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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命运的鸣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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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再去佈依族的村寨。
这里有一个光与暗的预言。
一个没有被完全传达的预言。
佈依族长老欲言又止的神情,一直让我的心隐隐的颤动着不安。
栖身在古柯木上与月亮为伴的月神,凄艳孤寂的绝美笑靥,宛如月亮滴落却停留在人间的眼泪般动人心魄。
那种凄恻愁惨的情愫似有若无的牵绊着我,身不由己的只想更近的面对某种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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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汀,已经看到未来了么?”
佈依族长老温和的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我。我只能将目光移向别处,避开长老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视线。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预言……”我有点虚浮不安,模糊的意识到,预言,或许仅仅不过一个自欺的幻觉。
“那个预言么……”长老难得的低头,沉吟片刻,缓缓道,“那么,必须再进行一次占卜呢……”
我疑惑的望着长老,毫不掩饰的将不解传递给这位温柔和蔼的长辈。
“佈依族的占士从不记录占卜的结果,预言也只是在占卜所在时间点的未来存在……”
“也就是说,未来之轨万千横错,未知世界飘渺虚幻,预言,只是神的安慰,一种用未来安慰现在的幻象……”
用未来安慰现在……我喃喃自语,要用未来的幻象来抚平现在的伤口么……
“如果南汀看到了未来,那么,眼睛这两道伤口应该就会愈合了吧。”长老温暖的目光拂过我死灰般的面容,落进我受伤的瞳孔。
“墨玉般的眼睛啊……清亮纯净却深邃到吸纳所有……”长老惊异的语气将陷入哀伤的魂灵唤醒。
“眼睛么……老祖说……”老祖说过这是和夜舒神一般的颜色呢。
“南汀,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过去,”长老声色不动的打断我的解释,“在佈依族,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佈依族人只活在此刻。”长老略微自豪欣喜的语气打动了我吸引着我。
我看到一张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苍老面容,如迸发的夕阳般绚烂美丽。
“尽管南汀不属于这里,还是会因为这个存在觉得安慰开怀。”低低的垂下长长的睫毛,任其在双颊落下淡淡的阴影。
我轻轻叹了口气,夕阳西沉后美好不再失去依托的人们也会因为美好的记忆安然入睡,梦境祥和美丽。
长老双手轻轻捧起我的下颌,凝视着我的双眼,我安静的回望着。发散出慑人光芒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的鼓励还有隐忍的叹息。
“南汀,感觉得到佈依族人的祈求和祝福么……很温暖的力量呢……”
我轻轻阖上双眼,周身缠绕着如清风般轻盈温柔的气息,嘴角牵扯出安心的弧度,缓和了哀伤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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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族人背叛的王,接受着他族的祝福呢。”夜冷淡的声音里漾着一丝若无的嘲弄。
敛去脸上淡淡的喜悦,嘴角的点点苦涩爬进墨玉般的双眸,抬眼望向遥远的虚空。
“夜,也许,那不是背叛,族人只是想为寂寞的空间找寻到出路。”在黑夜如同幻影的寂寞空间,以力量的承载体方式存在着失去影子陪伴的族类。他们不断背叛着自己的族类,一直都在逃离,而我,就是这个族类的主宰,夜影狐族的王。
是了,也许,他们只是要找寻一条出路。这样想着的我避开夜的目光,心虚的任由思绪飘散。
“南汀。”夜有点突兀的呼唤让我不自觉的抬眼望向那双暗夜的眼睛。
跳动着的黑色火焰跃进我的瞳孔,不自觉便已跌入暗夜深处。身边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无所顾忌的弃我而去,想要阻止却无法支配声音。
夜,终于,我们要以这样形式来面对了么?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阵阵躁动灼热的气息,我不得不凝神保持足以束缚那即将逃离的暗影的念力。念在周身流转,冲撞着我脆弱的神经。
南汀,我们要在一起哦。如泉水般清爽却略显稚嫩的声音认真的约定,那一抹金色温暖且干净。我颓然放开聚念结印的双手,疲惫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深深的沉沦。
南汀,我们不会分开的吧……
南汀,记住喔,这是我们的约定……
南汀……
如泉水般清爽却略显稚嫩的声音。如花的笑靥。轻灵跃动的金色身影。
凄恻愁惨的面容。
不要。不要。我无力的挣扎无声的拒绝。
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正被溢出的汗水一点一滴的带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隐入无尽的黑暗。
南汀,醒过来呀……南汀……谁在如此温柔的、急切的呼唤?
如潭水般清澈的双眸间或闪过黯淡的花火。一脸焦灼的神情。
蝶灿。蝶灿。清爽稚嫩的声音渐渐远去。如花的笑靥融入暗黑,金色身影化成黑雾消散。
流羽。流羽。隐忍的漠然背后,需要怎样的勇气?
念早已因为意志动摇削弱了束缚的力量。也许,将所有抛入暗夜的结局,于我而言,也不会寂寞。
放弃了恢复意识的心意,终于感受到最炙热的温度,满是喜悦的呼唤着我。没有踟蹰,义无反顾的奔去。
冰凉的液体带来的触觉让我浑身战栗,虚弱的睁开眼睛,夜满是泪痕的面容无限放大,刺激着我断裂的神经。
“夜……”极细的气流摩擦着干涩的咽喉发出嘶哑的声音。夜疲惫且焦灼的神情蓦地舒展。
“南汀……对不起,南汀……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你的记忆会有这种力量……我只是想知道……”
“夜……”我轻声打断了夜歉疚的呢喃,声音仿佛蒙上薄纱般虚幻,“这清亮的血液是为南汀么……”我伸手拭去残留在夜脸上的泪水,凝望着那双暗夜的眼睛。
夜不解的回望。
我笑了笑,转过头去,似自语般轻缓的开口。
“狐族是没有眼泪的呢。在夜影,眼泪是相当奢侈而且遥不可及的东西,这种祝福,是要用存在去换取的。”
“夜知道么,如果南汀能够这样去祝福蝶灿,蝶灿就不会离开了。”
“可是,南汀却没有办法做到,狐王用存在去换取眼泪的祝福是不被允许的。”
我自嘲的撇嘴,已经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南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