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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第四章(1)
      晚自习一放学,靳满抓起书包就冲出教室,周围的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看不到他人影了。
      “哎,奕哥。”放学后小胖子凑到章弈跟前,“满哥有事儿?跑这么快?”
      “......”章弈看着教室的后面,没回答。
      “那咱俩搭伙回宿舍吧。”
      “嗯。”
      “哎,肖健是我舍友哎。”
      “哦。”
      “他姐是肖雨晴啊!”
      “......”章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讲台旁的精致女孩肖雨晴,“怎么了?”
      “好看啊!”
      “你没机会,行了,话题结束。”
      “.........”小胖子全身一个震悚,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奕哥......”小胖子捂住脸冲出教室。
      章弈苦笑着摇摇头,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军训在第二天七点半准时开始。
      靳满彻夜未归。
      章弈特地起了个大早,穿好军训服对着宿舍的半身镜抬头挺胸立正,敬了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他苦涩地笑了。
      等他到达西大操场的时候,靳满已经到了,正和几个男生混在女生堆里聊天,一群人正聊得开心,时不时爆发出笑声。
      值得一提的是,和别人一样,靳满也规规矩矩地换上了不是很好看的军训服。他理发了,头发短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干练了不少。原本不正经的气质终于稍稍收敛,现在正浑身散发着一股叫人移不开视线的英气。
      他笑得很自信的,还是一样狂妄地装逼。
      兵痞?
      章弈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样子。眼前是满操场统一的绿色军训服,章弈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进了魂牵梦绕的军营中。
      见章弈到了,靳满招呼他过去坐。
      “你昨晚没回宿舍啊。”
      “啊。”靳满随口答了一句,“昨天晚上有点事。”
      “哦。”章弈和他们一样席地而坐。
      “教官快到了。”靳满对其他人说,“看,唐欣欣都来了。”
      话音刚落,柏油路上就驶来两辆军用大巴,整个操场一片哗然,绿色的巨浪躁动起来。
      大巴缓缓在篮球场中间的国旗杆前停下,后门开启,每车各下了十几位绿色军装的军官,为首的是一个穿训练服的矮个军人。
      “.........”因为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口令,只能看着他们整齐地右转,先冲国旗敬礼。
      原本喧闹的操场忽然静下来,不知从何处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鼓掌。操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小胖子更是热泪盈眶,哽咽着对靳满说,“靳同学,我就看不了这种大场面。”
      “行行行。”靳满拍拍周洁伦的后背安慰道,“你这眼泪也太不值钱了,严肃。”
      远处的军官们重新面向矮个儿教官,过了一会儿,几个军人跑步向十班十一班等班级站队方向前进,接着剩下的军人也分头向不同班级行进。
      朝十班方向跑来的军官在距离他们十几米处停止跑动,走向他们。
      等他走近了,同学们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古铜色皮肤,绿豆大小的眼闪着精芒鹰勾鼻子,脸上是刻板的阴霾,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标准的军队训练服,脚上踩着军靴,底盘极稳当。他边走边整理腰带,走到十班的队伍前,立正给同学们敬了个军礼。
      “同学们好!!”教官的嗓门很大,吼得几乎整个操场上都听得到。接下来是其他教官此起彼伏的“同学们好!”。
      现场太有喜感,有个别女生没能甭住脸噗得笑出声来。这个阴霾干练的军人扫了一眼,几个女生吓得连忙低下头。
      靳满无意间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章弈,这人正严肃地目视前方一丝不苟,真有那么回事。
      “我是大家的教官,我叫孙跃!”绿豆眼扫视一圈,“从今天起,为期一周的军训由我来带领大家训练。同学们已经是高中生了,要懂得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蕴含着军人特有的巨大力量。
      “现在我教大家站军姿――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重心靠前,双手紧贴裤缝!”说着他示范了一下,便继续在队伍中游走,“半小时军姿!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在乱动!!”
      ……妈的。半个小时。靳满在心里骂了一句。
      整片操场上安静极了,所有人都认真地站着军姿,忍受着烈日的炙烤。周洁伦不安分地前后晃了晃,被孙教官逮了个正着。
      “小胖子,对,就你。”孙跃站在不远处的阴凉底下,“出列!”
      周洁伦走上前一步。
      “向后转!”
      小胖子听话地转身面向十班其余同学们。
      “动了就出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现在的温度烫的人脚底板生疼。章弈的嘴唇微微动着,正在读秒。从开始就在数。
      “我的表,走的时快时慢!”孙跃取出秒表低着头说,“如果同学们姿势动作不到位,还老有人乱动,那么我的表走得就慢!同样的,如果同学们做得好,那么我的表就会走得很快――”
      “听我口令,原地休息!!”
      如同得到特赦一样,所有人终于摊软如泥,有的原地坐下,有的去拿水喝。
      章弈意外地看着孙教官,席地而坐。
      “怎么了?小舍友?”靳满递了瓶农夫山泉给章弈,“不舒服?”
      “没事。”章弈拧开瓶盖摇摇头,“这才站了十几分钟。”
      靳满点点头。
      第四章(2)
      “他表走得时快时慢可还行。”靳满苦笑着拿了湿巾递给章弈。
      “……”......精致boy,随身携带湿巾??
      “起立――继续训练!!”孙跃一声令下,同学们又忙不迭地起来站好。
      断断续续,断断续续。
      操场上的同学们不断重复着站军姿,休息,站军姿,休息的训练,到中午饭点,一个个脚下都发飘。
      “魔鬼。”跟在章弈他们身后的是十班另一伙同学,为首的肖健一上午已经灌了五瓶冰露。
      “一想到这种日子还得过七天我就想上吊......”
      “没那么严重。”周洁伦拍拍肖守武的后腰,“总会熬过去的。”
      靳满揉揉太阳穴,今天上午没做任何防护措施结果晒得他脸发红,凉水怎么冲也消不下去。
      “哎,小朋友。”靳满单手搭在身侧的章弈肩上,“我这个脸,是不是晒伤了?”
      “发红。”章弈点点头,“估计是晒伤了。”
      “哎哟,小爷的帅脸啊,见不了人了……”
      “靳哥儿。”肖健接了话茬,“你那脸就是晒得再黑也比我们强啊,你有立场说这话?”
      “是吗?”靳满揉揉头发,让风能吹到头皮,“我觉得你们不比我差多少,而且一个个成绩都比我好。”他忽然自嘲地笑起来,“我还指望你们能带带我。”
      “什么话啊,互相帮助。”肖健身边一脸青春痘的毛窦同学说话了,“高中不是讲究个合作学习?”
      “你是――我们班的??”不出意料,靳同学果然没能记住人家。
      “太伤人了吧兄弟!”毛窦哭丧着脸,“我是毛窦啊!”
      “这个可忍不了,你军训服还是人家毛窦帮你领的――”肖健唯恐天下不乱。
      “瞧瞧我们满哥,啧啧。”小胖子开始补刀,“麻麻赖赖的,一点也不圆润,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上哪去浪了留我们章弈独守空房――兄弟们,盘他!!”
      几个人哄笑着追打靳满,章弈旁观,帮几个人提着水,笑着嘱咐他们别撞了人。
      周围的同学们看着几个闹腾的新生连忙躲开。
      靳满见几人没追上来,倒着走路开始秀,“哈哈哈哈哈哈,还追小爷我!当年小爷我跑一千五套他们圈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话音未落,倒退走路就撞在别人身上。靳满连忙转身道歉,却呆滞于眼前的光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唇红齿白,一颗泪痣点缀,画着恰到好处的淡妆,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看到靳满,灵动的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靳满的表情徒变,厌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靳满......”女孩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靳满久久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拳头攥得紧紧的。
      “.........阴魂不散。”靳满扬起头,抬腿踹在她身边食堂门前的柱子上。
      “姚雨琪。”靳满眯起狭长的双眸,像看到了什么深恶痛绝的东西,“你可真是个贱货。”
      靳满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上前还是怎么做。
      “你也好不到哪去!!――”
      没等她说完,靳满早就掀起食堂的门帘进去了。
      “雨琪,那个男的就是靳满吗?渣男啊!”姚雨琪身边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雨琪别怕――”
      章弈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生,直到肖健把他拽进食堂里。
      好不容易,几人才追上走得决绝的靳满。
      “怎么回事?靳老板??前女友?”肖守武拽着靳满排队,用胳膊肘捣捣章弈。
      “......没事,一个贱货。”靳满戴上口罩,“不值一提,提她脏我嘴。”
      “有能用到兄弟我的地方你就直说。”肖健拍拍比他高个头尖的靳满。
      “行,谢了。”靳满回头点点头。
      “……”章弈看着靳满的后脑勺发呆,忽然就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章弈尴尬地移开视线。
      靳满主动去后面插队,站在毛窦身后和章弈站在一起。
      “小朋友?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章弈蹙眉,“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是我小舍友啊,得住一起三年啊,让谁失望也不能让你失望吧。”
      章弈觉得好笑。
      “你还是省省心,好好想想军训结束之后怎么把成绩搞上去吧。”章弈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痛处。
      “我挺好,没那么容易因为一件小事对一个人有意见。”
      “嗯。”靳满点点头,转回去跟毛窦交谈。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愉快的午休已经结束,等待他们的是下午的训练课程。
      休息时间,章弈一直想问问靳满那个叫姚雨琪的女生,却没能找到机会只好作罢。
      一整个下午,靳满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和班里其他人说笑,上午松散的训练态度却有所改变。
      孙教官说站军姿能让人想清楚很多问题。看来确实是这样。
      晚自习,各班已经排好桌子,选定座位了。靳满还是坐在最后,章弈则趴在倒数第三排的桌子上记日记。
      唐欣欣不在,同学们都很自觉地在学习。不愧是一中,学习氛围较其他学校好了不知多少。
      太累了。
      章弈在日记里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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