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倒流》小贝凡心

18、第十八章

　　顾颜夕身上没钱了，她难为情的开口管顾芳要零花钱，顾芳拿了五千给她说省点花，之前顾颜夕跟秦羽笙住的时候，她都是花秦羽笙给她卡里的钱，这一下折了手顾颜夕才发现过去自己的开销有多大。
　　顾颜夕记得小时候她们在极度贫穷之后秦羽笙开始赚钱回来，而后不久便让自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从不吝啬给她买昂贵的裙装，从不计较她的钱花去哪里，从来不问她有没有胡乱花钱。
　　秦羽笙会不定时的给顾颜夕放一摞钱在书包里，供给当时身为学生她的开销。后来出了国秦羽笙的钱便定期到账，每一笔都是不小的金额，顾颜夕在国外虽说心情不顺，但吃喝玩乐从未亏待过自己，等到回国之后顾颜夕手里便是她一张又一张递给她的银行卡。
　　酒吧里顾颜夕望着不远处的人发呆，秦羽笙被陌生女人缠着，她一杯杯的喝酒一杯杯的灌自己，她不耐烦的从钱包里摸出一沓钞票甩在吧台上，女人谄媚的笑着拿着钱从她身边走开。
　　秦羽笙醉了，真的醉了，顾颜夕从未见过她酩酊大醉的样子，她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她脚下不稳摔倒在路边而后掩面哭泣。
　　听说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之间，听说成年人的生活没有选择可言，听说成年人的压力就是那隐形的五指山，每深呼吸一口都是艰难的喘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羽笙，我是爱你的，可我太稚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在没有一丝光源的房间里顾颜夕抱着头低声哭泣，脑子里是秦羽笙酒醉无助的样子，脑子里是不肯上前扶她起来懦弱的自己，脑子里是她在看到自己时那带着忧伤深邃的双眸，脑子里是她孤单转过身踉跄前行的身影，顾颜夕的心口疼的拧在一起，疼的几乎心脏病发。
　　工作之余顾颜夕我开始频繁出现在酒吧等，歌舞娱乐场所以及秦羽笙出现的地方，她们就像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样，在同一条轨道上一左一右的行走着，中间宽宽的马路便是她们之间横隔的距离，不远却跨不过去。
　　餐厅里秦羽笙跟莫雨菲面对面坐着，店外顾颜夕站在马路边看着她们进食用餐，身边的人群突然奔跑起来，抬起头雨滴打脸，下雨了，顾颜夕没有带伞，站在雨里的她没有想要避雨或是跑开的念头，顾颜夕直直的看着坐在玻璃窗里面吃饭的人。
　　看着执拗的孩子秦羽笙叹气，她起身出店朝顾颜夕的方向走去，在大约还有五步时顾颜夕往后退去与秦羽笙拉开一定的距离，见顾颜夕的反应秦羽笙没在向前，顾颜夕也没有转身走掉依旧站在雨里看着她。伴随着雨声她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几分钟后顾颜夕手里拿着莫雨菲塞给她的雨伞，以及莫雨菲代替秦羽笙给她披上的大衣。
　　相互对视良久后她们转身上了车驱车离去，顾颜夕跑到路边招手打车，最终她浑身湿透被浇成落汤鸡回了家，夜里顾颜夕梦到秦羽笙朦胧的泪眼，她梦到她忧伤惆怅的身影，梦到她回眸时的那一抹失望。
　　顾颜夕缓慢睁开眼看见顾芳坐在身边，她拿着体温计要给她量体温，她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头晕目眩。
　　“发烧了，把药吃了先睡一觉躺一天看看明天能不能好。”
　　“好不了，得住院打针。”
　　“感冒发烧小毛病，哪有动不动就去医院的，既折腾开销又大，躺下睡觉，一会你跟领导请个假。”
　　顾颜夕身子骨不好，发烧到一定程度不去医院就会出大问题，所以每到秋冬季节秦羽笙往往会格外在意给她保暖，她怕她冻感冒，怕她生病住院打针，怕她疼。
　　顾颜夕在家里躺了一天后起不来床了，顾芳急忙拖着她去医院打针，没有床位顾颜夕就坐大厅里的椅子上挂点滴。
　　顾颜夕难受鼻子不通气心口闷得慌，她头疼酸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在这个时候她想看到秦羽笙，最终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顾颜夕扯着嘶哑的嗓子说：“我生病了在医院挂水，浑身难受，我妈找不到床位，怎么办啊。”
　　很快不到半个钟头秦羽笙急匆匆的跑过来，她在挂水的地方看到了顾颜夕，随后她去开了个单间，联系医生安排床位的整个过程她都自己在跑，末了秦羽笙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鼻涕直流的人。
　　那夜顾芳在病房里陪着顾颜夕，秦羽笙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守着她，每一次只要秦羽笙时间允许，她都会在顾颜夕身边这样守着，一整夜一整夜的不合眼，直到顾颜夕病好出院。
　　早晨秦羽笙买了早点递给顾芳拿进病房，秦羽笙的脸色不比病人好多少，顾颜夕吃了她给自己买的包子喝了粥，中午吃了馄饨，晚上吃了蒸饺。
　　顾颜夕住了三天的医院，秦羽笙就在病房外坐了三天，顾芳白天回去看店秦羽笙都没走一直在。买好的食物她会让小护士送进来，顾颜夕知道她不是想疏远自己，也知道她不是要与自己拉开距离。
　　秦羽笙是害怕，怕让她觉得反感，怕让她产生心里不适。
　　出院当天顾芳拐着顾颜夕的手臂坐上出租车，车远去车里人探出头往后看去，她纤细的身影依旧站在医院门口未曾离开。
　　几日后秦羽笙拖着生病的身子，陪着一群陌生的男人去KTV唱歌喝酒，她被灌了不下五瓶啤酒和一瓶洋酒，她趴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吐得身子瘫软。顾颜夕看着那人狼狈的模样，紧握着拳头的手指更是用力的紧握，指甲抠进手心里，撕拉拉的疼。
　　上午莫雨菲刚到公司就将顾颜夕叫去办公室，莫雨菲将文件甩在顾颜夕身上，一脸阴沉的问她说：“顾颜夕，你能不能不这么折磨人，你作够了没有。”
　　“我没有作，也没有闹。”
　　“顾颜夕，羽笙被你折磨的心力憔悴，你能不能心疼心疼她啊，她现在多难多不容易，她这么拼为了谁啊，这么多年为了谁啊，为了她自己么啊。她辛辛苦苦劳心劳力把你养大成人，供你读书上学，为你遮风挡雨。她对你做的比你妈对你做的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倍，你就算不感恩，也不能一遍遍折腾她折磨她，算我求你顾颜夕，放过她行不行，啊，行不行。”
　　“我没有想要折磨她，我没有，看她那样我也难受我也心疼，我也不想这样对她，不想的。”
　　“顾颜夕，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爱她却不能接受她的过往，你爱的是她么，是你自己心中衡量的爱情吧。”
　　“我不知道，我会想清楚，尽快给你也给羽笙一个答复。”
　　顾颜夕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心痛如针扎，她每日每夜辗转反侧，食难下咽，觉难入眠，终于她下定决心主动找上门去，她们面对面坐着气氛沉静，许久顾颜夕率先开口说：“不管几天，我想试一试，做你的女人。”
　　秦羽笙深深的吸了口气，疲惫无奈的问：“多久”
　　“一个月可以么”
　　“好，哪天开始。”
　　“现在，立即生效。”
　　“好，你开心就好。”
　　秦羽笙轻叹无力的疲惫，顾颜夕说想吃牛排，她开车带她去了那家顾颜夕最喜欢吃的牛排餐厅，席间顾颜夕说你像小时候一样切给我吃，秦羽笙犹豫片刻将自己盘里的牛排切成块后放在她面前。
　　顾颜夕说喂我，秦羽笙手指僵硬的用叉子，叉了一块嫩牛肉递到她的唇瓣边。
　　顾颜夕心里想，羽笙，原谅我如此的任性，原谅我想当然，原谅我只顾自己的感受。我是爱你的，一直都是爱你的，我想不出来我应该怎么样接受那些事实，我想不出来我应该如何对你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更想不出来当你我彻底没有牵绊我会过怎样的生活，我不愿离开你宽厚的怀抱独自生活。
　　羽笙，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像是过去一样相伴生活好么。在这段时间里，对我就像是对你过往的那些情人一样好么。在这段时间里，说爱我好么。
　　羽笙，抱我在你的怀里，吻我，深情猛烈的吻我。给我你炙热的爱恋，给我你珍贵的疼惜，我知道你已经很宠爱我了，但是还不够，我还想要的更多，我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疼爱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