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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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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泷城去皇城走捷径快马加鞭也要三天两夜,他们走的这天还下雨,他们四个在马车上倒是淋不着,可还有四个侍卫在前室御车。
伯震天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面雨势,大声问前面御车的一个侍卫:“郭阳,几时了?”
“回将军,申时了!”那名叫郭阳的侍卫扭头喊道。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你们几个去找家客栈,今晚就住这里了,明天再走。”
“好,可朝廷那边……”
“无碍,若你们淋了雨生了病,这行程照样得耽搁,还不快去?”王忠催促道。
“好嘞!”郭阳道,伯将军是出了名的惜才,他知道这是为他们着想,赶紧将马车停在路边,带上他旁边的一个同伴下了车。
王君逸的马车行在他们之后,前面的一停,这边的也要停下来。她掀开帘子正要问,就见前面两个年轻侍卫走过来了。
郭阳朝王君逸抱拳道:“姑娘,还请稍等片刻,将军说雨势太大让我们去寻一客栈,今晚就在这里落脚了。”说罢,喊上这马车上那两个侍卫一同走了。
“小姐,这才申时吧,这么早就要住客栈吗?”小翠在一旁说道,她还以为伯将军走这么急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你当这些侍卫是铁打的啊?你在里面坐着,他们可是一直在外淋着”王君逸敲了下小翠的脑袋道。
小翠哦了声,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道:“那咱们要去多久啊?你稀里糊涂的要去,我也稀里糊涂的跟来了,我们来到底是干啥的?”
王君逸啧了声,挑了挑眉毛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愿随我去?”
小翠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又弱弱地说:“有点……”
王君逸弹了下她脑门,故意瞪眼道:“我看你这胆子是越发大了啊,还不想跟我去,我给你选择了吗,你不想去也得去!”
小翠又哦了声,想了下,又说道“不对”
“什么不对?”
“你还是没告诉我去将军府干嘛!”
“……”王君逸想了想,问她“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的贤哥哥吗?”
“记得啊,你的心上之人嘛”小翠对王君逸很小时候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是关于她和那个男孩的事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这也“归功”于王君逸时不时得就在她耳边絮叨。
这几年泷城爱慕王君逸的人数不胜数,上门提亲的大户人家亦不少,可她一概不理,旁人都道王家小姐眼光高,只有小翠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了一个人。
听得小翠说心上之人,王君逸便感到脸颊发烫,掩盖似的咳了声,道“那你可知当今状元是何许人也?”
小翠想也不想就道:“这我怎晓得?只听说来头不小,貌似还是个皇亲国戚,从小就在宫里和那些皇子一起读书,确是有些才华,不过我觉得啊,他当上这状元也并不稀奇,小的时候有太傅教书,长大了还有背景撑着……哎,小姐你瞪我干嘛?”
话音戛然而止,小翠讪讪地问道:“莫不是……这状元就是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那位公子?”
“若我猜得没错,应该就是他,同名同姓又都在这宫里生活过的两人着实不多见。何况,我看这小将军与小时候的贤哥哥长得极像。”
“若是长得像那就基本没错了,伯姑娘可是他堂妹。不过你就为了归还儿时的一个信物,就大老远跑过来,若他早将你忘了,那还值得吗?”小翠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值了!”王君逸不假思索道。
跟贤哥哥有关的事都是值得的。
小翠真想扔给她家小姐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每次提到他,小姐就跟变了一个人呢?
不多时,那几个侍卫就回来请她们去找好的客栈,由于客栈所在路段极窄,马车过不去,他们必须要走上一段。尽管王忠给他们备的有伞,奈何雨势太大,进了客栈也淋湿了衣裳。
一行人浩浩荡荡就进来了,原本还敞亮的客栈一楼瞬间显得拥挤了起来。
王君逸进来时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客栈的掌柜小二见客人来不应该上来迎接吗?怎么这些小二都埋头做自己的事,一个个都不敢抬头似的,那掌柜更是显得兢兢战战。
伯震天和伯如先进的门,掌柜的看着他们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怕是要说什么不好的事,又被他们的气势震慑的不敢说话。
王君逸正要开口询问,那掌柜的像是看到什么救星似的,快步走过去,拽着郭阳的袖子急道:“哎呀小公子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了?”郭阳也是一头雾水,朝伯震天看去,伯震天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又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我家老爷小姐可都来了,你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掌柜的“哎呦”一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哪敢啊!”这些出门带护卫的哪个不是大户人家?况且这位老爷看着这气势就不是一般人。“不过”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道“怕是几位真的要另寻他处了……”
伯如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为何?我们不是付了钱吗?”
掌柜的忙道“退,退,这钱我都如数退给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王君逸见伯如的眉头皱得更深,道:“不是退不退钱的问题,而是你们这客栈的信誉问题。你们收了我们提前给的钱,就该给我们提供对应的住处,现在人淋着雨都来了,你告诉我们让另寻他处,这……”说到这里,她不经意间瞟见二楼透出亮光的几间屋子,心里已有了几分了然,继而缓缓道:“莫非有什么变故?”
掌柜的看王君逸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便压低声音道:“姑娘,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是几位官爷占了你们的房间,他们的官位可比这地方县令的官还高嘞!听说是专门从皇城赶过来办事的”说罢,又摆摆手,叹道“惹不得惹不得”
尽管他声音压得再低,在场的其余几人全是内力深厚者,耳聪目明的,都知道他说了什么。
王君逸听完看了看伯震天又指了指二楼,这官的事跟她可没关系,她就混个地方住就成。
伯震天知道她的意思,他自己早就猜到,那掌柜的口中的几位官爷约莫着此时就在二楼,若他猜的不错,他们或许正贴着墙壁偷听这里的动静呢!
郭阳道:“将……老爷,您看这?”
“诸位何不下来相见?让我等也见识见识,这以官欺民的官爷究竟是何等人物!”伯震天用内力发声道,威震了整个客栈。
那掌柜的更是被这气势吓得动都不敢动,听这语气嚣张的,指不定又是什么人物呢。他赶紧闭紧了嘴,生怕说错什么话惹了不该惹的人。
话音刚落,二楼一间屋子的门就被人猛地踹开了,出来一个紫衣男人,年龄大概二十左右,腰上挂着一个别致的腰牌。这人施展轻功就到了一行人面前,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紧接着其余三件屋子的人都出来了,皆是紫衣紫帽装扮,皆配有同样的腰牌。
“无理刁民!现在小爷来了,你们还不快滚?”先下来的那人傲慢道。
“大胆!”那几个护卫怒道,拔出佩刀就要上前修理他们。
伯如伸手拦下,瞥了眼那几个紫衣“官爷”道:“你们的首刑师呢?让他来见我。”
后下来的几人中的其中一人指着伯如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让我们首刑师来见你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下来的那年轻人听到伯如提起首刑师,便觉得她不是寻常人,寻常人怎会将这宫中判案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暗叹自己大意,正打算开口询问却已经是来不及。
叫嚣的那人话音还未落,四个护卫的佩剑剑刃皆准确无误地对准了他们。
郭阳怒道:“自己面前站的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如此猖狂!我看你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且慢!”远远的一男声从十里之外传来。
人未到,声先至,此人也是一位内功强大的。
那人不过瞬息便来到众人身边,看起来该有三十左右,长相俊朗,身着一样的紫衣紫帽,只是腰间佩戴的腰牌与前面那几人不太一样,他全身也都被雨水淋湿,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先是朝伯震天抱了拳,又转过身对伯如抱拳道:“伯姑娘,这几个手下眼拙,还望姑娘留他们一条生路。”
站在一旁的王君逸只觉奇怪,若这人知道伯如,那必定是知道伯将军的,理应向伯将军求情,却只是向他行了一礼,这多少有些不合礼数吧,可伯将军竟也丝毫不恼。
“你认得我?”伯如看着这个陌生面孔道。
“小的不才,有幸见过姑娘几面。”此人态度谦卑,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郭阳”伯如淡道。
郭阳和那三护卫均把佩剑收起。
来人再次抱拳,道:“多谢姑娘海涵!我这就带他们走。”说罢就要走。
“慢着”伯如喊住他,微微皱眉道“若今日要住这客栈的人不是我们,只是寻常百姓,这大雨瓢泼的,你们是否就抢定他们的房了?”
先前那几个年轻人突然变得局促起来,最先踹门而下的那位抢道:“当然不是!只不过……只不过看你们穿着是大户人家,定……定是不愁地方住的。”
显然,伯如对他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也并未有放他们走的意思。
那位首刑师似是叹了口气,对伯如道:“实不相瞒,在下前些日子办案时不甚受了重伤”说着还将衣裳从领口处往下拽,只见胸口上赫然五个紫红色手指印,“此次前来查案,无奈中途下雨,我这伤势又重,只能暂找住处,他们就先我一步替我寻客栈,不曾想竟用这种方式抢了几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