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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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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沈苍歌突然打了个激灵,皱着眉抬头望了望四周:“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百里嗣随着她也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他相信对方的感觉,越是强大的人越对周围的环境敏感:“现在再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实力去对付那种危险,一步步来就好。”看着沈苍歌依旧紧张的神情,百里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余光注意到沈苍歌暗沉的外袍后连忙生硬地转移话题,“话说你身为皇女就算打扮成侍卫也不能就这样穿吧,我记得你们俞国皇帝和太子或者太女是金装,其他皇子是红装的吧,不穿还会被训诫。”
俞国总是有很多在他国看上去不可思议的能力和规矩,不过因为一份五百年前的约定,俞国再强也不可能主动攻打别国。
在许多传闻里俞国那位神秘的国师就是约定的见证人和监督者。
沈苍歌收回打量的视线,她心里也清楚对于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一步步看着来了,便向百里嗣认真回道:“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样,是要当臣子的人,身为臣,自是不能混乱上下尊卑之分。”
“……”百里嗣终于闭嘴了。
怎么说呢,对方这么故作认真的回答,他反而有些不太相信,还不如那一开始傲慢又真诚的态度。
没有百里嗣的接话两个人站在甲板上相顾无言,但他们本就不是爱聊话的性子,此时倒也不显尴尬。
不多时某人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沈苍歌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晕倒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百里世子可知要在哪里用餐?”
没等百里嗣开口,不远处就有声音传来。
一个看上去面目和善的少年似乎刚看见朝他们,招手喊到:“你们两个,都呆在那里一下午了,不吃饭吗?”
沈苍歌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慷锵有力回应道:“吃。”
“那跟我来。”少年笑着勾手。
两人跟着少年走进一间屋子,一进门就能闻在被房间隔绝的饭菜香气。
屋内的布置和寻常客栈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小二端盘,饭菜和盘碟全部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供人自取。
沈苍歌各取了一点放到盘子里,接着坐在饭桌上夹起来尝了一口,丝毫不逊色御膳房的伙食,甚至味道更甚。
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少年吃的时候看起来十分享受,边吃边说道:“我跟你们讲,这米和我之前尝过的都不一样。”
沈苍歌在饭菜的美味下点点头:“多了清香,少了分厚实感,但非常管饱。”
少年像自己被夸奖了一样,自豪地说道:“我问了做饭的师傅,他老人家说这是从灵田里面长出来的,里面有灵气,像我们这种有灵根的人只要有灵气就能活着。”
沈苍歌心里蓦然一悸,面上仍旧平静,随口说道:“人必须吃饭才能活下去。”
“凡人要吃饭但是仙人就不用了。”少年眉眼上挑,满不在乎,“我们不就是为了脱凡成仙才上船的嘛。”
“成仙吗?”沈苍歌不紧不慢地夹菜吃饭,在这她也不必遵守什么食不言的规矩,饭桌上进行谈话更轻松些,“我们来时的那座山也是仙人的地盘?”
“当然啦,下界怎么可能自己造出像独木峰那么雄伟的高山!”
“独木峰实在壮观。”沈苍歌点点头,那座山峰她确实是闻所未闻,山头上那棵参天巨木也印象深刻。
虽然连自己什么时候上船的也不知道,但是对于与神仙有关的传闻沈苍歌依旧是知晓一二,父皇相信神的存在,俞国管辖的部分地域有鬼怪的传闻,她就算不信也不可能不去了解。
大俞最广为流传的传说便是开天路,对于这样将一群人弄晕带到独木峰的故事她倒是没听说过。
不管怎样,这艘船以及船上的人处处都表明了这早就不是凡人能理解的领域,直到下船为止,沈苍歌也没能在其他人的解释下明白修真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你看着也不傻呀,怎么就不懂呢?”名为赵隼的少年在下船的人群里对着沈苍歌不解的神情抓耳挠腮,“修仙界就是凡人变成神仙的地方啊。”
沈苍歌不认可地摇头,凡人就是凡人,神仙就是神仙,这是所有国家的共识,凡人变成神仙是不可能的,一过登天路就变成神仙也只是传说罢了。
人是肉体凡胎,人有七情六欲,所以会不公,会偏私,而神仙是没有的,神仙是和天公一样以万物为刍狗。
百里嗣在一旁默默走着,作为剑宗的准弟子,疗伤时他在老者的帮助□□会到了修仙究竟是怎样的感觉,那是和他过去的认知截然不同的存在,哪怕沈苍歌再厉害,在没有切实的接触之前不能理解也不是不可能。
他也不能将剑宗的功法传授给沈苍歌,尤其是他们这种练过内家心法的人修炼灵力更加麻烦。
但他最奇怪的是沈苍歌这样不是出于自己意愿登船的强者居然在船上完全被放养,没有收下她的宗门,睡觉的房间也是随便找的。
那个把三殿下带上船的前辈也太过分了,问师尊的时候师尊也是只字不提。百里嗣抱着他的断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认可的同伴为什么总是命途多舛呢。
沈苍歌一行随着人潮来到一片宽阔的石台,在船上被云雾遮挡时没有看清,站在其上才认识到这里的宏伟壮丽。
刻着四圣兽的白玉柱高高矗立在石台四方,有光隐隐从中闪烁,仿佛圣兽将要从柱上盘旋飞升,层层叠叠的云雾萦绕在石台周围,不管如何张望能看见的只有几艘停落在石台的巨船,白色的玉柱和逐渐壮大的人群。
“也不知道我们能去哪个宗门。”赵隼对着沈苍歌不无羡慕地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向沈苍歌身侧的百里嗣,“百里公子都已经是准内门子弟了。”
“既然剑宗相当于剑修的顶峰,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回去什么地方,但那个地方不会低于剑宗。”沈苍歌说的斩钉截铁,让赵隼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好大的口气。”带着磨砂质感的声音突然闯入他们的谈话。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苍歌回应着转头看向一边插话的人,说话的男子身穿绣着暗纹的黑袍,长发束起,面容英俊却刻薄,和他的声音一样不讨喜。
男子俯视沈苍歌,眉眼低垂,轻蔑和不屑明晃晃地浮现在表面:“真不愧是俞国的皇室,傲慢的态度一脉相承。”
沈苍歌面对他的讽刺面色如常:“阁下是?”
“我名为枫杨,沈苍澜的同门师兄。”黑衣男子正视向沈苍歌的眼神。
“原来阁下是二哥的师兄,苍歌失礼了。”沈苍歌挺直腰背双手抱拳。
待到沈苍歌收回手后对方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道:“不必惺惺作态,下界来的皇室中人只要改变不了自己迟早会吃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