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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党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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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党争有一个基本适用的定律,你知道吗阿敦?”
好歹被自己姐姐以补偿童年为目的,看过不少番剧也打过不少游戏的中岛敦思考了三秒:“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
太宰治瞬间直起身子眼神发亮:“我喜欢这句话!”
对于自己前辈心思看破几分的浅灰发色的少年面容古怪:“可是太宰先生,某种意义来讲,你也是……”
你和姐姐认识十一年了!不也称得上青梅竹马吗!
刚刚处理结束炸弹事件的棕黑发青年摆手:“别这么说吗,阿敦,我和阿阮还真的算不上青梅竹马。”
“不过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情。”
“我和我竹马的经历?”晏芷晴端上最后一盘菜,看了眼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的友人:“在这之前,佐佐城信子小姐如何了?”
“死了。”太宰治回答得简短,换来姑娘恍然地叹息:“我在见到她那一刻,就知道她活不长了。”
她是扎根于死去爱人身上的花朵,但是地下的尸骸早已无法给予给她足够的养分,这位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小姐的结局只会是枯萎。
她站在原地怔怔地呆了几秒整理好情绪,这才转头微笑说:“来吃饭了,太宰。”
吃过午饭又打扫了现场,晏芷晴捧着杯水思考了几秒开口:“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太宰治一边的眉毛挑起:“从一开始。”
“……那有点早啊。”
她第一次遇见费佳,是在杭州西湖畔,正逢乞巧节,也是她六岁的生日。
她当时提着一盏父亲所做的琉璃灯,亦步亦趋般拉着母亲的衣袖跟在她身后——直到她看见站在一个小摊前站在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子。
正在心里贬斥那对无良父母的陀思,因为语言不通无比的茫然之时,感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面容精致的男孩转过头,只见梳着双环髻的女孩子一只手提着琉璃灯对着他笑,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遇见了自己母亲说过的,华国神话里的小仙童。
“小哥哥,你的家人呢?”
她的普通话的确是清脆流利,然而听不懂中文的陀思还是面露茫然。男孩一边下定决心要回去好好学习这门外语,一边带着点窘迫用俄语说了句:“ Янепонимаюкитайский(我不懂中文)。”
晏芷晴恍然般眨眨眼:“小哥哥你果然是外国人啊,你等等!”
女孩把提着的琉璃灯塞进他手里,转手就跑去拉站在不远处抱臂带着笑观望这边的妈妈:“妈妈!妈妈你看这个小哥哥,他刚才说的是不是俄语啊?”
一眼就认出这个男孩是谁的叶合宜眼角余光一扫,果不其然,那对无良夫妇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儿子一脸茫然地拎着琉璃灯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真是够了#
被留在原地的陀思下意识地想要跟过去,以为这个看起来不像凡人的小女孩要把自己丢在原地,但手上多出来的重量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这是她的东西,她不会扔下来不管的。’
叶合宜抱着自己女儿几步走过来,俯下身想要摸摸他的脸颊,但在触碰到男孩带着点警惕的目光选择放弃。
“费奥尔多?”红发蓝眸的绝色美人用俄语叫出他的名字,然后在他有点惊讶的注视下指了指不远处:“你爸爸妈妈在那边。”
只见那对同样相貌出众的夫妻就这么走过来,玛费涅恰耶娃忍着笑低头,摸了摸用一种心累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费佳,这就是合宜阿姨,是妈妈和爸爸来见的朋友。”
“真是……”叶合宜冷哼一声:“你们这是故意的吧?下次再这么搞事比武场见。”
听不懂俄语的小女孩歪歪头,有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漂亮至极的湖蓝色眼睛让一旁的玛菲都不禁惊呼:“小阿阮果然好可爱啊!”
这句话是中文,晏芷晴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自己母亲和父亲前几天的对话:“您是玛菲阿姨吗?”
叶合宜轻笑一声,把她放了下来指了指依旧握着琉璃灯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女儿的陀思:“是哦宝贝,这个就是你玛菲阿姨的儿子,你应该叫哥哥。”
一旁一直微笑不说话的安德烈终于开口:“你叫他费佳就好。”
男人再转头便是用俄语对自己儿子说:“这个就是你合宜阿姨的女儿,你叫他妹妹。”
“阿阮。”可是再度一眨不眨凝视女孩的陀思却毫不犹豫的叫出这个名字。
男孩这两个字却是用中文说出来的,到底是天赋异禀智商远胜常人,他已经记住了自己母亲说出来中文的发音。
——哪怕还有点生硬。
陀思低头看了眼琉璃灯,递了过去。
“我和费佳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听着晏芷晴复述当时场景的太宰治一脸哀怨:“可恶……小时候的阿阮,我也好想看看啊。”
嘴上说着像是可惜的话,青年的眼里却逐渐沉上了嫉妒的情绪。
“有照片啊。”也是巧,她几个月前回苏杭故居一次,便顺便把整理好的旧照片一起带回了横滨。
晏芷晴放下茶杯:“你想看吗?”
万万没想到天降惊喜的太宰治:“唉?!”
姑娘从二楼卧室里报出来一个大纸盒,打开便是两个相册:“这一本是我爸爸妈妈他们恋爱之后的一些照片,这一本是生下我之后的合照还有我自己的独照。”
“叶阿姨的确是绝色美人。”当初在暴雨被晏芷晴捡回去的太宰治,见过那位卧病在床的夫人。
她的生命之火已经马上就要泯灭,但却依旧那样的美,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太宰治也被这种哪怕面对死亡也充满从容的姿态所震慑住。
至于阿阮的爸爸……
翻开照片的太宰治沉默了几秒,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怪不得我□□你一点用都没有呢。”
“胡说。”哪怕做出斜眼这种动作,放在晏芷晴身上也透着一股子袅悠氤氲,欲说还休的感觉。
“也难怪能生出阿阮你这种等级的美人呢。”太宰治情不自禁叹气。
芝兰玉树,金相玉质,朗如日月,丰姿俊爽。
就是这样好似从史书卷上走出来谦谦君子一样,哪怕自知自己长相也很优秀的太宰治一个照面都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叔叔的名字是什么?”
“临淄,晏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