湾不是很服气的忍着疼，但她知道敷了才会缓解疼痛。
一开始被打伤时只是钝痛，慢慢的好像病毒蔓延一样突突的疼，以后她怕是这辈子看见矿泉水瓶都会有阴影。
“都怪你。”楚湾小声吐槽。
都怪闻颂粉丝太多，像她没有粉丝就很快乐，根本不会发生危险，楚湾非常有阿Q精神地想道。
“怪我。”闻颂轻轻揉着她的伤口，温柔地哄着。
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两人保持了长达十分钟，闻颂也没假手于她，固执的自己举着冰袋。
【落泪了】
【怪我怪我怪我！怪我犯贱要看】
【这口狗粮猝不及防，杀了我吧】
【隔壁问我为什么砸墙，我骂他不懂事，这是我在为真挚的爱情哐哐撞大墙！】
……
敷完冰的楚湾虽然额头还是很红，但肿块明显消退了一些。
闻颂又从电视机柜下取出了医药箱，“先擦点药，等会睡前再涂一次。”他细心地给楚湾抹好药水，生怕弄疼了她。
楚湾透露着微微的笑意，闻颂的表现确实值得称赞！
“饿了吧，我去做点饭。”
楚湾：你的一句话毁了我好多温柔。
“我一点都不饿，我要减肥，不吃晚饭，我洗澡去了。”楚湾快速抛出好几个借口，逃命似的奔回楼上。
【哈哈哈哈哈哈——】
【闻颂被嫌弃的一生】
【楚湾：被迫减肥】
疲惫了一整天，楚湾的确是想赶紧回房洗个澡，不仅能避开闻颂的厨艺攻击，她还想趁着今天融洽的氛围搞清楚闻颂在高中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过分！
她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把写好的信纸又翻出来涂涂改改。
在今天的信纸递到门内时，楚湾先闻颂一步把信纸捡起，在闻颂疑惑的目光下，她捏着自己白天写好的信，“这是补给你的，你先看这封再写今天的，之后我看你表现再给你写今天的。”
对于有些奇怪的要求，闻颂却透露着赞同，别忘了他昨天是怎么彻夜难眠，现在信到了自己手上，闻颂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打开。
楚湾连忙拦下：“你去洗手间里看。”
【恶毒的女人，自己躲起来写信看信就算了，还带坏我哥！】
【支持楼上】
【什么东西是我高贵的VIP看不了的?】
……
闻颂听话的走进洗手间，眉眼间都是笑意，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整张蓝色信纸上没写几个字，但涂改的痕迹却很多。
留存下来的第一句是：“不许装深情！”
第二句：“高中是你先拒绝我的！骗人也不动动脑子！！”
第三句：“今天真的很谢谢。”
三句话只看懂了最后一句，如果闻颂对第一句话是疑惑，那么对第二句就是一整个不理解的状态，什么拒绝？什么骗人？
他从没做过！
在直接问楚湾和写信问楚湾中，他选择了后者，毕竟是楚湾交代过的。
楚湾靠在床头玩手机，装作不经意地瞟过洗手间，闻颂进去半小时没出来了，她的信很难懂吗？加起来都不到三十个字，要看那么久？
“咔哒。”
洗手间的门锁转动，楚湾嗖的一下钻进被子。
过了一会儿，一封信塞进她的被窝，闻颂在她耳边轻笑：“晚安。”
闻颂熄灯钻进被子，知道明天会收到回信的事简直让他身心舒畅，片刻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天刚黑，就睡了？】
【你得算上闻颂昨晚没睡的时间，体谅一下，他确实困】
【救命，递信的修勾可爱到谁了？可爱到我了！！！】
【楚妃，我就说，你的福气在后头】
……
黑乎乎的室内亮起一束微弱的光，在夜视摄像头下尤其闪亮，透过被子传出来像是一条会发光的巨型毛毛虫。
楚湾躲在“毛毛虫”里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拆出信纸，闻颂的字迹依旧端正整洁，给她的回话也是三行字：
“不是装的，没有骗人。
我高中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哪次不是偷偷顺着你？
不用谢。”
楚湾咬着手指，反复查看第二行字，每个字都看得懂，连起来怎么就那么费劲呢？
费劲的不止她，还有网友。
【笑死了，深夜看信做贼呢?】
【是防着我们吧！给我们看一眼怎么啦？】
【还换阵地了，反正就是不给看的意思呗】
【我真的生气了！！】
……
一定是她说得不够清楚，才让闻颂误会了她的话。楚湾蒙着头思索该怎么回信，明明是互相写信，愣是被她玩成了答疑信箱。
今夜失眠的人成了楚湾。
夜色渐浓，均匀的两道呼吸声交叠，直到天光大亮。
楚湾掀开被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漏出的信纸一角正好是那句“哪次不是偷偷顺着你”，清晨的弹幕啊啊遍布。
【闻颂：言行合一的代言人，他怎么能做到那么顺着楚湾？】
【啊啊啊啊啊——别管我啦】
【好有心机一绿茶，我下次也要在男神面前浅试一下翻身露出告白信】
【楼上，首先你得有和男神共处的机会……】
楚湾迷迷糊糊地翻身，视线中又是一颗脑袋凑在床边，她浑身一抖，气恼道：“你有病啊……”
简直是复刻昨天早起的一幕，只是闻颂的脸色好了不少。
闻颂：“别忘了给我写信。”
“就写了，急什么。”楚湾埋在被子里，睡意未醒地嘟囔道。
“你没忘就好。”闻颂嚣张地揉了揉她脑袋上的杂毛，楚湾挥手拍开，好像经过昨天后他就嚣张了不少，“我去给你做早饭。”
“嗯嗯……”
当房门关闭，楚湾才猛然惊醒，她刚才答应了什么，让闻颂做早饭！
完蛋。
楚湾脑中闪过一万个自救办法，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枕头底下的空白信纸，回信什么的再好不过了。
其实楚湾有想过当面讲，但她怂。
闻颂即使是影帝，在生活的角角落落也装不到这么自然逼真，楚湾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事，不然为什么闻颂会对高中的事毫无印象。
少言是她高中的风格，那时候的她自卑才会磨磨蹭蹭拖着不说，临到最后时刻突破自己递出情书，哪怕遭到拒绝她也从未后悔。
但现在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就该有成年人处理问题的方式，直言不讳是对他们之间最好的处理方式。
如果闻颂解释不清楚，那么这次的综艺她会当成一个工作，认真完成，好聚好散；如果闻颂能解释清楚，她或许可以就着这段情侣关系试着再次接纳闻颂。
下定决心，楚湾握着笔在信纸上写下自己十年来最想问出的那句话：“既然你说对我一见钟情，那么高考前我给你写情书，为什么拒绝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问个清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