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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要求 ...

  •   新一周伊始,姜染开始着手准备返校了。

      姜染这次病假休了近十天,这一休,将校庆都直接休了过去。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校领导近几日来多次打电话来询问,她自己也觉这么一直拖着不是办法,索性定了周三回去上课。

      返校前,姜染跟姜成林和温乔见过一面。

      那天过后,姜成林和温乔又来过一次吴家。为了不让姜染再失控,这一次几个人秉承着解决问题为主的原则,关起门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聊了一次天。

      姜染的态度很明确,她暂时还不想回去。她声称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平静。
      温乔拗不得她,最终点头同意了,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她太忙,在谈话结束后当晚便飞走了,只说她若有什么急事可以随时给她助理打电话。

      姜成林多留了一天。周二临行前,他曾拉着一个大行李箱又来了一趟吴家。

      “上次来得匆忙,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话,东西都忘了给你……”

      他拉开行李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给她。

      “你爱吃带蒜香的东西但不爱吃蒜,我上次无意中吃到这个鸡爪,正好是不带蒜的蒜香味,想着你或许爱吃,所以给你带来了点。”
      “还有这个葡萄干,也是你爱吃的牌子,虽然他家能网购,但是网购的还是不如在他家现买的好吃,你吃完了再说,我再给你寄;”
      “这个抱抱熊也是,你不是一向不抱着它睡觉就睡不着嘛。我看你上次来落下了,就一块给你带来了,还有些别的零食。衣服也给你带来了点,你带的衣服都太薄了,这儿的商场款式少,怕你不喜欢……”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像献宝般的将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这一刻就只是一个面对子女小心翼翼的父亲。

      姜染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搅出一种极难言的滋味,突然叫他,“爸。”

      “嗯?”姜成林望向她。

      她喉咙里涌上一种近似哽咽的堵塞,忍了半晌没出声,许久才低着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没有放高利贷……”

      姜成林闻言怔住。

      转瞬他又忽然笑了,道:“信!当然信!怎么会不信呢?”

      他笑呵呵拍拍她的肩膀,脸上神色是种别样骄傲。

      “我闺女怎么会做那种事呢?你们一中老师都和我们说了,说你可厉害了!总是几句话就能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刚进新班级才多久啊,把新班级的氛围都变好了,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你,我们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姜染一直强忍的泪就随着他这句话突然决堤。

      她也不知是自己是怎么了,就连当初,她在私中被冤枉、被群锋所指、被开除、被迫来到云坞都没哭,了这会儿却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呜咽不停。

      姜成林拍着她的后背眼圈渐渐也不禁泛红了,一叹,“也是我们不好,这些年一直忙,都没照顾到你,要是……”

      姜染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摇着头。

      ……

      送走姜成林后,姜染这一晚睡得前所未有的香。

      一夜好梦。

      第二天便是周三,姜染一大早就起床穿好了校服,返校。

      这天也是个大晴天。碧空万里,风和日丽。姜染将那枚小狐狸胸针别在校牌旁。

      到校门外,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岗的慕西沉。

      晴天,风轻云淡,少年挺拔地站在校门口处,蓝白校服干净整洁,被晨光映出了几许淡色。

      姜染一瞬翘起唇角,然后仰起下颌背过手,大摇大摆地往校园里走。

      即将走进跨进校门的时候,果然被他拦下来。

      慕西沉说:“摘下来。”

      姜染在心底偷笑,表面故作惊慌捂住了胸针退了一步,努嘴道:“我不。”

      “摘下来。”慕西沉的神色平淡如旧,“学校规定不允许带饰品,快摘下来。”

      “我就不。”姜染乌溜溜的眼睛像只无辜的小鹿,“这可是我喜欢的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替我拿到的,我可不能给你!你们学生会一没收,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慕西沉静默看着她。

      他眼神如常深黑沉静,可在听到“喜欢的人”几个字的时候微不可见地浮了浮,姜染眼尖地捕捉到他眼神里的变化,心下偷笑出声。

      默了片刻,他走近她两步,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说:“我不没收,你先摘下来。”而后又向周围的人群一扫,“这么多人看着。”

      言下之意,他不可能直接这么视而不见放水让她进去的。

      姜染心底莫名愉悦,表面却还在装模作样,讶异问:“真的?”

      “嗯。”

      “可是你口说无凭,我拿什么信你呀?你要是后面直接没收了就不还我,我该找谁说理去呢?”

      “……”轻吸一口气,慕西沉像是耐心耗尽了,直接转身走向校门的另一端。
      那里,纪检部的老师正站在那儿。

      “诶……”姜染见好就收,匆忙拽住他的袖角,“哎呀,给你就给你嘛,急什么,你还不许人家不舍一下。”

      慕西沉淡哂一声。

      她将胸针从校服上取下来,又慢慢将别针别好,要递给他的时候还撇着嘴偷偷瞄他一眼,极不舍般双手捧着胸针在心口捂了捂。

      慕西沉向她摊开手掌。

      将小狐狸缓缓放进他掌心,姜染在他要收回手时先一步一扣——她抓住他的指尖。

      慕西沉一怔。

      “小哥哥,你可要记得……”弯唇对他笑一笑,姜染忽然靠近他一步,眼丝晶亮,直直盯着他。
      她轻轻指了指小狐狸怀里的那颗红心,又将手伸到他面前,手指一根一根收拢,缓慢地做了个往回抓的动作,最终攥拳捂在自己心口,对他耳语道:

      “把我的‘心’,还给我~”

      -

      姜染的回归,让高二七班许多同学也感到惊喜。

      早晨刚一进班,便有不少同学纷纷围在她的桌前,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姜染一一笑答了大家的问题,还将姜成林带给她的小零食分发给众人。
      拿了小零食,众人开心又喜悦,对姜染连连说着有什么问题便及时开口。

      “染姐,我可想死你了!”张阳一脸痛哭流涕的模样扑到姜染的桌前,“你不来的这几天,我想你想得都想瘦了,你看。”

      他说着便装作撩起衣服的样子要给她亮肌肉,姜染直接嫌弃地拍他一后脑勺,“去!恶不恶心!”

      周围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气氛又恢复成原先姜染在时的轻松欢跃,好不热闹。

      七七八八聊了一会儿,有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提起,“对了,慕西沉……”

      提到这个名字,周围人却好像触到了什么忌讳连连轻咳,说话的人识趣闭了嘴。

      姜染倒疑惑了,“他怎么了?”

      姜染先前撩拨慕西沉的势头搞得火热,拜托过他们大部分人但凡有关慕西沉的事,都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经上次的事一出,大家还不知道她如今对慕西沉抱的是什么态度,只能先静观其变。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阳最先说了话,“嗐,提他干嘛啊,晦气!”
      他还因为上次的事对慕西沉憋着火,估摸着姜染经这一遭想来对他也淡了,安慰:“没事的染姐,老潘已经说了,你回来之后,慕西沉要当着全校跟你公开道歉检讨的,也算是为你出气了。”

      姜染一怔,“他要公开检讨?”

      “对啊,这事虽说是张一瑶诬陷你吧,但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关你是真,所以肯定也得有处置的。这事儿说起来都该记过的,但是齐主任就只让他公开道歉,已经算很便宜他了,说来也真是偏心……”

      正说着,姜染兜里手机一震。

      7:【第二节课间,楼后花园,胸针还你。】

      抬起头时恰见慕西沉从外归来,少年步调从容神色冷淡,目光没有向这边看。

      周围人见状也连连咳了咳,闭口不言了。

      姜染却悄悄牵起唇角。

      早自习快开始了,姜染收了手机坐下,回想着张阳刚才的话,她眼珠一转,唇边又生出狡黠笑意。

      -

      一中教学楼后的小花园是个僻静的区域,平常鲜有人去,只有在午休时间才会有三两人在那儿背书或吃饭。

      第二节课下课,姜染如约去了小花园。

      散漫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等了足足有三分钟,姜染才见到慕西沉姗姗来迟的身影。姜染一道盯着他走向自己眯眼谑笑。

      “呦,慕同学,你单独约我在没人的地方碰面,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再偷拍,发出去传咱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慕西沉早已学会了对她的作妖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到她面前摊开手掌,小狐狸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面。

      姜染眼神一亮伸手取了回来,看了看对他眨了下眼,“谢喽!”

      她说着就要将胸针别到左胸。
      慕西沉不咸不淡地咳了声。

      意识到什么,姜染讪讪收了手朝他笑笑,“不带,不带!”然后笑嘻嘻地将小狐狸揣进了校服兜里。

      慕西沉无奈摇摇头。

      他目光淡静,东西给完,又静静看了她两秒转身欲走。

      “诶慕西沉!”姜染追了一步叫住他。

      慕西沉回头。姜染思忖了一下直接绕到他身前,对上他的眼睛正色道:“慕西沉,公开检讨的事,我知道了。”

      慕西沉低眸看着她没说话。

      姜染:“我跟老潘和齐主任说了,你给我道过歉了,所以你也不用再在学校大会上和我道歉检讨了,你不用有负担!”

      慕西沉却说:“不用。”

      慕西沉的确是个骄傲的人,也不愿向别人低头,但只要是他做错的事,他也都会承担。
      这次的公开检讨是齐主任提出的,他一口便答应了。左右确实是他孤注一掷害她病发,他理应出面。

      “哎呀真的不用!”姜染倒真的不希望他当着全校人的面念检讨,更不喜欢他被所有人谈论,连忙说:“嗯……我是跟老潘说了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就不怪你了,也不会追究学校。反正老潘是答应了,就差你了!”

      “什么?”

      他话音刚落下,姜染便忽然贼兮兮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勾月牙,眸光闪亮。

      ……莫名的,她这笑也让慕西沉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她一向万花筒似的小心思……他微微拢起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20.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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