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竹马睡觉那些年》一茳

5、第五章

　　两个人干脆在家窝了一天，直到月考结束，两人才去学校。
　　不出时涟所料，刚进门一个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哥们除了牛逼没法形容你俩了，还有a班那个叫陆啥玩意的，旷考啊，你是不知道，刘广的脸都绿了…”
　　“陆聿。”时涟纠正道。
　　“是是是，陆聿，起的啥名儿我都不认得，”江由不在乎的摇摇头。“班主任这倒是没啥反应，不过刘广估计得找你俩事儿……”
　　“金毛兄麻烦让一让。”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时涟神色一震，刚要开口，江由先回过头就对着来人吼：
　　“靠靠靠你谁啊，再叫我金毛我咬你了啊，金毛只能接受我大哥……”看清了那个抱着一个大箱子对他（旁边的时涟）笑着的人，江由一秒闭嘴。
　　“汪。”
　　看着江由一边咕哝着“见鬼了”一边悻悻的滚回位子上玩手机的样子，时涟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笑得弯弯的。
　　这一笑不要紧，江由在陆聿心中的好感蹭蹭长了好几个点，要知道自己家涟涟笑一下多不容易，这兄弟不错，有前途。
　　闪了闪身子没让时涟帮忙，陆聿直接将箱子搬到了时涟旁边的座位上，正收拾着书突然发现周围没了动静，一抬头，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甩掉自己仿佛是块肥肉的错觉，陆聿站起来，揽过时涟的肩膀，弯了弯眼睛。
　　“大家好，我是陆聿，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们家涟涟的照顾，有时间我请大家吃饭啊！”
　　冲着最后一句话，教室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震的来上早读的英语老师退出去擦了擦眼镜仔细看了眼班牌才敢进来。
　　英语老师是个温和的中年人，以老干妈瓶子泡茶荣幸的步入养生领域。他进来布置好早读任务，象征性的转了两圈，就抱着杯子回办公室喝茶了。
　　此时群聊-陆涟锁死里仿佛过年一般热闹。
　　钥匙我吞了-啊啊啊啊姐妹们！！
　　甜死我了甜死我了-别说了，我死了。
　　陆涟妈妈粉-唉别呀，考虑一下外班粉的感受。
　　陆聿一定是攻-我是a班的，今天一早陆聿就把桌子清干净了，该不会……［滑稽］
　　为陆涟的神仙爱情流泪-楼上的你想的没错。现在陆大佬正在撑着胳膊跟涟涟讲话，那个眼神…嘤！！！。
　　陆涟妈妈粉：嘤！！！甜死了！！
　　甜死我了甜死我了：唉你们不知道啊，今早陆大佬揽着时涟说这是我家涟涟，我当时差点就笑出声了啊啊啊。
　　钥匙我吞了：＋1！！！
　　为陆涟的神仙爱情流泪：＋身份证号！！
　　陆涟妈妈粉：你们又欺负我们这些外班的小可怜呜呜呜…
　　群里锣鼓喧嚣的时候，时涟在下面戳了戳陆聿：“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呀。”天天看着你我才放心。陆聿撑着胳膊看时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画面有多么和谐。
　　“别忘了我这次月考可是十位数，早搬晚搬都得搬啊。”看着眼前小人儿复杂的脸色，陆聿补充到。
　　“二班时涟！！你还知道来啊，正好，去喊上陆聿来我办公室一趟。”刘广在后门喊，并没有看到陆聿。
　　陆聿紧跟着时涟走出去，“哟，俩都在这儿呢，擅自调班的事儿等会再说，咱先把月考的帐算了！”
　　一进办公室，刘广的怒气带着唾沫星子劈头盖脸冲两人咂过来。
　　“你们能耐了是吧，旷考是吧，你们都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陆聿你仗着自己成绩好就给我得瑟……”
　　刘广越说越气：“不行，你们俩给我写检讨，两千字！不，三千字！再给我把你们家长叫来！”
　　时涟嘴一动，陆聿先他一步开口：“老师时涟的父母最近在国外，叫我的一样，我爸就是他爸！”
　　“不知道的当你们俩小两口，还一样。”
　　“看您说的，我们俩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陆聿一看有门，接上刘广的话。
　　刘广被气笑了，时涟的情况他有所了解，两年以来的家长会不是陆聿父母代开就是自己去领材料，打电话与陆聿的家长约了时间，刘广嘱咐他俩在办公室写检讨以后就去开会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时涟觉得自己笑起来是一瞬间仿佛几年以来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这一刻仿佛不复存在了一样。
　　阳光下的身影带着光，少年的嘴角带着笑。夏末狭小的办公室里，四处寂静无声，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的眼睛，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时涟知道，自己这一刻无比心安。
　　后来很久，时涟都忘不掉陆聿那时候亮晶晶的眼睛和嘴角残留下的弧度。
　　直到刘广回来，他们谁也没有写一个字，又把刘广气的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把他们又骂了一顿，这才放两个人回教室上课。
　　陆聿仿佛没有听到刘广最后那句“陆聿你给我滚回自己班上课。”依然跟着时涟一前一后的回到了二班。
　　回来时刚好是许容止的课，陆聿本来以为又要费一番事，看见牛皮糖一样粘在时涟后面的陆聿，许容止只是挑了一下眉。微微点头示意二人进来，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默许了陆聿的存在。
　　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一大波注意力，刚下课江由就借着近水楼台的优势，摇着尾巴跑到二人的桌子前，眨巴着眼问：“怎么着，刘广难为你们了吗？”
　　“没。”
　　“他老人家让我们气的…哎呦…”陆聿对这个今早逗笑了时涟的金毛很有好感，笑着搭上话。
　　“卧槽真的啊，哥们牛逼，咱整个年级也就你们俩有着能耐了。”真话唠江由遇上潜在话唠陆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一见如故，隐隐有拜把子的趋势。
　　时涟的嘴角抽了抽，为自己以后的生活默哀了一把。
　　隔日陆聿的爸爸来学校，不知道跟刘广聊了些什么，总之刘广送他出来时脸色不是太好，看到陆聿，陆爸爸径直走过来揽住陆聿的脖子。
　　“你小子可以啊，有你爸当年的风范，以后就在二班好好陪咱家涟涟，”说着又去揉了揉陆聿身旁笑的害羞的时涟：“我们涟涟怎么这么可爱，老时那一…唉不说这个，那臭小子要欺负你尽管跟我说，看我不抽他…”
　　陆聿笑得无比乖巧，一个劲儿的点头，终于是送走了自各儿偏心的爹。
　　解决了月考的事儿，名正言顺坐在二班的陆聿开始了自己贴身观察时涟的小计划。
　　这么多天心甘情愿的陪聊陪玩陪暖床，陆聿还是能看出一些效果的，至少时涟还是依赖自己，只要在自己怀里就能睡的心安。想到这儿陆聿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陆聿还是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时涟会变成这样，不愿意直接问他，干脆就无时无刻粘在时涟身边。同桌第一节课就无意间看到时涟作业上刺目的错号和旁边写的磕磕绊绊的订正，陆聿临时决定在计划里多加上一条——
　　带时涟学习。
　　晚修时涟勉强静下心来写了几道题，看着又是一整面的红叉叉，一时烦躁忘了身边有人，像往常一样把本子往旁边使劲一推就准备趴下睡觉。
　　本子被身边的人接住，时涟刚想伸手去抢，陆聿笑得不怀好意：“叫哥哥，我给你讲。”
　　时涟沉默。
　　“以后你的学习我包了。”
　　时涟低头掰手指头。
　　“周末带你出去玩儿。”
　　时涟还是没有说话。
　　正在陆聿绞尽脑汁的思考还有什么能够骗到时涟一声哥哥的时候，面前低着头玩手指头的人出声了。
　　“…哥。”
　　望着时涟通红的耳朵尖儿，陆聿眼里好像有烟花炸开。
　　“涟涟再喊一遍？”
　　“没听到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所以…最后是出去玩儿打动了你吗？”
　　长大以后，时涟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有想打人的冲动。
　　陆聿成功的占到了时涟便宜，咧着嘴回味了一会儿，直到过来收作业的课代表一脸关切的在他面伸手前晃晃。
　　“陆聿同学…你还好吗”
　　“啊？”陆聿从圆梦哥哥的激动中回过神来。
　　“你脸好红，没有生病吧…”
　　陆聿摸了摸自己的脸，入手的炽热让他有一阵恍惚。陆聿只当是热的，搪塞过热心课代表，平复一下心情，戳一戳旁边偷偷笑的时涟，认真讲起了题。
　　两人共用一个本子，时涟抬头就能看到陆聿，不得不承认陆聿长的是真的好看，纤长的睫毛…低垂的眼睑…挺拔的鼻梁…泛着粉色的嘴唇，唇边有颗痣，给整个脸增添了一些柔和的感觉。时涟盯着他，思绪逐渐越飘越远。
　　那张嘴一动一动的，时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陆聿发现身边的人有些走神，抬头就看见对方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发呆。
　　时涟还在看着，忽然眼前的人眼睛动了动，随后长大了嘴……
　　时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一声拉长了的一声：
　　“时——涟——”
　　时涟被吓的一哆嗦，陆聿赶紧安抚的揉揉他的脑袋。“吓着了？想什么呢，陆老师讲课不好好听？”
　　时涟不好意思的笑笑，低下头认真听陆聿讲题。
　　他们两个脑袋对着脑袋，胳膊挨着胳膊，夏夜正好，陆聿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