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菀山河》爱软糖的大宝

17、大水冲了龙王庙

　　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灼热目光，阴晟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温菀的红润的脸颊，嗯...软乎乎的，还挺舒服。

　　不过这种想法他还是不敢说出来的，看着她被自己捏的龇牙咧嘴的怪异模样，阴晟对着她摆了几次口型，而后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当起遮雨伞的作用来。

　　回想着阴晟做的那几次口型，没想着这人情在这就还上了啊，倒还挺体贴的嘛。不过就是这下手没轻没重的，脸都被捏疼了。有些怨念的揉着脸，耳朵却还竖着听对面两人的对话。

　　“你先带圭儿进去歇着，咱们明天就会有吃的了。谁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呢，老头子我也是没办法啊。”还哄着那女人进屋的老者在说着后两句话时明显压低了声音。

　　好在两人耳力都还不错，正把那句话给听了个正着。什么叫自己送上门？该不会指的就是他们吧？

　　目送两人双双进了屋没声响后，温菀这才轻手轻脚地和阴晟按原路返了回去，不管是什么腌攒见不得人的事，好歹他们也有了防备，到了明日自然能见分晓。

　　-----------------我是被单独扔在小黑屋并且十分委屈的芣苢分界线------------------

　　深邃微白的天空终于显露出一些光亮来，窗外树叶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滴落着昨晚下了连夜的雨珠，天色才刚有点蒙蒙亮呢温菀便起身叫醒了还趴在桌上的芣苢，稍稍收拾齐整后便坐在椅子上等着今早的第一份“惊喜”。

　　没让他们就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就传来拖拖踏踏的走路声，一干人听到脚步声也都没动弹，该坐着的坐着，该聊天的聊天。

　　叩叩叩...

　　连敲门的声音都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虚浮无力。“姑娘，我做了一些粥饭，大家吃完再上路吧。”

　　瞧瞧，瞧瞧这话说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肚子里那点小九九似的，什么叫吃完好上路啊，当他们是囚犯要秋后问斩来送饭怎么的。

　　昨晚回来后温菀也把事情说与芣苢听了，正一肚子气呢，听到老者这一番话倒是连好脸色都不屑于装了，黑着脸上前打开门后一句话也不说站到门旁抱着剑的阴晟身边，温菀有些好笑的瞅着他们，要是芣苢站到左边去那可就真像是门神似的。

　　“老人家，我们自己也备着干粮呢，就不浪费您家的粮食了，您自己留着吧。”看来让我们送上门去的东西就放在这里面了，谁知道是毒药还是迷药呢。

　　小时候妈妈教得好，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这...我已经吃过了，还是你们吃吧，这都做好了啊。”老者有些躲闪着对着温菀的眼神，这种演技到都是哪来的自信打算来坑人的？阴晟可没那个耐心跟他磨磨唧唧，将剑佩在腰上后大步上前捞起放在掉漆餐盘里的粥碗举到老者面前，一双眼睛带着不容拒绝的狠意说道：“喝下去！”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呀！不唔...我不喝”一把老骨头的老者哪里敌得过身强体壮的阴晟，不过阴晟到底没打算灌他喝下去，吓吓他罢了，人要是没了还怎么拷问。

　　“说吧，你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还有...你夫人是怎么回事？”温菀看着还在顺着胸口的老者听到这话后陡然尖锐起来的眼神，看来自己猜的也差不离了，果然在这院子，或者说是这整个镇子怕是有问题的。

　　“唉，罢了，被发现了也好，我老头子做不得这种事，只是可怜我那疯魔的老婆子啊！”才说不到几句话便开始抹起眼泪来的老者，瞧着模样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这是还有别的隐情？

　　“你难道不是为了劫持我们钱财后打算杀人灭口的？”他们一行人穿的虽不是穿金戴银，但懂行的看着绸面就能知道不是便宜货，若说是见财起意也不是不可能。

　　“杀人？！不不不！我怎么会杀人呢，这不是作孽嘛!我...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唉，我本打算拿家里最后一点存粮给你们做顿早饭，然后在里面放些迷药，然后...”

　　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讲到这里老者开始犹豫起来。“然后我再拿一些你们放在后院马车的粮食后藏起来，我想着只拿一点点你们应该也是不会发现的，所以这才...”

　　听到这温菀有些疑惑地与阴晟对视一眼：“既然你家都穷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还会有钱买迷药这种东西？”老者明显没意料到这姑娘关注点在这里，支吾几下后也没有隐瞒的把所有事情都一一对他们托了盘。

　　“在前几年的时候宁安镇还是一个繁荣的小镇呢，这里的每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只能靠小镇后的田地劳作来维持生活所需，但这里生活的人都生活的很和谐富足，而在前年，我的妻子也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他叫薛圭。”

　　讲到这里老者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这该是多么安逸和谐的一家，可如今死的死，疯的疯，独留他一个老头子在这里承担着这些痛苦的过去。

　　温菀看着老泪纵横的他默默把桌上的一杯茶推过去，到底无法感同身受，如今能做的也只能静静地听着了。

　　微微舒缓了一下波动的情绪，老者显得平静很多，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便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在去年的时候田里忽然闹起了水灾，一到春雨时节这雨便下个不停，也不知怎么的这积水就是退不下去，大家啊都说是龙神生气了，这才淹没我们的稻田来惩罚我们啦！”

　　龙神？原来这古代发大水都是让龙神背锅的啊。

　　“老人家，你说的这水灾是去年才会的嘛？以往这种事情不曾发生过吗？”

　　按照那老者的说法，这小镇一向靠耕作为生，繁衍了那么多代人的地方，可到了去年便突然发起了大水淹没了田地，怎么都有点说不通啊。

　　“是啊，唉，这说来也奇怪，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这水在头几天确实有点多，不过小程度的我们也见怪不怪了，毕竟我们处在京河下游，涝地也是常有的事儿。可不知为何这积水积了几天不退反增！加上春雨越下越大，我们后面的田地播的种算是彻底毁咯。”

　　“你们没想过上报朝廷嘛？如果在到时间后朝廷派人来收田税时怎么办？”阴晟打老者说话的时候便一直无声地站在他身后，此时听到这小镇突然就没了生活来源的事情后不由插嘴问道。

　　“报啊，怎么没报，可是那些天杀的官员又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连我们派去告知的几位汉子都被打得遍体鳞伤给抬回来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又能怎么办呢。”

　　如今因为当今圣上并没有调配好官员之间的选拔与管理制度，越来越多的暗道操作与贪污腐败出现，连离得并不太远的小镇都被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难以想象其他一些穷乡僻壤该是何等模样。

　　“可是这与造成你夫人和儿子的现象有什么关系吗？”大概的背景温菀大概是了解了，可这些依旧解释不了为何一年之间宁安镇便荒凉成这幅模样，且看这老者的家人貌似还受到挺大的刺激的。

　　“出了这事我们虽然有点不知所措，但我作为镇里的里正自然先是站出来安抚过镇民，加上以往我们收成都还不错，每家每户都存着一些剩余的粮食，本来我们商量后打算来年再试试去田里耕作或者出镇去另谋出路的，谁知有一天晚上，镇里六巷的忱婆子突然自称自己被龙神托梦了！”

　　他还依稀记得在那天晚上，自己哄完好不容易睡着的圭儿后正打算出门把淹进院子来的水给舀出去一些，还盛没几瓢子呢门口突然呜呜啦啦地跑过去三五个人，本来积到小肚腿的水被这几人这么一荡顿时把正弯腰的老薛给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