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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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成为一个明星。”
听着自家女儿的豪言壮语，小羽端着早饭的手微微一顿。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布着菜，稳稳的坐到对面，目视着凪出声问道：“为什么？”
“不能说！”百目鬼凪目光坚定，掷地有声。理不直气也壮！
理由？凪暂时不打算让父母知道，毕竟收集信仰之力复活壹原侑子小姐这件事情，在她自己看来还不算是100%能成功，在一切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想让太多的人抱着希望。
小羽看着女儿如炬的眼神，但是又决口不提理由的神情，虽然不解，但是并不打算追问。
只是在凪提到要当明星，进入大众视野的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的那段往事。
曾经她因为天生能够看到灵魂超度亡灵，便作为一个灵能少女活跃在人们的眼中，母亲作为自己的经纪人，打理着自己的一切灵媒活动。
因为她年纪小，但是灵力强大，便被同行排挤，一度遭到网络暴力甚至影响到了日常生活。最后还是多亏了侑子小姐帮助，以自己超度灵魂的能力为代价，换取了平静的生活。
虽然那段日子算不上什么多美好的经历，但是五月七日小羽还是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因为就是这样，她才能认识四月一日君寻，认识百鬼目静，认识其他许许多多的人。
才能拥有面前这个孩子。
对于女儿的想法，小羽本就不会过多的干涉，倒是刚从楼上下来的百目鬼静听到了妻女的对话，面无表情的来到餐桌前，拿起桌上的报纸，粗粗的看了两眼，难得一脸的严厉。
“凪，你可知道你口中的明星意味着什么？又有着怎样的分量？”
百目鬼凪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极为认真的父亲，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你是否有成为公众人物的觉悟，当你成为明星，你的一言一行都将会受到几亿人民的监督，你的言行举止都承担着不可替代的社会责任。在这个过程中，你或许会得别人的认同，被人追捧；但同时也会被人质疑，被人轻视，甚至被人折辱，在赞扬声中你是否能做到不失本心；在指责声中你又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心理去承受非议。”
百目鬼凪很少能听到父亲一口气将这么多话。不管是从上一世在漫画中对百鬼目静这个角色的理解，还是这一世五年以来的亲身接触。百鬼目静无疑都是一个感情内敛，沉默寡言的性格，但又总会在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一言不发的站在你的身前，挡下一切风霜和利刃。哪怕最后自己一身狼藉伤痛，也不会让人听到一句闷哼。
狭蹙细长的眉眼，刚毅的五官，不怒自威，天生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气场。内里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强大。
是那种看到路边被遗弃的小猫，会选择留下雨伞，而自己淋着大雨的那种猛虎嗅蔷薇的柔情。
这些话对于一个年仅5岁的女童来说，其实有些言之过早。但百目鬼凪不是一般的孩子，身为其父的他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能明白其中的分量。
百目鬼凪漂亮的眼眸微微颤动，她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五岁稚童，道理她明白吗？她当然明白。但是当自己的父亲如此直白的将这件事剖析完摆到她面前，她垂眸反思，重新正视起自己这个称得上一时兴起的“草率”决定。
细思片刻，重新抬眼时，眼底的坚定代表了决心。
百鬼目也从女儿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嘴角微扬，顺手端起手边的茶碗。
“既然决定了，那就快去准备，视镜的截止日期没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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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镜当天
百目鬼夫妇双双在大学那边告了假，陪着自家女儿收拾打扮完，赶到电视台参加视镜。
百鬼目凪一身俏丽蓬松的小洋装走在父母中间，一对毛茸茸的猫耳立在发间，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为什么是猫耳？
没有为什么，她也是一个立志要继承侑子小姐衣柜的女人！
视镜地点在电视台的8楼
来到地方，顺着工作人员的安排，百鬼目凪很快就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码牌。
13号。
百鬼目凪一脸变扭的看着手中的号码牌，感觉有被冒犯到。
领完号码牌，大人和孩子就被分开。孩子们跟着工作人员带去了后场的准备室，大人则是被带到了演出场地的观众席。
准备室里，百目鬼凪安静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观察着自己的竞争对手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自己认识的人。
看了一圈，啥也没发现，凪失落的叹了口气。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里面都是一群5到10岁的小萝卜头，不说这群孩子里到底有没有哪些故事里的主角。
按照这个年纪，哪怕百鬼目凪二刺螈信息储备量再多，她也很难认出来啊！
倒是有几个孩子的气运看起来挺好，希望可以给她蹭到一点信仰之力。
第一轮选拔开始，参加视镜的孩子依次上台做自我介绍。介于这次视镜的对象年纪普遍偏小，自我介绍相当于一个小小的自我展示，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基本就是走个过场，让台下的评委看看孩子的长相气质，面对镜头的胆量气度就可以了。
但尽管如此，这一轮筛选下来，也淘汰了一大半的孩子。
百目鬼凪的号码牌靠前，淡定的走上台，落落大方，很快就结束回到了后台。
找到自己刚才的专属角落，开始一副生无可恋的死鱼眼表情看着眼前的大型“修罗场”。
你能想象一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上台，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下台吗。
百鬼目凪在后台算是看出来了，这年头有不少带着明星梦的家长连哄带骗的带着自家娃来参赛。就想着自己能被幸运女神眷顾，家里祖坟冒青烟的出一个国际巨星，完全不顾自家孩子的水平。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怎么被自己的无良父母用什么理由骗来的。
笑着上去，哭着下来的都算好的。有些胆子小的，在和父母分开到准备室的那一刻，就开始酝酿情绪了，只等着开嗓。
后台简直是大型的哄娃现场，工作人员手忙脚乱。
就在百鬼目凪一脸疲惫的时候，一截手腕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还递过来一瓶——
奶？
百鬼目凪一脸疑惑的抬头看向来人。
两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一点的男孩子，一个黑发一个金发。
啊，这俩人她有点印象，一群孩子里为数不多气运比较好的两个。
“你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黑发小正太又将手里的牛奶朝凪方向递了递“这是工作员叔叔准备的，喝了你人能舒服点。”
百目鬼凪接过牛奶，无奈的冲他们笑了笑：“谢谢，我没事，就是有点被吵的难受。”
金发男孩立刻领悟到了她的意思，看了看几个哭闹的厉害的孩子，笑着打趣道：“啊，你说这个啊，确实有点难受，不过这很常见，我和宙人都习惯了。”
百目鬼凪：“习惯？你们参加的这种场合很多吗？”
金发少年若有所思，温柔一笑：“嗯~~不算很多，不过确实也不是第一次了，宙人的话应该比我还要多一些。”
百鬼目凪一边鼓捣着牛奶盒上的吸管，一边看着面前笑起来温温柔柔，感觉背景都变成玫瑰色的金发男孩儿，忍不住的心想：这大概就是女孩儿心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吧。
嘬上一口奶
嗯？这奶味道不错？啥牌子的？
“啊，都忘记自己我介绍了，虽然刚才也上台介绍过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叫日渡星司，他叫风真宙人。”
“百目鬼凪”
百目鬼凪赶忙放下到嘴的牛奶礼貌回礼，但是越急越容易出错，一不小心牛奶就溅了一脸。
一脸懵逼的楞在原地，四溅的牛奶进入眼睛，凪条件反射的眯起双眼。
对比凪傻傻的呆愣在原地，倒是一旁的风真宙人先一步反应过来，熟练的从兜里掏出手帕，蹲下身给百目鬼凪擦起脸上的奶渍。
擦完还不忘揉了揉凪的发顶，一套动作下来，格外的顺畅。手掌下柔软顺滑的发丝像是在摸一块上等的绸缎。手指经过头顶的猫耳时忍不住悄悄的捏了两下。
嗯，手感令人上头。
百鬼目凪半眯着眼，像个动物幼崽一样，任由头顶的手掌作乱。
“宙人很会照顾人的样子”凪笑着说道。
“嗯，大概是照顾家里的弟弟们习惯了，我们家孩子多，我又是大哥总要多会一些。”宙人一面解释着，一面回味刚才手心的触感，忍不住感慨。
这就是女孩子呀，香香软软的，果然不是家里面那群闹腾的弟弟能比的。
可恶，他突然想要个妹妹了。
星司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钟，对宙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第二轮选拔的才艺表演还得再彩排下。”
宙人点了点头，朝百鬼目凪摆了摆手：“那我们先去彩排了，小凪也要加油。”
“……嗯，加……油！”凪目送两人离开。
观众席内，百目鬼静抓紧调试着相机的曝光，焦距等一系列问题，时不时的测试效果。
看着这样的丈夫，五月七日小羽忍不住捂嘴偷笑。明明之前在饭桌上谈论起来那么严厉，她都差点以为丈夫会不同意女儿踏足娱乐圈，结果不仅来看视镜，还连夜去商场买了个最好的摄影机。
论傲娇和闷骚，还是数你第一。
小羽低头翻了翻工作人员进门时给的视镜流程手册，第一轮的自我介绍之后是第二轮的才艺表演。
才艺表演？
“呐，静。你知道小凪准备的才艺表演是什么吗？”
百鬼目静放下摄像机，稍加思索：“不知道，没看到那孩子在家有准备什么？或许是不想让我们提前知道吧。”
小羽觉得有道理，掏出之前的报纸，翻到视镜的广告栏，最下面一行写着：诚邀广大5岁至10岁热爱舞台的儿童，视镜当天自行准备服装。
翻开下一页
赫然写着：另需参加视镜的选手自行准备一段才艺表演，评委嘉宾将对其表演情况打分甄选。
总归，不能是忘记了吧。
一面小旗子，支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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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里，百鬼目凪看似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内心实则震惊到失去颜色。
才艺表演？！！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事情！她没准备啊！怎么办怎么办！
百鬼目凪慌了，但是慌得又不明显，年纪不大，包袱挺重。
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是真的慌起来那和刚才那群哭闹的幼稚鬼有什么区别。
两世加起来前前后后20年的人生第一次遭到了滑铁卢。
后台的剩下的孩子，有的拿出自己的乐器，有的开始在做着简单的肢体拉伸，甚至还有掏出鸽子的。
百鬼目凪：？？？
好吧，是个表演魔术的。
总之，看架势表演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手臂长的纸扇，啪的一声，打在了身旁憨憨胖胖的男孩儿头顶。
听动静，有点疼啊。
这是……小小年纪就走的谐星路线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
百鬼目凪甩了甩头，重新思考起自己的才艺表演。
她不是没有才艺，相反，百鬼目凪会的很多。
上一世的兰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名门千金该会的不该会的她都会，更别说她自幼在梦里还得仙人教导。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吹。
乐器？她没带。
跳舞？她伴奏也没准备。
魔术？那个她不会，但是你要想让她当场招个天雷倒是可以。
相声？……还是算了吧。
思来想去，能展示的还真的不多。
在百鬼目凪纠结的时候，第二轮的选拔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排在前面出场的星司和宙人都已经结束了表演，合作唱跳了一段最近很火的歌曲。两人出色的颜值，扎实的实力水平，座下的反响理所当然的十分热烈。
回到后台，看到凪还保持着两人离开前的姿势，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宙人以为她是紧张的，出声安慰道。
“嗯”百鬼目凪应下，心里已经默默的复习了一遍自己即兴准备的才艺。
箭在弦上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前路未知，但退缩也不是她的性格。
百鬼目凪跳下椅子，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抬首走向了舞台。
站在舞台中间，上一轮自我介绍的时候百鬼目凪都没仔细打量过这个舞台。
聚光灯下，她成了所有人的焦点，舞台下时不时闪烁的闪光灯伴随着咔咔咔的快门声。百目鬼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心跳声振聋发聩，覆盖了周遭一切声音，甚至她都没有听到主持人让她开始表演的指令。
表演迟迟不曾开始，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也不经面露奇怪。上一轮的结果还十分看好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舞台上的小女孩儿气质出尘，百鬼目凪肖似其母的长相，不说话时，她总是异常的乖巧安静，柔弱似水。
但，也只是不说话的时候。外表极具欺骗性，看着像朵小白花，实则是个内切黑的典型。
舞台中央，凪突然迅速的转过身，两只手搭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将胸腔里活跃过头的心脏摁下。
紧张？兴奋？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呼之欲出，深蓝的眼底闪着一股跃动的精光。
就在主持人即将上台催促的那一刻，一道高亮清脆的声拉开了演出的序幕。
“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舞台上，原先看似安静恬淡的女孩儿，气质突变，高傲的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伴随着清唱出声，略带摇滚节奏的旋律，整个气氛活跃了起来。无实物表演的她，仿佛怀中真的抱着一把贝斯，活力十足，炸翻全场。
稚嫩的脸庞，将一个骄纵任性但又不失可爱的小公主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配合着歌词，尽显一派天真。
让人忍不住就想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献给面前这位年幼的公主殿下。
演出结束，观众席一片寂静，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百鬼目静小心的保存着摄影机里的录像，背地里寻思着一会儿得去多拷贝几份，这么宝贵的录像给好好留着。
回头还得给四月一日一份。
不过，回想起刚才的歌词，百鬼目老父亲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三白眼中的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面无表情但又极其一本正经的说道：
“过几个月小凪就要上幼儿园了，看看有没有女子幼儿园。”
自家的女儿这么优秀可爱，可不能被那些整天撒尿和泥的男孩子盯上，白马王子什么的还太早了！
五月七日小羽额角一胀，没理会自家丈夫脑子一热发的神经。
第一天的选拔，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