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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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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此人是魔尊沈凌风,这些魔灵必然是他招来了,仙尊莫要上了他的当。”许若安激动地朝沈溪喊道。
“你们是何派弟子,为何说此人是魔尊沈凌风。”沈溪问他们。
“回仙尊,我叫许若安,是小衡山派内门弟子。”许若安特意将内门弟子四字说的很重,他身后的弟子正想自我介绍,他却没有停下,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与沈凌风自小相识,故自打一见面我就认出他就是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小时候我父母见他可怜,赏了他一口饭吃,他便留在家中做了仆役,谁知他从小便生性懒惰,偷盗家中财物…”
沈凌风双手紧握成拳。
许若安怎么敢,他怎么敢在师尊面前胡言乱语,明明是他自己偷钱出去赌博,每每事发都推诿给他,为此他不知遭受了多少皮肉伤。
许家如何想与他无关,可是许若安竟然敢在师尊面前造谣。
沈凌风一手搭在欺霜的剑柄之上,眼中杀意比刀刃寒冷,“找死。”
他要杀了他。
寒芒初现,欺霜还未完全出鞘,便被沈溪一掌拍回剑鞘之中。
“凝神。”
清冽的灵力如同一盆凉水,浇在沈凌风沸乱的神识之中,将他拉回现实。
“师…尊上,我没有…”
我没有操控魔灵攻击结界。
可是刚才他竟然拔剑了,他竟然当着师尊的面,拔出欺霜要杀正道弟子…
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善恶皆由心起,他动了杀心,便是恶。
师尊可以容忍他当年受形势所逼堕落为魔,却不会姑息这世间的恶人。
沈凌风心乱如麻,恨不得把这一身魔骨剥离出去,就算是做一生的废人,也好过酿成大祸后百口莫辩。
“原来是许家后辈。”沈溪轻声对许若安说道。
“我当年厚礼相托之人,怎么到了你口中,却成了一口饭菜便可随意差使的仆役。”
沈凌风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骤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带着白色斗笠的重影在他眼前闪过,一段久远的记忆被陆陆续续地拼凑起来。
这其中的片段有的出自梦中,有的是在他突破之际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被封存的那段记忆,根本不是他当初猜想的那样,更不是师尊为了掩饰自己杀孽而封存的。
是他的亲生父亲杀了他的母亲,师尊为了让他过上和寻常人家孩子一般的生活,将他送往凡界。
他拜入苍华之时,虽说根骨上乘,却并不是这一批弟子中最好的。师尊定然是认出了他,故而收他为亲传弟子,传他毕生功法……
沈凌风自顾自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一下是幼年那几块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一下是当年逼问沈溪时的画面。
当年种种,不过都是他凭空的猜测,而他却凭借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说了那么多错话,做了这么多错事。
师尊一定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罢。
若当年他就此死在欺霜剑下,那该有多好…
“若安…”在他一旁的同门弟子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见那位“蓬莱仙”也是蒙着面的,又听见许若安叫另个魔尊,他便已然心生退意。
许若安全副心神都在即将要拜入蓬莱门下的喜事中,哪里接收得到同门的提示,况且如今沈凌风瞧着只有筑基修为,更让他对心下的猜测信了几分。
“仙尊定然是记错了,沈凌风此人只是我父母捡来的乞儿!”许若安朗声说道,“他生性狡猾,如今刚破开结界修为低下,仙尊应该早些将他除掉以绝后患。”
“是么。”沈溪看了沈凌风一眼,见他脸上满是忐忑。
他好似明白沈凌风偶尔流露出的患得患失从何而来。
“你们二人先行离去吧,免得遭受波及。”
他无意同这二人作言语上的纠缠,便淡漠地转身赶人。
“仙尊可要我们助你?”许若安却没有察觉到他的疏离,贪婪的目光落到沈凌风身上,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话音刚落,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罡风迎面而来,将二人吹得倒退数步。
“你们修为尚浅,若执意留下,恐有性命之忧。”沈溪适时说道。
那强劲的风力将他们吹得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受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威胁,许若安便瞬间改变了想法,他一边疑神疑鬼地往四处张望,一边告辞,“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那二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结界中的魔灵群感受到了空气中浮动的灵力,明显地开始躁动了起来,锋利的魔爪重重地砸在结界上,血红色的瞳孔盯着沈溪,仿佛锁定了猎物的野兽,即使还没走近,沈溪都能听到它们的肆无忌惮的嚎叫。
沈凌风跟在沈溪身后,眼眸里依稀掠过危险的红芒。
混乱、贪婪,魔灵果然是肮脏的生物,无论是它们,还是他。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终此一生过着这样连一缕星芒都见不到的日子。
于是他从地狱里爬了出来,他不怕死,甚至期望着师尊能够亲手了结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当真想赤果果地摆在他的面前,他才幡然醒悟。
他根本不配出现在师尊的面前。
他合该就此一人埋葬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结界被沈溪打开,一道强大的灵力轰开向结界出口涌来的魔灵,沈溪一闪身进了结界,那入口本就仅容一人同行,沈溪进去之后,便瞬间闭合了。
沈溪并没有趁手的武器,他的灵剑无叶在和楚天河的战斗中损毁了,欺霜自他解开生死契后被他剥离了出去,现在就是一把纯粹的魔剑。
不过手中无剑对于沈溪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躲开自身后而来的穿心一掌,沈溪手腕一翻,一把由灵力凝成的剑刃准确地刺入偷袭的魔灵的心脏之中,暴涨的灵力瞬间便将灵核击成湮粉。
白衣身影翻飞在落仙崖下的浓雾中,与浑身翻涌着漆黑的魔气的魔灵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