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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忘了莫如,就当我们从未相遇。
    信纸如落叶般飘落,萧倬凡脸色蜡黄,目光呆滞。
    莫如走了,他居然走了!
    带着一身的伤痛,带着满腹的委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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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他回来,我萧毅的孙子怎能流落在外?”萧毅攥了攥拳头,一脸笃定。
    “我去吧。我会把如儿好好带回来的。”萧倬云自告奋勇,萧家亏欠如儿太多,他萧倬云亏欠如儿太多,如果不是他和唐月的纠葛,二弟也不至于对如儿下了毒手,让如儿寒了心。
    萧倬凡扶住桌沿,一脸恳求的看着父亲,“爹,我去,是我对不起如儿,我不去如儿是不肯回来的。”
    萧毅狠狠剜了萧倬凡一眼,若不是看他有伤在身,就要动手打人了,“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对如儿下这么狠的手?”那一身严重的鞭伤,比萧彤在敌营里的刑伤还要严重,如儿这些天都是怎么撑过来的?
    萧倬云噗通跪下,“是倬云的错,儿子私自见了唐月,被如儿撞见,如儿要抓唐月,儿子为唐月挡了一下,二弟却误会了……”
    啪!萧毅狠狠甩了一巴掌。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如儿,冤枉如儿,独独瞒着老子?
    “你后来知道冤枉了如儿?”萧毅压抑着怒火,指指跪在地上的萧倬凡。
    “是儿子不好,是我冤枉了如儿。”萧倬凡悔恨难当。
    “那么,你也知道如儿被屈打了?”萧毅回头再问萧倬云。
    “是,儿子知道!”萧倬云愧疚地低头,若不是自己一时自私,事情也不会这样。
    萧毅冷笑,“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一个个眼睁睁看着如儿委屈。萧倬凡!你昨日还动手打了如儿,亏你还下得去狠手!他不是你儿子吗?不是你侄子吗?你们几时把他当做亲人护过爱过?”萧毅一脚踹在萧倬凡的小腹上,再顾不得萧倬凡是否会伤上加伤,大踏步出门去,他要亲自去把莫如找回来,为了替他那两个自私的儿子赎罪。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帮凶,如儿伤了那么多天,这个做爷爷的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又岂会不知道,难怪莫如会走,这个家对他而言太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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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毅收拾行囊准备出门,忽闻有人怯怯叫了声“萧爷爷!”
    回头一看,怯生生的小女孩。
    “哦,是雪儿姑娘啊,找我有事吗?”
    “萧爷爷,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雪儿嗫嚅着,“总之,您要好好照顾莫如公子。”
    萧毅挑眉,什么意思?
    雪儿怕萧毅误会自己对莫如余情未了,赶紧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是莫如公子救萧彤哥哥的时候受了伤,千斤闸压下来,他护着昏迷的萧彤哥哥,自己吐了好大一口血。后来……后来……我又在萧彤哥哥门外看见他吐血了,还用土埋了……莫如公子不让我告诉你们,所以我一直瞒着,但今日听说莫如公子又了受了伤,我实在是怕他会出事……”
    萧毅脑子里嗡嗡作响,如儿身上还有内伤?那他……
    如果刚才还充满了对两个儿子的愤怒,那么此刻只余下对莫如满满的担心。内外交加,带着那么重的伤,他哪里能撑得过萧家的大刑,如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如儿还说会运功护住心脉,还说不会有事,原来都是骗他的。萧莫如,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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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长莺飞,流水潺潺,青山掩映着林间小道一派风景如画。
    亭台楼阁,小桥古木,花花草草优雅而精致,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暖意,不同于萧家地处北方的寒冷和凌烈,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柔情,正向莫如画得那幅画一样,这是一处充满了情谊的世外桃源——未名山庄。
    难怪莫如要离开。
    萧毅按照江湖规矩拿了拜帖叩庄,萧倬云和萧倬凡两兄弟到底是跟来了。
    萧倬凡忍了一身的伤,一路追随着父亲,不敢稍有懈怠。
    一路上,萧毅眼睁睁看着他痛到几近昏迷,却并不理他,对他的伤势也不闻不问,倬云知道父亲还在气头上,也不好规劝。只希望能早日见到莫如,只要莫如肯回去,看在莫如的面子上,父亲总会对二弟好些的。
    下人们把一行人等引入正厅,萧毅被引到上席坐了,把玩着手上的古董茶盏,心思却早已不在喝茶上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外,如儿还好吗,他还肯见我们吗?
    来人也请萧倬云和萧倬凡落座,二人婉言谢绝,垂首恭立在父亲身后。
    虽说莫如是晚辈,可父亲没开口,二人哪里敢坐下。
    萧倬云担忧地看着二弟苍白的脸色,鬓角滚落的冷汗,心里默念着如儿快点儿出现,看在他爹一身伤痛的份上就原谅他们吧。
    下人们按规矩奉茶之后,并不理睬他们。
    萧毅发觉,这些人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莫如真是治家有方。
    只是这些人目不斜视,规规矩矩,但却隐隐有着敌意和戒备,这让萧毅心里很不舒服。
    他们为什么不肯告知如儿怎样了,难道是如儿有事,他们才会是这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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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有人过来,萧倬凡心中一阵儿欣喜,因为来人是走过来的。没有被抬着或者扶着。
    以如儿的孝顺,必定会亲自迎接,既然是走过来的,是不是代表如儿的伤也像他一样没有大碍,随即又一阵儿心疼,好孩子,只要你告诉我们你在哪里,我们去看你就是,你又何必忍着伤痛过来,萧倬凡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儿子好好道歉。
    走进来的人却让他一阵儿失望。
    “在下未名山庄总管林峰,见过萧家掌门。不知几位驾临未名山庄,有失远迎,实在罪过。但不知几位来未名山庄有何事?”林峰红着眼眶,进退有度,不倨傲也不谦卑,甚至连对萧倬凡的怒火都不见了踪影,只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萧倬凡一愣,有些怀念那个恶狠狠骂他的林峰,这样的林峰让他隐隐不安,“林峰,你不认得我了吗?”
    闭嘴!萧毅狠狠瞪儿子一眼,人家摆明了不认你,你还在这儿丢人现眼,萧毅抱拳道,“林总管,我是来找未名山庄庄主萧莫如的。”语气中特别强调了“萧”字。
    林峰礼貌道,“萧掌门,敝庄并没有姓萧的庄主。”
    “林峰!别闹了,快带我去见如儿!”萧倬凡焦急得插嘴,如儿到底怎样了?
    林峰当他像空气一样,只转头向萧毅道,“我家庄主几日前出了事,几位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请回吧。”
    一人端着茶盘前来换茶,萧倬凡眼疾手快,眼见是小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小雨,如儿到底怎么样了?”
    小雨无法做到林峰那般平静,狠狠地甩掉萧倬凡的手,目眦欲裂,一幅要杀人的样子。
    萧毅心往下沉,看小雨的表情如儿定是出事了,“林总管,我不跟你兜圈子,如儿是不是受了重伤?”
    林峰冷冷道,“未名山庄的事情,不劳萧掌门插手!不瞒萧掌门,我家庄主前段时间被仇家掳了去,百般虐待。不给饭吃,又日日虐打,导致我家庄主重伤不治,前些日子才刚被救回来,只可惜伤势太重,我等回天乏术……他……他已经……”言及于此,胸口起伏不定,瞬间红了眼眶。
    萧倬凡听闻“不给饭吃,日日虐打”八个字,心如刀绞。林峰是在骂他啊。
    “如儿……他……”
    “萧大老爷不是要见公子吗?小雨这就领你去!”小雨压抑着怒火,冷冷道。
    “小雨!”林峰甩手给了他一巴掌,“公子已经那样了,你还让这帮人去扰他清静?”
    “这些人害了公子,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未名山庄的人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小雨突然大喊,周遭冷空气骤降,四周忙活的下人们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含着恨意的目光四射而来,萧毅感到四周都散发着杀意,还有隐藏在暗处那些攥着剑鞘的暗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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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倬凡以为,莫如重伤了;萧倬凡以为,莫如会不理睬他;萧倬凡以为,莫如一定不愿意见他;萧倬凡以为,莫如会对他冷言冷语……
    萧倬凡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咬紧牙关提起精神。一切都不要紧,只要再让他见到儿子,他一定会赖着不走,哪怕这些人扑上了杀了他,他都要好好照顾儿子,听他再叫一声“爹”。
    萧倬凡想象了很多见面时的场景,他甚至想直接扑过去抱住孩子,告诉他,自己有多后悔多自责。
    萧倬凡有了最坏的打算,但依旧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们随着小雨越走越荒僻,萧毅忽然不想继续往前走了,隐隐的不祥充斥着整个心扉。
    走到后山那片荒草凄凄的山坳处,小雨指着远远一处道,咬牙切齿残酷道,“公子在那儿,你去看他呀!”有本事你再打他一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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