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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四章 泷之子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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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家似乎不單只是傳統和式建築,中央部分還結合些許園林石牆布置,走在迴廊上,旁有欄杆園景,引路侍女將兩人帶到位於偏院旁的武道館後,左彎右拐立刻不見蹤影,白羽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竟不識來時路,也許走之時並不覺得瀧家的路徑複雜,停下來之後,他確定對循原路回到大門一點把握也沒有,毫無方向感可言。
兩人畢竟只是學生,不比閱歷豐富之人可一眼看出瀧家和當今許多星城貴族及政要一樣,在居家上採用了將活動路徑設置成「迴圈」以避免暗殺者輕易潛入的建築方式。當此種採用奇門遁甲的神祕建築方式打造的迷陣完工以後,整個建築宛若一座大迷宮,若再以陷阱點綴各處,貿然入內者若非家人泰半非死即傷。
從高空俯望,瀧家四周圈以高牆由儼然皇宮般的數組建築形成整體,各院以門牆隔開,從外而內漸趨複雜隱密。
「白羽,那個瀧清雅總是沒來上課,他有辦停學嗎?」
一切有關檔案部分問白羽就對了,反正海新社歷代活動紀錄和留下來的一些圖書都歸給副社長也就是白羽管理,按破流虛無同情的目光判斷,白羽的價值也只有這些。
雖然白羽雖不了解瀧家背景,但以他的個性,不太可能對這個奇怪的社員毫無興趣,只是也還不到特別想要調查的程度,透過到學生中心辦理社團事務時聽見的謠言,特別是從師長對海新社團看似特別關注的詢問,他們躲躲閃閃其實是在打探某人的活動情況時,白羽還是對瀧清雅建立某種模糊印象,因此他並無很積極地勸破流將人拉回社團來。
白羽整合那些師長或者學生在言語以外呈現的肢體語言和微妙表情,樣樣都指向瀧清雅這個人複雜或者說不好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人會讓乍看沒有關係的老師,或者不同年級學生,只因為同社團就來問海新社的自己?而且最後甚至連瀧清雅二年級的班導師也來了。
那些人目的很明顯,只是想知道他們的社員有無參加活動,表現如何。
白羽不喜歡這種窺伺目光和表情,但仍坦白回答那名叫瀧清雅的人從開學起一次也沒出現過。
拒絕上學或者出身不凡藐視常規的學生,哪裡都會有,白羽並不會特別感興趣,或是想雞婆地去干涉對方,直到破流急急忙忙拿著活動申請書衝過來之前,他原本已經將這件關於瀧清雅的小事拋諸腦後。
「就我去問到的情報,瀧他好像曾經因為傷害別人被勒令停學,但是後來轉到艾傑利復學的樣子,可以說是在選擇學校上每況愈下吧?他上個學校待的是西聯市大魔窟街的私立學校桐澤院,就是艾傑利的姊妹校,桐澤院我也去考過,但是覺得那裡很恐怖就沒笨到進去了,瀧清雅雖然和我同年,但是因為是直接用轉學考進入艾傑利,申請進入的年級比較高。」
他也就知道這麼多,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不良學生,而且選的還是武術社團,當時白羽還未聯想到□□上,也和傳遞訊息給他的人對這個字眼特別敏感而避之不提有關。
後來白羽才知道是自己與破流詢問管道錯誤,從另一種角度看,瀧清雅算得上是名人,但當下他只知道這個人自從高一下學期辦轉學後,目前一直沒出席的消息。
「桐澤院?這個瀧清雅一定很會惹事,才被家裡丟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念書。」
桐澤院位於白羽故鄉所屬的西支柱地聯合市某座大城市中,但因為聲名遠揚,和艾傑利學園為境外的人所知是同樣道理。
「總之我們現在已經不能挑人了,否則海新社解散就真遂了天影流的意,那個社團想統治全學園武術社團,還有不少人向他們搖尾巴,就算是個不良學生也好,反正絕對要說服他乖乖地出席社團活動!必要時用武力解決也在所不惜!」
語氣有點危險,看來那個天影流真的讓破流相當不爽,看她提及天影流必帶著不以為然的語氣。白羽暗想。
兩人對著木門遲疑片刻,此地又至少比破流家的道館大了三倍,戒慎地拉開木門進入,還來不及看清裡面,一抬眼滿天飛行暗器兜著頭臉射來,對暗器沒有特別受過訓練的破流愣了一下,白羽不假思索擋在破流身前。
「颯然壁!」
乍起風旋捲落了所有小型武器,白羽斷然使出了風系防護魔法「颯然壁」,也是除了火龍召喚術(還召喚不出火龍來)外唯一初學的魔法。
白羽毫不考慮就請時川浪遊教他類似遊戲和漫畫常見的防護壁招式,結果也只是拚命盡量地讓當初會的風旋再加強穩定度和速度而已,但這已經是時川浪遊所教的幾種基礎魔法中最能上手的了,即使有魔法天分,開竅速度卻是中下程度。
腦袋一片空白,來不及思考實戰方式,也忘了時川浪遊囑咐過元素魔法在中央星城無法作用這點,白羽第一反應是拚命召喚來精靈元素。
耳際震入狂暴殺伐的琵琶弦聲,一曲<十面埋伏>,旋律充斥整個具隔音效果的武道館各處角落,挑、吟、撥、劃,激烈樂音足以混亂任何前來挑戰者的呼吸心緒,除了同樣音感尚未發達到能夠被動搖精神的白羽和破流。
一聲裂斷玉石的反挑四弦再同時掃下,彈奏者以掌壓按封住了樂器餘韻,居高臨下望著來訪者,唇邊飄起不屑冷笑。
一面牆壁延伸出了彎角魔獸的頭部浮雕,魔獸雕刻有六枚睜大的眼睛,尖牙大開表現出猙獰的瀕死表情,藍髮少年坐在懸空的獸口中抱著黑漆檀木琵琶,微風掠過瀧清雅垂到胸前的頭帶及寬幅衣袖,頓時三人無言,白羽收起颯然壁,在風中翻滾的暗器掉落榻榻米發出無數悶響。
「為何魔法能用……」白羽愕然地垂手,破流也被暗器與無中生有的狂風互抵而弄懞了。
「怎麼?連術師自己都不清楚嗎?瀧家是建在『靈樞』之上,最佳的風水相生之地,聽說別處用不了的魔法此地也能發動,自然力被解放了。」
一道音質清亮而語氣冷淡的聲音從前方高處飄下,在這黑色為主調的武道館放置巨大石刻獸首著實駭人,藍髮少年此刻就靠在獠牙間,隨意丟下了某個方盒子,從上頭密密麻麻如蜂窩的洞看來像是發射暗器的機關。
「閣下就是瀧清雅?」
外表看起來比他們還像小孩子,無論在容貌或嬌小個子上,穿著輕便,灰白底秋草染夏季和服,卻像個還未元服的童子,離地垂著兩腳坐在浮雕上這點更顯得稚氣。白羽破流互望彼此,再看了一眼瀧清雅,內心想著相似評語。
「海新社的破流、白羽?」瀧清雅慵懶抱著琵琶道,日後兩名高中生回想,第一印象果然完全不對。
「可別用和文,這我們可就聽不懂了。」
白羽先一步擺手強調。
這個人不好惹,豪豬的刺全戴在身上,不過論氣質還沒有浪遊學長偶而露出的深沉可怕,反正他和破流也不是沒事找事的人。
「你還真幽默。」瀧清雅用標準漢文說道。
「哪裡,還比不上瀧君你幽默,第一次見面就拿暗器對我們兩個普通學生射。」
白羽不像一些學長姊把生命危險當享受,這種場面能避則避。
「用魔法把我的暗器全打落可稱不上普通。」
「那是湊巧!」
白羽很快答道,他第一次拿颯然壁擋實物,要是飛行物速度和穿透力大過他的魔法強度照樣玩完,若非攻擊來得太突然,他來不及多想,正式戰鬥或許他依然會怯而不用。
「我們這次拜訪打擾了不好意思,請在社團同意書上簽個名,我們馬上就走了。」
白羽念課文似吐出一大段,然後揚著天真微笑把有些殘破的申請書拿出來。
先渡過社團難關再說,之後瀧清雅愛來不來他也懶得管了。
咻!銀光閃過白羽掌緣,紙張脫手,再一定睛申請書已經被長針釘在地面。
「……這是拒絕的意思嗎?我明白了。」
白羽敉平微笑彎度微躬身算是致意,牽起破流轉身就走。
「破流,人數部分我們再想辦法吧!既然人家都不參加了,也不能勉強。大不了請浪遊學長或妖、藻學長來幫忙。」
面對白羽毫不眷戀的態度,瀧清雅眼中閃過興味,在瀧面前能不卑不亢的人很少,還是同年的人就更少了,不過,可能是因為他們對瀧家人認識不深所致,他不介意用血來加深白羽對瀧家「殺者生,叛者絕」此家訓的正確認知。
這兩個高中生能走上來,表示前院的守衛被突破了,損失情況松也通報給瀧清雅,不讓其他護衛去攔,反而專程將白羽與破流引到他所在的地方,這處處決叛徒用的武道館,正是瀧清雅想見一見自稱是同社團的來人,順便討回損失。
「可是,白羽……」
破流站到白羽前進方向,一掌按著他肩膀。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不過對方不是我們能說服的人。」
白羽的個性非常非常實際。
「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收穫的地方,我不打算這樣。」
「說得也是。」
很快被打動的破流腳跟一旋,準備和白羽打道回學園。
「發現入侵者!清雅少爺您沒事吧!」另一波保鑣趕到,並且再度用槍指著白羽和破流,看來是剛剛才得到消息的內戶保鑣。
瀧清雅衣袖揮動,氣流將幾個踏入武道館的保鑣重重推出門外,一群人跌作一團,毫不理會保鑣痛呼,瀧清雅視線僅集中當前難能可貴引起他注意力的兩人。
白羽兩人從入口行走到此這段時間內,瀧清雅已大略掌握兩人身家情報。
那個人想必早就調查好他身邊一切,高中部如此,海新那裡也是,只需命令管家,松很快奉上他要的資料。
白羽與破流,身世清白,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但倘若真是普通,擋不住他們的前院手下作何解釋?
「再入者,責。」
瀧清雅下令,冰藍瀏海中透出同樣冷寒的目光,明白表示一個責字將包括多少讓人痛不欲生的處罰。
手下們輕手輕腳拉好木門很懂事地安靜退下。
「『鬥氣』?你練過天極?」破流總算正眼看瀧清雅──當然還是因天極的吸引力大過瀧家少主。
瀧清雅朝她瞥去一眼,彷彿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問你,新交接的海新社怎樣?」
瀧清雅狀似平常詢問。在記憶影像裡,那似乎是個他不願去記起的地方,不但髒亂、衰弱,根本就是廢物汙水集中地,再怎麼不把社團活動放在心上,看到一群人在那裡打混還是心頭有火。
然而參加海新社有他的原因,不願為外人道。
「還好吧!破流……」白羽比比隔壁眉眼刁蠻的女孩。
「是社長。我是副社長,社員剩下扣除你剩下阿七、小三、默默、大小毛。」
若無其事地說明。
「那還真的『很強』!」
瀧清雅再次以不到一秒的時間打量過這個一年級「社長」嘲諷道。
海新本來只是他拿來填社團活動名目的一個單位,為了不讓瀧星凰雞婆到也替他決定社團,能風雨飄搖到只剩創社基本人數也算是一種奇蹟,若非學部學生硬性規定參加社團活動,海新社有沒有被天影流併吞他才無心干預。
瀧清雅庇護海新只是為了名目上能夠應付學校制度,並不表示他有成員的向心力,尤其是對成天長吁短歎的社員,只是那些人懂得不來煩他,倒是勝過其他自以為是的武術社團。
若不是那個人逼他一定要去念高中……
瀧清雅臉上飄過陰影。為了退學的事,瀧星凰打到他站不起來以示小懲,又動用關係讓學部同意讓他插班入學。這兩件事讓原本埋在凍土下的兄弟關係更加雪上加霜,他最恨在那人面前示弱,卻不得不以無助的敗北姿態被送進一個牢獄般的獨立學園。
艾傑利,就因為是瀧星凰選的學校,瀧清雅對相關一切都討厭!
「那個破社團退出也罷。」
「反正,學校裡的事,只會讓我無聊到想殺人。」不只是譬喻,瀧清雅紀錄輝煌。
「就算是破社團,大家一起努力也能玩得很開心。」白羽以涼涼語調開口。
這完全是官方說法,白羽自身也沒有對社團活動拋頭顱灑熱血的勤快,他純粹是結合鍛鍊身體的需要才打理起社團事務,換成其他公事他根本不想理會。
所幸海新這個社團相對簡單,畢竟事情是人起的,沒有人製造麻煩,一切自然就安靜多了,就算他這個副社完全不策劃社遊、聯誼、聯合發表、成果展這種事情,其他社員恐怕還會很高興比較省事呢!
目前在海新社的時間雖然不算長,倒是比白羽預想得要愉快,雖然稱不上有實力,但大家一起奮鬥的感覺,使得原本討厭團體活動的白羽,認識到其他社員使人發噱的各種面貌,也許自己也曝露了可笑的模樣吧?因為常常聽見別人的笑聲。
「不管有什麼原因,你是我們的社員,來請你參加社團活動是海新社團幹部的義務。」
誰教海新社就是集合了這種人,若是瀧清雅當真想有個充實的社團回憶,他還要建議瀧清雅真的就別簽名了,但他當初會加入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白羽也不急著否定瀧清雅的動機。
「不愧是愚蠢好學生會說的話,玩辦家家酒嗎?」
瀧清雅最討厭一群故作熱情的蠢蛋,拉人跑東跑西的,什麼青春!
「想不到你的程度只會想到玩辦家家酒啊!」
五指爬梳過瀏海,白羽挑高了尾音。
這兩個人是在說相聲嗎?
看著眼前這一幕,破流忽然有感白羽和瀧清雅若變成朋友一定會世界大亂。
「你說什麼!」瀧清雅猛然自雕像口站起。
「當然是郊遊烤肉!」白羽信心滿滿地說。
「你的層次也不高嘛!」
還以為會聽到什麼石破天驚的答案,瀧清雅輕蔑地哼聲。
「那麼,在咒術學院古堡後的哀鳴之塔?我有辦法送海新社員去那裡玩,讓咒術學院的人不會來管我們。」
哀鳴之塔屬於白夢堡周圍古蹟建築之一,比起咒術學院本堡更幽森靜謐,且靈異事件也更多,屬於一般學生絕對不會想去玩的超級禁地,更是置於咒術學院控制之下,無法輕易靠近。
別提哀鳴之塔,光是咒術學院方圓十里內,就已經是人人傳聞的不毛之地,這自然不是指咒術學院周圍環境荒蕪,除了北面礫地和西面的堡場外,四周山丘仍是植被茂密,只是人氣就很抱歉了。
所謂內行看門道,也只有熟悉咒術學院的白羽,會想將創立紀念日後的慶祝會地點設在哀鳴之塔。
「在沒人會來的破敗塔頂上烤肉、看星星,很浪漫不是嗎?」
只有你會覺得浪漫!
破流白了陶醉的副社長一眼。
「確實有些意思。」瀧清雅看似心不在焉地說。
「所以,只要海新社在創立紀念日的活動裡撈到足夠社費,慶祝會就要到哀鳴之塔舉行。」
這點白羽還沒有告訴其他社員,打算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反正副社長負責策劃活動,要去哪那群音樂家都隨便他辦。
「為了答謝你說得那麼動聽,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通過我的考驗,證明海新社有讓我留下的價值,我就考慮簽名。」
「可以。」白羽看看破流,後者聳肩沒意見,於是直接答應。
「什麼試驗?」破流將手上過長繃帶纏回來幾圈打上死結跟著問。
「既然是海新跆拳社,當然免不了鑑定你們的武術造詣如何了。」
瀧清雅一躍而下,破流這才有機會看清他腰間所繫的朱紅長帶。
「那腰帶好像是西大陸鬥藝比賽分類季軍的證明。」
應該是沒錯,破流不是很確定,但至少肯定瀧清雅的身手不錯。
只是普通人會把比賽獎品穿在身上嗎?無法理解,可能瀧清雅也不能算普通人。
「你們程度多少?」
瀧清雅看著破流一身洗白練服沒有其他顏色,白羽更是完全沒穿武者輕便勁裝,一襲說正常的確很正常的學生制服,很自動地走到角落盤坐。
「藍、藍帶。」
有些吃螺絲地回答,她最討厭別人用檢定事情質問。
破流在武術協會升級檢定上,只肯考到藍帶,任憑爹爹怎麼哭鬧哀求淚眼相對硬是對黒帶及段位不感興趣,同時對檢定時的表演深痛惡絕,雖然可說有其父必有其女,但這種像法也只能讓李晴歎氣。
在破流深被天極洗禮的觀念裡,除了必要危難和對打練習外,並不願意在他人面前施展手腳,已經可說是有點精神潔癖的地步。
不管玄宗如何教育,破流在正規檢定上偏生不肯規矩地來,也因此沒能拿到教練資格幫家中道館出分力,至多只能當師範代理。
背後真相到底是如何?
或許惰性是最可能的答案,沒有七分至少也中一半。
所以對瀧清雅的證明腰帶無法一眼識物,又是看比賽跳過頒獎默不關心的後果。
「你們如果開我玩笑,我是不會客氣的。」
瀧清雅似乎被兩人吊兒郎當的實力說明惹怒了,隨手抽出了一根琵琶調音軸,連著弦線的透明石軸在瀧清雅手中凝聚淺光,瞬間凝神,四條琵琶弦抽離琴身,聚攏緊合為細薄如鉛筆寬度卻鋒利無比的劍身,調音軸順勢成為劍柄。
若非瀧清雅是以持劍手法拿著那把武器,白羽還真的會以為那是支長針。
「流星壤?」
和商業電腦一樣的原料,難怪可以變形。
「沒錯,『精衛』是以頂級素質流星壤煉造成,最方便的一點,這種設計並不會有骯髒血汙留在我的劍上。」
瀧清雅面對愛劍的眼神如水柔,轉瞬將劍尖直指破流鼻頭,神態卻高傲冷酷地預示攻擊。
「你不是也練天極?」
破流顯然對對方突然拿出細劍一時無法適應。
天極本身是一種抽象概念,又分成數個領域,她練的第一階級「技藝」,幾乎全都是拳腳鍛鍊近身搏鬥。
「很可惜,我修習第二階級『武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