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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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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下午睡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卢晖的话让他震惊过度了,总之这一晚上于纵都没能睡着。
但也有好的方面,因为他不是那么迫切地想入睡,所以也没有感到焦躁和头疼。
熬到天一亮,他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洗漱完换了件稍微薄点的外套就戴上蓝牙耳机出门跑步了。
毕竟保持身体素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运动。
今天的温度比昨天高了两度,但还是零下,于纵都跑到七中校门口了身子才慢慢暖起来。
保安室的门没有开,他凑上去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人后才从小门溜了进去。
周末的校园没有高一那份冷嘲热讽,也没有高二那份死气沉沉,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谁又能想到这份正常下面还包藏了那么多的小阴谋和小算计。
他转过身倒着跑到了操场边上,本来想进去的,但是操场里被一群穿运动衣的占领了。
体训生?
于纵站在铁丝网外活动了一下身子,眯着眼找了一圈,谢晨果然在里面。
真够辛苦的,大周末还要训练。
他摘了耳机,抬手在铁网上拍了一把,拍出的声音不大,但是操场上那群人还是全看了过来。
齐刷刷的眼神跟要打群架似的。
谢晨一开始估计是没看清,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跑过来。
“于纵?你怎么跑学校来了?”
“晨跑,跟你打个招呼就准备回了。”于纵看了眼他身后,“你们什么情况,周末还训练啊,体考不还有一年吗?”
“体考还早,但是五月份有个全国性的田径锦标赛。”
“你们这儿所有人都要参加?”
于纵大致数了一下,操场里站着的起码有三十个人,但据他所知,要参加这种全国性的比赛,总成绩要很靠前才有参赛资格吧。
“有接力的,还有些是跟着来训的高一生,估计是为明年分班做打算。”谢晨回头看了眼。
“那你参加什么?”于纵问。
“成年组的男子五千。”谢晨说完自己先笑了。
“成年组?”于纵有点惊讶,“你是不是多练了一年?”
“嗯,以前成绩不太好,又碰上学校出了点事,就顺势停了一年。”
“那你是冲着评级去的啊。”于纵隔着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挺牛的,加油。”
“主要也是评了级才能参加那些高校的专项测试。”谢晨有些无奈。
原来这学校还是有人在为上大学做准备的。
“行吧。”于纵指了一下操场门口,“那是你老师吧,在叫你。”
“嗯。”谢晨点头,抬手在铁网上拍了拍,“那我过去训练了,明天学校见。”
“成,明天见。”
于纵把帽子往下压了一点,小跑回了小区,刚跑到杨老头家门口就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口哨声。
他停住步子抬头往上看,都不用找就看见了顶层栏杆上趴着的方锐,一身亮黄色的外套尤其显眼。
“上来拿东西。”方锐说。
“你就不能扔下来吗,我刚跑了一圈不想爬楼。”
“扔不了,扔了能炸一地。”
“那你一会儿下楼带给我。”
“我今天不下楼。”
“真想抽你!”于纵指着他喊了句,喊完还是埋着头进了楼道。
方锐家门是开着的,他也没多此一举去敲了,直接窜了进去再带上门。
“什么东西?”
“桌上自己拿。”方锐说完又踩着旋转楼梯上了屋顶小花园。
于纵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前把口袋打开了,全是吃的,还有些用一次性餐盒装着的蛋糕,扔下去还真能炸一地。
“你买的?”于纵问了句,不过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把袋子合上,踩着楼梯跟上了顶层。
上面还有一个没接暖气的小房间,除了没有铺床,其他的生活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楼下有暖气你不待跑上面吹风?”于纵走到他书架前停住了步子,一眼看下来大部分都是跟化学有关的书。
“早上起来呼吸新鲜空气。”方锐说。
“你们北方有新鲜空气吗?”于纵笑了,“新鲜空气是我们南方的特产,你们这边充其量就是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雾霾。”
“你来这边读书的首要目的是挑起南北方矛盾吧?”
“这么大顶帽子你也敢扣我头上。”于纵走出小房间站到方锐旁边往下看了眼,“你站这儿就为了看鸟?”
还是隔壁那栋五楼阳台自家养的鸟。
“他们家阳台上能看的动物挺多。”方锐说,“前段时间是仓鼠、松鼠、刺猬,最近才换的鸟。”
“卖宠物的?”
“不是,他家有个女儿,喜欢养这些小动物,不过没一个能活过俩月的。”
“你挺无聊啊,整天就观察这些?”
“也不是观察,坐这儿刷题一抬眼就能看见,后来就养成习惯了。”
“刷化学题?”于纵看了眼他书柜的方向。
“大部分时间吧,也就化学题比较有意思。”方锐说。
“偏科生啊少年,你们班化学成绩应该就是被你带起来的。”
“我哪儿带的动。”方锐转身进了屋,“他们上学期期末罢考了,我们班就两个人考。”
“我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牛的学校。”于纵跟着他的脚步下了楼,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
“换个角度想,你现在也是这个学校的一份子了,也挺牛的。”方锐走进厨房把水烧上,“吃早饭没?”
“吃了,不是,不想吃。”于纵把桌上的袋子提上,“这些东西多少钱?”
“提走吧,没要钱,全是宣姨给的。”方锐说,“沙发上还有一袋,你下去的时候顺便给老太太带去。”
“你今天真不出门?”于纵提上袋子打开门。
“嗯,明天就开学了,我得补瞌睡。”方锐说完还挺应景的打了个哈欠。
“行,谢了啊。”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又顺手帮方锐把门关上了。
杨老头今天早上是在客厅打的太极,打完就坐上了按摩椅,周奶奶解释说是昨晚酒喝太多了,起床就不太舒坦。
于纵进去跟老头子聊了几句,看他精神劲儿还没上来,也就没多打扰,提着口袋跑回了隔壁。
火锅还在狗窝里没有出来,估计是昨天中午给它吓着了。
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于纵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开了个罐头给它放进窝里,跟伺候小祖宗似的。
“崽啊,我错了,你别跟疯子计较,大度点知道吗?”
于纵站起身拍了拍小木头房顶,把边上的凉皮抓了起来:“洗澡吧我的皮儿,你现在比下水道还臭。”
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折过身给放下了:“算了,忘了你才五十多天了,等你新主人给你洗吧。”
他今天很闲,把方锐给的蛋糕放冰箱后就拿着瓶牛奶回房间找事干了。
七中发的试卷不用看,没什么用。
课本只是基础知识,他在以前学校就已经学完了,也不用看。
最后就只剩他上学期买来还没刷完的高考题型了,但是这部分的答案没了,做完也找不到人帮忙改,所以还是只能扔一边。
他叼着牛奶吸管一脸麻木地盯着书架看,最后还是抽出了压在最下边的一本小说——鲁宾逊漂流记。
这是他看得最多的一本书,从小翻到大,以前是幻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也来场意外漂流,接着荒岛求生,最后捡个星期五,最好还是个美女星期五,那日子得多美啊!
可惜这么十七年多了他连船都没坐过,更别说出海了,那伟大的求生计划也就这样搁浅了。
于纵叹了口气,抬脚蹬上书桌把板凳翘成了四十五度。
他看书不喜欢挨着看,翻到哪儿是哪儿,看完也不折页,下次要看又重新翻。
原本他打算的是,看到中午,然后点个外卖,下午就打游戏。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快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快递电话,说是两个包裹都放在了门卫处,得自己出去拿。
两个包裹?
于纵合上书抓起钥匙出了门,想了想又把火锅从窝里拖了出来,套上绳子顺带溜一圈。
包裹一个是近处寄的,一个是他以前学校寄出的。
他笑了笑,摸出手机给郑老师发了条消息过去。
-感谢郑老的爱心快递,救我于水火之中!
“小伙子,要手拖车吗,我这儿还有多的。”保安大叔看了眼地上的两个箱子,箱子不大,但是挺重。
“不用,谢谢叔,我就这儿前面几栋,不远。”于纵把两个箱子叠在一起抱着往家跑。
这真是希望的重量啊!
到家之后他先把孙彦凌晨发的消息回了,然后才拆快递。
资料全是下学期新印的,难度较大,还有些竞赛题型。
于纵简单看了一下,这些题孙彦没必要做,只是高考的话意义不大,还会打击他的自信心。
他叹了口气,回房间翻了个空白的笔记本,整理了些常考题型上去,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科目他都从头理了一遍,理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原来还有当老师的潜质!
不过就他这脾气,珍爱生命远离教学才是真理。
于纵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摸过手机看了眼。
操,怎么就快六点了!
他点开短信去冰箱里拿了个蛋糕出来,郑老师的回信已经到了,说这里只是一个月的题量,一个月后他再寄答案和新题过来。
-这才一个月?你们学校是疯了吗?
这次郑老师没再给他发消息了,而是直接一个电话追了过来。
“新学校怎么样?”
像屎一样。
“还成。”他拆开盒子捏了块蛋糕扔进嘴里。
日!甜的他想原地飞升!
“老师教学呢?”
“也还行。”
这是真还可以,速度对他来说正好。
“那就行那就行,我还要备课,不跟你说了。”
于纵这边还没应下,电话就被挂断了。
所以打电话的意义在哪儿?
他习以为常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憋着气吃完了那一整盒蛋糕。
这玩意儿,吃多了会不会得糖尿病高血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