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活》告三

2、第二章

　　第二天是星期一，晚上我没回家。
　　我的几个哥们儿庆祝我成年，拉着我去了家酒吧。
　　我酒量不太好，喝了几杯酒就有些醉，突然心血来潮叫了陪酒。
　　其实我十八岁之前就想这么做了，但是本着未成年的原则一直没有实现。
　　陪酒进房间的时候我那几个哥们儿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叫了个鸭子。
　　但哥几个相互看了看，都没说什么，各自调戏怀里长腿大胸的美女。
　　我又倒了一杯酒，问:“你几岁了？”
　　小男孩比我矮一点，也单薄一些，在我怀里有些青涩。
　　“……十……十七。”
　　“这么小，刚来啊。”
　　我心里有点难受，大概是同情。
　　我不知道他的人生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你走吧，”我挥挥手，“先回去上学吧。”
　　“我……”他有些急，大概这样会扣工资。
　　“没事，”我说，“你太小了。”
　　酒喝得有些多，我起身打了声招呼去上厕所。
　　到厕所还没掏出来，刚刚被我打发走的小鸭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句话没说就要给我口。
　　我吓一跳，没躲开。
　　温热的口腔让我一激灵，差点尿他嘴里。
　　“草。”我咬牙骂了一句，揪着他的衣服领子把他提起来，拖进了一个隔间。
　　没人教过我怎么做这些事，但凭着男人的本能大概可以无师自通。
　　但等我整理着衣服回包厢的时候，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隔着包厢门，并没有传出嘈杂的音乐声，静得有些诡异。
　　我打开门，果然，我哥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其他的哥几个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
　　要完。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我还是下意识这样想。
　　我哥什么也没说，起身环绕了一圈，叼着烟嘱咐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看着，别让他们走。”然后又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办点事。”
　　我靠着沙发，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眨眨眼，都没敢说话。
　　等了五分钟，我哥还是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急，不顾服务生的阻拦冲出了包厢。
　　我顺着走廊往外走，在拐角处的员工办公室里听到了我哥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过，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听到了吗？离我远点，还有，如果再让我在我弟周围看到你，我不介意犯法。”
　　看样子应该又是一个想找我哥拉关系的人。
　　不过他现在很不好说话，如果换个时间的话吃顿饭就好了。
　　虽然我们脱离了那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家族，但长期积攒下来的人脉仍然让人垂涎。
　　沉默了一会儿，我哥出来了，看到我站在门口惊讶了一下，然后让我进了房间。
　　刚刚那个小鸭子衣衫凌乱地蜷缩在地上，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
　　我哥用脚踢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上班还要把钱包随身带着，但这个举动让我很好地认识了他。
　　刚刚跟我说他十七岁的人现在突然变成了二十一岁。
　　“看清了吗？”我哥说着，把钱包扔了回去，“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毕竟我曾经夜不归宿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什么。
　　但我感觉他好像在我成年第一天做了什么决定，导致我有种他会比曾经更加密切地关注我的预感。
　　不过这些就先交给时间吧，也许慢慢地，所有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他开车带我去了江边，晚风有些凉，他脱下外套给我披着，顺手点了一根烟。
　　“以后要听话，不让你做的事不要做，知道了吗？”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伸手要了一根烟。
　　“现在是这样，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话一出来，我蒙了几秒，看他眨眨眼，用一种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神看着我，顺手掐灭了烟。
　　“走，”他靠近我，把我的烟也按灭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