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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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日复一日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题，讲不完的课，睡不完的瞌睡。
女老师在讲台上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传到袁簌簌耳朵里，只剩下“哇啦哇啦”在回响了。
窗外，杨树叶子已经枯黄，斜射进来的阳光也被染上了柔和的暖黄色。
袁簌簌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人从后面拽住了她的头发：“诶，你别乱动，给我挡着。”
袁簌簌扭过头，看见江祈冬的桌子上：拆开的饼干，牛奶盒子摆放的歪歪斜斜，几个长得歪歪扭扭的千纸鹤，倒是摆放的很端正。
他得意洋洋的说：“文化节不是快来了吗？我打算在那天把它送给小满。”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托起一只千纸鹤，把它放在阳光下面，那双浅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他小声的说：“这是我折的第一只，就太大了赏给你吧。”
袁簌簌一脸嫌弃得捏起来，仔细端详了半天，憋笑道：“这恐怕是我见过叠的最丑的千纸鹤了吧!”
江祈冬一把握住她的手，连同那只古怪的千纸鹤，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你敢嫌弃小爷我做的东西”
教室瞬间安静，以两人为中心，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时间仿佛静止，只有一只误飞进来的蜜蜂，在窗户上撞来撞去。
女老师踩着高跟鞋咣当咣当的走了下来：“你们在干嘛？”
她提提眼镜，阴阳怪气的说：“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江祈冬同学吗？怎么又有新欢了？”
她又仔细瞅了瞅袁簌簌说道：“有些女生年纪轻轻，也不知道自尊自爱，不过也难怪，因为她妈就是一个□□!”
袁簌簌像触电了一般猛的缩回了手，转了回去，羞愧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脑门，所有的眼神，都像锋利的芒刺，扎得她无处可逃。
上次听到这两个字是什么时候呢？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母亲还在世，小小年纪的袁簌簌怎么也不明白，这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然而“不自尊不自爱”的头衔像犯人的镣铐，禁锢了她的余生，也禁锢了袁簌簌的整个童年。
17.
傍晚，窗外的天气十分阴沉，一场初秋的雨毫无预兆的给炎热的夏季画上了句点。
晚自习后，校园里天很黑很暗，路灯投下几团冷白的光，秋雨像一丝丝银针从光中穿插而过。
一对打伞的小情侣在慢悠悠的压路，顶着外头的少年健步如飞，踢踏出得水花溅得老高。
袁簌簌不想躲雨，走在雨夜中像一条失魂落魄的鬼。她慢慢的走，脸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受伤的人喜欢蜷缩在黑暗里面，因为黑暗会包容人的所有负面情绪，包括无声的眼泪。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难过的事她也会假装不在乎，她伪装成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却在无数个深夜里自我疗伤，每一天都算重生了。
突然感觉头顶的落雨好像停了，她抬起头：姜旭一只手杵着单拐，一只手上的雨伞全部倾斜过来，前额的头发上的水珠一颗一颗的掉落，她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袁簌簌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说：“小哥你怎么来了？”
“你哭了。”语气低沉而又肯定，“我听说有个老师说了你很难听的话。”
袁簌簌叹了口气说：“没事，我只是想到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想起有很多人斥责我妈妈不自尊不自爱，感觉又重温了一遍那些嘲讽与白眼……”
她又故作轻松的说：“没关系，我过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姜旭摸摸她的头：“以后有什么心事，要告诉小哥，小哥能办到的，都会尽力去做的。”
雨渐渐停了，月亮在阴云之后若隐若现，姜旭的心里编织了一张网，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在这张网中付出代价。他不相信善恶有报，只相信自己做那双掌控全局的手。
18.
学术报告厅里座无虚席，来的都是政府人员以及其他学校的领导，姜旭作为学术报告会工作人员也参加其中。
十月，校园白杨树枯黄的叶子厚厚的铺了一地，围墙外低低的枣树倒是叶繁枝茂，圆润的红枣挤挤囊囊地延伸到每一个枝头。
大厅里的座位都被换置成红色的软椅，每个座位上都放了包装精美的红枣，上面写着“安顺特产”，足见学校对此学术报告的重视。
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位女老师随着大屏幕上的幻灯片开始讲解，在灯光下红艳的唇和微曲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十分知性又优雅，没人能够想到她上课时的嚣张与跋扈。
讲到一半，幻灯片突然黑屏，大厅里变得很暗，底下的人左顾右盼，黑暗中有人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好戏上场了。”
音响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大屏上一个女人正在和几个男人“激情奋战”，那个屏幕上痛苦又享受的女人，正是刚刚还在一本正经做演讲的女老师。
她像发了疯一样敲打屏幕，撕心裂肺的吼：“停下，快停下。”
视频持续了一分钟才被关闭，她好像在台上唱独角戏的戏子，台下一百多双眼睛带着各色的情感，足以把一个人扎的体无完肤。
等大厅里的人都走尽了，女老师脸色苍白的跪坐在地上，姜旭杵着拐，拾起落在地板上的眼镜，静静地拂拭掉上面的灰尘。
他勾起嘴角平静的说：“想不到，满嘴自尊自爱的老师，私生活竟如此混乱。”
“你不怕我告你侵犯隐私权吗？”
“学校会把这事压下来，你顶多在这个学校身败名裂，你要是不知足，我保证你会，美名远扬。”
女老师气得发抖，一字一句：“你，你这个恶毒的残废，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旭把擦得一尘不染的眼镜递还给她：“我要你离开这个学校，离开安顺，走得越远越好。”
他向下俯视：“还有作为学生，奉劝你一句，祸从口出，管好你那张嘴。”
女老师撇过头，大笑起来：“姜旭同学，小小年纪，心思缜密，你可真不是一般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