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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暴露了 ...

  •   玉竹开轰了许多彩虹噗噗,外加一连串的知心慰问,把顾景明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深知他很是受用,应说到心坎上了,这才满足地止住了嘴。

      说话说的久了,她嗓子很是干渴难受,不自觉便吞咽了口水,不舒服的轻咳几声。

      顾景明见她应是渴了,天色也晚,便转身淡淡开口,“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府去吧。”

      她还未说够呢,这怎么成。

      玉竹刚想摇头拒绝,转念却忆起候在茶楼门口的刘妈妈等人,过了这般久,大夫人应早就到这处了罢。

      大夫人现下应找的很是焦急,若是被大夫人知晓,她早早找到了却拖着不肯回去。

      让她白担心好一阵子,怕是板子都要比容香多挨十几下。

      思及此处,当即点点头,小跑到顾景明前头,像是一刻也等不及的模样,立时便要回府去喝水。

      顾景明看着她跑去了前头,一步步轻踏上长满青苔与藓的石梯,正欲往东侧顾府的方向而去,玉竹却领着他要往别处偏去。

      正是原路而返,靖水茶楼的方向,他疑惑起来,停顿住脚步扣住玉竹手腕将她拉回来,

      “不是要回府吗,你去茶楼做什么?”

      玉竹被力道扯至顾景明身前,对上他清润到惑人的眉眼,一时看的有些怔松,

      “刘妈妈和容香怎放心你一人在外,她们得了你的吩咐不敢来寻你,只能遣路平去找大夫人了,现下正站在茶楼门口等着你过去呢。”

      顾景明心里冷笑,看着玉竹等不及的模样,知她应是渴极了,正好马车上有水囊,才动身往茶楼行去。

      玉竹走在他身侧一路跟他回了茶楼。

      刘妈妈站在马车旁远远瞧见自家公子回来了,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他跟前,担忧呜咽道,

      “公子你去何处了,老奴在这里都快急死了。”

      顾景明淡漠地看着刘妈妈脸上未干的泪渍,不多时,便起身往马车那处走去,“我这不是回来了,妈妈何须再哭。”

      玉竹看向他漠然而去的背影,总觉得他好似比平日里更冷淡些。

      可具体哪处她也讲不上来,毕竟他本就是个淡淡的性子。

      路平见自家公子过来了,忙将马扎放在地上,不敢去看公子的眼,只能低垂着头唯诺道,“公子,夫人让你回府后去她院里一趟。”

      说完话,刚抬头就见到公子淡然的脸色,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只转头看向玉竹,静等她跑过来,他徒然间没了主意。

      玉竹与他们本就不远,听到路平那话,心下便了然。

      大夫人连过都未过来,当真是一点不担心她的儿子。

      待跑到后,看到路平一脸难言到吞了屎的模样,就知他在顾景明那处碰壁了,下意识便抬眼看向顾景明。

      他神色一如往前的冷淡,连眼风都未给路平一个,只挑开了马车帷幔,柔和看过来,示意她先进去。

      玉竹见他未说话,又急着喝水,便只得顶着一旁路平疑惑到快要将她戳穿的视线,哆嗦着先行上了马车。

      片刻后,容香便跟在顾景明后头坐了上来,路平驾马一路往顾府驶去。

      途中容香又换上了那幅沉稳安顺的模样,一言不发低顺着眉眼,跟电视剧大宅院里奴婢的做派极为类似。

      玉竹放下快被喝干的水囊,心里有些发憷,担心到了顾府,大夫人会拿她们开刷,随着离顾府越近,她这心里越发不得安生。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玉竹刚下马车就被容香攥紧了手。

      她的手上已经浸了些冷汗,握着时,甚至有一股子汗淋淋的湿冷感。

      路平跨下马将靳交给门僮,便急跟上自家公子的脚步,颤颤巍巍开口道,

      “公子,大夫人吩咐了,您一回府就要先去她院里一趟。”

      顾景明清浅看了路平一眼,随后便转头对上身后玉竹的视线,“你先去房里吧,没我的吩咐,今晚就别出我那院子了。”

      玉竹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乖巧点了点头,牵起容香已略僵硬的手,飞速跑回院里。

      顾景明看着她们的背影彻底融合消失在府内黑沉沉的夜色中,默晌了片刻,起身往长福院走去。

      玉竹一路飞速跑到院内后,才长长呼出口气,有了顾景明那话,今晚她和容香应是安全了。

      即便输了这次诗会,好歹还是顾景明,那个年纪轻轻便声名远播的嫡长孙,这点话语权应还是有的。

      今晚折腾的太过,晚饭本就未吃多少,现下全消化光,玉竹倒是更饿了。

      她陪着容香回了房内,便径直往厨房过去。

      厨房的门半掩着,里头一直是灯火通明的,每晚都会有一两个婆子值夜。

      就是怕顾景明看书太晚饿了,好随时准备宵夜过去。

      她每回饿了都会来厨房,打着顾景明的旗号顺摸些吃的。

      厨房的婆子怕不合公子的胃口,向来都是各色宵夜准备一份,所以她吃一些,也不会耽误顾景明的。

      这行为她已经做了十几日,都做出心得来了。

      玉竹推开厨房的门,就瞧见有一个清瘦的人背对着她坐在灶旁熄火。

      这身形看上去很是眼熟,因是厨房帮工的缘故吧,这厨房可没人比她更熟了。

      她立马换上一幅严肃脸,端起贴身丫头的架子,若无其事走进去,打开一旁闷着的饭罩,低头仔细看着里头食物,严肃问,“可有荷叶糯米鸡?”

      那人不像以往见到她的婆子们一样,立刻恭敬讨好的迎上前来,反站在原处用怯生到细不可闻的声音,惊诧问,“玉竹?”

      玉竹抬眼疑惑看去,就见到含春手里拿着火钳,腰身上裹着块粗黑的围布,一脸震惊瞧向她。

      玉竹不禁被牵起了回肠,她虽然跟含春没讲上几句话,但在王婆子那处可是一起生活了几日的,怎么着也带点感情。

      她走上前去,伸手欲与她相握,“含春,你也被管事分来了大公子院里?”

      书里倒没写含春去了哪处,只淡淡带过一笔便再没话语了。

      她最有印象的便是春梅其人,毕竟是个后头作妖作到死的人物,怎么着也得有些牌面,浓墨重彩的渲染一番。

      含春忙将手中火钳放到地上,看着玉竹通身的好缎,不敢直接伸手过去,在粗衣上来回反复地擦了又擦,才敢握上她的手。

      “管事觉得我机灵手巧,便将我分来了大公子这处,”说完,上下细看了玉竹一眼,满眼的羡慕,“你如今可是我们四个里头最有出息的了。”

      玉竹看着她略显疲惫的双眼,应是忙活了一整日又要值守给累的,手上还生有不少磨出的厚茧,心里一瞬的凄然。

      与她们比起来,她的情况确实不算太糟,至少在物质上算是顶好的,一直都拿的一等丫鬟的份例,

      “含春,往后你若缺什么,或有了什么难处,便来前院找我,若我能做到,都会尽力帮你的。”

      含春闻言满怀感激,握着玉竹的手不愿撒开,“以前我就觉着你是个心善的,能与你分来一处当真是我的福气了。

      你可是大公子的贴身丫头,日后有了你的帮衬,想来妈妈们也不会欺负我是新人,将累活都丢给我了。”

      玉竹感受着她指尖那层刮肉的厚茧,默叹口气,可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唤起来,只得不好意思地轻声问,

      “可有吃的?我有些饿了。”

      含春闻言忙点头,跑去从一处拿来几个白面馒头,像揣着宝贝一般递过来,

      “吃吧,妈妈做多了,特意将它们赏给我的,我不饿,你先拿着垫肚子吧。”

      玉竹看着这干巴巴的白面馒头,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接下,突而想到什么抬起了头问,

      “公子快从大夫人那处回来了,把公子的宵夜拿来给我吧,我给他端去。”

      含春将一旁砂锅递了过来,玉竹打开盖子,发现里头是一砂锅的花胶金汤捞饭,隐约还飘出阵阵诱人香气。

      看着鲜黄的汤饭她吞咽了口水,顾景明这名头真是好使,估计他今晚也吃不了了,这补物就给她吃了吧。

      接过后,玉竹看向含春柔缓道,“那我先将东西拿去给公子,过几日再来这处寻你。”

      还没跨步出门,便差点撞上急匆匆跑来的容香,她吓的护住了手中砂锅,拧起眉头,“容香你怎么这般急?”

      容香微喘着气,终于找见了玉竹才停顿下步子,伸手抢过她手里砂锅,走到她身后轻推她向前,催促道,

      “公子已经回院里来了,正在寻你呢。”

      玉竹不舍看了眼她手里头的砂锅,一路跟着她快步离开,却依旧不免疑惑,“这般快便回来了,大夫人可有难为公子?”

      容香闻言面色不太好看,瞧起来有些沉郁,“公子脸色不太好,应是心情不大爽利,你等会儿可得仔细说话。

      我……我听路平说,大夫人本喊了我们过去,却被公子拦下来了,屋内又是好一顿吵闹,他进去时瓷器这类都碎了一地。”

      玉竹听了心里有些沉闷愧疚,眼瞧着容香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口,她忙拿过容下手里头的砂锅才推门进去。

      一进房内,顾景明端坐着写字的模样便映入她眼帘,听有人开门进来,他抬起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容色清浅,眉眼如画,右脸边却突兀地有一道浅浅的刮伤。

      并未有多深,却也不至于淡,上头有掩饰不了的一道深红,放在他如玉的脸上那么惹眼,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明明是那么清浅冷淡的一张脸,此刻凭着这道红伤,却添了几分妖冶,容色惑人到让她移不开眼。

      她走上前将砂锅盖子轻揭开,小心翼翼放到桌案上后,看着他脸颊边那道划伤,语气略带心疼劝慰,

      “公子先吃了这宵夜吧,奴婢去给您拿伤药。”

      玉竹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出声拦住,“无妨,我刚刚给自己上过药了,你哪也别去,留在这里替我研墨吧。”说完,便继续执笔写策论。

      玉竹知他要为来年春闱而努力,所以需人打下手,生怕吵着他,便乖巧地从他椅后轻饶过去,拿起墨斗开始细细研墨。

      她微侧头看着他略带疲倦的神色,知道他今晚劳力太甚,却还要强撑着熬夜苦读,心里莫名酸涩。

      视线落及他手中的策题上,却突然勾起了她的回忆。

      书中,顾景明赢了诗会后,第二日李尚书便亲登顾府要收他为义子。

      当夜,三皇子就召顾景明独自一人前去赴宴。

      宴会上俱是四品以上要员,三皇子对他才气极尽夸耀,百般笼络下又是允诺要位财宝又是以权势威逼,试图将他拉入自己阵营。

      三皇子在朝中势力的确如日中天,连太子都被他压制的展不开拳脚。

      过两日,皇上还要亲封他为秦王,权势滔天,大有荣登大宝的可能,可惜最后继位之人,并非是他。

      顾景明未答应他的要求,是因为他残暴刚愎,并非明君人选。

      但顾时安会作何选择她着实拿不准,毕竟现在的三皇子看上去,可是最有胜算登位之人。

      顾时安被他当前权势所蒙蔽,为了押宝,得那从龙之功,会答应下来也未可知。

      她须得提醒他才行。

      玉竹看着书案前明黄扑跳的烛火,敛下心思,沉默着继续研墨。

      待她从书房出来时,天色已晚,玉竹拿了字条趁着顾景明还在书房的工夫,赶紧跑去了顾时安院里。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特地选了夜深人静,鬼都快睡着的时辰过去,就不信这般还有人能发现了她。

      看着面前那一圈长满青苔的狗洞,玉竹绝望的闭上双眼,摒弃心里千百万个嫌弃,心一横又从这处爬了进去。

      因为怕惹人注意,她只打了一盏暗黄的灯笼,悄摸摸往顾时安早已熄灭灯火的书房摸去。

      完成好一切后,她才从狗洞里复又钻了出去。

      站立后赶紧拍了拍身上尘土,试探地嗅了嗅衣衫上可有沾染了异味。

      却全然未注意到身后那堵石墙内,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那人自她偷摸出书房至爬出狗洞,将这一切都看了个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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