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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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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别担心啦。再说,那人不是已经抓住了吗,不打紧。”岑杳安慰自己身边的侍女。
“娘娘,都怪奴,早知如此,奴便不该如此应着你出门,王爷也该担心的。”
“我来吧,”岑杳接过绿染手中的小药匙,沾了些瓷罐子里的药膏,对着铜镜轻轻涂在脖颈间的掐痕上。
白皙的脖颈衬的指痕颜色很深。像落了雪的红梅。不知何时会消下去。
“那登徒子原是月楼的常客,娘娘现下与他扯上关系,多少会有损名声。”绿染有些担忧。
岑杳定了定神,下次出门得当心些。若是放在以前,她倒是不会在意他人的说辞,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下她是裕王妃,还需得小心谨慎一些。
或许可以问问他如何解决。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岑杳似是倦了。
“是,奴在外边儿侯着。”起身退下。
岑杳褪了中衣,只着薄薄一层里衣,解下床幔,合上眼。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小姑娘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就像开在角落的一支海棠,一点点香气,便惹的人想靠近她,想了解她,想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抱抱她。
“殿下。”黑衣侍卫俯身暗处。
阜商背着身,劲瘦的腰间佩着一块血玉,清冷中透着一股张扬。他将一卷书放入书架,又挑挑拣拣的翻看了一些书卷的铭牌,却是没有再拿一卷的打算,“你认为我会如何?”,阜商突然转身至他跟前,单膝着地,手里抚着那块血红色的玉笑了笑。
“属下,属下明白。”
裕王殿下许久未有这样的笑容,阴涔涔,叫人不敢抬头,许是害怕牵连到自己。三年前,他
便是这般手握来犯者的头颅,策马入城门,置于城楼之上,轻蔑抛下……
阜商一战成名。裕王阵此,城池永存,也成了将士们根深蒂固的信念。一时间,敬他畏他的人不胜其数。加上手段极其残忍,说一不二,渐渐的,都称阜小将军乃阎王出世。
响起轻轻的曳门声,另一人的气息出现在房中,青黑色暗纹衣衫自房门向内间移动,最终在
床幔前停下,阜商伸手系上床幔,坐在梨木床边看着她。眼底不甚陈澈,泛起一丝狠厉,最终柔和下来。
阜商轻轻抚了抚岑杳颈间的掐痕,起身环视,目光落在她梳妆台的小瓷瓶上。
打开瓷瓶,指腹取了微量药膏,尽量轻的涂在娇嫩的肌肤上。并掀起她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以及别处,仔细检查是否还有其他的伤才放心。涂完后的药瓶,顺手放在了床头的梨木架子上。
阜商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打着风,希望她可以睡的安心些。
岑杳似是有一个好梦,竟是不怎么翻身了,她的睡相一直是不大好的,总容易浅眠,睡不安稳。现下到是好了,大抵也是想要叫人陪着的吧,左右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
屋里的香炉静静的燃着,屏风上的海棠栩栩如生,梨木台上放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小人书,阜商看着有趣,翻看了看,讲的是狐狸仙和书生的故事。
书生赶考的路上遇见了一只小狐狸,即使知道她是妖,也装作不知道,依旧为她花了银子买药,治好她后才安心赶路。书生一边卖画一边赶路,不巧卷入了一件杀人案中,县老爷收了钱贪污腐化,竟判了书生死罪,在执刑的路上,小狐狸突然现身救走了书生。书生对于官场腐败深感失望,早已经没了当初的信念,最后放弃了上京,和小狐狸一起隐居于山林中。
故事不长,却也有意思的紧,难怪小姑娘会喜欢。
阜商重新把书翻到开始的那一页,放在桌子上。
小丫头,睡这么沉,啧。
岑杳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了眼。刚想起身唤绿染进来服侍,便看到了在罗汉塔上执笔的阜商。
他在这里做什么,批公文吗?来看自己的吗?
他来多久了?
她这样灼热的视线许是被阜商发现了,他放下朱笔,走过来扶岑杳起身,“醒了?还疼吗?”
“不疼,不疼了,殿下派人送的药很好用的。”岑杳看看他。
“身上可还有别处伤,给我看看。”阜商道。
“没了。真的没了,不信你看,好好的呢。”说着还晃了晃两条手臂,似是想证明真的没有其他的伤处。
“当真?”阜商眼里尽是关切。
“真的没有了。”岑杳道,“下次还能出去玩吗……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对不起。”
“你没有错,说什么对不起。我陪你。”阜商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柔和,轻抚岑杳的发顶。
“给你添麻烦了……”岑杳低着头。
“不碍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嗯?”阜商继续安抚着怀里的小姑娘。
阜商轻舒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这是长公主的帖子,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了,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没什么可看的。”阜商拿来一本薄薄的勾金丝门帖。
既是长公主,又有诰命加身。长公主阜南因是先帝堂兄所出,先帝为答恩情,为阜南因加封,对与阜商而言,也当是唤的起一声姑母的。
岑杳手里握着那本请帖,靠在阜商怀里抿唇思考。
长公主的请帖,若是不去,岂不是弗了长公主的面子。今后肯定是要见面的,到时候见了面也不好。
可是自己现下也确实没心思去赏园品茶。
阜商看出了小姑娘的犹豫,伸手抽走那本请帖,“不去了。”
“啊?”岑杳措手不及。“可是长公主,她是殿下的长辈,不去的话,不太好。”
阜商没有接她的话,只说,“出去散散心,这两天收拾一下行李,等你伤好了,带你下江南。”
“江南?真的吗殿下!可是……”
阜商:“好了,传膳吧,你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桌上摆的都是些清淡的饭食,阜商盛了一小碗莲藕排骨汤递到岑杳面前,转了转瓷勺。
岑杳接着勺子喝了一口汤,眯起了眼,“谢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