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无疯吾杉枫

13、顺利进入皇宫

　　“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报官吗？”项少琪弱弱的说。
　　“不行！”骆敏说：“这件事情如果被官府知道了，小原姐姐也是死路一条。”
　　“报了官府，也没人相信。”赵祈说。
　　“是啊。”景晓晴应道：“如果不是骆敏说的，恐怕我也不会相信有人会要刺杀王上。”
　　“知道骆原进宫之后去了哪里吗？”卫仲轩问。
　　骆敏摇了摇头。“佳佳姐姐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小原姐姐被送入宫去了。”
　　卫仲轩想了想，说：“近期宫里也没有听说多了嫔妃，那么按照骆原的年龄，进宫之后只能是宫女了。”
　　赵祈说：“找人的范围倒也不是不能缩小，据我所知，最近宫里没有大规模的选宫女，可能有零星的几个，只要找相熟的公公问一下也能知道。”
　　景晓晴提出了疑惑。“但是我们之中只有骆敏认识骆原，就算问到了是哪几个宫的宫女，除非把骆敏送进宫去，否则也还是找不到骆原啊。”
　　沈杨“嗯”了一声。“这个我可能帮的上忙。”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娴妃娘娘很是疼爱我，找个理由让她帮忙把骆敏收入宫中不是难事。”
　　项少琪朝沈杨挑了挑眉。“能不能也顺便把我带进宫里见识见识啊？我爹说，他做生意走南闯北的，也就还差皇宫没进去过了。”
　　景晓晴暗暗的戳了项少琪一下。“说正经事呢，你别闹。”
　　项少琪“噢”了一声，安静了下来。
　　看到项少琪“妻管严”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好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卫仲轩把讨论的话题转回去送骆敏入宫的事情上。“那么怎样的理由才能让娴妃娘娘相信呢？”
　　沈杨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不说的样子。
　　赵祈看到沈杨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沈杨，你有想法就说啊，怎么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被点破了心事，沈杨转过头去看了看骆敏，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如果我跟娴妃娘娘说，想要她帮忙向我爹说门婚事，她应该不会拒绝。娴妃娘娘疼爱我，自是要亲自见一见骆敏，这样也就可以顺势让骆敏到娴妃娘娘身边陪伴一段时间，好好认识一下。”
　　众人哑然，沈杨的这个想法，实在不像是刚想出来的，看来沈杨对骆敏的心思已经想到了婚事上了，说不定连以后生几个小孩都想好了。骆敏自然也听明白了，脸颊上有点淡红，她伸手拉住了沈杨的手。
　　沈杨有些无奈，无论是今天对骆敏表明心意，还是刚才说出成婚的想法，虽然都是在心里早早就有的想法，但他设想的说出来的时机都不是现在，他想要给骆敏美好的回忆，而不只是如此仓促简单的几句话。
　　沈杨的话自是引得众人一番调侃，但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于是两日后，骆敏顺利的进了宫，在娴妃娘娘的宫里住下了。

　　入宫前，沈杨跟骆敏简要的说了说娴妃的事情。娴妃深受圣眷，美若天仙是肯定的，娴妃还是当今琴圣的弟子之一，她的琴艺在九霄是数一数二的，至于在宫里，自然是第一的了。所以，王上议事累了，最是喜欢到娴妃的宫里听听琴、解解乏，经常就直接在娴妃那休息了。只是娴妃至今膝下没有皇子公子，只有十多年前曾经生过一个女婴，但因为早产，生下来哭了两声就没了气息。娴妃也因为产后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却是再也没能为王上生下皇子公主。好在王上并不是只看重这些事情，皇子公主他都有了，但是陪伴在自己身边能让自己放松的不多，娴妃正是其中的一个，所以这么多年，娴妃都圣眷不减。
　　一路上听着沈杨讲这些，骆敏觉得娴妃应该是很有书香韵味的一个人，见到娴妃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此人只应天上有”。远远的听见了婢女们的招呼声，娴妃朝他们走过去，就像仙女从天边走下来一般。
　　骆敏向娴妃行了礼，然后看着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皇宫里的贵人，但是她却并不觉得胆怯。一方面是因为她出身江湖，生死都不怕了，权贵算什么。另一方面，是娴妃一直笑着，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
　　沈杨跟娴妃寒暄了一下，很是亲昵。听沈杨说，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跟娴妃一起在外面的行宫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是有一次王上宴请重臣的妻儿参加宴席，娴妃见到沈杨很是喜欢，那时候沈杨不过一岁，刚学会走，在宴会上摇摇晃晃的走着竟然一头撞进了娴妃怀里。王上见娴妃很是喜欢沈杨，心疼她三月前刚失去了他们的女人，念及行宫安静适合养病，王上就向宰相提出，让沈夫人带着沈杨陪着娴妃在行宫里暂住。宰相自然是同意了，于是就有了沈杨和娴妃的情分。
　　娴妃看着骆敏，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不知为何却是生起了想要亲近的念头。她待沈杨如亲儿，这是沈杨喜欢的女孩，这是她想要亲近骆敏的原因之一。还有更多的是其他的感觉，看着这个清秀的女孩，娴妃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疼爱。
　　“骆敏，别客气，吃点糕点。”娴妃招呼着骆敏。
　　骆敏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又转过头看了看沈杨，沈杨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可以随意一点，于是骆敏轻声说了句“谢娴妃娘娘”，就拿起桌上的糕点品尝起来。
　　娴妃看着，心里更是欢喜了，桌上有四盘糕点，骆敏拿的不是离她最近的梨花糕，而是旁边的杏仁饼，那也是娴妃最喜欢的点心。“沈杨，也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去吧，让我跟敏儿好好聊聊天。”
　　沈杨略觉得讶异，才见面没多久，娴妃就用了“敏儿”如此亲昵的称呼，还给自己下了“逐客令”，娴妃似乎是真的很喜欢骆敏。“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沈杨说完，向娴妃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沈杨走后，娴妃让骆敏陪着到花园去走走。“敏儿，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听到娴妃叫自己，骆敏转过头看着娴妃，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之前在殿里听到娴妃喊自己“敏儿”，她还以为是听错了，现在又听到了一声，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从小到大，只有师娘这么喊过自己，她把师娘看成是自己的母亲，但毕竟武馆里的孩子太多，师娘也不能给她太多的照顾。娴妃的这声“敏儿”，跟她想象中母亲的叫唤竟是一样的。
　　“敏儿？”娴妃看骆敏在发呆，又叫了一句。
　　骆敏回过神来。“是，娴妃娘娘。”骆敏顿了顿，想了想该怎么说。“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是孤儿，在一次比武纳贤中胜出进入了图南阁，所以就认识了沈大哥他们。”
　　骆敏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听到骆敏说自己是孤儿，娴妃觉得更是心疼她了。“你的养父母对你可好？”
　　骆敏笑了笑。“我没有养父母，只有师傅和师娘，我是在武馆长大的。”
　　“武馆？”娴妃问。
　　“是啊。”骆敏继续说：“我们那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孩子，有些是跟爹娘走散的，有些是像我这样被爹娘抛弃的。”
　　娴妃伸手拍了拍骆敏的肩膀表示安慰。“那你可有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爹娘？”
　　“有找过。”骆敏回答的很快，关于这个她早就想过了，而且也去找过，只是没有找到。“进入图南阁以后，我借助了不少资源，但都没有找到我亲生父母的蛛丝马迹，又或许他们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骆敏落寞的表情让娴妃觉得更加心疼了，本不该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唐突的问这些问题，但是她就是很想知道多一点骆敏的事情。“关于他们的线索方便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托人帮忙找找。”
　　骆敏摇了摇头，谢过娴妃。“我师娘说当初我被放在武馆门口，身上裹着的、穿着的是最普通的包被和衣服，唯一特别的是手上抓着一根琴弦编成的手绳，但可惜那条手绳在我小时候就不见了。”
　　“琴弦编的手绳？”听到骆敏的话，娴妃似乎很震惊，看着骆敏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了吗？”骆敏觉得有些奇怪。
　　娴妃再次上下打量了骆敏，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娴妃娘娘，你还好吗？”骆敏看娴妃这个样子，想要上前去扶她。
　　娴妃忽然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我有些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说完，娴妃就急匆匆往自己寝宫走去，丫鬟们也都脚步匆匆的跟上，不一会，凉亭里就只剩下骆敏和娴妃吩咐服侍骆敏的丫鬟。骆敏看着娴妃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丫鬟，两个人有点面面相觑。天还没黑，不便四处走动，于是骆敏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夜深人静，骆敏偷偷的溜出了自己的房间，赵祈帮她查了几个新进宫女的地方，沈杨也告诉他这几个地方的大致方位，以她的武功，避开巡逻的队伍找到她们的房间不是难事。但毕竟对宫里不熟悉，骆敏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找完，只是都没有骆原的踪迹。
　　这些天白天，娴妃也都没有见骆敏，一直在自己的寝宫里，都没有出来。骆敏向丫鬟询问了娴妃的情况，但也只是得到说娴妃并无大碍，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在寝宫里休息。骆敏认真的回想了当天的场景，也没有发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对的会让娴妃在意。
　　赵祈告知的几个地方找完了，骆敏也没闲着，依旧每天夜里都出去，在各宫转转，听听宫女太监侍卫们聊天的墙角，想找出一些关于骆原的蛛丝马迹。
　　这天白天，娴妃召见了骆敏。
　　隔了好些天，再次见到了娴妃，骆敏觉得她似乎消瘦了些。
　　“参见娴妃娘娘。”骆敏行礼。
　　娴妃朝她点了点头。“起来吧。”娴妃正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摆着古筝。
　　骆敏站起身来。“娴妃娘娘，您身体还好吗？”
　　娴妃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直直的看着骆敏，眼神里似是带了点火热，让骆敏觉得有些不自在。“敏儿，你有兴趣跟我学琴吗？”
　　听到娴妃的话，骆敏很是惊讶。听沈杨说，娴妃师承琴圣，从来没有收过弟子，就连沈杨，也只是接受过娴妃少有的几次指点，没想到，现在娴妃竟是主动要教骆敏琴艺。
　　骆敏有些受宠若惊。“谢娴妃娘娘垂爱，只是我是一个粗人，只怕学不好。”
　　娴妃笑着说：“你手指纤长，是学琴的好料子。我听沈杨说，你武功很厉害，尤其是剑术。剑术里面对动作的精准也是有很高要求的，琴也一样，手指灵活，按的准确，是基础。敏儿，你不要妄自菲薄了。”娴妃挪了挪位置，在自己身边腾出来一个位置，向骆敏招了招手。“来，到我身边来。”
　　骆敏听娴妃这么说，点了点走，走到娴妃身边的位置坐下。小时候，武馆里面曾经有一个会弹琴的师姐，骆敏很喜欢找师姐玩，师姐也教过骆敏弹琴，还说过骆敏很有天分。但是没几天，大师姐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听说那把骆敏玩过的琴里藏着一把剑，师姐接到的是一个刺杀的任务，任务成功了，但是师姐也受了重伤，再也没能回到武馆里来。
　　“敏儿，你果然很有天分。”娴妃教了几句，骆敏弹了几句，娴妃忍不住连声赞扬。
　　果然？骆敏听娴妃这么说，觉得有些奇怪，娴妃怎么会这么确定。但骆敏没深入想，沉浸在琴音里。不过几天的时间里，骆敏竟然真的可以弹出一小段像模像样的曲子了。
　　入夜后，骆敏依旧外出去打听骆原的消息。
　　前方走来几个宫女，骆敏闪身躲进旁边的墙角，藏在黑暗里，听宫女们说悄悄话。
　　“明天的宴会你们去吗？”
　　“去啊，今天主子才跟我说，让我跟她参加。”
　　“我的主子没带我，去不了了。”
　　“那就可惜了，听说请到了一个很出名的杂技团，应该很精彩呢。”
　　“这个杂技团是有什么特别吗？”
　　“有啊有啊，听说里面的人都是有真功夫的，可厉害了。”
　　“我还听说他们受到的礼遇不同寻常，半月前就进宫了，一直住在宫里，在宫里练习……”
　　宫女们说着走远了，后面的话骆敏就听不清了。
　　杂技团？真功夫？进宫半月……骆原，会不会不是以宫女的身份进宫的，而是以杂技团的身份进宫的呢？想到这里，骆敏寻路前往杂技团休息的庭院。可是没想到，庭院前却是驻守了一队侍卫，把庭院包围了。杂技团不需要重兵保护，之所以在这里安排侍卫把守，是要守住杂技团的人，不让他们离开庭院，他们都身怀武艺，怕他们心怀不轨伤害宫里的人。
　　怕被侍卫发现另生事端，骆敏只好先行退回自己休息的房间思索对策。但是思来想去，唯一能够接触到杂技团的机会，似乎只有明天了，后台估计也是很难混进去的，那么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在皇帝附近，要是杂技团真的有什么异动，把他们的行动给破坏掉，这样至少，骆原有可能留下一条性命。
　　怎么破坏杂技团可能的行刺，骆敏想了一宿，第二天强打精神去见娴妃，想让娴妃带自己去参加宴会。
　　“敏儿，你想看杂技，下次我去求了陛下让她来我这宫里专门演一场就好。”骆敏大着胆子想要娴妃带她去看杂技团表演，没想到娴妃竟是一口拒绝了。
　　“可是……”骆敏还想继续争取。
　　“就这样，敏儿乖。”娴妃的态度却很是坚决。
　　“娴妃娘娘。”正当骆敏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杨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杨拜见娴妃娘娘。”沈杨向娴妃行了礼。
　　“起来吧。”娴妃摆了摆手。
　　沈杨直起身来，笑着朝骆敏看去。
　　“沈杨是来参加宴会的吧？”娴妃问。
　　沈杨点了点头。“是的，我陪爹来参加宴会。”
　　“那正好，敏儿吵着要去参加宴会，我不让，你可要好好给你的小媳妇说说为何我不带她去参加宴会。”娴妃的语气有点像是教训小孩子。
　　“是的，娴妃娘娘。”沈杨领命，然后在娴妃的示意下带着骆敏到了湖边的亭子。
　　到了亭子，沈杨耐心的给骆敏解释了为何娴妃不带她去参加宴会。“这次的宴会虽然很盛大，但也只是邀请了少数的娘娘和重臣，每位娘娘和臣子也只准许带一名随从或亲眷，实则有些特殊。”沈杨怕话说重了，拉着骆敏的手，安慰着她。“你不要瞎想啊。”
　　骆敏紧皱着眉，道理她是明白的，要不是想到骆原可能就在杂技团了，怕杂技团有异动，她也不知这么不识大体。看着沈杨关切的眼神，她忽然想到，或许她可以把事情告诉沈杨。想到这里，骆敏笑了笑，笑自己居然忘记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看着骆敏又是皱眉又是笑的，沈杨有点愣神，不知道骆敏现在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骆敏，怎么啦？”
　　骆敏回握住沈杨的手，把自己关于骆原的猜测告诉了他。
　　“好，等会的宴会上交给我，不会让杂技团得手的。至于骆原，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再想办法让你去杂技团里，看看骆原是不是在里面。”
　　骆敏点点头，把沈杨送出门去参加宴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消息。

　　到了宴会的地点，沈杨看到了赵祈，悄悄把赵祈拉到一边，沈杨把骆敏的猜测告诉了赵祈。他们在一旁商量了一下，定下来行动的方案。
　　宴会开始后，沈杨一直安静的坐着喝茶，留意着身边的动静。宴会的表演进行的很顺利，轮到杂技团的表演了。表演过去一大段时间了，杂技团也没什么异常表现。直到最后一个节目，居然是舞剑。沈杨有些吃惊，之前就听说过宫里为这个杂技团多次破例，没想到这次居然还让他们在陛下面前舞剑，如果杂技团里真的混入了刺客，后果可就严重了。这个杂技团背后的势力，怕是不简单。
　　台上杂技团的精彩动作，让妃子、家眷们连声喝彩，沈杨和赵祈却是越来越紧张，丝毫不敢放松。果然，杂技团中两名女舞者忽然出现了异常动作，她们手中舞剑的速度和方向有了细微的差异，旁人看不出来，但是一直专心留意她们动作的赵祈和沈杨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两名舞者手中的剑忽然加速，竟是要朝陛下的方向刺去，赵祈和沈杨立刻起身，飞身上前拦截了她们的动作，然后跟计划的一样，赵祈和沈杨使出了一样的招式，跟两名女舞者对起招来。这一下的变故，在旁人看来，却无异样，看起来就像是赵祈和沈杨故意加入她们的表演似得。王上和他的护卫也是察觉到了异样。但赵祈和沈杨化解的巧妙，他们心中虽有疑问，但也没能确切的想法。
　　直至表演结束，杂技团也没能找到别的办法去接近王上，只能结束表演下台。
　　赵祈和沈杨见状，在王上座前跪下。“沈杨放肆，请陛下治罪。”“赵祈放肆，请陛下治罪。”
　　王上看到沈杨、赵祈忽然上台，心有疑虑，但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也不好降罪。“表演很精彩，何罪之有啊，退下吧。”
　　沈杨和赵祈道谢，然后回到座位坐下。余光里，看到退场的杂技团里有几人朝沈杨投来了凶狠的目光，他们之中，有一个女的朝赵祈和沈杨看了一眼，眼里似有带有感激。
　　赵祈下来之后，借故离席，守在杂技团回去驻地的路上，假装忽然跑出不小心撞到了那个向沈阳投去感激目光的女的身上，用只有她们才听得见的声音喊了一身“骆原”，那个女的扶住赵祈的手抖了一下，这让赵祈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丑时，城门西巷。”赵祈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说了声“谢谢”，转身要回到宴会上。那个女的以极快的速度朝赵祈手里塞了什么，然后若无其事的跟上了杂技团。
　　赵祈转过一个角落，远离了杂技团，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发现是一条手绳。
　　等到宴会结束，沈杨拿着手绳去找骆敏，骆敏认出来那条手绳是骆原的随身之物，至此，他们基本上能够确定那个人就是骆原了。
　　杂技团表演结束后，就立刻被安排出宫了，而骆敏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宫去见骆原。
　　“来，给我好好看看。”骆敏跟娴妃告别，娴妃让骆敏上前坐在她的旁边，拉着她的手细细的看着她的脸。
　　骆敏看着娴妃，有点出神，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怎样的，但她想，如果她的娘亲还在她的身边，自己出行的时候应该也会这样看着自己吧。
　　“娴妃娘娘，骆敏只是出宫，又不是去很远的地方，隔几天我就会把她带进来，跟你学琴呢。”沈杨看着娴妃和骆敏，似极了母女分离，忍不住打趣说道。
　　“好，路上小心。”娴妃收回目光，送他们离开。
　　出宫的路上，沈杨牵着骆敏，觉得骆敏闷闷的。
　　“怎么啦？”沈杨问：“骆原会没事的，不用太担心。”
　　“嗯。”骆敏点了点头。担心骆原自然是一部分的原因，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这一切不真实。现在她的身边，有了赵祈他们一群好朋友，有沈杨爱着她，还有娴妃如娘亲一样温柔的待她，这些都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默默地，骆敏握住沈杨的手紧了一些，沈杨感觉到了，也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丑时城墙西巷，骆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骆原。
　　“原姐姐，收手吧。”相见的激动过后，骆敏得知骆原还要继续想办法行刺王上，急忙劝她。
　　骆原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倒也未必。”一旁的景晓晴插话。“你们忘了？曼陀罗花，掌握用量的话也许可以造成假死的现象。”
　　骆敏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你是说可以让原姐姐假死逃离？”
　　景晓晴点点头。“项老爷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一直在研究曼陀罗花，现在也研制出来一些药可以化解曼陀罗花的影响，让人清醒过来，但是目前这个都是推论，没有在人的身上试验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
　　骆原听了景晓晴的话，思考了一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景晓晴说。
　　“那怎么可以，还有别的办法吗？不能把原姐姐藏起来吗？”骆敏不愿看着骆原涉险。
　　“假死这个办法虽然冒险，但看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了。”卫仲轩分析道：“按照骆原的说法，她现在的组织是一个大型的暗杀组织，可以安排御前刺杀的事情，它背后的力量肯定不小，这样的话，找到一个无故失踪的人不是难事。”
　　“可是……”骆敏还想说什么，骆原拉住了她。
　　“如果真的是刺杀王上，最后也是死路一条，我愿意一试，争取这个可能生的机会。”骆原说。
　　众人陷入了沉默，半响，赵祈打破了沉默。“既然如此，小晴你尽快准备好药品吧。”
　　景晓晴点点头，巷子外有脚步声急冲冲跑进来，是项少琪。“有人来了，我的人在那边耍赖跟他们纠缠，快走。”
　　“原姐姐，准备好之后我再跟你联系，保护好自己。”骆敏跟骆原不舍道别，他们从巷子后面分开走了。
　　他们走后，项少琪说的那几个人找到了城门西巷这边，没发现异常，就走开了，他们的架势，像是真的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