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之曾是少年梦》冷傲天

13、02温柔

　　赤城山的夏季凉爽静谧，一阵马达声划破了赤城山夜晚的宁静，轰鸣声由远及近，一黄一黑两辆赛车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尘埃旋落，眨眼间便消失在失在盘山公路中，唯有车前探照灯从层层密林中穿透而出的昏黄光亮才能显示它们此时此刻的所在。
　　“我们赢了！”
　　山下终点处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声，黄色fd稳稳停住，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车中跨了出来，引起周围人一阵激动的尖叫。高桥启介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如他的赛车颜色一样的张扬跋扈的黄发，扬起头，带着几分不屑道，“哥，赤诚除了我们red sun，就没有更厉害的家伙了。”
　　一大群俊男美女人立刻将他团团围住，兴奋地庆祝胜利。唯独蓝发的俊秀男子双手抱胸站在最外围，微微一笑，语气淡定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那么下一站就定在秋名好了。”

　　自从某天高桥启介兴高采烈地告诉唯生凉他们车队即将去秋名挑战当地的赛车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直到一个星期后，唯生凉接到高桥凉介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介在赛车上一向很有天赋，这一次输给一辆车子配置远远不如他的车的人。受了打击。我个人认为现在的他遇到挫折是好事，可以给他一段时间去调整心态。但是消沉了三天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电话里传来高桥凉介温雅的声音，“所以阿凉你可以不可以帮我去看看他？”
　　凉淡淡地说，“凉介你是他大哥，你都没办法的话我更没办法。”
　　“只是去看看而已，”凉介轻笑了两声，“而且，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
　　认识凉介后唯生凉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看上去温润和善，实际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只要他决定的事，绝对没有让人置喙的余地。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凉试探地拧锁，才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不知为何，凉心里如释重负般地一松，脸上带出淡淡笑容，“既然他不开门，我还是回去好了。”
　　回答她的是直接塞进手里的一把钥匙，凉看着面前的高桥启介，略微有些不耐地皱眉，“嗯？”
　　高桥凉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然都到门口了，至少也进去看看吧。” 说完便转身走下楼梯，留下凉木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唯生凉撰了撰手里的钥匙，终于拿着它迟疑地靠近锁孔，一点点地插了进去，心仿佛也随着钥匙在往沉下去。在插到底的时候，手忽然顿在半空，凉嘲讽般地挑了挑嘴角，既然锁上门便是不想别人打扰吧，更何况……她又是以什么身份贸然出现在他面前呢？
　　凉果断地一把抽出钥匙，转身下楼。
　　“咔哒”
　　就在这时，一直紧锁的门却忽然打开了，凉诧异地回头，高桥启介一手扶着门框，满脸不耐烦，“磨磨蹭蹭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凉眼也不抬，心平气和地说，“打酱油的。”
　　启介翻了个白眼，大步走过来拉着凉往房间里走，还依然忿忿不平，“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还要我主动请你啊，真是的！”
　　落在后面的凉垂眸看着启介抓着她手腕的手，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如这个年纪的男生乱糟糟的房间，衣服书本扔的到处都是，大半个被子也落在地上。高桥启介随意把床上的衣服一推，理出一块勉强能让人坐下的地方，回头一瞧，唯生凉还立在门口，顿时不悦，“进来啊，傻站在门口坐什么。”
　　唯生凉默默地一指满地板的书，“我在找下脚的地方。”
　　启介脸一红，“男生房间都这样！废话什么，快进来！”
　　……看在他刚受打击的份上。
　　唯生凉再三告诉自己，暂时忍忍就是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踏着满地书本走进房间，坐到凌乱的床上，凉一边随声附和着高桥启介的忿忿不平，一边随手摊开一本杂志。两人气氛良好，在一片和谐中高桥启介发泄完毕，最后高傲的宣布，“我一定要他败在我手下！”元气彻底恢复，启介舒畅地一喘气，终于发现面前某个依然一边点头一本附和“恩，对，就是，说的好”的人一直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杂志时，顿时悲愤了，“唯生凉！！”
　　凉回过神，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讲完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儿？”瞧见对方指着她手里的书气的说不出话来，凉了然地把书递过去，“放心，知道是你的宝贝，我只是看看，没有弄坏。”
　　启介一把抽过碍事的书就想有多远扔多远，听到她的话不由一愣，“什么宝贝？”
　　凉摸摸下巴，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身材不错。”
　　启介狐疑地放下杂志，封面两个穿着比基尼身材妖娆的女人搔首弄姿，要多挑逗就有多挑逗。最上面清晰地印着杂志的名字《花花公子》。
　　……一瞬间，启介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面前一副“我懂的”眼神的唯生凉。
　　“少年，你只要微笑就好了。”
　　“唯生凉你真的够了！！这书你从哪里翻出来的！！”他的寝室地板上虽然满是书，那也是有关赛车方面的书，至于这些青春期杂志……咳咳，他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堂而皇之地放在外面！更何况她有时也要进他房间的，比如这种时候！
　　他清楚记得这些书都是放在床下的箱子里的……
　　思及此，高桥启介脸都绿了，“唯生凉你难道是从”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清楚滴看到少女蹲下身，掀开床单，伸手在床下塞的满满当当的箱子里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封面赫然写着“18n”。
　　手里刚拿出来的书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扔回床下，再一把拉下床单，胳膊一痛，人就被扯来站了起来，唯生凉看着面前抓住他手臂面红耳赤的少年，平静地说，“好痛。”
　　启介连忙放开，又怕她再去翻床下似的，双手按着她肩膀将她压坐在床上，“唯生凉你就不能老实坐着吗？！”
　　唯生凉仰头看着他，“好无聊。”
　　启介悲催地捂脸，“我发现找你来安慰我什么的真是个悲剧！”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不久前还郁结在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却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深深无奈，以及“她到底是不是个正常女生啊”的感慨。
　　凉不以为然，“说了我是来打酱油的。”
　　“……”
　　“还有，我肚子饿了。”
　　直到此时，启介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一下午了。
　　“啊，那个，真是抱歉”不好意思地挠挠乱翘的头发，启介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拖着别人
　　唠叨了一下午。他一把抓过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吧。”
　　“炫富会遭雷劈的。”
　　“……呸呸，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吐的出？”
　　“……”
　　下楼的时候刚好遇到穿着围裙的高桥凉介冲她招手，“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凉也没和他客气，今天被他半强制性地抓来，正好用吃饭来弥补她受伤的脆弱心灵。
　　高桥凉介的手艺十分不错，凉埋头大快朵颐，“凉介，你真是居家好男人，嫁给你的女生真有福气。”
　　凉介瞥了一眼启介夹菜的手一僵，微微一笑，“不知道凉有没有这个福气呢？”
　　回应他的是凉随口一句“不好意思算命的说我福薄”以及启介一记瞪视。
　　“吃菜！”
　　伴随着生硬的话音，碗里出现一筷子鱼肉，凉抬眼，启介扭头，“反正菜做了这么多，不吃完也是浪费。你这么瘦，吃肉补肉！”
　　凉瞅着少年渐红的耳垂，心里微微一动，夹了一筷子豆腐进他的碗里，诚恳地说，“多吃点豆腐，补脑。”
　　“唯生凉！”
　　“食不厌饭不语，谢谢。”
　　“你已经在说话了！”
　　“我是为了让你不要再说话而已。”
　　“……”
　　一边吃饭一边津津有味地瞧着两人的互动，高桥启介由衷觉得这顿饭是格外香甜。

　　吃完饭后启介送凉回家，一路上，凉难得的安静不语，没有她一惯的毒舌，车内沉闷的有些令人无措，启介反而不习惯了主动找话，“喂，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
　　“我在想……”凉开了窗，闭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暑假快到了。”
　　启介好奇，“暑假？你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一直以来，无论是平时还是寒暑假，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她都会去打工赚学费，因此他才有这样一问。
　　凉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手垫着脑袋趴在车门上，头发被风吹起，纷纷扬扬。
　　启介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脸上，街灯亮起又飞快地向后倒去，光影在她脸上一晃而过，她闭着眼，眉梢眼角是掩饰不住的倦意，微微皱着眉，连睡梦中也不甚安稳的模样。
　　启介沉默着减了车速，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烟雾升起很快地随风散去，唯余一点红光在他指间闪现，明灭间映出不同于平时散漫随意的冷冽肃容。

　　凉醒来的时候，车内已经没有了人。扶着头，等待低血糖过去后，才发现已经到了她住的地方。跨出车子，一眼便看到车前双手撑着引擎盖，正望着天空的高桥启介。
　　“怎么不叫我？”
　　清泠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启介偏头，月光下，凉的一双眼清亮的近乎剔透，清楚地照出他自己的脸，满是茫然。
　　“啊，我刚才在车里抽了烟，原本打算想等你衣服上的烟味散去再叫你的，结果你自己醒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不羁桀骜，那些茫然就仿佛是她的幻觉，悄然无踪。
　　凉不语，看着他脚下满地的烟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情不好？”
　　他虽然抽烟，但从未见过他抽的这么猛，她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久，而他脚下已经不下一包的烟头了，靠的近了，还能闻到满身烟味。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然后摇了摇头，低笑了两声，“不算吧，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上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凉不再多问，只是淡淡道，“少抽点烟。”
　　“是是”
　　“钱多也不是这样烧的”
　　“……”
　　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他忽然喊，“下周陪我去秋名吧。”
　　隔着一辆车的距离，他站在车头，她站在车尾，明明不是很远，却偏偏看不清他的表情，唯独那双装作若无其事却又含着隐隐期待的眼睛定定望着她，让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恩。”话一出口凉就后悔了，那边启介喊了句“那说定了下周末我来接你”钻进车里一溜烟地开走了。徒留凉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黄色fd，默默咽下还未出口的“等一下”。
　　很快便到了约定的一周，这一周来启介都没有找过凉，打电话过去也是凉介接了说他不在，摆明了压根不想给她反悔的机会。
　　于是只能认命地坐进他黄色的fd，启介笑得一脸得瑟。凉默默看着窗外，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因为要适应场地，磨合车子，车队其他人晚饭后就到了秋名山，等到两人到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趁着队里的人都在准备工具，查看车辆，启介随意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车都不停地带着凉转秋名山看风景。
　　因为要将就着凉，启介的车速并不快，何止不快，硬是把一辆高性能赛车开出老爷车的味道，慢悠悠地在秋名山上转着。也因此，就连不懂赛车的凉也看出了秋名山急弯更多，距离更长，因此危险也更大。
　　凉不懂为何他那么热衷于赛车，在她看来，赛车是无比危险的运动，时刻要和死神擦肩而过。得出这样的结论，也是因为在她为数不多的观战中，总会有赛车遇到事故，翻车撞杆还算小了，有一次甚至一辆车直接从山上翻下，从山顶一路坠到山底，堪堪落在他们这些在山口观战的人面前，那也是一辆黄色的fd，车子刚落地便爆炸了，她那时误以为是他的车，呆怔在原地，被气浪掀翻了好远，幸好被人扶起来的时候身体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唯独心脏，那一刻几乎堪堪停住，后来挺折腾了一段时间。
　　所以她不喜欢赛车，也不喜欢看别人赛车。
　　“这一圈山路有多长？比赛时要用多久？”
　　听见一路没理他的凉忽然问，启介想了想，道，“大约xx米，x分钟吧，上次那个小子竟然跑了x分钟，哼，这次我一定要赢他！”
　　山路xx米x分钟！换算下来就是每秒x公里！
　　“你就安心看我打败那嚣张的小子，等我胜利归来吧！”毫不知觉的启介一副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经意间瞥见凉沉下去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心，连忙把本就不快的车速又降低了一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凉别过脸看着窗外，镜子中的少女眉间紧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等到两人回到起点，车队里的其他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凉走下车，向众人走去。之前也见过几次面，大家算是认识，打了招呼后，凉倚着栏杆看启介和其他几个人检查车子，身边靠近一个人，“难得你会来。”
　　凉抬头，凉介低头笑着看见她淡漠的脸色，瞬间便明白了缘由，“启介又拖你来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诉。
　　见凉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话，凉介笑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正一脸专注检查车轮的启介，“启介一向这个样子，像个倔强的孩子，总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你多担待些。”
　　一阵风忽然吹过，扬起凉额前的刘海，因此凉介没能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迷惘。
　　他想把最好的展现给她看，那有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看呢？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凉看见从五颜六色的赛车上下来一群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女生，一个个穿的十分时尚，其中有一个女生似乎是领头的，很有大姐大的气派。
　　“恭子，追了启介很久的一个女生，挺活泼的，人也不坏。”旁边凉介见她盯着那个女生，主动出言解释，语气里带着淡淡笑意。
　　恭子下车就直奔启介去了，又是递扳手又是递毛巾的，也不顾启介一脸的不耐烦，依然笑容灿烂，真是热情如火的女生。
　　凉赞同地点点头，“人不错，就是眼神有点问题。”
　　“……呵呵，”凉介抚着额头笑出了声，引来启介和恭子的注目，“我倒是觉得看不上启介的，眼神才有问题。”
　　凉介向来谦和有礼，提到启介时却自豪而骄傲，此时语气一副“我弟弟最大”的口吻，听的凉不禁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凉介，违心地说，“兄弟禁断……其实也不错。”
　　“……”
　　凉介叹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启介收回狐疑的目光，恭子对凉好奇的打量。两人静默片刻，凉介仿佛不经意地说，“凉啊，伶牙俐齿固然可以保护自己，不过有的时候，女生还是要温柔一点比较好。”

　　等到他们都准备开始比赛了的时候，凉脑子里还在翻来覆去地回想凉介说的温柔。
　　温柔是什么？
　　没有钱交付房租，被房东赶出去，在下着雨的深夜无家可归，温柔，能做什么？在咖啡店打工的地方被人骚扰愤而反击，却被经理臭骂一顿还坚决辞退的时候，应该温柔吗？第一次送牛奶却不小心打翻了整箱，不仅没拿到半个月的工资还不得不得抵押母亲珍爱的项链去赔偿的时候，温柔可以少付几个钱吗？被班上同学冷漠对待的时候，可以无所谓地温柔微笑吗？
　　也许可以吧。温柔其实还是能得到些好处的，不是吗？
　　可惜她是唯生凉，天生凉薄，为人冷漠。她仅有的就是这一身倔强的傲骨。如果连这也没了的话，她早就糜烂堕落，如今肯定连灰都不剩了。
　　所以，就这样吧，至少还活着。
　　发令旗挥下的一刻，两辆赛车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掩映在密林下的盘旋山路中。凉闭上眼，视网膜上还似乎留下一片黄色的残象，心口处微微的发疼。
　　手肘忽然被人碰了碰，凉睁开眼睛，不知何时旁边站着恭子，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她，“你叫唯生凉？以前都没有在这里见过你呢。”
　　凉介的话忽然飞快地在心里划过，凉的眼里有抹情绪闪过，微微点头，“恩，我很少来。”
　　恭子“噢”了声，忽然瞅了眼那边正在看电脑的凉介，“刚才看见你和凉介站在一起，你是她的女朋友？”
　　“不是”只是站在一起就被她这样误会，即使是向来淡漠的凉也觉得失笑，这个女孩子性格直爽，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而恭子看着她也是一脸不解。面前的少女，齐肩的黑发，整齐的刘海下是如浓墨一般沉静的眼睛，脸色仿佛薄瓷一般近乎透明。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干净又简练。一看就是学校里的好学生乖乖女，而且看她对比赛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和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那你是来--”
　　话还没说完，黄色fd稳稳刹在恭子面前，跑完一圈的启介从车子上下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启介！”恭子飞快地扑过去，“你跑的好快啊！待会儿我们也比一比吧！”
　　启介一脸不耐烦地推开恭子的手，毫不留情地拒绝，“不比，你差的太多了，没意思。”
　　“你这家伙！”恭子不满地撇撇嘴，就看着启介从她旁边走过，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一直安静地靠着栏杆的少女，即使刻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也掩饰不了其中的关心，“山上冷，你还穿的这么少，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接过启介递来的放在车上备用的外套披在身上，凉忽然感觉手上被灼伤似的，顺着目光看去，恭子站在那里，直直盯着她，眼里先是茫然，紧接着仿佛明白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然后是愤怒地瞪着她，眼里的怒火简直可以灼伤人。
　　“高桥启介！”几步冲到两人面前，恭子瞪着启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伤心，“她是你的女朋友？！”
　　早已对她的纠缠不休感到不耐地启介揽住一脸看戏神色的凉的肩头，“关你什么事！”
　　恭子紧紧咬住嘴唇，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桀骜的男子竟然会喜欢这样文弱的少女，眼睛都红了，“她有什么比我好？！我不会放弃的！”
　　对着凉吼完宣言，恭子泪奔着跑开了。凉侧过头，盯着近在咫尺男子俊朗的脸，慢吞吞地说，“高桥启介，我喜欢看戏，但是不喜欢演戏。”
　　“嗖”启介迅速放开揽着她的手，左顾右盼目光就是不和她对上，“那个……啊他们叫我我先过去了！”
　　凉瞧着他仿佛被狗追似的急匆匆地跑远的背影，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扬起有一丝清浅的弧度--难得凉介也有说错的时候。
　　明明是微笑着的，却没人看见她眼里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