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纵剑而行》楼岫

7、006 庄花美如画 6

　　唐开元二年。
　　方青莳回到纯阳，才知道吕掌门又收了新弟子，还是个奶娃娃。
　　细数起来，纯阳之中小娃娃还真不少，方青莳与洛风算是半个小娃娃，此外还有上官博玉，再加上吕掌门新收的弟子于睿，此外那些记不住名字的就不去说了。
　　一回来，方青莳就开开心心地把吕掌门师徒几个虐了一遍，然后带着乖乖的未来宝贝徒弟去了华山深渊。
　　要问华山深渊有多深，这么说吧，如今整个纯阳上下，单凭轻功上下的话，也就方青莳与吕掌门两人，李忘生都不行。
　　来到深渊边上，洛风看了看脚边恐怖的深崖，脸色都微微发白。结果，方青莳招呼都不打就拎着人家跳了下去。
　　被方青莳拎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飞了几趟，洛风嗓子都喊哑了，方青莳一松手，一屁股坐到地上。
　　方青莳表示自己被愉悦到了，笑得很开怀，在未来宝贝徒弟眼泪汪汪包含控诉与怨念的目光中，朝着深渊一挥手。
　　哗啦啦！深渊之中岩壁之上有岩石脱落，脱落的岩石被一种不可思的力量控制着改变形状，最后无数被改造后的岩石连接在一起，形成一条条石链连接在岩壁之上。
　　洛风并不知道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无比的震撼，在他想来只要武功达到一定境界劈山裂石应该就是如此，于是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石链，更加坚定了信念。
　　方青莳道：“这里有一百零八道石链，每一道石链上都有一道武道意念，领悟一道武道意念即可通过石链，然后就能继续参悟其他石链上的武道意念。你习武这么多年，已经触摸到了武道意念的门槛，今后你就在此磨炼意志，参悟武道意念。”
　　“是，前辈。”洛风眼睛晶亮亮的望着她，重重点头。
　　“所谓参悟便是考验一个人的悟性与意志，以你现在的程度，每日能坚持半个时辰都是勉强，因此你要记住，凡事不可强求，每每感到承受不住便立刻停下，勉强太过伤了元神那就得不偿失了，你可明白？”
　　“是，前辈！”不太明白，不过前辈的话照做就是了！
　　“好了，跟我来。”
　　洛风只觉前辈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然后眼前一花，四周就变了景象，一抬头，就看到了料峭的山壁和密密麻麻的石链，以及如同井口一般的天空。
　　这是深渊之底！洛风明悟。
　　“傻了？”方青莳拍拍他的肩。
　　“有点。”小伙儿很诚实。
　　“嘁！”方青莳一挥手，前方的岩壁如波纹一样荡漾开来，迈步走入，“进来。”
　　洛风惊奇地看着前辈的身影消失在那波纹后，连忙跟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厅，大厅内看不出是什么照明只觉得极为明亮，与外面的白昼也不差。大厅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山壁岩石的影子，门窗凳榻、案几桌椅所用木料看起来比纯阳宫中还要好，做工也更精细，此外装饰的书画、屏风、摆件也都精致不凡。
　　“今后这里便是我的居所，白华殿。”方青莳伸手一点他眉心，“明天开始我要闭关，时日不定，我把进出这里之法教给你，你可以随意进出，里面有房间你可以任选一间。”
　　“是，前辈。”洛风乖乖点头。
　　“你自己熟悉一下，我去找吕掌门交待一番。”
　　方青莳与吕掌门所说，无非是告之武道锁链之事，同意纯阳弟子前往历练，只是言明至少是拥有触摸到武道境界方可，对此吕掌门十分感激。

　　唐开元五年。
　　方青莳没有想到，甫一出关，就听到一个大消息，明教四大法王来了纯阳，闯过了星野剑阵。她倒是不觉得如何，可于纯阳上下却是奇耻大辱。
　　转头一想，也是，明教四大法王联袂前来便是来挑衅，闯过了纯阳号称不破的星野剑阵，自然名扬天下，而纯阳便成了踏脚石。
　　如此一想，即便从未自认是纯阳弟子，方青莳也感觉心里不爽快，手痒，想揍人。
　　从华山深渊出来，一路上就看到三三两两纯阳弟子走过，皆是前往深渊参悟武道的。
　　进了纯阳宫，吕掌门与其弟子都在。
　　方青莳扫了一眼，李忘生倒是没什么变化，卓凤鸣又长高长壮了不少，连胡子都冒出来了。上官博玉比以前更胖了。还有一个娇娇俏俏的小丫头，嗯，肯定是于睿了。
　　“哟，都在呢。”方青莳晃晃悠悠地进来。
　　“道友这是出关了？”吕掌门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这人有何变化，“可有收获？”
　　方青莳咧嘴一笑：“如愿以偿。”
　　“恭喜。”
　　“谢了。”
　　“见过前辈。”李忘生带领着师弟妹们齐齐行礼。
　　“免了。”方青莳摆摆手。
　　一转头便看到卓凤鸣满脸苦色，显然是知道自己出关了，他的苦日子又要开始了，于是冲他一龇牙，吓得他立时缩了脖子。
　　再一瞧，那个乖乖巧巧的女娃正好奇的盯着自己，于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听说有人来捣乱？”
　　闻言，李忘生脸色沉凝似水。
　　吕掌门倒是看的开，“武林同道，切磋较技，乃是常事。”
　　方青莳一脸鄙夷，“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吕掌门沉默。其中内情他又如何不知？几年前明教才覆灭雪谷，成为□□第一大门派，如今拿纯阳立威，只怕是野心不小。
　　“看来是不傻。”方青莳冷哼，“我下山一趟，去把场子找回来。”
　　“方道友，你这是……”
　　“虽说我不是纯阳弟子，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他明教跑来捣乱可有问过我的意思！”方青莳怒瞪吕掌门，“想踩着我的脸面往上爬，谁给他的胆子！”
　　吕掌门无语。
　　李忘生一脸错愕。
　　卓凤鸣双眼满是崇拜。
　　“那就多谢道友了。”吕掌门知道她并非是找借口，而是真心如此，便不再拘泥。
　　“嘁！谁要你谢！走了。”方青莳晃晃悠悠地离开。
　　“师父，小前辈她……”李忘生有些担心。
　　“宽心。”吕掌门却丝毫不担心，笑道：“方道友随心所欲，倒是洒脱，贫道远不及矣。”

　　谢云流叛逃纯阳后，其居所剑气厅被卓凤鸣砸毁，后虽修缮，却已不复旧貌。因朝廷曾下旨查封之故，新建后另取名明心剑堂，如今是洛风及静虚一脉弟子演武学经之所。
　　“见过方前辈。”步入明心剑堂，所遇静虚弟子皆恭敬行礼。
　　“免礼。”
　　静虚弟子感激她的看护，方青莳自然明白，她也早已言明，自己只是代师授艺，故此只自称‘前辈’。
　　因谢云流之故，静虚弟子在纯阳中地位极为尴尬，极少有弟子愿意投入门中。然，只要是自愿成为静虚弟子的，无一不是意志坚定之辈，毕竟静虚之道，便是见性明心。
　　“阿风。”
　　“前辈！”洛风正与师弟们切磋，见到方青莳，意外之余更是开怀，“洛风见过前辈。”
　　“免了。”方青莳的心情顿时不悦起来。
　　“前辈？”洛风不解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脸，明明上一刻还满脸笑意，眨眼之间就脸沉如水了。
　　“你为何突然长这么高？”
　　“啊？”洛风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方青莳大怒：“这才几年，你竟然比我高出那么多，你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说！”
　　没错，才短短三年不见，洛风已经高出她将近两个头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闻言，围在四周的静虚弟子立刻作鸟兽散，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看热闹。
　　啧啧，洛风师兄，多保重啊！
　　洛风暗骂师弟妹们没义气，心里却哭笑不得，方前辈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好歹他比前辈年长几岁，又是男孩子，比前辈长得高一些不是很正常么？
　　好歹是跟方青莳处的时间较久，对于她的脾气再是了解不过，自然知道她为何气不顺，立马蹲下，仰着脸可怜兮兮道：“前辈，我错了。”
　　“这才乖！”方青莳顿时眉开眼笑，也蹲下来，虽然还是比他矮一些，但是差距没那么大嘛。
　　暗中围观的静虚弟子对于自家大师兄的钦佩之情，立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洛风恭喜前辈出关。”
　　“嗯。我这次闭关，是要寻找治疗梦魇之症的法门，如今已有所得，只是不知具体效用如何，你且先试一试。梦魇之症，乃是无形无相的虚幻所在，根源在于心神之所。修道一途主在精、气、神，精与气尚好修炼，只这神却难以名状。”方青莳扬手在他眉心一点，“我这法门便是蓄养神魂之法，只是须得天长日久方可见效，若有不明之处，待我回来为你解答。”
　　“这是……”洛风只觉脑海中有星光闪耀，紧接着一道意念浮现。
　　“去熟悉一下，慢慢参悟。”方青莳站起身，“我要下山一趟，归期不定，你安心修炼。”
　　唉！要教未来徒弟修炼，还要连哄带骗，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