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张九南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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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南很不对劲。
这一点六队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因为今天后台少了他的咋咋呼呼，安静如鸡。
张九南在后台坐着，一句话不说。
"哥，吃一根？"樊霄堂眉开眼笑，殷勤地递过去一根刚买的冰棍。
"不了。谢了。"张九南耷拉着脑袋。
樊霄堂有些无措地退回来，凑到郭云九旁边儿。
"九儿姐，他不吃。"
郭云九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脑门儿，小声数落:"你是不是傻？春寒料峭的吃哪门子冰棍啊？冻掉牙吗？我让你出去给他买点吃的你就给我买了一根冰棍回来？"越说越气，拍着他的头，"你今儿是想气死我。"
樊霄堂不开心了，老说他老说他，九南也不理他郭云九也嫌弃他，"噔噔噔"抄着手走了。
郭云九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的，真愁人。
午场结束之后，后台演员集体定外卖。
樊霄堂提溜着一大袋外卖进来。
"这是谁的？"郭云九拿出一盒饭，上面盖着豆皮和鸡胸肉，中间还夹杂着零星的姜丝。
"九南哥的。"樊霄堂小小声。
"哦，给他拿过去——"郭云九递过去的手顿住了，"他吃姜？"
"有吗？"樊霄堂抢过来，"我去，我忘备注了！"
他抬起头，苦巴巴地看着郭云九，"九儿姐，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事儿，你把我的给他吧。"郭云九把自己的饭递给他。
"那九儿姐你吃什么啊，你不是也不吃姜吗？"
"你先给他吧，我再订一份。他今儿心情不好，都让让他。"
"好嘞。"
樊霄堂把饭递过去，张九南也没仔细看，拿过来扒拉了两口就放一边儿了。
"诶，那位什么情况啊？"关九海凑过来，"咱也不敢问呐，搁那儿一句话儿不说。"
郭云九和樊霄堂摇摇头。
"八成啊，是昨儿台上又刨活儿了。"九成溜达过来，插了一句嘴，"昨儿搁台上气得手都哆嗦了，愣是生生给压下去了。"
"这不正常吗，还不习惯啊……"樊霄堂嘟嘟囔囔，"上次我和九儿姐在台上使活儿，九儿姐一场都没说上几句话，净听下头说了。"
"可能也是堵门堵得太厉害了，好家伙寸步难行。"关九海坐在沙发扶手上，"连宿舍门口都有人，昨儿出门吓我一大跳，我还寻思变态跟踪狂呢。"
"行了，都少说几句吧。咱俩上台了。"郭云九一拉樊霄堂。
"噢……你在台上多说点儿话啊。"
"拉倒吧，我哪儿还有话说。"
晚场结束之后，郭云九和樊霄堂冲破层层人群回宿舍。
"我还是不大习惯他们拿着手机怼我脸上。"樊霄堂边走边抱怨，"刚刚还有人摸我……"
"什么？"郭云九的脸从出门就没好看过，一听这话快要炸毛了。"耍流氓啊？你怎么不吱声啊！"
樊霄堂紧走几步，拽住她的袖子，"我怕他们……等等我九儿姐，那边儿又有人拍咱们呢。"
"我去他大爷的！"郭云九一脚踹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她抬腿就要冲那俩姑娘走过去理论。
"别、别去九儿姐……"樊霄堂死拉硬拽，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人拉走。
走前儿栾队千叮咛万嘱咐，九儿姐心脏不好，不能让她生气。
他看看郭云九有些发白的脸，后悔自己刚刚又多嘴了。
郭云九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
"嘿！嘛呢姑娘！"
"老疯子，再吓我抽你啊。"郭云九往一边儿挪了挪。
张九南咧着嘴坐下，递给她一个外卖盒。
"小馄饨，还热着呢。"
"行吧，算你有良心。"郭云九接过来，拿起塑料勺舀了一个放进嘴里。
"哥今儿情绪不好，没吓着你们吧？"
"废话，吓着了。"郭云九含含糊糊地说。
"唉，"张九南慢慢地摸摸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咋了。"
"我今晚想了挺久，"郭云九歪歪头，指指太阳穴，"理想和现实，理智与情感，在这里神仙打架。这人往前走啊，拿的起放的下。"郭云九舀出最后一个小馄饨，"怕什么呢？该拿就拿，该放就放，该说就说，该骂就骂。能怎么样呢？大不了就退一步。"
"你学艺十几载，步步成长，一朝小有名气。他们第一次见这样的你，你也是在成长后第一次遇到他们。演员和观众，共同成长，互相成就。"
"再说了，别害怕，还有我们呢。"
张九南咧开嘴，露出一嘴大白牙。
"嘿！"
"哈哈！"
"嘛呢九南！"
四面八方不同的重力压住郭云九和张九南。
樊霄堂、关九海、高九成一人拿着一罐啤酒，勾住他俩的肩膀。几个人笑得像一群傻子。
"王八蛋！吓姆们一跳！"
张九南夹住樊霄堂的脖子，抢过他手里的啤酒。
"放开放开！"郭云九赶紧去拽张九南。
"不带这样偏心的小九儿。"九成帮着张九南，关九海也来凑热闹。
喧嚣热闹了很久。
在间歇里，张九南望望南京的夜空，眼里盛了满光。
木耳在成长，辣白菜在发酵，大马哈鱼在忙着甩籽，他们为了老铁吃得高兴，正在做最好的自己。
今夜，星光满湖船，明月照两端。
月光会迟，未必不至。星光虽远，亦照今人。
给彼此一点儿时间，不要过分苛责，不必过于失望。
相信事在人为，也把结果——交给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张九南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