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献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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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宁晟还在思考着应该怎样脱出险境时，门内的动静视乎小了很多，那看似坚固的房门被轰然击碎，宁晟一直所担忧着的那人也从里面冲了出来，他抓住了宁晟的手腕，不由分说便率先往前疾驰而去。
虽然宁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步伐有些踉跄，但很快也适应了下来，他试着转回头看看，但那条被月光照亮的走廊上并没有多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于莲都做了些什么，那个所谓的现任亲王也并没有追过来意思。
跑了一段路，宁晟才想起来询问起于莲他们的去处，可于莲并多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宁晟，便以一句“去安全的地方”打发了他的疑问。
宁晟并没能看出他眼中那复杂的含义，就只能仍凭着他牵着自己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来到一扇看起来相当厚重的暗红色门前，他松开了宁晟的手，推开了那扇门，那是一个相当空旷的房间，屋内只有一个衣柜一张桌椅和一张床铺，虽然样式都十分精美，但看上去还是极为空旷。
他关好房门，牵起宁晟的手便径直走入了房间内，走到床边将宁晟按坐在床沿，自己则走回了那扇紧闭的门前，咬破手指也不知道在那扇门上绘制了些什么，画了好一会他才又开了口。
“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只是……”
“在天亮之前你得老式呆在这间房间里，谁来敲门都不开门……包括我在内。明白了吗？”
他这样说着转头撇了一眼宁晟，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以至于看着他的宁晟也没敢开口反驳他什么，见他动身要走才迟迟叫出声来。
“等一下！”
他蹙着眉转过头来重新看向发出声音的宁晟，眼底带着一丝丝茫然无措。
看着这样的于莲宁晟一时间也不忍心说什么重话，只能委婉的说来了句“你不解释一下吗？刚才的事情。”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尼尔。是不怕银器的吸血鬼。”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吸血鬼我都不在乎，我在意的是他说的‘礼物’这个词。”
听了这话于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他视乎踌躇了一会才略带犹豫的开了口：“……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没有人愿意被重视的人蒙在鼓里，这里是哪里、你打算做什么，又或者那些我不知道的关于过去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如果你觉得我不知道这些事就是对我的一种保护的话，那么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欺凌了。”
“人类的求知欲可是很强的，要不然夏娃也不会偷吃禁果，潘多拉也不会打开魔盒。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将告诉你，如果你不说，即便是尸毁人亡我也会找到你隐瞒我的一切。”
宁晟将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却除开宁晟自己外没人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宁晟其实是在赌，以于莲对他的态度来赌他自身对于莲的重要性，又或者是这具躯壳对他的意义，于莲盯着他看了许久，满眼尽是复杂。
而事实证明宁晟的确赌对了，这具身体的重要性视乎比他想像中还要高出许多。于莲最终竟是和缓了面色，妥协般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这么执拗啊。”
这样说着于莲重新走了回来，在他面前蹲下抬头看着坐在床沿的宁晟。而宁晟倒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交谈方式，不一会便有些别扭的偏过了头打量起四周。
说来奇怪，虽然这个地方他的确是第一次来，但种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者说是这具躯壳本身的。
“这里是我的房间……是我在血族的出生地，也是我成年以前所居住的地方。”于莲这样说着，一双蓝眸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了绯红。他的气息视乎并不太不平稳，但还是强作平稳的开了口。
“宁晟……你听着，我并不是有意要对你你隐瞒些什么，虽然你的确说的没错，但只是你要明白你知道的越多，危险就会越多这一点总是无法改变的，好奇心会害死猫。”
“说实话，我也没想过你会追到这个地方……是我失策了，你的能力比我起初预估的还要强上很多，这么久不见到是连空间转移魔法都会学会了。”
“现在再隐瞒你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与其让你自己去找说到底不如都由我全部告诉你。”
“你曾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迷失在这个世界过，可能你已经忘记了。”
“那群低等血族看你的魔力超群，将你绑架贱卖到了现任亲王的手下。而当时现任亲王为了讨取老亲王的欢心，便将你献给了老亲王。而老亲王偏爱我，虽然严厉却又不会苛刻什么，当时就正好挑中了你作为我的成年礼物。”
“那时的我还不成熟，隐隐的叛逆心叫我不是很喜欢这份成年礼。所以我打算把你放回去，而那时的我便在你身上看见了来自异界的烙印。”
“我并不清楚是谁带你来的，也不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但就这么轻易放弃将你放回去实在太不像我了。所以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翻遍了老亲王的所有藏书，这才找到了把你丢回那个世界的方法，那段时间他还甚至还觉得我开始改邪归正了。”
说到这里于莲顿了顿，像要稳定心神般合起了眸。“虽然我的确是将你放了回去，但那时的你其实被下了血印，是老亲王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下的，形象点说就是可以让我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找到你的东西。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其他血族也因为他找到你，介于印记的权威却不会直接贸然伤害你。”
“我想着你应该不会回来也就没有想方设法将那个记号抹去，而现在老亲王被杀害，你又终究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充满混乱的世界里。”
说完这些闭着眼的于莲又重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宁晟的错觉，那抹血色好像更重了些。他抬了抬手，终究是没有握上宁晟的手，他就这样站了起来，再说话时宁晟就看见了从他口中突兀冒出的、属于吸血鬼的尖牙，他视乎因为严重失血正恢复着他原本的模样。
“我该走了。”于莲视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像是怕被看见般别过了头去，宁晟有些犹豫又不知道该怎样挽留下他。
“你的……你跟亲王打起来，胜算会有几成？”
“可能只有三成把握，如果再准备些时日或许会高些……要怪就怪他千不该万不该的盯上了你吧。”
“那如果我供血给你恢复实力呢？”
听了这话于莲连掩饰模样都忘记了，猛然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子？你居然打算将血液献给一个嗜血成瘾的魔鬼？！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不会像那个家伙一样把你吸成人干？就凭我给予你的那些小恩小惠？”
“有几成？”宁晟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态度坚决的继续问着，于莲看起来相当苦恼的紧皱着眉头，最后也只得视而不见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你的血……会有六到七成的把握，你可能不知道你魔力的强度到底有多少，但对于血族来说的确是大补。但我从未吸食过人血，所以我并不能确定我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你明白吗？”
“我知道。但是纵观全局，也就这个方法可以最便利的使你战胜他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考虑过很多，说到底或许今晚真的是我拖了你的后腿，所以即便是将性命托付给你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可不觉得他会在你死后就这么轻易饶恕我。”
宁晟边说边站了起来，自行解开了上衣的领口偏头露出洁白的颈朝人走了过去。那一瞬间，他视乎看见了于莲眼中隐约浮现出的惶恐，以及无措，看起来他并没有被人这样要求过。
宁晟可能的确不知道，他解开衣领偏开头的模样就像这个世界古早历史中的献祭一样，一些人为了得到高等血族的庇护或者初拥，便会像这样将自己的颈脖展露在吸血鬼的面前，祈求对方能使自己得偿所愿。
虽然过早的年间，吸血鬼对于将人类化为同族还不是很熟练，因此主动献祭的人一般都是有去无回的，不过现在到会是另一回事了。
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于莲抓住了宁晟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拽过来，他的气息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平稳了，一双眸子也已被妖冶的暗红色取代，他闭上了眼睛俯身在宁晟耳边说了一句话，便拽开他的领口就着这姿势咬了下去。
宁晟听见他说：“这次擅自靠近的人可是你自己，别想在逃走了。”
自此他便被颈出的疼痛引去了注意在不想其他了，只是隐约觉得他们的关系视乎并没有于莲告诉他的那样简单，他或许还隐瞒了什么，或许还掩盖了什么，但此刻在想去问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对，就这样将他剩余的利用价值用光吧。这一周目他的确做得不够好，所以败笔已经不能再多了。虽然他也不清楚等到于莲存活下来时，他是否能完成这趟旅程的任务，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想些什么。
他的血液正顺着颈脖的咬痕一点点流失，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除开一开始的疼痛外更多的是一种麻痒感，还有的就是伴随着血液流失而产生的贫血症状。
宁晟的视野很快被那闪着雪花点的黑暗所取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冷汗正从面颊缓缓流下，即便咬紧牙关也无法暂停他脑内那随着而来的嗡鸣。
之后？过多的失血使他脱力软倒了下去，他进入了昏迷再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了。
还等他再度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回到了他的电脑桌前，桌面上显示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短上许多，不过六个小时的时间他便按照游戏任务回到了“家”，即便游戏大概并不会因此而评判他的任务获得了成功。
这么算起来游戏里的他估计是被失控的于莲给咬死了吧，虽然挺理所当然的，但他还是有些觉得可惜，或许是因为看不见那场战争的结局了，又或许是因为看不见那个人登临王座的模样了。
说起来他还就真这么囫囵吞枣的过完了一周目，没帮上什么忙没办到什么事，没能找到什么的关于他记忆的东西，也没有完成游戏任务。顶多听了几个故事，认识了几个有思维的NPC而已，甚至当数据归零时，他们便会将自己这个外来者忘记，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了，也不知道如果能重来一遍他又会不会比这周目表现得更好一些？
纠结一番，最终将一切原因归结到不熟练游戏操作上的宁晟很快便将这件事放下了，在游戏中找到过去的记忆文件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他的人生还在继续，或许先往前看才能看得更远呢。
这样想着宁晟便扭头朝一侧的窗外看了看，大概已经是中午了，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热腾腾的，隐隐约约的饥饿感也随着他的意识恢复清醒而汹涌袭来。
虽说莱茵公司为确保玩家不会在游戏里饿死，还是安排了会定时注入人体的营养药剂，但食用现煮的熟食终归还是要比营养药剂好的，这样想着宁晟便没再过多纠结关于《梦境》游戏的事情，决定先去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也就在这时，宁晟的笔记本像是突然连上了网络的通讯器一样，不停的弹出了数个窗口，上面分别都显示着:[恭喜玩家“柠檬茶”达成成就:初次失败。]
[玩家“柠檬茶”等级荣升为二级，已开通个人空间。]
[已开通成就面板。]
[已开通线下好友列表。]
[收到游戏版本更新提示，官方更新了联机匹配模式，是否要现在更新？]
[介于玩家并未存活到故事结尾，是否要进入空间观看游戏最终剧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献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