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想变聪明的无名怪

5、第一案：暗波

　　“everybody，早上好。”解一宇叼着一杯豆浆，目光似乎有些在意几位同志吃的早餐。这些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腐败，吃的是居然是米其林三星糕点。“不介意的话，一起。”魏凛做了个请的的手势。解一宇一把揽过他的肩。把视之为美味的豆浆甩在一边。
　　“小伙子，不错啊，知道以资本主义形式打入群众内部 。昨晚那顿饭没少花银子吧。这早餐也够豪华的，市局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宝贝们，大家都努力，争取向小魏同志靠拢。”他用另一只手拿了个马卡龙塞到嘴里 “嗯，三星的就是不一样，谢啦。吃完该干嘛干嘛，别浪费时间，同志们辛苦辛苦。”
　　魏凛的目光一直锁着他走进敞开的办公室，随后迈开长腿跟了进去。
　　“有什么新发现。”魏凛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解一宇在那散落满桌子的纸中找着什么。
　　“找着了。”解一宇拿过上面纪录得很是潦草的一张纸递给魏凛“看出什么了。”
　　纸上面划着几人的关系链接图。粗略一看实在看不出什么，仔细瞧着，就有名堂了。
　　“昨晚三儿把他那边的情况汇报过来，晚上我又回来了趟局里。”对面拢得越来越紧的眉头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现在就等神婆把注射器跟尸检报告拿回来就知道真正的死因了。”
　　“那该去会会这个人”魏凛放下那张纸。神情游离。
　　“英雄所见略同。”解一宇拍了下桌子，绕过桌子，再次揽上魏凛的肩膀。“好好的一个富二代不做，到这种地方受苦，这不是自找罪受？”
　　“彼此彼此。”甩掉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先行走出局里。也不管解一宇在后面如何呱噪。办公室内，只剩下盯着硕大黑眼圈依旧埋头苦干的陆奈。
　　“美女，请问范澈医生在吗。”解一宇靠在前台桌上，笑容璀璨，再加上打扮休闲得益，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无疑被他迷的七荤八素。魏凛蹙着眉头，把脸别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算不上特别雅致，起码比某人勾魂的场面要好看上一些。
　　“在是在，不过你们有预约吗”看来解一宇的美人计还是起到一定作用，平日带着有色眼镜的前台美女可是客气了不少。
　　“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就是他。”解一宇指着面无表情的魏凛，悄声的附在美女耳边“看见他那冷冰冰的脸没，被深爱的女人抛弃，抑郁成疾，寻死觅活，借酒消愁。这不经朋友介绍，说她是位很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哪还记得预约不预约，赶紧带他来瞧瞧，这也不是怕他干什么傻事。能不能拜托你帮下忙。”听这描述，倒不如说形容的是他自己。
　　魏凛无奈冷哼，在他小腿肚上悄悄的落上一脚。解一宇不要脸的冲他一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做朋友的都是为了你好。”
　　前台美女深陷解一宇的软磨硬泡下，把他们的情况转告给了范澈。不消片刻，就把他们俩请进了办公室。
　　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屋里摆放着几架仪器，范澈瞧见两人，从办公桌走过来，伸出白细的手指。
　　“你们好，我是范澈，请问是哪位需要帮助。”前台小妞端了两杯水放在会客区域，礼貌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还以为心理医生会是个面容严厉，言辞犀利的中年妇女，没想到尽是一个温婉的大美人。
　　“不好意思，我们是一分局刑侦队的，有点事情想向你了解点情况。怕给您带来不便的影响，就以这种方式，请见谅。”魏凛可不想再从他嘴里蹦出些胡言乱语，率先开口。
　　既然已经阐明，也不等她开口，解一宇直接切入“你可认识张明。”
　　“认识，他是我的病人。”范澈不急不缓。
　　“他死了，你知道吗？”解一宇继续问到
　　“不知道。”她摇了头。
　　“他作为你的病人，长时间没来就诊，你不会觉得奇怪？”解一宇直直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一个动作或是眼神。
　　“作为一个医生，只是帮助病人解决问题，他来不来或是什么时候来，是病人提前预约，我们不启主导作用。”她丝毫不畏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很自然的迎了上去。
　　“能方便告诉我们，张明是因为什么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的。”
　　“作为心理医生，我们与患者签订过保密协议。只是遇到这种事，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看了下日程表，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这一会儿还有个病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中午下班之后我把知道的告诉你们。”
　　“完全不介意。那我们就在楼下的咖啡店等你。”解一宇顺道抽了张桌上的名片，挥了挥，很礼貌的道了声再见。
　　魏凛早在电梯口按着电梯等他。
　　“我说，你这么高冷平时是怎么办案的。”他用手肘捅了捅一直一声不吭的魏凛。
　　“用心。”他把目光放到解一宇脸上。
　　“大哥，虽然我长得是比你帅那么一点点，但你也不要用吃人的眼神望着我，人家好怕怕的。”
　　还好电梯安全的落在了1楼，不然，魏凛怕是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嘿，走慢点。”走出写字楼，小跑着拉住快步走在前面的小子，自己的腿公认的够长了，居然被他落下，有些挫败。
　　“解大队，能不能不要拉拉扯扯。魏凛鼻尖冒着汗，最是讨厌这种炎热的天气。于是拉着解一宇的手快速的走到所说的咖啡店。直到松开手，解一宇才意识到自己像小孩一样，被牵了一路。
　　两人找了个座位，气氛有些意外的尴尬，直到服务员前来点餐。
　　“小子，你刚刚吃我豆腐，得你请客咯。”解一宇扬了扬那只手，见魏凛整张脸慢慢变红，一脸坏笑。“哥哥开玩笑的，瞧你。”他拍拍他的手臂。“算我的。”
　　“你在刑侦队工作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办案的？”魏凛灌了口咖啡，目光停在川流的街道。
　　解一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切，又没美女，有什么好看的，却还是接过他的话 “不然呢，难道要用多重嘴脸，把自己一层一层的裹起来，累不累。话说，你小子年龄不大，干嘛装的这么深沉老道，人嘛，要活出与自己年纪相关的精彩。”
　　“你能保证你活的如表面上洒脱。”魏凛收回眼神，放肆的盯着那双棕色的双眸。
　　解一宇被他那双如寒潭的眼睛瞧得发怵“这就是你小子生活经验不足了。你冷冰冰的跟别人沟通，任凭你长得再帅，再有钱，别人也不会鸟你 ，人与人之间重在诚字，将心比心听说过没有。”
　　魏凛知道他刻意扯开话题，任由他胡扯“那要是对方不接受呢。”
　　“不可能。我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是被我的诚心诚意给感动的，这是经验之谈，懂吗”他还故意眨了下自认为堪比紫霞仙子的媚眼。
　　“嗯，看来适用于追求喜欢的人身上。”魏凛翘着腿，大有雀雀欲试的架势。
　　“用我这招，保证你马到成功，哥哥我祝你早日抱的美人归。”他举起咖啡杯，对着正喝着的魏凛轻轻一碰，见他没生气，假装没事的偏过头，忽视了魏凛那抹诡异的浅笑。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终于等来了范澈。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得有些晚了。”范澈露出真诚的歉意“你们都没吃饭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边吃边聊？”
　　解一宇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都两点多了，时间好像过得有些快“也行，你这一说还真有些饿了，麻烦你带个路，200块钱以内随便吃，我请，最近荷包闹饥荒得厉害，别见笑。”
　　难道这不是有意让人见笑的么。范澈微微一笑“一直以为你们做警察的待遇不错，看来当初没选择跟你们成为同事是明智的。”
　　“那是相当明智，就是可惜了不能与美女朝夕相处。”这油嘴滑舌，魏凛怕是想学也学不来。
　　“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还不是留不住人。”
　　“难道范医生也是个有故事的伤心人？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疏导疏导。”
　　“谢谢，别忘了我的职业。”
　　“哈哈哈，也是也是。”解一宇偶尔会不经意的看上她两眼。
　　“就这儿吧，大热天的，将就一下。”魏凛也不管解一宇杀人的情绪，自己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范澈本着客随主便就跟了进来。
　　“范医生，很抱歉我们就单刀直入了。”魏凛乘着还未上菜的空隙，直截了当。一支录音笔放在范澈的面前。
　　“大概六个月前张明找到我，经过几次相处，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为人处事都还不错，就是有一个难言之隐对他的妻子提不起兴趣，导致多年未育，父母哀声载道，妻子也是经常抱怨，所以才会选择到临市来做生意。只是该面对的始终需要面对，于是他就来救助我，希望通过心里治疗，起到些作用。”
　　“你所说的提不起兴趣具体指什么？”解一宇把注意力从钱包转移过来。
　　“早泄。”
　　“那应该去看生殖科而不是心理医生。”魏凛看着她，丝毫看不出有点点谎言。
　　“他去看过医生，不是出于生理疾病而是心理。换种话说，是无法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他来过我这儿四五次，前面几次来得比较频繁后面间隔时间就比较长了。”
　　“那经过治疗有没有好转？”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业务能力么。”她的一双眼睛盯着冒失说话的解一宇。
　　“肯定不是，只是流程如此，请见谅。”
　　“最后一次来你这儿是什么时候。”魏凛接过话。
　　“嗯，好像是半个月前。具体时间记不得了，不过有病人的就诊记录，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我也记不太清，抱歉。哦，对了，他提过说妻子要跟他离婚，跟我抱怨说性是不是比感情更重要。”
　　接下来所说的都是些没什么可用价值的东西，魏凛收回录音笔“范医生这么漂亮能干，丈夫肯定也是出类拔萃。”
　　突然的这句话，让范澈原本还算晴朗的脸色布满阴霾“他去世了。”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朋友，你这口气不像是失礼的态度啊喂。
　　解一宇真想打开身边这人的脑袋瞧瞧，里面是不是少了根叫做EQ的玩意。“菜来了，赶紧吃，人是铁，饭是钢。自己的身体自己扛。我就不客气了哈。”
　　一顿饭，最终在各怀心思，不算欢快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