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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温青瑄,你给我坚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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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过完,秋天也开始渐渐退场,到九月中旬,温度开始降下来。
这一个月,青瑜的日子过得很是无趣。
温祐去了西北,大概是军务繁忙起来,出最开始来的那封信,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栋梁和史滕去了东边游历,一走就是两个月,也是一点消息没有;焕王过完中秋,就去了北边检查军备,中间只来过两封信。
青瑜进宫去找过公主几次,公主身子虽然好了,却一直闷闷不乐的,问她原因也不说,邀请她到王府小住都被拒绝了。
唯一可以消遣时光的地方,就是望江楼。可是每次和琴颂坐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是到处弥漫着温祁的影子,时间长了,青瑜也不愿意多待,进去坐一会儿,就出来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青瑜决定把以前丢下的那些爱好拾起来。
剪纸,三年前,青瑜曾痴迷过一段时间的剪纸,当初还找了先生学过一个月,后来忘了因为什么放弃了。
齐管家废了大力气,终于在三天后集齐了各色彩纸、各式剪刀、各版画样,青瑜对剪纸的兴趣已经消磨殆尽,把目光转到古玩上了。
等齐管家终于找到合适的鉴定师傅,把他带到青瑜面前,王妃又觉得古玩是项耗时耗力耗材的爱好,她的空闲时间貌似持续不了很久。
下一个目标是酿酒,秋收刚过,有最好的米。这个爱好,持续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七天。
九月十八这天,青瑜正在西院,为她的最新爱好-蹴鞠做准备练习,齐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王妃,小桃扫地时,在东墙根下捡到这张布条,像是给您的。”
青瑜停下手头的练习,擦了擦汗,接过布条。
是一封血书,字迹歪歪扭扭的:“二小姐难产,大小姐救命!”
“小靛!”
小靛正在一旁收拾青瑜出汗换下来的衣服,听到王妃叫她,声音有些着急,刚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
“温青瑄肚子里的孩子,多大的月份了?”
小靛看青瑜神情紧张,也顾不得问缘由,在心里算了一下,忙回答道:“二月十五查出来,到这会儿,应该快足月了。”
“齐管家,去找个产婆来,直接带到沐王府去。你们俩,跟我走!”
来不及换衣服,青瑜带着小靛小绯直奔沐王府。
沐王府大门紧闭,小绯上门敲了许久,也不见人应声。
见青瑜着急,小靛在一旁安慰道:“王妃您别急,大概是沐王妃即将临盆,沐王府怕人打扰才闭门……”
“跟我回府!”
回到焕王府,青瑜径直走到东院,小桃捡到布条的地方,吩咐小靛她们去找梯子。
梯子搬过来,靠到墙上,离墙头还差一大截。见青瑜抬脚就要往上爬,小绯扑上去死死抱住了她:“王妃使不得,这墙那么高,您从这边爬上去,也没办法下去啊……”
“放手!”
小靛跟着青瑜多年了,深知她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拦、什么时候不可以挡,上去拉开了小绯。
“王妃小心。”
所幸穿着蹴鞠的衣服,攀爬起来方便了许多,爬到梯子最后一阶,青瑜踩着横梁使劲一蹬,跳上了墙头。
另一侧,就是沐王府了。
院里没人。
“小靛,去林府找林夫人,让她请林大人来沐王府。小绯,到沐王府门口等着,齐管家请来产婆,带他们从这儿过来。”
撂下这句话,青瑜飞身跳了下去。扑通一声,墙外再无动静。
小靛小绯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耽搁,按照青瑜的吩咐,各自去了。
青瑜从墙头跳下来,扭到了左脚,膝盖也重重地磕在地上,索性带着护具,不至于鲜血横流。担心着青瑄,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往院门口摸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沐王府。上次送萧丹霜回来,只走了大门到正堂一段路。却如青瑄所说,两座王府的格局一模一样,连前院的假山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这样,她现在应该是在沐王府的西院。
出了西院,是一座人工湖,穿过湖上长廊,再过一个小花园,应该就是主院,沐王正妃该住的地方了。
青瑜照着焕王府的印象,走出去,果然是一条湖上长廊,附近也没有人。
顺利的穿过长廊,绕过小花园,再穿过一座假山,就到了看到了主院。
主院门口,站着两队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棒。
果然是出事了。
青瑜绕到侧门,门口也站着人。
从门口进去显然是不可能了,青瑜趴在墙角想了一下,如果建造者非常较真的话,主院东墙外应该有一颗梧桐树。
青瑜走回小花园,沿着外圈没人的地方,绕到主院东边,果然,墙外站着一颗梧桐树。树干距离院墙不到一尺,树冠一半在墙外,一半在墙内。
青瑜有些庆幸,小时候曾对爬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兴趣。
梧桐树干比较直,也没有凸起,不算好爬,青瑜拖着一条扭伤的脚,费了很大劲才爬上去。绕过墙头,可以看到里面了。
尽管门口看守紧密,所幸,院里没人。主屋门窗紧闭,屋里不时传来两声痛苦的叫声,是青瑄的声音。
青瑜踩上墙头,闭上眼,又是纵身一跃。
“咝~”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左脚。
还未睁开眼,青瑜的双手就被人制住了,睁眼一开,四个彪形大汉,将她团团围住。
“二小姐,人抓到了!”
青瑜被送进屋的时候,萧丹霜正坐在卧榻上喝茶。青瑄躺在床上,已经叫不出声了,只能通过沉重的呼吸声判断她还活着。屋里一股血腥味。
“我以为经过上次那件事,你不会再管温青瑄死活了呢。不过也好,一次性把你们俩都解决的,免得我再费心。我这出瓮中捉鳖,演的怎么样?”
看青瑜只盯着床上不说话,萧丹霜放下茶杯,走过来,掰过她的下巴:“上次送我回府的时候那么神气活现的,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你敢?!”
“托你的福,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还是你们死!”萧丹霜说着,手往下一滑,捏住青瑜的脖子。
在青瑜马上就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萧丹霜放开了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我受的屈辱,得在你身上百倍千倍的找回来!”
青瑜喘匀了气,看萧丹霜是真的下了狠心要弄死她们,边假装咳嗽,边想办法。
“你弄死我们,自己打算怎么脱身?萧家怎么脱身?”
“那是我的问题……”
看萧丹霜荒神,青瑜知道她还没想清后路,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你犯不着为了我们两姐妹,搭上萧家全家。你放过我,我帮你解决温青瑄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保你无事,怎么样?”
“你当我傻吗?你为什么要帮……”
“她害死了我大哥,她的孩子克死了我的孩子。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恨她。你以为我今天是来救她的?我只是想亲眼看着她死。”
看萧丹霜有些动摇,青瑜又加了一句:“不然,我为什么一个人都没带,自己偷偷跑过来?你见过这样救人的吗?”
“她死了,你怎么保我无事?”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闯鬼门关,九死一生。有我这个亲姐姐作证,谁会怀疑?”
萧丹霜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青瑜:“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亲自了结她。”
萧丹霜坐回卧榻上,远远看着青瑜。她虽然心狠,真的到杀人这一步了,却是连走近了看看都不敢。
青瑜被松开之后,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床上。
青瑄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拼尽全力往后缩了缩。
青瑜俯下身,靠到她耳边,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温青瑄,你给我坚持住。为了孩子,为了大哥,为了温家!”
青瑄还是闭着眼,但是睫毛微微动了动,她听到了。
看青瑜在床边坐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又返了回来,萧丹霜揶揄道:“怎么,下不了手?别勉强,我外面有的是人可以帮忙。”
“不是,缺个趁手的工具!”
青瑜边说着,伸手推到了一旁的花架,花盆落到地上摔成几瓣。青瑜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碎片,跨到萧丹霜旁边。
“你,你干什么……”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青瑜已经把萧丹霜从卧榻上拉起来,拿瓷片抵住了她的脖子。
“你别乱来,我外面有很多人,都是亡命之徒,只听我的话。只要我叫一声,他们就会冲进来,把你撕成……啊,疼!”
青瑜手上加重了力道,血顺着萧丹霜雪白光滑的脖子流下来。
“再多话,下一刀就划在脸上。”
看萧丹霜安静下来,青瑜看向一旁的老婆子,她手边放着剪刀,一直在床边蹲着:“你是稳婆?”
“是是是。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是王妃找来的,已经在王府住了好几天了,这突然……”
“去给她接生!”
萧丹霜看稳婆往床边靠,大叫一声:“你敢!”
稳婆又停了下来,为难的看着青瑜。
“她今天如果不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我拿温家和焕王府的名义向你保证,你全家都得偿命!”
稳婆给青瑄喂了点红糖水,在她的指挥下,青瑄又可以用上力了。
青瑜一边押着萧丹霜,一边注意着床上的动静,屋里弥漫着青瑄的哀嚎。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终于,哀嚎声停住了。片刻之后,床上传来一阵明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是位小少爷!”
青瑜的眼睛,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