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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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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与白一大早就迟到了,风风火火的跑到学堂的时候,季师父已经讲了第二篇了。
漆与白低着头走到了后排坐着,听着季师父讲的经史子集,漆与白本就昨夜宿醉,今天更是不想听,自小读兵书的人,真的是听不下去这些,昏昏欲睡中,哐的一声,整个学堂安静了下来。
漆与白被身边的彦图南摇醒“侯爷,侯爷……”
漆与白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横眉冷对的季师父,有些不清醒“先生。”漆与白起身“先生刚刚说什么?”这句问的是身边的彦图南的。
季师父到是被气笑了“大皇子不喜欢经史子集?”
漆与白回道“昨夜喝的有些多了,先生莫怪。”
“皇上既然已经让大皇子前来听课,还是希望大皇子能够认真听讲。”季师父说了两句便让漆与白坐下了。
漆与白拄着下巴“图南,冷么?”随即将人的手拉过来,捂在手里,冰凉,人也清醒了许多“不怎么困了,以后我困了,你就摸我一下,应该就精神了。”
彦图南一愣,为何突然问自己是不是冷?漆与白看了一眼彦图南身边的窗户,彦图南会意,昨日与这人说自己畏寒,今天竟是注意到了?
“一会课休,换一下,你坐里面。”漆与白用上了些内力,渡了些热气。
课间,漆与白将人的东西换过来,人坐在原本彦图南的位子,彦图南上过茅厕回来,看见两人的位子换了“侯爷这于理不合。”伴读应坐在外面。
“哪来那么多礼,坐下,我刚给你去要了一个暖炉,自己抱着,别病了。”漆与白将人拉着坐在了身边,顺手还给人盖上了一个棉斗篷。
“侯爷,这个就不必了吧?”彦图南有些为难,虽然他畏寒,但是这个着实有些夸张了。
“穿着,冻的手冰凉。”漆与白趴在桌子上,想补觉。
彦图南没有继续说话,这人真的睡的很快。
季师父继续讲课,看着睡熟的大皇子,摇摇头,没有再叫,他虽一直说皇子们在尚书房上学都应该一视同仁,不该有王侯之分,但如今大皇子被封侯,这上学也不过是皇上暂时给的差事罢了。
一阵笑声将漆与白再次弄醒了,睁开眼,彦图南会意,将刚刚的笑料说给漆与白听,漆与白细细的听着彦图南的声音,果真好听的紧。
下学的时候漆与白将彦图南送回了尚书府,自己则是去了军营。他记得昨日任山孤说有关于彦图南的故事,自己醉的狠了也没看,今日该去找他问问情况,了解一下。
到了任山孤的营帐,漆与白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任山孤从书架上拿来了一摞书册“都在这里了,虽说不是很全,但是也算是丰功伟绩,传奇二十载了。”
漆与白抓起最上面的一册开始看,“壬戌年五月十六出生,比我小三岁啊!”
“师从鬼手十二道?”漆与白指着第二册上的一行小字“会医?”
“我也很好奇,这人到底哪里遇到的鬼手十二道,不是说江湖上都已经绝迹了么?”任山孤刚刚换好常服,坐在了漆与白对面“当年师父也曾经说过这鬼手十二道可是天下难寻的医者,如今居然被你捡了个大便宜。”
“师父那疯老头说的话能信?”漆与白对于自己的疯师父最开始的印象大概停留在三岁那年,自己本来是和一群宫女玩抓坏蛋的游戏,结果抓到了一个明显不是宫女的人,本想摘下蒙眼的纱布,却被师父给制止了,带着蒙眼的他飞了许久,就问了一句自己要不要学习怎么飞。
小孩子天性的漆与白自然是要飞的,便稀里糊涂的拜师,而后,再摘下纱布又是一群宫女在那逗他玩,他以为是一个梦,但是后来每夜都会做梦一样,直到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自己飞起来才知道那不是梦,再然后三年,他到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八岁第一次出宫,见到了师父,不似以往的仙风道骨神秘莫测,而是疯疯癫癫,但是总会在自己练功岔子的时候怼上两句,然后让自己茅塞顿开。
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任山孤,疯师父告诉他是他师兄。漆与白第一次与师兄过招,被打的鼻青脸肿,回到宫里还因为这个躲了母后半个多月。
之后每个月的出宫,漆与白都去与师兄过招,到是和疯师父见面的时间少了。直到十二岁的时候,疯师父突然给自己一把扇子,说是给他的礼物,便再也没有找过他,只有师兄,每个月还是与他对练。
十三岁从军之后,对于武功的磨炼便是与日俱增,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杀人本领越来越灵敏迅捷。后来在军营,十七岁生日那天还收到了师父送来的礼物,一把长弓,现在还放在他帐篷里。
“你有师父的消息么?”漆与白忽然就想到师父,便问了一嘴。
“师父想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来的。”任山孤摸了摸手腕上的软剑,没有继续说。
漆与白自然知道,那大概也是师父送的。
第二天漆与白到是没有迟到,昨夜也没有喝酒,早早的就睡了,虽说父皇说要他在漆与墨的寝宫里休息,但是他还是在城外的军营休息了,在漆与墨那里也是有些不习惯的。
漆与白站在尚书府门口等着彦图南,彦图南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漆与白拿着把折扇,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一个儒生。
“将军。”彦书焕也看到了漆与白,带着彦图南过去行礼,彦图南唤了一声侯爷。
漆与白抬手让他们不用拘束“老师,我来接图南去学堂。”彦图南每天都是早上跟着父亲一起去早朝进宫,然后自己再去学堂,今日有漆与白来接,到是有些不自在了,这个人,怎么处处都让他看不懂。
“去吧。”彦书焕自己先走上了轿子。
漆与白抖开手里的斗篷“为何没披着昨日的斗篷?”
彦图南耳根一红,真的不是很冷,只是有些畏冷,怎么就成了需要在这秋日里包成一个熊?
“我骑马带你,你将这斗篷披上。”彦图南被漆与白拉上马,彦图南坐在马上身后靠着漆与白热烈的胸膛,暖暖的,漆与白强有力的心跳声从身后传到彦图南的耳边,彦图南第一次觉得自己听力好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图南这扇子帮我提个字吧。”漆与白将自己手里拿着的扇子递给彦图南,彦图南点点头,在马上风的确有些大,耳根有些红的彦图南将折扇打开,上好的扇面,这字真的要自己提么?
漆与白没有再说什么,其实这样一个人也不是不好,若是在军营中,有他的这身医术,不知能挽救多少人。
两人紧贴着一路再无人的长安路上直到了宫门口才下马,漆与白拉着彦图南下马,将马交给守城的兵士,自己则与彦图南并肩走向皇宫。
漆与白将人送到了学堂,自己则是去了漆与墨的寝宫,他记得之前自己曾经给漆与墨弄过一朵火树花,漆与墨既然无用不如拿来送给那人,虽说他是个神医的徒弟,但是好材料终究不多。
漆与白与漆与墨一同回到学堂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一旁还有窃窃私语的几个小皇子,说的话大多数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鬼话。
漆与白到是没有去制止,只是安静的坐在自己位子上,想看看这人到底会怎么做。
彦图南看着漆与白直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趴着,忽然就有些想笑,这人到真的是难以捉摸,早上还兴致冲冲的过去接自己示好,怎么现在不想帮自己一下了?
彦图南本就自小被说贯了,如今这些宫里的人到是都懂得礼仪,比外面的人说的好听了许多,这种程度到真的对他没什么影响,彦图南没有和任何人解释,只是自己摇摇头,看见外面走进来的先生,拿起了笔。
漆与白看着旁边的人纤长的手按在纸上,这双手当真是个神医的手么?
漆与白被先生讲的昏昏欲睡,实在无聊,便开始拿着没有沾墨的笔刷旁边认真写字的手,彦图南看着身边这个幼稚行径的将军,将笔放下“侯爷为何不愿听先生讲?”
“因为我喜欢看你。”话一出口,漆与白也是一愣,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红了耳根的漆与白放下手上的毛笔,趴下,脑后长长的马尾挡住了整张脸。
彦图南微凉的手拿起了笔,面无表情的开始写字,漆与白透过头发的缝隙看了一眼提笔写字的人,看不出是何心情。
漆与白也知道收敛,趴在桌子上没有再去打扰彦图南,手里把玩着笔,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的人眼花。
“下学去玩玩不?”休息过后,漆与白又没脸没皮的扑上来招嫌。
彦图南点头,“你老老实实听完先生的课,便随你去。”
“好。”季师父很奇怪,为何这次课,大皇子会听的如此认真,是因为这段孔夫子说的招贤纳才很好?
课一结束,漆与白便拉着彦图南出了宫,漆与白牵着马,将人送上马,从南城门出城,一路往军营去。
“去你的军营不是应该从西城门出么?”彦图南坐在漆与白前面有些奇怪,为何绕路。
“南城门离皇宫进,而且南城门都是达官贵人的宅邸,出入的人很少,你我策马而出,自然是要躲着些人群,以免冲撞了人,从南城门绕上半圈也比直接从西城门舒服一些。”漆与白的声音低沉,大概是骑马风有些急,还要护着他不掉下去有些需要力道,这样的声音到是有些战场上的风貌了。不过,这人到真的是粗中有细。
到了军营,彦图南借着漆与白的力下马,身边的小兵士便将马牵走了,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兵士正在吃饭,他们下学的时间刚好是中午兵士吃饭的时间。
漆与白带着彦图南往营帐去“你父亲在兵部,平时不怎么来,今日也不知道来没来。”
“应是没来,今早出门时父亲还说要中午回家吃饭的。”彦图南的意思是在军营回去应该时间不够,漆与白到是反应了一下,这人怎么说话也这么喜欢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