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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第二天手术后麻醉没过,周之羽已经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颗黑色的头在对着自己,更清醒了几分。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全身无力连翻身都有点困难。
      但他这一动,就把项图瑜弄醒了。
      “醒了?”项图瑜好像一直醒着般,无缝对接看着周之羽略显苍白脸。
      “刚做了手术,要晚上才能吃东西。忍一下,晚上我让小梦带点粥过来做宵夜。”
      周之羽很想问为什么要做手术,最多就是肠胃炎,他应该没有胃病,那里穿孔了?但他没问,反正做都做了,之后也会知道。看了看四周,是单人间的病房,应该是医院的贵宾房,住多少天都不是问题。应该不是周家的人安排的,他们找了个全日制的学校,应该就是不想再见到自己。
      “那里不舒服吗?”项图瑜问。
      “没有,醉麻什么时候过?”周之羽问。
      项图瑜才想起,周之羽麻醉没过就醒过来了,体质应该是不错的,医生说了,大多人都是要过了麻醉才会睡了,如果麻醉过了还没有醒,要及时通知医生。
      “还有几个小时。”
      周之羽听了第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
      一时大家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空气飘着尴尬的消毒水味道。
      “帮问一下医生,什么时候可以拔导尿管,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自己下床上厕所的。”面不改色地说着,丝毫不介意这个人才认识一天,或者说他还不记得人家叫什么。
      “那…那我去问问。”听的人倒是不知要用什么表情去回答。
      看着那么纤细洁白的一个人,体质怎么会那么好,醒那么快做啥。而且感觉都不会不好意思,要开口的时候不开口,一开口就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但又一想,说那个都不介意,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然后真的就很坦荡地去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拔尿管。
      没多久过了麻醉,护士就过来拔了,本来这种创口不大的手术,病人醒来就应该让他下地尝试上洗手间,用来判断手术有没有造成其他影响。
      “现在可以坐起来了,但还是不要进食,也不要久坐,有什么按铃。”就算是贵宾区,也只是语气好一点地交待注意事项。
      “好。”项图瑜客气地回一句。
      “要坐起来吗?”护士走后,项图瑜问周之羽。
      “嗯。”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渴了。
      周之羽半坐起来,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同学,我该怎么称呼你,项同学还是图瑜同学。”
      听到前半句,项图瑜的心都要碎成渣了,听完后半句才笑着说:“图瑜吧。”
      “其他同学也这样叫你吗?”
      愣了一下才回答:“也不一定,有些叫老项,有些叫老瑜,有些叫瑜哥。要是你喜欢,你也可以随便挑一个来叫。”
      “……”这名字还有那么多叫法?周之羽对不想深究的事,通常就不会深究。
      “还是叫你瑜哥吧。”他比自己大,这种总不会出错,“你可以叫我小羽,之羽也行。”
      “小羽。”尝试叫一声,等待某人回应一下。
      过了一会,周之羽像是等他继续说话一样,定定地看着他。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有话要说。通常叫一个人的名字不是有什么要说才叫的吗?”
      要是可以,项图瑜想在自己脸上打上几根黑线。就这对话下来,项图瑜明白了,这个人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用普通人的思维是不可能跟得上他节奏的。
      “哦,对了,昨天我们买的东西,都送到了。北望组织了班上的几个同学,帮你洗好床单晾晒了,你出院的时候前他们会提前帮你铺好。”要是不住院,项图瑜还想着自己睡沙发,让自己的床给他睡。
      周之羽没有回答,倒是项图瑜有点不满他的这个态度,又说:“你不应该感谢一下帮忙的同学吗?”
      这时,周之羽无故地脸一红说:“对不起,我该怎么感谢?”说完这句话后,感觉更糟糕。其实想问的是这不是同学间的关爱是吧。
      又一次被周之羽的回答震惊到,该怎么跟他说呢。
      “没…没事,只是说应该感谢,不一定要感谢,你先养好伤。”这个人才第一天到学校,连同学都没认全,怎么这么不客气,又或者说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不该客气的时候客气。
      也没见周之羽什么时候客气过。
      这不能怪周之羽,在来学校前他做好了充份地调查,记家庭教师把在学校要注意的注意事项都跟自己说。其中就有,要跟同学相亲相爱,尊重师长,遵守纪律,不要招摇,不要跟以前一样太冷漠,同学想跟你一起做的事,要尽量合群。
      所以项图瑜约他出校,他答应了,别人问他微信或是游戏账号,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所以直接把手机丢给同学。所以就算他极不愿跟人走近,他也跟着两位同学逛了一下校园。
      按项图瑜说的,他这个‘来者不拒’的相处方法是错的,那到底该怎么做。想不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要解决最大的问题居然不是恢复健康,而是想回到学校怎么与同学相处。
      见周之羽又没说话,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话不开心,还是又是他不爱说话发作了。正要想着跟他聊点什么好,手机适时地响起,看到电话号码马上起身往外走才接起电话。
      本来周之羽不会关心别人的私事,只是这两天他接这种电话的频率有点多,这就让人不得不好奇了,特别是这种无聊的住院时间,连电视也不懂得先帮他打开。
      接完电话,微信发来一张相片,打开一看,项图瑜笑得不显山不露水。
      巧得有点像阴谋――我们也许认识。
      他不喜欢在他掌控外的事情,周之羽离他太近,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了周之羽的背景。
      周之羽,男,15岁,周氏集团下任继承人,未在公众视野出现过。
      现在唯一的一张照片是三岁走失,三岁半被周家人找回,为了堵悠悠众口中而召开记者会拍下的。他们是从星愿孤儿院接回周之羽的,项图瑜也在星愿孤儿院呆过。他们两个是同时进入孤儿院的,那时周之羽还小,但项图瑜已经六七岁了,小孩嘛,总会有些打闹。因为是同一天进孤儿院,所以项图瑜就自己当起了大哥,想保护周之羽。那么小就被家人丢弃,比他可怜多了,他一直是个流浪儿,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找父母,也没有像那些小孩一样天天想着自己的父母什么时候来接自己,或者是说希望谁来自己爱。周之羽也一样,他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从小时候开始话就很少了。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项图瑜养成了保护弱小的习惯,虽然小时被孤儿院的同伴欺负过,但他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唯一的家人。项老头能让他就犯,无非是把那些人当成筹码威胁他罢了。
      项图瑜找到了周之羽的背景,也找到了自己对他好的借口,所以暗暗松了口气。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男人特别好,要是没有其他原因,那就是喜欢人家,这个不管用在男人或女人都是正确的定论吧。
      周之羽没有项图瑜这么麻烦,他就是想来上学的。
      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没经历过校园生活,总是有点缺憾。
      等项图瑜打完电话,周之羽本来是想让他扶自己上洗手间的,想起之前的对话,同学还是要客气的。正要按铃,项图瑜看到问:“要叫护士?”
      “嗯。”
      “那里不舒服?”
      “想上洗手间。”因为药水还没吊完,所以需要个人扶着自己。
      “我扶你。”
      周之羽心想,那要怎么道谢?谢谢你扶我上厕所?
      “我还是叫护士吧。”
      这个人也忒奇怪了,让一个女的来扶自己,也不想让他这个男的帮忙,难道是看上人家小护士了?不是才15岁吗,这么多花花肠子。
      “呆会人家看到我在这里,还以为是我不愿照顾你呢,我都呆了一晚上了,你别我前功尽弃。”项图瑜二话不说,把周之羽的药水拿着,再扶他起来。
      一下地,一股钻心的痛从伤口传来。脚一软,整个人挂在了项图瑜身上。
      “看,还好是我吧,人家小护士那里扶得住你。”
      “缓缓…”痛得周之羽不敢走第二步。
      项图瑜一阵心疼,你可是我失而复得的小弟,第一天老哥就坑了你,本来就内疚,还要看你受若受累,突然有点无地自容。
      缓过来后,周之羽一步步地往洗手间走去,然后坚难地上完,回到床上后,周之羽好像用完了所以有的力气,让项图瑜把床摇下,昏昏沉沉地又睡下。
      药水滴完,护士来拔针时,医生也来查房问道:“有下到地吗?”
      “有。”
      “拔了尿管,小便了没。”
      “上了一次。”
      “好,明天可以再尝试下地,下午安排术后的各项检查,要有人陪同。”医生看了各项指标,只在心底感叹一句,还是年轻人的身体恢复得快。
      “好的。”医生说什么,项图瑜都很听话地回答。
      “晚点就可以进流食了,进过食后明天就可以正常吃三餐,只要不是重油上火的,都可以吃。”交待完,医生跟护士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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