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退婚 ...
-
第一章
前世，我安分守己即使做了害人之事也纯属难奉皇旨。
盛安宫采光好，即使在去世的前一刻我都能感受着余晖照在脸上的温度。遥远相望间，我似乎又看见了谈明裕。大概有几年未见了吧，我瞧着他和少年时并无异，可我却不复从前。
“瑜贵妃，这酒是皇上赏你的。”昏黄的阳光斜着洒进来，我看不清眼前的人又是谁了。
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这毒酒发药缓慢，要好一会让你承受多点的折磨，因为这酒是我之前给杨瑾榕送过的。天道好轮回，我早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天。
身前的人俯身过来看我的惨状，这酒喝下去会七窍流血五脏破裂而亡死状极其难看。我本想着走的风风光光，起码也要好看一点。如果有来世，我断不会入宫门半步。
所以大概是我的执念太可怕，天上地下都不肯收留我这种坏事做尽的人，我真的有了来世。
发生了如此荒谬之事，刚开始我以为是梦境，谁都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床边的丫鬟一见我醒来立马跑了出去，我认出这是我未出嫁时的贴身婢女青曲。没一会屋子就冲进了一大堆人，我处于不清醒的状态，眼里似乎有层白雾看不清都有谁。只记得有双温暖的手攥住我，冰凉的水滴打在了我手背上。
“夫人，先让陈大夫看看小姐。”青曲的声音也熟悉，她在我被禁足后赐死扔在乱葬岗，想到或许重蹈覆辙时，我的头开始炸裂般的疼痛。看病的陈大夫说我一切无恙只需要多多休息即可，我想起这是我入宫的三年前。
在御花园玩时被人推进了满清池，上一世我认为自己脚滑府里也不了了之。后来我才知道，是皇后命人将我推进水中好让太子救我，才有我如此死心塌地的以后。
“婉妙是自己落水的？”床头前紧皱眉头的父亲问青曲，青曲怎会知情，在发生事故前她去替我拿给锦鲤鱼的饵料。这一切都具有偶然性，如果我没有这一要求就不会落水，所以我从未怀疑过当日召我进宫的皇后。
“是女儿自己不小心跌落水中。”我只好这样说，在宫中这么多年我的性格早已从不争不抢变成瑕疵必报的人，有仇不报算我白活一次，所以这仇先记下就好。
我家中世代皆为武将，所以到死也未能有个一儿半女，两代皇帝都惧怕我家所以家中的女儿嫁与皇亲国戚，男人几乎都战死沙场。父亲一心卫国从无异心却要受人揣测，这世我断会守护好整个家族。
人群散去，青曲站在床头便于服侍我，我仔细回想前世的一切。其实仔细想后，就能明白出谈明裕并不喜欢我，多数是出于利用后的一点愧疚和我家中无数人死后的惭愧以及怕被天下人耻笑他无情无义。
这一世以及这一切究竟是浮生一梦还是庄生梦蝶，上天给了我这一次机会，可这一世我就会活的更好吗
我想出去走走被爹娘拦住叫我好生歇息，过几日竟有消息传旨再让我入宫。上头的旨意，即使爹娘不愿意我也必须去，正好我也想见一见皇后。
“婉妙要小心。”临走是娘嘱咐我，我应允后匆匆离去。马车备好出发，到庆燕宫时正好碰见了三皇子。
“三皇子金安。”行礼后我的视线只能看见三皇子的鞋，他叫我不必多礼青曲扶着我站起来。说起来，三皇子也是竞争皇位的人选，只可惜最后不知为何选择南下守城远离了京城。
谈明梧，我记得他的名字。毕竟大梁谁不知三皇子的美名，又是京城多少少女的梦中情郎。我也只见过他舞弄刀枪剑法，琴棋书画未曾见过几次。“谢姑娘身子痊愈了没？那日你落水后本王也未曾去看望过你当真是不好意思。”
“已经无碍了，多谢三皇子挂心。”前世里，我几乎没和谈明梧说过话，一心只想着谈明裕的一切。其实如果有我们谢家支持，登基的说不定是三皇子。怎样都比太子强，我只是多了记忆似乎也不长记性。
“谢姑娘可要一起去给皇后请安？再晚怕就来不及了。”谈明梧说道。
我点头一齐走进庆延宫内，三皇子母亲是贵人李氏在三皇子五岁生辰后意外感染风寒去世，后来被皇后抚养长大一直待皇后如生母。皇后若不是自己的儿子做太子，怕也是要扶持三皇子的。
谈明梧名声在外，民间说他貌圣潘安文武双全。可在我去世前都未曾娶妻倒也奇怪，我想的有点多，皇后娘娘叫我两声才清醒过来。上榻还有太子在，谈明梧如前世一样扒着橘子皮，过一会他会给我，让我有互相喜欢的错觉。
“婉妙看起来好多了，本宫召你入宫却害你落水这几日十分愧疚，还好婉妙没什么大事，要不然裕儿也怕是要心疼死了。”皇后笑意盈盈，抚摸着我的手，他们二人戏倒是配合的好，谈明裕也抬头把橘子递给我一边说着“这几日父皇让我跟着办先帝寿辰之事，所以才没抽时间去看婉妙妹妹，妹妹可怪我？”
我不喜欢听这种寒酸捏醋的话，只觉得恶心。也没接过橘子，说道“怎么会？是婉妙自己不小心。”说个话也要拉拉扯扯，前世怎么没发现谈明裕这么明显的做作。
三皇子坐在一旁喝茶，闻言说道“方才看谢姑娘就面色红润，想来也是痊愈了，皇兄不用这般着急。”
谈明裕为人圆滑说话一向是好听的，上一世我就是被他的油嘴滑舌骗得到死才醒悟。
他都是学皇后的，耳濡目染到大，身上全是皇后的影子。可谈明梧怎么没有，讲话没有那种故意为之的感觉。
“三弟怎么突然想到来给皇额娘请安，平时不是很忙？怎么和婉妙一起到的？”谈明裕天资不高，这应该也是遗传皇后吧，只会耍心机读书，也是我们真正不和的原因之一。
我也是因为这些到最后越来越和谈明裕无话可说，我生性洒脱却硬生生被他逼成一个怨妇。大梁虽无立嫡长子之说但大多数偏向于徐家阵营为太子所用。先帝病倒前，朝堂中几乎已经被徐家控制。
算起来，也只有一年多了。皇帝的龙涎香中参杂着一中慢性毒药，徐家为了争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不顺从者杀，忠于皇帝者杀，这场棋已经落子大半了。
“皇兄说笑，臣弟一直忙于书中很少出门，但也讲皇额娘记挂在心上。又听闻谢姑娘落水难免有些担心，正好皇额娘召谢姑娘入宫我也来瞧瞧。”谈明梧上一世似乎没有这般与太子相对，我安静坐在皇后身侧，皇后笑着说打圆场的话。
大梁这时极为富足，皇后宫中却极其简朴，只能说是不失皇家礼仪。人人都称赞皇后宅心仁厚，却不知有多少人命在徐家下在皇后手中。中宫皇后自然威风，但最令人佩服的还是皇后的一招借刀杀人。
午膳时间快到，一般我是留在皇后宫中用膳，这样方便还能增进感情，从前我们谢家都是这么认为，而我是太子妃的谣言从很久前就在传了。
“儿臣就不打扰皇额娘了，正好明潇还叫我一起去宫外用膳。”谈明梧看了大家一眼行礼后就要走，我也想走看见谈明裕就吃不下，有的人秀色可餐有的到人胃口。
似乎是我今天情绪和以前差太多，皇后说什么也要留下我在她宫内用餐，我只能看着三皇子这唯一正常人离开心里默默流泪。
“婉妙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呢。”皇后说。
正常是要宫人备菜，可谈明裕竟然给我夹了一筷子胭脂鹅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清清楚楚，我回答道“许是娘娘几日没见婉妙了吧，以后婉妙多来就好了。”我不喜欢吃这道菜，所以到最后落筷也没动过。
谈明裕一直在偷偷观察，“殿下怎么一直盯着婉妙的碗？”我问道。
皇后趁我不注意瞪了一眼谈明裕，想必也是认为他有失礼仪。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即使马上就是太子妃了。
“以前婉妙不是最喜欢吃胭脂鹅脯吗，是本王唐突了。”谈明裕前世可没对我这样过，即使是似乎有爱上我痕迹时对我也是冰冰冷冷的。
“醒来后似乎突然改变口味了，让殿下操心了。”我一直不爱吃，爱吃的明明是他自己。
我心里冷然，更觉得难以下咽。皇后见我表情不对，说了几句谈明裕，他俩这样不就是为了谢家的势力，可曾有一丁点喜欢的是我。上一世我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云，这一世我不会在犯错。
出宫时要换乘马车，我下马车时看见了在城门外站着的三皇子，谈明梧在和他的手下说话，我犹豫间要不要打招呼青曲提醒我三皇子已经过来了。
刚要行礼请安，我的下蹲动作被谈明梧止住。“我还以为谢姑娘会留在皇后宫中住一晚上，没想到又碰见了。”谈明梧说道，我没搞清这句话的逻辑。
“臣女怎敢扰皇后娘娘清净，倒是三皇子...”我差点没忍住说出他母亲是被皇后所害，相信他并不会信任我，皇后怎么说也是抚养他十五年的人。
“怎么？谢姑娘说话到一半不说可让我着急了。”谈明梧笑着，我有点恍惚，确实很好看。书中所说的君子如玉大概就是这般，谈明梧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只得浅浅提醒他，“我只能说三皇子要小心身边人才是。”
见他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到皇后身上去，这要是直接说说出口万一治罪我八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谢姑娘何出此言？”谈明梧挡住我的去路，非要我说出什么点东西。其实我具体不知道，这事是谈明裕告诉我的。“都说三皇子是大梁内最聪敏之人，有些事自己知道比别人告诉告诉更好。”你自己想去吧，我谢婉妙确实是不会拐弯抹角说话的人。
谈明梧这下没再拦着我，我拉着青曲赶忙上马车了。
其实我并不认为谈明梧不怀疑自己娘亲去世是皇后所为，有可能是在隐忍后给予皇后一击。可前世皇后去世时，谈明梧特意从千里之远处赶回来，那时候我见他确确实实是在伤心的。
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太多的人，有过太多瓜葛。上一世未成婚时围着家中皇后谈明裕转，成婚后在后宫中转。我是没有自己的时间和思想，或者说大梁的女人都是如此。
我并不能分辨谈明梧对皇后是否真心，我只知道这一世我要做到问心无愧。弄垮皇后徐家与保护谢家，是我现在的想法。
平静地几天连青曲这种小丫头都能看出我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在家更待不住总是要去找谈明裕去皇后宫中。京城中对我谣言也传的难听，好在他们不认识我的脸，要不然现在出去也丢人。
快到了年关，父亲从朝中回来时提起了谈明裕的事，有人说太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还未曾成婚，要早早寻得一好人家姑娘。朝中或者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谢婉妙一直缠着太子，妄想做太子妃。
“小姐，老爷说在前厅等你。”青曲从外面回来，我早已做好准备，只是说出我并不想嫁给太子会不会让父亲不相信我。
到了前厅，只有父亲母亲在。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徐家已经派人来了。
“婉妙来了，最近休息的好不好？”母亲拍拍我的后背，我知道她的意思，当然不愿意我嫁到珩亲王府。
我已有十七，为了与太子成婚苦巴巴的等着，在京城立已经不算年纪小了。活了一世我最大的特点可能就是释然了，成不成婚倒也无所谓。
“我知道您二位要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不嫁。”我站着与对面的双亲对视，父亲显然是开心又担心，“婉妙，你...”
他不在说话，或许是怕皇家怪罪下来，谢家不是只有我一个任性的人。“这样如何与太子殿下交代呢，爹是赞同的早早和你说过太子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南下找个地方，婉妙不想嫁就不嫁。”母亲前世也是最反对的人，可当时的我冲昏了头一心向往着美好的爱情。
谢家不一样，谢家一直是我的母亲当家，父亲也有些怕母亲。“胡闹，你们母女俩就是想上天。”
“我落水后突然醒悟太子殿下确实不适合我们谢家，女儿明日会进宫和皇后娘娘说明一切，而且女儿已经掌握了证据。”
阴雨天，青曲举着伞搀扶着我上马车。坐在马车里雨声落在车棚上的声音吵的我心烦意乱，这次退婚后我在京城可就真的别想嫁出去了。
换乘马车时竟然又在宫门口遇见了三皇子，三皇子身边的侍卫说今日宫内马车少，邀请我们乘坐一辆到庆延宫。
“小姐，这不和规矩。”青曲提醒我，我当然知道未成婚女子怎可与陌生男子共同在封闭空间相处。
“谢小姐，我们王爷说下一辆马车要半个时辰以后呢。”成锦再次催促，青曲不悦，我握住青曲手臂，今天可迟到不得。
三皇子已经先上了马车，我刚刚抬脚还未站稳，谈明梧伸手将我拉住。都说男子的手心炙热，我惊地甩开谈明梧的手扶着边沿弯腰坐了进去。
“谢谢三皇子。”我垂头面颊有些发烫，手背上的炙热还未消散。
“谢姑娘今日进宫是去与皇后太子商量婚事的？”谈明梧说道，我有些不知所措，一会儿他也在我要不要现在就先告诉谈明梧。
谈明梧见我沉默不语便不再追问，我松口气还好三皇子为人正直。青曲这丫头竟然隔一会就掀开布帘看一下，愈发的没了规矩，她也是仗着谈明梧性子好，要换成二皇子指定要将她惩罚一顿。
“青曲，愈发的没规矩了。”我呵斥青曲，再说谈明梧也不会喜欢我这般女子，且放一百八十个心。
庆延宫在御花园北角，路程偏远。我逐渐有些困意，进宫要在凌晨起来梳妆打扮，青曲给我备好了提神的香囊。我掏出闻了一下，实际并没什么用。
谈明梧今天看着也是心情不大好，眉眼间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怨气？我偷偷瞧了两眼，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谢姑娘很爱偷看本王？”
“不是...”我是感觉你整个人的气质都很丧，我不再看谈明梧专心想一会的说辞。
临近下车时谈明梧突然叫我名字，“谢婉妙。”
“算了，一会我在满落池下，你在庆延宫门口下。”谈明梧说完叫住停车，我顿悟原来是怕被闲杂人等看到嚼舌根，三皇子果然很细心。
庆延宫门口，皇后的贴身侍女立楠在等我。
“姑姑好。”我对立楠点头，对奴婢当然不需要行礼点头，只不过她是皇后身边的人。
此时天气已经放晴，希望我的今天如天气一般美好。东偏殿采光不错，我透过光束看见谈明裕他们母子二人，心中的恨意蒸腾燃烧。
“皇后娘娘金安，太子殿下金安，民女谢婉妙来请安。”我行礼后皇后过来扶起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婉妙不必这样客气，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我只觉得害怕，皇后居心叵测的同时还对你保持友好。“明裕还不来扶好婉妙一齐坐下。”
谈明裕心里应该是不情愿的，只是以前的我看不出来。大概是活了两辈子，我似乎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
我扑通跪在地上，给同时进来的三皇子吓了一跳。
“娘娘，今日婉妙就是来说与殿下的婚事的，民女自知平庸无能不懂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怕是高攀了殿下。今日我下定决心不再纠缠殿下，往后也会减少与娘娘见面的次数，叫旁人多想。”我一口气说完，头快低到地上，跪在地上减少存在感。
殿内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听见，我先是听到了皇后的一句为什么和谈明裕的一句大胆。
我确实很胆大，而我确实和太子并与订婚。没有一纸婚书，空口无凭，我也好开脱。
“婉妙怎么突然这样说，你不是喜欢裕儿吗？”皇后不可置信，我一直低着头看不见殿内众人的表情，想必是十分精彩。那就更不要抬头看，我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婚姻岂是儿戏，本王已把婉妙当成妻子看只能父皇下旨成婚，如此你岂不是在戏弄本王？”谈明裕语气激动，若不是碍于面子，我都怕他冲过来打我。
反正怂也就这一会儿，“多谢殿下有这种想法，可是婉妙惶恐，每每想到这就寝食难安，殿下如此优异君子与民女成婚实在是太不相匹配有失身份。”
“是不是有人对婉妙说了什么，本宫可以替你处置她，你和裕儿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皇后又说。
我听得烦，低头也低的脖子疼。
“民女实在害怕。”我只能这样说，跟着谈明裕有什么好，不是被害死就是在冷宫孤苦一生。
“既然谢小姐不愿意，额娘也不要为人所难，我记得工部尚书杨统勋之女杨瑾榕也一直爱慕着大哥，想来也是不错的太子妃人选。”
谈明梧突然说话了，我越听越疑惑，他怎么也知道谈明裕一直与杨谨榕私会。
我抬头望向谈明梧，难道他也是重生来的？不可能，他怎么会死。
谈明裕一听杨瑾榕的名字便不再说话，理亏的人心虚，显然皇后也知道二人私会之事。我更觉得心冷，前世怕不是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比想象中的顺利太多，谈明梧的出现以及替我说话让皇后太子哑口无言，我顺利解除这空口的婚约一身轻松向外走，被成锦叫住。
“谢小姐，请留步，我们王爷邀请您一起乘坐马车出宫。”
成锦挡住我和青曲的退路，这算什么邀请，还不如把我绑了扔上去。
“谢姑娘怎么突然会不想嫁给太子殿下，我以为你喜欢他呢。”谈明梧说道，我玩弄着手腕上的冰种翡翠手镯，“三皇子怎么会知道太子与杨瑾榕私会之事？”
谈明梧用很诧异的眼神看我，“我并未说过私会二字，谢姑娘怎么含血喷人，我只是听说杨统勋之女爱慕太子殿下的故事也同样精彩。”
“当真？”
“我怎会骗谢姑娘，谢姑娘忍痛割爱之心真让人敬佩，如果我有了心爱之人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她抢过来。”谈明梧似乎对我的镯子很感兴趣，我摘下赠予他算是今日的报答。
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在临走时说道“多谢三皇子。”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退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