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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停好车,进了餐厅他将菜单递给陆棠“看看点些什么”
      陆棠拿着菜单发了呆,事实上长期疾病困扰她已经有很严重的厌食症了,随便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点好菜,郑皓远说“我记得你以前无辣不欢,怎么现在口味变得这么大”
      “在外面时间久了,以前的味道吃不到,自然就变了一些”
      或许是好久没联系了,她话里总是带了些疏离,简单聊了些近况,菜陆陆续续上齐了,陆棠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水杯,深吸一口气“其实高考前我爷爷病逝了,没过多久我和我爸妈大吵一架”
      单单听到这里他的心就简短的咯噔一下,因为他很清楚爷爷对她的重要性,如果说父母是给了她生命的人,那么爷爷就是带她感知世界的人,她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受了爷爷的影响,她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女孩子的第一个粉色书包,考的不好试卷上的家长签字,学校的家长会,节日的庙会,冬天院子里一点一点用水浇的冰滑梯,代步的爬犁,还有到了饭点总要看看她有没有吃饱饭,他曾经见过几次是她爷爷来接她放学,一头鹤发略带威严的脸,每次都是左手拿着一根烤肠右手背过身去,看到女孩立刻带着温和的笑脸。都是他每天从陆棠那里听到的。
      “所以那会你生病请假回来是因为爷爷过世了”他轻声的问
      “爷爷过世一周我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爸妈觉得这是小事,我还要高考,高考是人生的大事,多可笑啊,从来不怎么管我的人,却在我对我最重要的人离开后擅自为我做决定,他们凭什么,所以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她眼眶有些微红
      “我当时情绪特别不好,所以一直在家休息,后来我姑姑看我状态不对,跟我家人商量还是让我回学校”
      是啊,正常孩子在亲人离世怎么会一滴眼泪都没有呢,甚至在提到她爷爷的时候特别平静的说着,我开始精神不振,食欲也减退,吃药就马上心慌呕吐,半个月就瘦了15斤,最后还是回了学校”
      她回学校那些天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只不过那段时间同学朋友都以为她是身体不好,再加上马上高考大家都很紧张,所以很少会照顾到她的情绪,连他这个当时的男朋友也只是浅浅的关心一日三餐和考试复习重点,完全忽略了她的状态
      “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她直视着郑皓远,郑重地说“很抱歉,强硬的占领你的世界,最后没有一句解释就抛弃了你”
      “高考完后,我发现我无法和任何人交流,每天面对熟悉的人会让我变得惊恐,渐渐地话也很少说,所以在填完志愿之后只留给你一句没头没尾的分手”
      “我删掉了所有曾经的好友,跟着姑姑来到B市上大学,爷爷的离开并不算是直接导致我焦虑抑郁的关键,可能我这个人隐藏性格就是懦弱的回避的,所有阳光的一面不过是伪装罢了,很多小事积攒起来加上一个导火索变让我回到原型,这几年我的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上大学第一年好的时候疯狂想给你打电话,号码按到最后一位又删掉,坏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要害我,濒死的感觉太可怕了,我的遗言都写了厚厚一本笔记本”
      郑皓远心疼的看着她,听着她平静的叙述这些,脑海里仿佛有这些画面,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谨小慎微的活着,他说“让我陪着你,我们。。。。”
      她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那么好,怎么能再一次坑了他呢,她说“阿皓,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没法再承担另一个人的出现了,你知道吗?我的这种情况是无法怀孕生子的,你是家里的独生子,阿姨又很喜欢孩子,你可以照顾我,可是我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你还有那么多好时光,你要走出去了,我们这次碰到只是意外也不是什么命中注定,你不需要因为我的境遇让自己回头,向前看吧”
      “以前热烈喜欢你的陆棠已经死在了十九岁,把我从心里摘干净吧,然后找一个很喜欢的姑娘”她笑着说
      “我有点累了,饭我就吃到这吧,不用送我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看着她走出餐厅,他的眼眶微湿润心里在说“被一个女孩子那样热烈喜欢过,怎么会轻易去喜欢上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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