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达明天》狗粮

31、认同

　　“小姑娘，你是不是四中初三一班的宁檬啊？”初三时，四中的运动会在自己学校举行。初三的学生除比赛人员外都被安排在教室自习。初一初二都在操场，宁檬被叫到楼道里，这里只有李母和宁檬。

　　“嗯，请问老师有什么事吗？”宁檬礼貌地点了点头。

　　李母笑了笑：“我不是老师哦，我是家长。”

　　“啊，那请问您是谁的家长呢？要不要我帮你喊一下他？”

　　“我是李彧的妈妈哦，他们十班现在的班主任是我闺蜜，她是个八卦的人呢……”宁檬听了明白了些什么，只是没想到见家长的一天来的这么突然。宁檬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阿……阿姨好。”

　　“还叫阿姨呢，都做我李家的儿媳妇了还这么生分啊？”李母对着宁檬笑了笑。

　　“妈……”宁檬咽了口口水，咬着嘴唇。手不自觉地互相搓，感觉站姿怎么调整都感觉别扭。

　　但李母并不在意，听了这一声“妈”反而高兴地抓住宁檬的手：“好嘞，我后面一直都挺忙的，估计几年里面也见不上李彧几面。程姐，哦就是我那闺蜜，说你是个好孩子，就麻烦你照顾李彧啦。”

　　“都是李彧在照顾我啦。”宁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阿……阿妈你还是多见李彧几面吧，他挺想你的。”

　　“知道啦……谢谢儿媳妇。”李母摸了摸宁檬的脑袋，宁檬的脸瞬间涨红了。“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情呢。”

　　“嗯，再见……”宁檬说到这又抿嘴一笑，“妈……”

　　“妈妈妈……”宁檬捂住嘴，边笑边小碎步跑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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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过后的第一天，宁檬一个人去了李彧妈妈的公司。宁檬到的时候李母正在开会，隔着玻璃窗两人互相看到了对方，惊喜之余李母暂停了会议五分钟把宁檬安顿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继续会议。

　　宁檬是晚上七点半到的，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抓着手机时不时就打开来看看。

　　头顶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等时针整整转了六圈，期间李彧打来了十个电话还是宁檬拜托苏晓月帮忙说谎留宿才蒙混过关的。

　　“等到这个点，真是辛苦你了……”凌晨三点半，李母一脸憔悴进了办公室。“不过这么大一个公司你能找到我真是厉害，没有电梯卡是走上来的吧？”

　　“嗯嗯。”宁檬点点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着宁檬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母也担忧地问。

　　“李彧中考发挥失常了……”宁檬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说：“妈……你能去看看他吗？我觉得这时候有个家人在身边应该更好吧。”

　　“这样吗……”李母挠了挠鼻子，眼神稍微黯淡：“宁檬，其实我一直很想好好谢谢你，这半年你给我传了很多照片说了很多事，让我从来没有这么了解我儿子……”

　　李母一边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一杯倒满另一杯只倒了一半。转而又给水壶添水按下了烧水键。

　　“但说实话，也只是我了解李彧，甚至我还可能不了解李彧……大概在李彧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我都好几年没和他见面了，他最需要的还是你陪着他吧。”

　　李母说到这低下了头，气势与宁檬在会议室里看到的完全不同了。

　　“大概吧……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像平时那样陪着他就好了。”李母抬起头看向宁檬，“很抱歉，这些本来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妈你没必要道歉的。”宁檬连忙解释。安静了一会后宁檬又小心翼翼地问：“妈，你为什么不反对我和李彧啊？”

　　“反对什么？同居吗？”

　　“差不多吧，我是指谈恋爱。”

　　“噗嗤……”李母被宁檬瞪大了眼睛的样子逗到了，坐到了宁檬对面，笑着问宁檬：“你觉得我们应该去指望李彧去继承我们的衣钵吗？”

　　“不应该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而且如果是我我也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宁檬嘟着嘴反驳道。

　　“没有的事。”李母摆了摆手，这会已经彻底放下了架子，或者说挣脱了束缚，只是单纯地和宁檬聊天：“我们就觉得，李彧只要成绩看得过去，不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随他便吧。”

　　“啊？为什么啊？”

　　“其实我和他爸就是为了未来去拼命学习的那一代，大学毕业以后就去拼了命为生活奋斗。你看我们现在身居高位，家产也多，但你看李彧，我们又有多少时间去陪他？”

　　正好水烧开了，李母一边把水倒进半满的杯子一边说：“为了这个事业，我们牺牲了家庭，不只是李彧，就是我们两夫妻都不怎么见面……”

　　“可是……”宁檬正想打断，但李母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说辞掉就好是吗？可是还有很多硬性的东西在束缚我们，大概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就说这个公司，上上下下多少人？这些人身后又是多少个家庭？人家选择了你，你又怎么能不为你负责。”

　　“兑好水了，是温的。”李母把水递给了宁檬，问：“要送你回去吗？”

　　宁檬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水，不像电影里能看到自己的脸，她只能看到杯底。宁檬摇了摇头：“回不去，我和李彧说今晚住在同学家。”

　　“那在这睡一会吧，等明天早上我再叫人送你回去。”

　　“嗯，妈你也快休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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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还合伙来耍我啊……”李彧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客厅里宁檬正拿着手机和李母分享照片。“这次来呆多久？”

　　“吃了午饭就走。”

　　宁檬听了马上抬起头看向李彧的方向，李彧挠了挠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地说：“要不，多待几天吧。”

　　高兴的表情一瞬间涌上李母的脸上，但随即马上消失，由失望取而代之。

　　李彧看李母脸上十分为难，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没事，你去忙吧，下次……”

　　“嗯！下次一定。”李母一听到马上答应道，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所谓“下次”是哪一次。

　　“好。我去做饭。”

　　“我来帮你。”

　　“算了吧，我宁愿宁檬来帮我。”

　　“李彧！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宁檬）

　　“我说您得和宁檬聊聊天不然她一个人无聊……”

　　“哥……这绿绿的玩意能吃吗？”荀柚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的艾草糕，表面陷下去一块后又恢复了原状。

　　“可以！相信你哥的手艺，来小希也来吃。”荀槐一脸自信地从厨房又端出一盘给了坐在荀柚边上的陈小希。

　　陈小希就果断多了，拿起筷子戳进糕里，送进了嘴里。一旁荀柚看陈小希吃了下去，在一旁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还可以。”陈小希把筷子从嘴里拔出来，一边咀嚼一边朝荀柚竖起大拇指。

　　“快点吃！”荀槐催促道。“每年外公做了都要我帮你解决，每年都吃的我撑死了，今年我做的赶快吃。”

　　荀柚咽了口口水，夹起了艾草糕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额……咸咸的，还有点甜……好吃！”荀柚两眼放光，一大口咬掉了一半。“我这些年亏大了啊！”

　　“慢点吃，别噎着了。”

　　荀柚马上就把一块糕消灭了，用筷子戳着盘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荀槐：“还有吗？”

　　“没了，我怕你不爱吃。”荀柚的表现出乎荀槐的意料，把自己的盘子推到了荀柚面前，“我这份给你吃喽。”

　　“好！谢谢哥。”

　　“你们下午有啥打算？就和昨天一样躺沙发上看电视？”荀槐撑着脑袋看眼前两人。

　　荀柚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们下午就到处转转。”

　　“行吧，别一直呆在家里就行。”荀槐像是松了口气，又转而叮嘱道：“你不准去骑电动车啊，听到没有？”

　　“知道啦。”荀柚一吐舌头：“我坐小希的，行吧。”

　　荀槐知道自己也拦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别骑太快就行了……”

　　“嘿嘿，那我们先去看会电视，现在外面还好冷啊。”荀柚见荀槐同意了，拉起陈小希一蹦一跳地就去了客厅。

　　荀槐摇了摇头开始收拾餐桌。正好电话响了，荀槐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荀槐还是接听了电话，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好，是荀槐吗？”

　　“我是，怎么了？”荀槐吃惊于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但转念一想，也许是班上什么同学也说不定。

　　“那个……我是肖平遥，上次坐车很不好意思把你给撞着了。”

　　“哦，没关系，没多疼的。”荀槐一听是为了这事，笑着说道。

　　“实在很对不起，那个……很感谢你，就是……额，要不是撞到你手我头就给撞上了。那个……要不你啥时候有空，我出来……出来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你……”手机前的肖平遥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了，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开始懊恼：我刚刚想好的那个理由是啥啊？哪里有人用这种破烂理由约男生的？被拒绝还好，他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没啥关系的……”荀槐用脑袋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两只手端着碗筷。一个不小心碗滑落了下来，所幸刚好滑进了水槽里。

　　“我这有点急事，吃饭真的不用了……啊，拜拜。”荀槐匆忙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