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无数超英[综英美]》帕利奥斯

3、第3章

　　？所以我们今天要买下整个斯普兰河。
　　迪克有些恍惚的在坐在会客大厅等着，四周环绕的监控导致他不方便打开手机，更没法查查昨天在纽约究竟发生了什么。
　　纽约的卫星又为什么会在斯普兰河。
　　虽说迪克对于韦恩手下的资金多少有所了解，但管家，家庭教师和养子的组合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合适去斥巨资买下一条河道吧。
　　尤其是当韦恩家正主刚被家庭教师哄睡了没多久。
　　但出乎意料的是，克劳德和阿福没有待多久，甚至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就成功签订了合同走了出来。
　　同时考虑了黑白两方面，但仍然又几处不解的罗宾：……
　　“打捞权？”对于哥谭这一个政治文明被犯罪推后近半个世纪的城市，迪克在几度思考后终于发现了一个一直没有被他想到的，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打捞权。”克劳德微微俯身，替迪克拉开车门。似乎对迪克的疑问早有准备。“清洁能源的平等交易。”
　　“打捞出来的国家级物品不归个人所有。”迪克说。
　　他信任布鲁斯和克劳德做出的决断，只是他也同样对此感到疑惑。
　　“它不会被打捞出来。”
　　克劳德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态度，但语气却是绝对的笃定。
　　但此时，一直保持冷静思索状态的迪克却难以抑制的展露了些许惊讶。他知道，这是克劳德准备出手的暗示。而上一次距离克劳德动手，还是早已经是三年前了。
　　不过这次迪克没有把话说出口，他只是低头看着俯身看着借着车门掩护替他系袖扣的克劳德，继续问到。
　　“那买完之后呢？”
　　当他确定很多事情不能在街头叙述，尤其是当着阿福的面，即使是用丹麦语后他便有些急切。
　　但他却没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们需要保证先生的花销稳定，所以需要有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新房区。”阿福回答。
　　事实上迪克很确定阿福口中看起来不错的房区约等于百分百赔钱的地方。毕竟布鲁斯韦恩不能是个高瞻远瞩的投资人，但在哥谭，百分百赔钱的房区实在是太难找了。
　　虽然他的目的是问问克劳德和蝙蝠的关系，但说实话，他也不想影响阿福他们的计划，只是早上的盯梢，中午的逛街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他的任务其实还没动几个字，更不必说固定的训练。算来算去，今夜的夜巡都不过是个妄想。于是肉眼可见的，男孩头上摇来摇去的小耳朵垂了下来。
　　明显一直在关注迪克的阿福和克劳德：……
　　知道罗宾本意是好奇心的克劳德终于忍不住叹息，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个几乎长在好奇心上的孩子。
　　随后他抬眼和阿福的视线交流了片刻，最终在得到答复后上前几步伸手托住了迪克的腰。
　　“克劳德？”迪克抬头。
　　他明显没反应过来目前的情况，只是愣愣的用掌心盖住克劳德的手背，颇有些茫然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我们去天上看。”克劳德的淡金色的眼睫低拢着，他脸上的表情淡的令人难以察觉，而眼中却是浓烈到令人恍惚的蓝。
　　又来了。带着和蝙蝠侠相差无几的表情却说着再温柔不过的话。迪克想。
　　他从不认为克劳德是人类，即使是第一次的初见。但却不是因为他的外貌太过完美无瑕，太过精致凌厉。仅仅是因为他的眼睛总能容下所有他需要的情绪，但深埋在其下的却是永恒孤独和死寂。
　　或许马戏团的孩子从小长的就比较快，或许父母双亡的孩子童年就此为止。迪克格雷森能够笑的毫无阴暗不代表他真的就像是任何一个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单纯。他已经不是什么孩子了。他会留在一个由先生，家庭教师和管家组建的家庭，他会艰难的无尽的噩梦中爬出来只为睁开眼时能够看到那个轻拍他后背的人，他会完成无穷无尽的任务和训练只为在夜巡后得到一个赞同的眼神。他会被别人吸引，渴望成为对方所在意的一部分。
　　但对于克劳德却没有用处。
　　他甚至不必像布鲁斯一样铸成坚固而冰冷，甚至覆满倒刺的铠甲，他本身就令人感到疏离，令人恐惧。
　　即使当他将感情托付在你的面前，即使当他的手覆在你的脸上，即使他的手是温热的。
　　你仍旧会怀疑，会恐惧，会质疑，他是否真实。
　　布鲁斯会怎么做，当他同样抱有这种恐惧的时候。当他同样深陷其中，无法脱离这种依赖的时候。
　　迪克的眼中滚动着清澈的蓝，干净的向哥谭几乎从未有过的晴朗。他凝视着克劳德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最后，他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太棒了！”
　　克劳德没有察觉，或者说他发现了，但在所有人都故作掩饰的情况下没人告诉他这种复杂的情绪是掩饰。于是他只是抬手摘下了脸上单面镜，没有开口。
　　他只是忽然回想起了迪克每一夜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模样，随后轻轻的拢了拢男孩的头发。
　　就当做是迟来的生日的礼物。克劳德想。
　　克劳德微微躬身，将迪克腿弯揽起，随后抱稳腰身将他紧紧的护在了怀中，细细的金粉沿他的身上流露。
　　一身浅蓝色正装的男孩被燕尾服的管家抱起，这一幕看起来极其显眼，而周围的人却似乎都对此视而不见。
　　迪克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随后抬眼看向克劳德的下颌。
　　这其实没什么必要。
　　“先生的名声不太好，尤其是绯闻和性向方面。我们不希望理查德少爷也同样在此处有所专攻。”阿福仍旧在一旁站着。他明显不受困扰，还能够一本正经的解释。
　　而他口中说的则是不少布鲁斯韦恩的女伴们说过的那些关于「塞了钱什么都不干就走」，以及家里有一个英俊管家和年轻义子等事。
　　布鲁斯的名声自然是越差越安全，但他们并不想影响迪克，或者，尽量能少影响一点。
　　同样，罗宾的名号从不是白来的。在阿福没开口时迪克就猜出了大概。包括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用意，以及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的，现在抱着他的这双手就是在噩梦中把他拉出来的那一双。
　　他很久前就想对他说些什么，但这次克劳德没有给迪克反应的机会。
　　他不希望听到迪克的道谢，首先则是因为他经历的远远不是他应该经历的一切。于是他只是抬手拍了拍迪克的被背示意他准备，紧接着一个蹬身便飞向半空。
　　迪克果然没来得及开口就下意识的抱着克劳德的脖子看向身下的逐渐缩小的道路和街区。
　　哥谭的天空仍旧是灰暗的，但却不再像个枷锁。
　　他或许说过，或许没有，但他最喜欢的城市是大都会，最喜欢的英雄是超人。
　　他何其渴望能像超人能够在明亮清澈的天空中飞行，但当他真正飞上哥谭的天空后，他又发现，天空其实没什么区别。
　　迪克本以为心事重重总会影响点什么，这次，他玩的很开心。
　　而除了夜巡和打击罪犯，很少有事情足以令他如此开心。
　　或许是因为飞翔的格雷森真正的飞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托在他背后的手不会放开。
　　而等到夜深两人降落在韦恩庄园时，迪克和克劳德的姿势早已经变成了克劳德拉着迪克的手遛着在天上疯玩的小罗宾鸟了。
　　在即将降临时，迪克依靠交握的克劳德的手借力，在空中一个翻滚随后轻巧的落在了阳台的围栏上，口中仍是叫着自创的罗宾宣言。
　　“罗宾啾啾，上街遛遛！”
　　克劳德眼中含着笑意，他清楚的确认着时间，但还是习惯性的将怀里的表盘拿出，确认了一下，随后推开了客房的门。
　　客厅里的阿福显然对于他们从哪里回来毫不惊讶，只是继续将晚餐送向餐厅。
　　“多谢你能在晚餐前将理查德少爷拉回来。”阿福脚步不停，“否则今夜就只有一个人尝试新食材了。”
　　克劳德穿在燕尾服外面的风衣早已经落在了迪克的身上，他起身洗了一下手后端起了阿福为他留下的另一个餐盘。边摆餐边询问道。“闹脾气了？”
　　当他能听到布鲁斯在庄园，而美国又暂时没有什么值得正义联盟参与的事件时，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
　　“每天的必修课。”阿福放下最后一个盘子。“而这的确有所帮助，不是吗？对于一个已经成为父亲了的成年人。”
　　“当然，对于破坏身体协调性有着绝佳的助力，但对于让他知道自己长大了这点没什么用处。”克劳德回答。
　　“噗。”
　　刚挂上风衣走过来的迪克将这几句对话听了个完整，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他拉开座位，相当给布鲁斯面子的转移了话题问到。“阿福，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找没找到房子吗？”
　　“当然，我十分感兴趣，理查德少爷。”
　　阿尔弗雷德仍然是一副悠然姿态，但脸上明确的写着不想。
　　“……”在克劳德的帮助下发现了一个即将开发的偏僻楼盘的罗宾鸟咂了咂嘴，脸上的欢快立马被阿福一盆凉水泼灭。“是啊，你看起来可想了。”
　　正当阿福准备挂上虚假的笑容重新给迪克一个叙述的机会时，挂钟却忽然打开了。
　　布鲁斯半撑着挂钟的空挡边缘走出蝙蝠洞，视线凝聚在克劳德，阿福以及迪克的脸上，随后十分冷静的成为了餐桌前的一员。
　　布鲁斯一露面，原本还在开玩笑的迪克瞬间将气势展的更开了。他的性子活泼，感情又细腻。他想要引起布鲁斯注意，他也知道真正最需要被活跃的那个人是谁。
　　“我们需要坚持顽强抗争，B。现在我也要顽强抗争，我今夜要进入学习的海洋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海洋。唔，说真的我现在进入叛逆期会不会太早了。”
　　“出勤率会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日礼物能否得偿所愿，迪克。”克劳德俯身吃了一口沙拉，话中意味不明。不知是为了给迪克说情，或是给布鲁斯一个台阶下。
　　但布鲁斯依旧依照着克劳德的话接了下去。
　　“又有新案子了，今天夜巡我允许你这一天除了…”他微微看了一眼克劳德和阿福，显然是将他们的闹剧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却还是给了迪克一个机会。“出去采买之外什么都没有完成。”
　　“谢天谢地！”迪克几乎要感谢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能让他今天还能夜巡。他转头向着克劳德的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迪克以为这是克劳德的功劳，但克劳德却很清楚这并不是。
　　在迪克眼里目前的布鲁斯或许还是那个一个正处于案件之中，蓄势待发，锋芒毕露的哥谭骑士。而在克劳德的眼中，布鲁斯目前正处于疲惫过度，需要依靠的时期。
　　即使他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