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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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窗外一片黑暗，凌莫亦站在窗旁，白炽灯的走廊，光线冰冷。
“灭世大人……没查到。”
安康似乎有点紧张。
凌莫亦不语。
安康只好尴尬的说下去：“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曲明洛上职校之前的信息……就像以前从来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凌莫亦依旧沉默不语。
一向话唠的凌莫亦突然安静，安康有点害怕了。
“灭世大人……我……”
“嗯，那我回去睡觉了啊，曲明洛打地铺，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你叫我出来就这事？”凌莫亦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离去。
安康无奈地摇摇头，果然……凌莫亦根本就没听他的汇报。
“灭世大人……能不能让我多嘴一句？”
凌莫亦装作没听见。
“大人最近……对曲明洛太过上心了，我觉得……这样不好，您是要完成灭世大业的人，不要被小情小爱所牵绊。”安康犹豫的说道。
凌莫亦脚步一顿，回头说道：“安康，你最近对衣柜也太过上心了，你整天和衣柜在一起，这样也不好，你会对衣柜产生感情的，影响我们的大业。”
安康知道她是在偷换概念逃避话题，但还是真诚的答道：“我下次会换个地方隐蔽，不会在衣柜那，大人能不能也……”
凌莫亦被他气笑了：“和我相提并论？管好你自己吧。”
“大人……”
“明天记得给我买……草莓，还有酸奶。”
说罢，凌莫亦进了房间开了门，把安康关在了外面，顺便在门口铺了一层光滑的冰，谁要是进来就滑倒。
看到曲明洛在地铺上睡得正香，凌莫亦眉头却越皱越深。
她本来就能操控人心，那天用眼镜高科技操控假的凌无影，是怕自己异能不稳定会出现变故。
想不到的是，她却得知了一个秘密：曲明洛和凌无影……似乎认识？
她想起那天操控别人时，曲明洛说过的一句话：“看来，你放弃我这个接班人了？现在凌莫亦当灭世者也不一定靠得住……”
为什么……凌无影会让曲明洛当接班人？
后来，她把眼镜扔进垃圾桶。其实也算是故意露出破绽——看曲明洛会不会包庇她。
曲明洛如果是敌人，凌莫亦不会留情。可是曲明洛一直包庇宽容信任她，究竟是对她有特殊的感情，还是……他和安康一样，都是受凌无影所托？
她看了看曲明洛，眼中的怀疑已经深不见底，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仅能控制人的想法，还可以读取记忆——虽然会有危险。
但是只要这个人不是经历惨痛，而且记忆力很差，储存的记忆比较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危险的吧。
她怀着侥幸心理，悄然靠近，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手指尖发出蓝色的光芒。
凌莫亦闭上眼睛。
这是代入的第一视角，情绪和感觉都会同步，但最重要的是要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记忆，否则就会迷失。
她看到街边昏黄的路灯在飞速后退，周围是凄冷的雪景，还有湿滑的路面。
这个视角很矮很小，视线不停的晃动，她在喘气，在奔跑，在追。一个面部模糊的女人指着她大骂，把她推倒在地：“你这个废物，给我滚回去，我不要你了！找你爸去！”
那个女人感觉很熟悉，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人上了车，她追不上，大哭了起来，却是小男孩的声音。
哭了好久，眼泪冻在了脸上，她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哭是没用的。
她啜泣着回头，走到一间房子旁边，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孩。
“你好，我是曲……”
“爸！来了个拖油瓶——”那个男孩喊了一声，把门啪的关上，把她冻得生疼的鼻子狠狠的撞了一下，撞出了鼻血。
她在雪中被冻得僵硬，突然一个人开门，是一个涂着红唇的贵夫人。
“进来吧。”
她步伐僵硬的走了进去。
“小屁孩，你听好了，在我们家待着可以，但是要守我们的规矩——毕竟你父母已经离婚，你判给了你母亲，又被丢了回来，这就不怪我们了。以后，你不能上饭桌，自己做饭，做完刷全家的碗，你哥怎么欺负你都给我乖乖受着，整个房子的地都是你扫，我们正好也不用请保姆……”
她慢慢走进屋子，眼前的灯光突然放大，渐渐的白色笼罩了整个视野，记忆跳跃，她又坐在了一个像是广播站的地方，眼前是麦克风，耳边传来声音。
“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吗？”
她本来可以说很多的，比如没吃过的饭，没学会的东西，没追到的人……但是突然就是回答不上来。
“那个，不要难过，人活着是有意义的……”她开口，是曲明洛年轻时的青涩的嗓音。
“父母讨厌我，朋友讨厌我，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想学任何东西……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是在说自己，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你也回答不上来吧。整天在广播站做心灵鸡汤，说的比谁都励志，但你自己也医者难自医吧？”
“我没有……”
“不如我告诉你吧……人活着是没有意思的。”
那头“啪嗒”没有了声响，突然听到了很多人的尖叫声，耳朵被刺得发疼。
转头，身边的人突然都跑了出来：“刚刚有人跳楼了！在校图书馆！”
只有她自己，麻木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凌莫亦突然意识到代入感有点太强了，她有点分不清自己的记忆了。
她努力清醒，想退出读取记忆，却发现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心里难过极了。
眼前闪过冰湖，又闪过跪下哭泣的女人，闪过采访的媒体，闪过乱七八糟，零零碎碎难以理解的画面，情绪也在乱七八糟的变化。
完了，忘了他活了200多年，如果记性不差的话……读取起来要超负荷……
啪的一声，凌莫亦突然被攥住了手腕，神智瞬间清醒。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趴在曲明洛身上？
曲明洛冷漠地看着她，似乎已经知道她的目的：“你哭什么？凌莫亦。”
凌莫亦尴尬笑笑，想挣开他的手，没想到曲明洛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
“哭完就走吗，不解释一下？”
凌莫亦正想说自己没有哭，摸了摸眼角，是泪。
读取悲伤记忆的后劲，比做难过的梦的后劲还要小，凌莫亦已经忘记了那种悲伤的感觉和记忆，现在只觉得尴尬。
凌莫亦看了看曲明洛，结结巴巴解释道：“没有啊？我哭啦？啊……我……咳咳，我刚刚看了看相，摸了摸你的头盖骨，你印堂发绿……”
“呵呵。”曲明洛用很标准的发音说出了这两个呵呵，凌莫亦感觉有点脊背发凉。
“下次再读我记忆，我就不救你了。”曲明洛松开她，凌莫亦立马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曲明洛也坐了起来。
“对不起啊……”凌莫亦装作诚心诚意的道歉，抬头，却看见曲明洛低头注视着她。
月光如水，倾泻在两人好看的侧脸上。曲明洛微微前倾，靠近，给她理了理杂乱的碎发。
“你要想了解我，以后有的是机会。”
凌莫亦刚想说什么，曲明洛却叹气，站起身准备走。
“我去工作了。”
凌莫亦看着他走到了门口，突然想到自己刚刚铺好的冰。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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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凌莫亦捂着腰走出门。
众人看了看她，窃窃私语。
曲明洛也捂着腰走出了门。
众人眼神都发直了，一脸问号。
曲明洛冷漠：“好看吗？”
八卦的员工瞬间作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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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大人……您怎么了？”安康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别说了，自作自受，就不该在门口放冰的，摔死我了……”凌莫亦说罢锤了锤自己的腰。
“大人，你让我买草莓和酸奶，我已经买下来了，这是合同。”安康出示了文件。
凌莫亦表情复杂地接过文件，看了看文件后，又抬眼看了看他。
“你……你没事儿吧？”凌莫亦缓缓张口，语气质疑着世界。
“我很好，大人。”安康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我让你！给我买！喝的草莓酸奶！谁让你把草莓军火公司和酸奶军火公司买下来的！这……这要多少钱？”
安康瞪大了眼睛：“我以为大人的意思是……”
“多少钱！”凌莫亦吼了一声。
“也……也不是很贵……就几千亿，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能赚回来了。”安康紧张的答道。
“怎么会赚那么快？没那么快吧？”凌莫亦不解问道。
“毕竟……只有三个军火公司，现在这样一搞，只有我们一个了，价格肯定要增加一下……”
“不是……这……那个……我……我垄断星际军火了？？？”凌莫亦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嗯。”安康害怕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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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明洛坐在办公室敲敲文件：“一晚上，仅仅是一个晚上，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星际军火被垄断，这是很危险的！威胁到我们的民众安全和星盟存亡！”
“曲将领，我们一直在努力查明这个军火商的身份，但是这个人很神秘，名字不用真名，公司也不知道地址……怎么查都查不到。”安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曲明洛无奈的闭上眼睛，使自己极力平静。
“那……”
突然又冲进来一个员工：“曲将领！出事了！”
曲明洛心烦意乱：“有事就讲。”
”……笑面人又……又出现了，刚刚出现在了一栋别墅……而且……有人说，长得和凌副将……一模一样。”
曲明洛刚想开口，凌莫亦在门外又冒了个头：“谁，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有我漂亮吗？谁呀？”
曲明洛托住了自己的额头，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一件一件解决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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