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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浮于表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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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碗里喝的只剩下一些底子的汤药,心下一沉,兀自懊恼,“我把汤药喝完了,小花该如何是好?”
她本意去里安山采“红果”就是为了救治小花,可……白芷看了一眼见底的汤药,陷入苦恼后悔中,一动不动的似石像一般,定在原地。
这时,尚灵染惬意的拿了本书看着,缓缓翻开另一页,对白芷咋咋呼呼的模样视若无睹。
只见青檀抬手挠了挠头,眨巴着眼睛,奇道:“公主带回了两颗‘红果’,公主不记得了吗?”
白芷蓦得一怔,两颗?她记得走到半山腰时,忽感头昏眼花,脚底一滑就向后倒了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名神秘男子给救了,接着她就昏了过去,完全不记得后面的事了,醒来就是躺在床上的这幅样子。
想是那名神秘男子去采的“红果”,并把她安全的送了回来,只是白芷没想到,那时他便注意到自己的伤势,特意采了两颗回来。
那名神秘的男子,会是谁呢?
青檀见她一副神游的状态,面上带着痴痴的笑容,担忧的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公主……公主?”
白芷这才回了回神,把琉璃碗递给青檀,问道:“小花的高热可有好转?”
青檀笑了笑,道:“已经退热了,现下还在熟睡中。”
白芷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悠悠地走到桌前坐下,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葡萄,红的发亮的苹果,却没有想拿起的欲望,抿了抿嘴,“有柑橘吗?我想吃柑橘。”
青檀拿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细心的披在白芷单薄的身上,“有的,奴婢这就去拿。”
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嗓子,而后手肘杵着桌子,托着下巴,细细地端详面前正在看书的尚灵染。
他的手掌很粗糙,上面还有着早已结痂的疤,但好在手掌白皙,指节分明,倒也不影响美观。观他看书的长久,大概一行文字用上五秒钟,还挺认真。可一双眸子,明明是在看书,却透露着阴冷的寒气,尚灵染微一抬眸,“公主看什么呢?”
冷不丁被他抓个现着,四目相对之下,白芷轻咳一声,瞥到他手里的书,道:“看……书。”
她指着尚灵染手里的书,又道:“你是折起来看的,一本书你看前面,我看背面,有何不妥?”
尚灵染将手里的书转了转,背面是一副图画,还是一男一女相依相偎,姿态暧|昧的模样,一挑眉头,“哦?原来公主看了如此久,竟是在看……没想到公主还有此兴趣。”
白芷这才看清背面上的画像,知古人思想封建,男子倒好说,可她一个公主居然盯着这幅春宫图看了半晌,传出去怕是会落个轻浮的名声。
“这……”正当她哑口无言时,忽的发现了端倪,抢过尚灵染手里的书,才发现在角落里还有两个孩子在玩耍,只是被尚灵染的手遮住了,这才没发现。
知道不是春宫图,白芷蓦得舒了一口气,“你居然骗我。”
便听尚灵染悠声道:“臣如何就成了欺骗公主的小人了,还是公主看到此图与臣想的不一样,那么公主方才在想什么呢?”
“我……”顿了顿,白芷拢了拢斗篷,“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还……还能是什么,难不成画的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公主猜的不错。”
闻言,白芷微微一笑,得意的倒了杯茶水。
便见尚灵染面色一变,道:“此男子有权有势后,抛妻弃子,另觅新欢,做尽龌龊之事,怕女子报官,活活将她生埋了。”
“啪”的一声,白芷手里的杯子滑落在地,摔个粉碎。白芷蓦得一怔,道:“可是,这上面画的明明是一副和和美|美的一家啊。”
“这世间之事又怎能浮于表面呢。”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魔,在白芷的耳边呢喃着,她无比认同这句话,就比如她的身份。
白芷惊慌的看着尚灵染,此刻的她犹如被捂着双眼,在河边行走的人一般,看不到自己的鞋到底有没有被河水打湿。
白芷紧紧绷着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偏偏他却若无其事的把书又翻了一页,安静地看着。
须臾,青檀拿着一盘柑橘,拎着一个小手炉信步走来。将柑橘放到桌子上,又把手炉塞到白芷的手里,冷不丁摸到一个火热的东西,白芷愣了愣,道:“这是什么,手炉吗?”
青檀微一点头,将白芷身上的披风盖的严实些,“虽然眼下还没入冬,但这郊外的夜里寒气逼人,而且公主还有伤在身,要小心些身子才好。”
“好。”白芷微微一笑,双手捂着。
青檀将柑橘剥开,放到白芷的面前,她拿起却不直接吃,反而是又细细地把柑橘上面的白色丝丝剥个一干二净,才一瓣一瓣的吃起来。
尚灵染瞥了一眼,继续看书。白芷又拿起一个柑橘皱着眉头,将上面的白丝剥个干净,才舒展面容,一瓣一瓣的放到嘴里。
尚灵染又瞥了一眼。每个入白芷手的柑橘,她都是如此做法。看着堆成一个小山的白丝,尚灵染叹了口气,只是道:“公主吃了如此多的柑橘,当心上火。”
白芷不以为然的道:“我生病了就爱吃柑橘,这样心里才能舒坦些,连这你都要管?”
“臣不敢。”他虽如此说着,可丝毫没有不敢的意思,只是将书合上,站起身子就朝外走。
经过白芷的身边,还是没忍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一堆白丝,他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柑橘,特别是柑橘上面的白丝,看着一层层脱落的白丝,浑身就不舒服。
这时,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是卸下铠甲穿着淡蓝色长袍的赵景程。
看着尚灵染,无奈道:“咸阳公主醒了,吵着要见你,我招架不住,就过来告诉你一声。”
尚灵染道:“她又没受伤,又不是不能下地走路,托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她那个公主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也就你能招架的住了。”赵景程颇为赞叹的道。
尚灵染一抬手,摇了摇头,只是嗤笑一声。
赵景程扭头,边走边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说抓住了刺客,是血影阁的人。”
尚灵染足下一顿,“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