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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世纪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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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大气层内，能看见几艘并行的飞船，按照画好的轨迹，艾耀的飞船盘旋着向下飞，窗外看见的是天蓝色，再往下，能看见下面熙熙攘攘的民用飞船和公用道路上的人群。
一栋建立在城市中央的银黑色建筑高高屹立，艾耀的飞船在其脚下慢慢下降，地面打开一个正方形的口子，在艾耀收拾好从飞船下来时，让飞船自动进入地下机坪。
一道蓝光扫过他略显疲惫的脸，身份认证的声音响起：“联邦少将艾耀，允许进入。”身体两侧同样用于检测身份的光线变成了绿色，前方设置的拦截装置被关闭，艾耀走了进去。
走进这足足百层的军部大楼内部，耳边倏然变得安静，艾耀重新拉了拉黑色的手套，整了整着装。
他准备上传送带到楼上去，眼边瞧见一个熟人，一把拉住：“路安。”
那个被他叫住的人转过身，看见艾耀，不顾手上捧着的一大叠文件，直接九十度鞠躬：“长官好！”
艾耀蹙了蹙眉，面前这个人是技术部的，细胳膊细腿的还顶着一头金发，上校军衔，曾经接受过艾耀的指导，现在看见艾耀不知是有些神经质还是怎的。
“帮我个忙，”艾耀叹了口气，被人恭敬对待成这样也太惊悚了，“我那艘飞船内置智能系统被某个智障替换了，现在在地下机坪听着，帮我修复一下系统。”
叫路安的这位愣了一下，立正站姿，手指并拢敬了个礼：“遵命！”
艾耀感受了一下双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用这么毕恭毕敬的，”他说完拍了拍路安的肩膀，往前面的传送带走去，“我去一趟任务总管那儿，飞船修好了通讯器给我发讯息。”
路安拼命点点头：“好……好的！”
艾耀背过身进入传送带，带上帽子叹了口气，心想原本一个沉默寡言的家伙，怎么到自己面前就跟见了鬼一样的精神。
“确认权限，叮，允许通过。”
他来到了大楼的第九十层：任务总管部门。他要去找这里的最高负责人，有一点值得庆幸，至少这的负责人不是卿堑了。
他经过的每一间房间内都有部门的工作人员在给任务执行人员做讲解，职位越高位置就越隐秘，艾耀处于接到任务的重要程度，必须和负责人面对面交谈。
到了最里面的一扇大门，他深呼吸了一口，正了正帽子，按下了门锁处的申请开门的临时通话系统。
里面的人很快就连接了，叮的一声过后，艾耀对着对讲设备说道：“乔特斯上将，是我，艾耀。”
门打开了，这位乔特斯上将看着艾耀迈着步子神情严肃紧张，直到门彻底关上了，才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找我？任务怎么样了？”
“卿堑他……”艾耀站在了他面前，不住地去擦头上冒出来的汗，“各种意义上的，不能以及不愿答应契约书上的条件。”
之后乔特斯“心平气和”地听完了他之后的解释，看样子离从座位上蹦起来只有一步之遥：“这几百岁的老妖怪特么的一天比一天混蛋！”
艾耀无奈地摘下帽子赔笑脸：“没办法，谁知道他跟星际监狱是那种关系呢，所以您看他那个要求……”
“碰上他我认了，世纪宴会前我先帮你把新的契约书拟好，”他的手在空中的全息键盘上点了两下，“其实他是不是实权人都一副德行，当初惹事儿被关禁闭，让我们见识了一把光速逃脱外加炸半个基地。”
艾耀心情复杂，在办公室一言不发地等待乔特斯拟好契约书，由于要和上级打报告，乔特斯给很多人用通讯器汇报了卿堑的事，然后艾耀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这货还是人吗？！”。
他特别想说一句：就那个不要脸的程度，说是人可能还真的有点困难。
“处理好了，”乔特斯被刚才在他耳边连绵不绝的吼声弄得半死，“那货的性格应该不会接受什么定金尾款，跟财务部总管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全付了比较安全，东西都在这儿了。”
递送装置在艾耀不经意间已经将需要交给卿堑的东西传送了过来，放在了乔特斯面前的桌上：一个黑色的金属戒指。
——里面存储着一亿联邦通用货币以及拟好的契约书。艾耀毕恭毕敬地接过放进口袋里，向乔特斯更是向各个由于这离谱要求满肚子火的上司们：“谢谢，添麻烦了。”
乔特斯苦笑着打了打招呼：“没事儿没事儿，别的人倒说不准，就卿堑那货，只要认识他，那么那些骂他的话也就只是口头上说说，该做的照常不误。”
艾耀突然觉得卿堑那厚脸皮或许人缘还不错的，点了点头，从办公室离开了，临关门前还受到了乔特斯的叮嘱：“习惯就好。”
此时的办公室内部——
乔特斯叹了口气，看向身后：“别人越狱都小心翼翼，你这估计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对啊，”他身边出现一个人影，用着戏谑的语气，“不让亲爱的艾长官知道怎么行。”他仰起了嘴角，敲了敲脖子上的拘束器，看上去十分期待。
乔特斯十分明显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
艾耀从传送带回到一楼，左右张望了几眼没看见刚刚拜托去修飞船系统的路安，不过很快收到了他的消息：长官，系统修好了。
艾耀道了声“谢谢”，把通讯器放回口袋里，又生怕硌到那个价值一亿的戒指，最终决定还是拿在手上来的安全。
走出军部大楼，艾耀在门口的位置刷了一下脸，出去的同时自己的飞船也从地下机坪里被吐了出来，打开了舱门。
艾耀走了进去，门自动关上，幽静的空间对他来说要比军部大楼要友好。
他坐在了驾驶座上：“飞船系统。”他摘下帽子丢到前面。
“在。”系统回应。
“去活动用悬浮舰。”听见系统恢复正常了，艾耀心情舒畅。
“遵命。”飞船启动，盘旋升空，自然地穿过了大气层，又一次进入了宇宙里，整个动作同时不到三分钟。
艾耀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金属戒指，放在手里反复玩了两下，垂眸，想着卿堑作为星际罪犯怎么出场费比他的工钱高这么多。
系统预计半个小时不到就能回到世纪宴会现场了，然而艾耀刻意让飞船飞得慢些，只要在正式开始前赶到就行了，毕竟他并不擅长交际，那帮人话里总是有意无意带着刺。
在已经远远望得见茫茫黑色中那一条“世纪宴会”大字时，艾耀突然想起自己中午没吃过东西，现在肚子又些饿了，准备拿个餐盒速战速决。
他打开了冷藏箱：“……”
里面有一个被绑成粽子的人，正和他四目相对。
艾耀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关上了冷藏箱，毫不虔诚地双手合十。
被关在冷藏箱里的人：……
他声嘶力竭地“唔唔唔”道。
“飞船系统，”艾耀款步走向熟悉的主机，“我记得飞船有检测内部异物的功能的。”
“是的哟～”飞船系统终于难以按捺住自己智障的本性，“但是考虑到这是我制造者的意愿，所以请长官见谅。”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个制造者说的是卿堑：“请给我一个不砸了你的理由。”艾耀摘下手套，准备把主机拆下来扔到太空里。
“长官，您刚才去军部大楼的时候系统被导入了新程序，”系统的声音从容不迫，“增加了一个系统一旦遭到蛮力破坏飞船就会爆炸的程序。”
艾耀：……
果然特么有什么样的制造人就有什么样的系统，都能让人气得脸色发青却不能动其一根毫毛。
“闭嘴，保持现在的航速开，”艾耀拿出餐盒里的筷子，“我宴会回来就送把你编出来的人和你一起上路。”
“叮～即将到达目的地，请长官坐好并停止散发您那恐怖的气息。话说长官您是不是忘了冷藏箱里那位名叫路安的人了呢？”
“没事儿，”艾耀吃了口饭，“军校基础训练练过抗寒，死不了。”
飞船系统：……
……
艾耀最终还是早到了一个小时，他在麻烦的长官们和找死的系统里选择了前者，至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蛮力解决纠纷。
他衣冠楚楚地进了宴会大厅，路上的各种安全措施感觉比起刚才来的时候严格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那些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个的都来了吧。
一个小时的艰难岁月，艾耀独自拿着杯水在入口处的角落度过，他其实有点在意是谁开启特权邀请他也来世纪宴会的，照理来说身为自己直属上司的中将莫亚并没有这个权利，然而他却想不出其他的人选。
“世纪宴会即将开始，请各位自由出入。”
广播装置放出提示音，艾耀直了直身子走进宴会厅，宴会约定俗成的“有人上前搭话就不能拒绝交流”的习俗已经生效，他躲也躲不掉。
艾耀象征性地拿了一杯香槟酒，小小抿了一口，尽力往人少的地方去，却还是没逃过被人拍了拍肩膀叫住的命运。
“什么事吗？”他回头看着一张之前只在不知哪里的荣誉墙上见过的面孔。
那个有些肥硕的上将笑着看着他：“哎呀……就是听说您以前的导师是那个被逮捕了的卿堑，想问您几个问题。”
艾耀瞄了一眼这个人的胸章，很好，并不是军部的，看上去应该是联邦直接管辖的政府机构里的高官，一辈子没打过架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