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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打工仔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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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回到了罗德岛。在龙门的经历必定是沉重的,这沉重的心情在我看见恢复了笑容的妹妹时得到了缓解。
阿米娅带领小队前往切尔诺伯格附近,参与剿灭作战,她不在的时候、博士安排我任职为他的助理。
“Doctor,这几天的行程规划、我已经做完了,注意休息……”我提着武器,推开博士办公室的大门,左手臂将文件夹在腋下,“把武器带进来应该没关系吧?”
青年点头——他难得没有裹着那身厚重又不透气的黑色防护服,俊秀而苍白的脸暴露在我眼前。
博士趴在办公桌上,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乐凛会处理这类事务吗?”
我顿了顿:“Doctor……我对这种事,不是很擅长……不过可以,试着解决一下。”
博士听见我说不擅长时顿时焉下去一半的颓丧神情,让我心软了一些,想着就算帮忙处理一些事务也没关系。博士身体素质本身便不强,这些抢出来的时间用来休息、恢复理智刚好合适。
——果然罗德岛的人手还是太少了。
如今罗德岛大半的干员都跟随阿米娅前往切尔诺伯格参与剿灭作战,可以通过这个渠道赚钱——博士最后能分到的合成玉不多,只能说聊胜于无。
留守于基地的人并不多,除却维持基地运作和防护必要的人员,竟然就只剩下我和梓兰、凯尔希了。
我试探地询问博士:“Doctor、您要不要我帮您发布招募干员的信息?如今罗德岛人手不足,能帮助您的干员也不多。”
我更想说的是……博士,你攒的那么多合成玉和寻访凭证也该用了,不然我们这基地里头空荡荡的、多磕搀。
“啊啊啊啊、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吗,我的合成玉就要离我而去了——”青年额前的黑发乖顺地搭着,浅褐色眼眸中渗出浓浓的疲惫以及惋惜,像是在为自己的合成玉默哀。
我抽了抽嘴角……就算是龙门币,博士也存的不多吧,回来的路上总是偷偷地念叨我要精一乐崽了,直到回罗德岛也没存够那几万龙门币、五个近卫芯片和几个小材料——还总是和杰西卡借钱,却一次都没有用在那孩子身上。
精一精二都太费钱了,而博士又太穷了、穷得常常身无分文。
“说起来,之前放出去的公开招募信息有了回复,今天有新干员报道来着。”博士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太正经的神情这才收敛起来,“送葬人,是五星干员呢、能力很强……这么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嘛。”
我眨了眨眼,没说话答复,安静地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翻阅起堆积成山的文件。
我对这类事务不太熟练,处理起来也比较费劲,不过能让博士多休息一会儿的话、还是多学着处理一下吧。这么多工作交给丧失理智就会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博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以这么说,现在博士的理智应该只剩下一半了:具体表现为话语增多、发牢骚,以及非常令人惊讶的撒娇业务也被开发出来……甚至思索起来如何用正确的姿势偷懒,逃避凯尔希和阿米娅的“压榨”。
“送葬人,拉特兰公证所的精英执行者的话……或许会处理一点这类工作?”我接过博士递给我的干员简历以及资料时,不经意地说道。
长时间处理文书工作,让我也不免和博士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上帝啊、来个人帮我工作吧。
博士顿了顿,垂下眼睑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他最后一合计,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乐凛,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在此之前去一趟人事办公室,帮我把送葬人带过来,顺便带他熟悉熟悉基地,我等你回来——”
果然!
这下有送葬人分摊我的工作了。
年轻人,没想到吧,一来就上了罗德岛博士办公室这艘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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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说,送葬人是真的帅。
去人事办公室的路上,我遇见了我的妹妹乐舒,她刚刚从凯尔希的医疗室出来——她的矿石病稳定了下来,现在状态也好了很多,看得我有些欣慰。
“姐,”妹妹朝我眨了眨眼,“今天罗德岛来了一个帅哥。”
我和妹妹是住在一起的,今天晚上她会和我讨论什么神奇的问题我已经有数了。只是让我忍不住思索的是、我这个整天打打杀杀的粗人要怎么把这种细致的话题接下去,才能让终于活泼起来的妹妹不感到扫兴。
乐舒多半会说咱们罗德岛的员工里到底有多少女孩儿会有追送葬人的念头,如何评价这位帅气的新干员,以及这位新干员为人处事如何。
——虽然背后议论并不被推崇,但罗德岛的员工此时都没有将精神绷紧,是比较放松的普通人,一路走来关于他的议论总是很多,本人恐怕已经习惯到可以做到不以为意。
我一向不擅长和不太熟悉的人打交道,和送葬人套交情什么的、想都别想——那么如何接下乐舒丢出的话题,就变成了一个难解的谜题。
舍命陪君子,我这么形容每天和乐舒的交谈:我常常为自己能撑过十分钟而感到庆幸。
“嗯、Doctor安排我过来将新干员带过去,你是刚从凯尔希的医疗室出来吧?”我寻找着话头,试图和我甚少交流的妹妹亲近一些。
乐舒点头,说:“姐快去工作吧,以后我准备跟着凯尔希医生学习了。”
她往我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笑着错开了我的肩膀,用口型解释:快去看那个帅哥。
我哑然失笑,撕开棒棒糖的包装,将塑料包装塞进黑色外套的衣兜,嘴里叼着棒棒糖——橘子味的,一边向人事办公室靠近,一边思索着乐舒跟随着凯尔希学习是不是一件好事。
走廊略长,而人事办公室在基建尽头,我绕了路,从另一个通道下来,走过去就着实费了点时间。
梓兰这时候应该就在人事办公室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压下黑色外套的兜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梓兰?我进来了。”
——我看见送葬人了,很帅。
苍白肌肤生晕,悬灯照射下像日光下的深色宝石一样的眼睛,身材高大,手里一丝不苟地拿好自己的武器,穿了一身主白色的作战服,萨科塔的黑色光翼都透出几分冷漠的不近人情。
那张冷脸看起来确实很难让人接近,而且……我想起此前在博士办公室看到的简历资料,估摸这是一个对人际交往并不怎么热衷的人。
我来接他去博士办公室的话,不是会尴尬得没边?毕竟我也对人际交往并不热衷,说句难听的、我只是会说话而已,说话的艺术我是一点不懂。
缓解气氛什么的,以前都是乐舒在做。
“嗯……送葬人,对吧,”我斟酌着开口,不会得罪人吧……大概应该不会,“博士安排我来带你参观基地,之后我会带你去博士的办公室报道。如果你没有事了的话,现在就出发?”
送葬人只是点头,有点不苟言笑——看起来话不太多。
他跟在我身后,手中黑色的铳斜对着墙壁,一言不发地听我介绍基地。
……这个气氛,他都不觉得窒息吗?可我又有点担心,万一我开口问他为什么不接话活跃一下气氛,他回答说觉得没有必要——那岂不是更尴尬?这听起来,似乎不是没有可能。虽然我并不了解送葬人,但总觉得他会做一些“按规则来讲确实这样做很有道理实际上其实没人会这么做”的事情出来。
比如现在,说他是直男,似乎又不太像。
拦住送葬人询问问题的是一个员工,具体任职的部门应该是工程部吧?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对她的脸只能说有印象。
算是告白事件。
——告白对象是送葬人。
后来我在休息室,听说能天使她们在猜测送葬人能不能脱单,被询问起立场时,我毫不犹豫地吐槽:他当然知道喜欢是什么,也不算直男,但脱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确实就感觉是那种“按照规则做着事,他做的事都很有规则方面的道理,不是不知道人们的想法、却又会因此感到困惑”的人。
且事实证明、人们都不爱遵守规则,在大多数人群里,他简直是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