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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168话:倾尽天下(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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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浅跟楚羽重回旧地,昔日在路上的打闹情景依旧新鲜。黎浅解开发带捆上了楚羽的手腕,牵着他,洋洋得意。
“阿浅,你捆着我干嘛?”
“就是想知道,你当初捆着我是什么感觉?”
楚羽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上黎浅的掌心,光明正大的牵着。
“当时,不敢牵着你的手。又,不舍得离你太远。”楚羽说。
黎浅搂上楚羽的脖子,凑到他耳畔:“那你把我挂树上,帮我解手,是不是也揣着歪心思?想要趁机占我便宜?”
楚羽的脸瞬间红了:“没有。我真的是无意的。”
黎浅将楚羽推进了小树林,伸手在楚羽身上不轻不重极富技巧的握了一把,让楚羽不由得身子一惊,一股酥麻窜上头顶,不好意思的声音闷哼而出。
“诱人。”黎浅捏了楚羽的手腕,将他摁在了树旁,大大方方的吻了上去。楚羽没有反抗,任凭黎浅温柔的唇瓣在他的唇齿间放肆,这种甜腻的感觉,一辈子都不会腻。
“我那个时候就想这样亲你了。”黎浅说。
楚羽知道,他又何尝不是呢?
“小羽,你什么时候对我揣着心思的?”黎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特别纠结这个问题,但是他的灵魂深处十分想知道这个答案。
楚羽看着黎浅明亮的双眸,那双眸里的渴望让楚羽心坎儿发软。
“在......”楚羽脸皮薄,他不擅长表达,更何况是这么难以启齿的话“把你从莫和身边带走的时候......在......在你反复提及我丑事的时候,在逃命的路上,在你送我小人书的时候。”
黎浅非常满意楚羽的答案,看了看山顶曾经思过的地方。
“早知如此,我就在那山洞里把你办了。”
黎浅有些后悔:“我一定是上面那个!”
楚羽不反驳,脑海里倒是回想起那个雨夜。
黎浅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睡在楚羽的身旁。楚羽的手抚摸过他的眉眼和嘴唇,隔着衣衫依旧能够感应到黎浅的温度。楚羽的呼吸有点沉重,他缓缓解开黎浅的衣衫,紧张的快要窒息,当手掌抚摸上温热的皮肤,那种感觉比想象的还要好。楚羽吻了黎浅,轻轻的,小心的,柔软的唇瓣撩拨着年轻的心,一切都在向失控的边缘发展。楚羽解开自己的衣服,贴上心爱的人,尽可能小心的照顾,生怕吓到黎浅。若不是黎浅那句小羽,别闹了。楚羽也不会惊愕到落荒而逃。
现在听来,那个时候黎浅并没有醒,只是一句梦话。
“你呢?什么时候动心的?”楚羽问。
黎浅转过身大大方方走到楚羽面前:“见到你的时候。”
“啊?”
“在莫缇的酒宴上。我们家小羽实在太迷人了,干净的一尘不染。小爷自问是个美男,跟你比我差远了。看你看的犯了糊涂,否则,也不至于给你喝春酒。”黎浅现在倒是不觉得丢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亲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讨厌,开心的不得了。只是,被一个男人亲到暗爽,有点儿奇怪。”
楚羽的心咯噔一下,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让鼻子发酸,眼眶发烫。
“都说男子的爱情是高尚的,我终究不是圣人,屈从了欲望。”黎浅走在前面“不过挺好的,至少跟你拜了天地,祭了阎王,今生今世你是我的。”黎浅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楚羽伸出手“等我带出我娘,咱们就回家,过咱的小日子去。”
楚羽伸手拍了黎浅的手掌:“快到地方了,说话谨慎些。”
黎浅感觉有些失望,但是楚羽本就是脸皮薄的人,实在不强求他会配合自己肉麻。
思过崖的山洞里有着微微的烛火,黎浅跟楚羽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山体的墙壁上映着的倒影,是个女子。
“浅公子,羽公子,真是准时呢。”顾依依整理着火堆“外面风大,进来喝杯茶吧。”
楚羽跟黎浅对视一眼,谨慎的走进了山洞。那个山洞,黎浅再熟悉不过,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果然,在里面的只有一个女子。
“姑娘是什么人?为何找我们?”黎浅问。
顾依依虽然是江湖女子,但是也有着大家闺秀的礼仪。朴素而淡雅的气质,让楚羽和黎浅感觉不到一点儿杀气。
“浅公子,按照辈分,我得唤您一声小叔。”顾依依说。
黎浅心里立刻有了底,想必是黎若萱的孙媳妇,只是不知是哪个表哥的妻室。
“哦?原来是嫂夫人?”黎浅见顾依依气质很好,绝对不是给人做小的女人。黎若萱家中跟自己年纪相仿没有婚配的,就只有黎放“黎放表哥,近来可好?”
顾依依知道黎浅聪明,没想到一句话,就让他看穿了身份。本来,顾依依也没打算瞒着,就是想借着亲戚的身份给黎浅一点线索。
“一切安好。”顾依依说。
黎浅说:“嫂夫人不在百花城享福,跑这儿来找我,有何贵干?”
顾依依端坐,彬彬有礼:“自从许明阳带回浅公子和羽公子的消息,百花城就不安分了。浅公子留在桂香镇不回百花城,想必在调查什么?”
黎浅看向楚羽。
楚羽回答:“嫂夫人贵为丞相府的少夫人,按理朝廷的纷争打扰不到您。您能感觉到的,想必跟丞相府有些关系。”
顾依依说:“真被您说着了。丞相府的确不太平。”
黎浅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顾依依说:“前些时候,在丞相府附近的街口死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尸体,没有带回官府,而是被人劫走了。有人揣测,这个人跟丞相府有关。”
这个消息还没有到楚羽耳朵里,让黎浅和楚羽警觉了起来。
“是否有关呢?”黎浅问。
顾依依说:“我嫁入丞相府不过百日,家里上下的事儿,不归我家相公管。”
这句是实话,黎放的确不是管事儿的材料。
“在江湖长大的人,跟着父母在刀尖上讨生活,平静是我们最大的渴望。或许,是我在江湖上混的久了,才会对威胁格外敏感。”顾依依说。
楚羽深知顾依依说的是真心话,师父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丞相府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但是,丞相府被人监视了。我估计,监视丞相府的人,应该跟浅公子有关吧?”顾依依说。
黎浅被顾依依这么问,有些意外。黎浅必须承认,江湖上的人比普通人更敏锐些。
“如果此事跟丞相府无关,与表哥无关,嫂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顾依依感激起身向黎浅和楚羽行礼:“有浅公子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我与我家夫君会在桂香镇收租,住些时日。等京城风波平定下来再回去。”
黎浅明白,顾依依这话的意思,她是在跟京城撇清关系,不论刺杀黎浅和楚羽的人是谁,反正不是黎放。
“嫂夫人,您是江湖人?”楚羽问。
顾依依微微颔首:“正是,家父紫衣教教主顾源。”
墨楚羽也算半个江湖人,紫衣教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他们的武功虽然算不上最强,但是说起口碑,倒是江湖上的门派都会给些面子。紫衣教教主顾源,是个人物,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的确犯不着帮右丞相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久仰。”楚羽敬佩。
顾依依还礼:“都是江湖上的叔伯给家父薄面。”
黎浅说:“嫂夫人,我表哥黎放,是个淡薄之人,不喜欢玩弄权贵,这个我是知道的。刺杀我的那些人,我也不是全无线索,只是心求证罢了。”黎浅起身对顾依依作揖行礼“若是打扰到嫂夫人,浅,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您大可在桂香镇多住些日子,等一切水落石出再回去。”
顾依依只是简单跟黎浅和楚羽碰了面,就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表面上看着随和,其实骨子里各带执拗,不好说话之人。这是黎放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若真是以这两个人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刺杀浅公子的人不难找,暗算王夫人的人才不安全。”顾依依说。
黎浅愣了一下,他是王后杨娅的儿子,王夫人跟他有毛关系?
“嫂夫人,王夫人,怎么了吗?”楚羽觉察到了。
顾依依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微微尴尬:“妾身失言,这些事也是道听途说,不能妄言。公子回京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天不早了,妾身告辞。”
“嫂夫人慢走。”黎浅相送。
墨楚羽沉默了一会儿,眉头深锁,观察着顾依依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黎浅问。
楚羽说:“你可知,嫂夫人可是绝顶高手?”
黎浅毫无察觉:“是吗?”
“她步履轻盈,身姿曼妙,手藏罗袖而不得见。这是暗器高手的特征,她的轻功不弱,这条山路僻静,她不惧一切敢只身前来,这说明她对自己的武功有绝对的自信。就算打不赢我,要你的小命,绰绰有余。”楚羽说。
黎浅倒吸一口冷气:“我可没察觉到她身上有杀气啊。”
楚羽说:“紫衣教暗器排行榜第一,天罗神针的毒,只有慕先生能解。她不是我们的敌人,值得庆幸。阿浅,刚刚嫂夫人透露的消息,比王后娘娘的处境,更令人不安。”
黎浅认同的点点头:“不错,王夫人如日中天,太后之位唾手可得。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她,更别说想杀她了。敢这么做的人,居心实在让人胆寒。我们得尽快回去。”
楚羽伸手握住了黎浅的手腕,似乎怕抓不住他似的。
“小羽?”
楚羽迎上黎浅诧异的眼神,心越发慌乱了一分。
“夜深了,故地重游,不想过一夜吗?”楚羽问。
黎浅看了看天,已经入了夜,这个时候回去就是后半夜了。黎浅转身摸了楚羽的下巴,调戏道:“上次在这儿让你跑了,这次正好补回来。”
楚羽还没反应,黎浅将楚羽拉到洞中角落,夺过楚羽手中的含光丢到寒玉床上,捧着那张爱到骨子里的脸庞亲吻了上去。楚羽没法拒绝黎浅的亲吻与触摸,等他微微回过神,他已经将黎浅的衣衫褪到了臂弯,在他脖颈的皮肤上撒野。
“小羽,你是不是早想这样了?”
楚羽堵了黎浅的唇,用自己的热情回答他的问题。那一夜的遗憾,总算是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