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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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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碰面,却好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什么。
晚饭时间沐微曦见了一个人——米粒,初中的闺蜜。她阴沉着脸从三楼走下来,那个时候沐微曦刚好从后门出来;沐微曦欣喜地换了一声,米粒却没有回头。
沐微曦跑到米粒身边,米粒却突然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而那一瞬间,沐微曦看到了米粒眼中摔碎的晶莹。
沐微曦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她清楚地记着,那是一个如泼墨般的夜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空像一只张着漆黑大嘴的怪物,要将所有都吞了去似的。人流将二人的距离拉远,可是沐微曦却笃定米粒一定跑去了体育场。她一路跑进操场,看着被大灯点的蒙蒙亮的跑道,不假思索地去了上到观众席的通道。
找了两个通道,终于在第三个通道、无法被照亮的楼梯口发现了蹲着哭的米粒。沐微曦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生疼生疼,走过去轻轻抱住了米粒;而米粒像抓住唯一的稻草,泪水染湿了沐微曦的校服。低低的呜咽遁入黑夜,把女孩的心事悄悄掩藏。
互相喜欢的男孩女孩一起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却阴差阳错分到两个班级中去、仅有一墙之隔;但两人中间隔的已经不再只是一堵墙,而是心的距离。像天下所有狗血的故事那样,分分合合之后男孩以学业为重为由拒绝了女孩重新开始的想法,却在一周之后和同班级的另一个女生牵起了手。
米粒泣不成声。她并不介意男孩的理由,却无法接受一周前还信誓旦旦的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曾几何时,米粒也是耀眼的女孩子,可此时此刻却被磨平棱角、为了一个根本不那么重要的人黯淡无光。沐微曦抱着米粒,心中五味杂陈——我们无法确定这时谈恋爱这件事是对是错,因为这件事情功成名就的例子太少太少;那么只有不去做,就一定不会错。
沐微曦温柔的话抚慰着米粒,可沐微曦此刻大脑中却是空白的。她知道一个决定做错,就是步步错,就是万丈深渊。
更何况,是秦嘉铭。
放学的时候沐微曦竟然出奇的冷静——其实多少年过去了,她早就忘了秦嘉铭的解释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她记得自己说的话。
——“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来欺骗自己,因为到最后你会发现什么用都没有,真的。”
——“其实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趣的人,越是喜欢什么就越是手忙脚乱地出错。”
——“你所说的‘不会再有下次’,那这次呢?”
——“其实你也不必向我解释什么,因为我们也未曾承诺什么。”
秦嘉铭的瞳孔放大,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沐微曦这个样子:冷静,果决,明确。就好像,他记忆里的沐微曦只是错觉罢了;而这个时刻秦嘉铭终于感觉到如果没有留住她,这辈子他们大概都不再会有什么交集。
可是秦嘉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来,都是别人千方百计挽留他;真的轮到自己,他是一点办法没有。他只能看着沐微曦离开的背影,好像是要去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一样,不会回头。
沐微曦让自己忙了一个月。
秦嘉铭没有再闹腾。虽然两个人只隔了一条窄窄的走廊,但是秦嘉铭一直很安分,上课就是睡觉;下课有时不会醒,有时跑个没影儿。座位是流动的,过了不久两个人就分开来。
这一个月,思念爱恋总会见缝插针;然而沐微曦却没有让自己的脚步停下,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投入到学习生活中去,内心的波澜也渐渐平静。
有些时候沐微曦会想,如果自己真的退出了秦嘉铭的生活,他会不会难过;可是一瞬间都会有数不清的可能、瞬息万变,更何况是两人之间。
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刻,沐微曦就会突然好想好想他——尤其是秦嘉铭莫名请假的时候,沐微曦只能感觉到世界的喧嚣无趣。两个人的命运莫名其妙有了纠葛,随着一次次的接触两人都有着不一样的陷入。
这天的时候,秦嘉铭一改往日的不着调,拿着一沓资料走到沐微曦座位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敲了敲沐微曦的桌子。沐微曦抬头,看着乖顺的少年,微微失神。她看到秦嘉铭开口了:“那个......新发的这些资料,太多了。”顿了顿,好像有些委屈:“我理了好久,都没搞清。有的都没标页码。”
沐微曦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学校里的大黄狗;她含笑:“算了,我帮你整吧,真的是。”
“......谢谢。”秦嘉铭不自然地开口,把资料递给沐微曦。看着女生低头整理的样子,半晌,开口:“那个,后天......”然后没了音。
“嗯?”沐微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天怎么啦?”
“......没事。”最终,秦嘉铭还是没再说什么。
沐微曦虽然好奇,却也没再多问。“呐,”沐微曦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他,“最近资料比较多,你老是不在有的捣鼓不清很正常。”
“嗯。”秦嘉铭接过来。无意间碰到女孩微凉的指尖,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秦嘉铭面上无异,转身离开。
而沐微曦不会知道,秦嘉铭兜里有一张后天的电影票。
因为后天,是他的生日。
秦嘉铭也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父母在自己幼时离婚,自己跟着父亲,可是母亲还是很疼爱自己。有段时间自己消沉堕落,母亲答应自己不会再嫁;因为外祖父是一中的名誉校长自己借读来到一中,生活好像按部就班。生日的时候他们都会记得、也会发红包,父亲也允许让自己请朋友到外面吃饭......所有的这些,好像没什么不同,当然除了后来嫁给父亲的女人。
可是繁华内里,是无尽的空虚。
今天是他的生日。和朋友笑过闹过,此时坐在书房里却是安静的可怕。秦嘉铭有时觉得母亲是亏欠自己的,如果不是她犯的错误自己也不至于背负“离异家庭”的名声;可是作为母亲,秦嘉铭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正当他在这夜晚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声。秦嘉铭拿过手机,划开,点开□□,却发现是沐微曦发来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点开聊天框——是一首歌,李荣浩的《祝你幸福》。秦嘉铭下意识排斥,好像“祝你”就意味着没有她一样。
这是沐微曦又发来一条消息:我听着还不错,推给你听听。
良久,秦嘉铭回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