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为什么追人这么难》非李勿视

2、2.从这里出发（2）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学习任务并不重，与此同时，高二的学长学姐们趁着午休时间出来活动，在高一各班进行社团宣传。
　　“如果你同样喜欢二次元，喜欢动漫，对Cosplay感兴趣，欢迎参加我们Youth社团……”穿着公主裙的可爱女生站在讲台上宣传。
　　“你参加了什么社团吗？”方旭的同桌，林云韵问他。
　　“嗯，拿录取通知那次来学校也有社团宣传，加入了辩论社。”
　　“辩论社应该挺好玩的吧？”
　　方旭在纸上游走的笔尖顿了顿， “不知道，还没有参加过社团活动呢，当时一时兴起就加入了。”
　　“你呢，想好加入什么社团了吗？”方旭转头看向这个短发大眼睛的可爱女孩。
　　“可能……八音民乐社吧，我会弹一些古筝。”
　　方旭点点头。这里的人都很优秀，这种优秀不仅表现在学习成绩上。

　　二中不允许将智能手机带进校园。但方旭父母对他很是放心，方旭也真正做到了把智能手机用成老年机的效果——除了打电话、发信息，其余作用就是叫他起床。
　　方旭一向是个慢性子，每天作业都要落人一步才能完成。除此外，日子平淡地进行着。
　　转眼间就到了周六。
　　就像其他学校惯用的招生手法一样，二中有一项遭历届学生吐槽的虚假宣传——周六的自主学习——打着自主学习的幌子，实行语数英三连课的肮脏勾当。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早晨一二两节课的周练，你永远不知道这周周练考语文、数学还是英语，这一切全凭老师心情。
　　当然，数学还是独得老师们的恩宠的。这让先天性害怕数学的方旭更加生不如死。
　　幸运的是，第一周的周练被人性化地换成了班会。

　　“没事，衣服我都洗了，除了书包没什么要带回去的。嗯，我可以自己坐公交回去。知道，坐8路直达……”中午，方旭躲在厕所和她妈妈通话。周六下午五点放学，住宿生必须离校，方旭父母都在工作，他只好坐公交回家。
　　方旭晕车，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汽车、公交、客运、火车……只要是封闭性良好的机动车他都晕。
　　就像此时，他瘫在公交车的座椅上，头倚着车窗，戴着耳机企图用睡眠抵抗晕车。但脑袋依然昏昏沉沉的，心里也有一股恶心的感觉，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反胃的毒气。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终点站的提示铃惊醒了他。
　　方旭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再次萌发了以往的那个念头∶以后如果有钱就买辆敞篷车，如果没钱就买辆电瓶车，绝不能买带棚的车!

　　方妈妈精心准备了晚饭，吃饭时一直询问他学校的情况。方爸爸问了他室友的事，嘱咐方旭“年轻人都有性子，该让时让着点，不要起冲突。”方妈妈豪迈放言:“要是在学校里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在家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方旭睡了个懒觉，玩了半个上午手机，吃过午饭就早早坐公交去学校写作业。
　　下午两点钟的二中安静的出奇，方旭上了楼梯，撞见正要下楼的易安。这几天他和易安每天一起吃午饭和晚饭，关系逐渐熟络。遗憾的是，张捷凯是个独行侠，三个人座位离得又远，平日里只在宿舍里才能说上几句话。
　　方旭首先开口∶“你这是……”
　　易安一身运动服，左臂下夹着一只篮球。“去打篮球呀，我们社团每周日都有的活动。”
　　“你篮球社”方旭有点不敢置信。
　　“怎么，看不起我”易安挑了挑眉。
　　“没有，就是……不是说打篮球能长高吗”
　　易安笑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加入篮球社”
　　“不跟你说了，要不要一起来玩一玩？”易安拍了拍方旭的肩膀。
　　作业不多，方旭放下书包和他一起走到篮球场。
　　篮球场上早就聚集了一群人，每个人都穿着球衣、运动鞋，装备齐全。一个个青春的面孔在操场上尽情地挥洒汗水。
　　方旭不擅长体育运动，和易安两人毫无章法地乱打一气后放弃了。他俩属于就算没有人拦截，能不能进球也全凭运气的那种。
　　易安抱着球和社团成员汇合，方旭准备回教室写作业。
　　临走前，方旭不经意间一瞥，瞥见一个身影。
　　是先前那个人。
　　此刻他正一个人在篮筐下练习运球，没有花里胡哨的炫技动作，他就简单地左右手交替运球，偶尔胯下运球，偶尔转身带球，偶尔上篮投球。表情认真的仿佛真的在打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
　　少年特有的蓬勃生机在他的一举一动中尽情释放。
　　真的是一个耀眼的存在。方旭心想。军训时就偶然撞见有女生向他表白，听说前几天不少高二的学姐在向别人打听他，甚至还有几个不知年级的小迷妹课间专门跑到三楼，只为“路过他的窗口”。
　　方旭在心里小小的羡慕了一番，最后望一眼那阳光中的灿烂身影，转身离去。

　　最初的新鲜感逐渐消退，方旭在日复一日几乎一成不变的校园生活中逐渐麻木。就这样，二中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虽然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磨练，考试对于方旭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但是坐在考场上，他还是不自主地开始紧张。
　　第一次月考，是时候知道与别人的差距了。
　　方旭的初中是一个不太好的公立学校。一开始还打着“xx中学分部”的名号，等到那个有名的中学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分部有多么拖后腿后，果断地将它逐出门外。校方却对外宣传“时机成熟，有能力独立门户”。总之，这是个不太好的学校。所以方旭初中一直是年级第一的事实，在二中并没有什么份量。
　　考试后学校破天荒地放了个双休。结束铃声一响，一群人直接从考场向校外走去，两手空空，只留下一片潇洒不羁的背影。
　　老师们加班加点地批卷，只为让学生们“早点安心”。成绩早在周日早晨就“不负周望”地出来了。
　　方旭虽然比较在意自己的成绩，但是他有个坏习惯——从不愿意查成绩。哪怕别人再怎么着急想知道他的成绩、再怎么强烈建议他查一下成绩，不到老师亲口说出来，不到必须要知道的地步，他绝对不会主动谈及成绩。
　　这一点，方旭初中时一直名列年级第二的同班同学深受其害。
　　另外，方旭记成绩的能力十分有限。就拿中考成绩来说，他到现在只记得总分多少，以及几个科目大概的分数。这一点，又令方旭无数初中同学发狂。
　　下午四点，方旭准时出发去学校——周日的晚自习还是逃不掉。
　　刚考完试，住宿生普遍来的迟，教室里寥寥几个人正在讨论月考成绩。
　　易安到的早，看到方旭来了，换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把手里吃了半包的薯片递过去。方旭伸手拿了几片。
　　“你考得怎么样？”易安问。
　　“不知道。”方旭诚实回答。
　　“不知道班群里不是发了查成绩的网站了吗？你没看到？”
　　“看到了，但是没查。”
　　易安嚼着嚼着薯片突然停了嘴，说∶“晚点遭受打击也好。”然后把薯片往桌上一扔，趴在课桌上，“啊!当初中考志愿就不该填这儿，太打击人了！要是填个五中，说不定还能混个年级第一当当!”
　　方旭点头表示赞同，问∶“你考得不好”
　　易安叹了口气，道∶“考的再好也比不上强化班那些大佬们啊。”说着坐直，用一种羡慕嫉妒的口气说∶“当初我们初中有一个超级大佬，从初一到初三一直年级第一。”
　　方旭心说“你面前也是曾经的年级第一呢”。
　　“我和他同班，英语不太好，有一次就不耻下问‘英语怎么才能考一百一以上’，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高冷地说了句‘用脑子’。”
　　方旭无语。
　　“就是那个大佬，中考时全省第一，人家现在在十二班待着呢。估计，这次年级第一又是他。”
　　方旭暗暗咋舌，貌似他们的年级第一不是一个档次的……
　　周一一天都在分析月考卷，方旭大概估了估，成绩应该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