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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认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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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杯消愁愁更愁。
在池里泡了大半个时辰的宣谨月脑瓜子清醒了不少,心中愁闷更甚。
他想阮阮了。
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没有她的好闻,没有她的香,腰也没有她的软,长得也没有她漂亮……哪哪都没有她好。
没有阮阮的日子,他孤独寂寞冷。
想着想着,宣谨月心底更加烦躁。他胡乱地往身上拂了拂水,而后烦躁出了浴池,穿上衣服,便出去了。
从寝殿出来的时候,月初换了衣裳,准备做最后一博。她满怀信心地看向从里边走出来的少年,看着他仙姿卓约的俊秀容颜,微微扬了扬下巴。
没想到,宣谨月连看都没有看她,便出了含雪殿,留她在原地凌乱。
大半夜的,宣谨月便骑马出了宫,回王府去了。
已经过了三更了,雨轩院守门的仆妇已经歇下了,正在梦中,便听到门口有拍门声。
仆妇梦游一般地披衣起了身,到了门口,一听到是王爷的声音,吓得睡意全都消了,连忙开了院门。
宣谨月风一般地往里走去。
睡在侧间的绣云也被惊醒,连忙开门出来察看情况,便看到风尘仆仆的宣谨月。
绣云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是宣谨月已经越过她,往房里走去了。
房间中只留了一盏小油灯,方便阮阮起夜。内室昏暗无比,但是宣谨月依然准确地看到了睡在床上,睡得无比香甜的阮阮。
积压了大半个月的郁气瞬间爆发,宣谨月心底恼得很,他为了她,大半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怎么可以?
气到极点的宣谨月脱鞋上了床,掀开被子被把阮阮压在身下。
冷风灌入,阮阮一下被惊醒。便看到宣谨月压着她,开始扯她的衣服,亲她的唇。
即使沐过浴,宣谨月身上的酒气依然存在,随着他毫无章法的亲吻,灌入阮阮的鼻间。
他揉捏着她的身子,挑.逗着她的唇舌,把她弄得气喘吁吁,全身发软。
看到阮阮已经被折腾醒了,宣谨月满意得很,从她身上下来,抱着被子就睡了。
寝衣被扯落一半,被子被抢了大半,阮阮惊愕地看着抱着被子睡过去的宣谨月,不知道他大晚上过来是为了干嘛?难道就是为了弄醒她?
又气又无语的阮阮看着根本不能盖住自己的被子,拢好了寝衣,越过他,掀开帐子就要下床,却又被宣谨月给伸手抱了回去。
二人鼻子贴着鼻子,酒没有完全醒的宣谨月一脸委屈地看着阮阮,委屈道:“你又要去哪?”
“妾去拿被子。”
宣谨月舒了一口气,胡乱地扯了扯被子,把多抢的那一半被子还了她,而后抱着阮阮的腰,睡着了。
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鼻间带着微醺的酒气,阮阮被他折腾得已经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外头抱着她的腰,睡得正香的宣谨月。
不是说,他要选妃了吗?大晚上的,他又来这里干嘛?
难不成就是为了把她弄醒?阮阮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宣谨月,心里有气,看着他俊秀的容颜,真想狠狠地咬上一口——但是她不敢。
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羊。
天色渐亮,阮阮终于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她终于睡了过去。
反思了大半个月的她,也终于想清楚了,无论宣谨月有没有城府,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倘若他有一天真的想杀她,也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所以,她何须再怕?
宣谨月醒的时候,阮阮还在怀里睡着。外头阳光明媚,怀里美人香软。宣谨月抑郁了半个多月的心,终于舒畅了。
宣谨月看着阮阮安恬的睡颜,突然觉得自己这大半个月来的闷气生得莫名其妙。反正人是他的,就算她再怕他,她也是她的,逃不掉。
阮阮的衣服昨夜被她扯了一大半,即使拢好了,但是睡了一夜,衣裳也松开了不少。宣谨月看着她雪白的肩头,情起,忍不住低头。世上美人万万千千,终究还是比不上怀里的美人醉人。
阮阮是被肩头的凉意给惊醒的,睁开眸子的时候,便看到身旁的男人,已经在她肩头啃咬,大有往下的趋势。
已经惹恼过他的阮阮不敢出声,只能任他折腾。
折腾得心满意足地看着一张小脸绯红的阮阮,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凑在阮阮耳边说了几句荤话,阮阮的脸,更红上了几分。
继续缠绵,直到日上三竿,宣谨月才起了身。离开之前,他抱着阮阮,在她耳边微笑着威胁道:“阮阮,以后要是再惹爷生气,爷就宠别的女人去了。哼!”
说完便放开她,迎着灿烂阳光便离开了,风勾起窗边的帘子,一切似乎都开始好转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阮阮能够重新受宠的时候,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云家嫡女云嫣为未来瑾王妃的消息。
阮阮听到绣云向她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用午膳,手中的筷子顿了一顿之后,阮阮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仿佛根本不在意。
前几日皇后娘娘要为瑾王纳妃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所以阮阮的心里,还是有准备的。
看到阮阮无动于衷的模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绣云不满道:“阮阮,王爷要娶王妃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阮转头,微笑看她:“我不同意有用吗?”
绣云看着阮阮脸上浅淡的微笑,愣愣地摇摇头:“没有用。”
“既然没用,那我有没有反应,重要吗?”阮阮收回了落在绣云身上的目光,继续用她的午膳。
窗外的藤蔓在阳光底下,已经往窗口伸去了。绣云愣愣地看着阮阮。她怎么感觉,阮阮,有些变了。
此刻宣谨月正与他的狐朋狗友们在得月楼喝酒。
程云柏带着一群纨绔纷纷恭祝宣谨月即将迎娶新妃。
宣谨月目光淡淡地睨了他们一眼,继续喝酒。
他在想,阮阮有没有把他今天早上的威胁放在心上。如果放在心上了,以后她会不会学会讨好他?可是那样的阮阮,又是不是他想要的。
宣谨月只觉更烦了,对于程云柏他们的祝贺,根本没有听进耳中。
终于察觉到了宣谨月不对劲的程云柏伸手勾住了宣谨月的脖子,好奇道:“表哥,怎么,要娶新媳妇了,怎么也不开心?听说云大小姐,也是京城难得的美人哦。而且,还是个才女。我等想娶还娶不到呢。”
宣谨月扒拉开他的手,睨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声“哦”,便没有了下文。
程云柏与白朗对视了一眼,而后继续去骚扰宣谨月。
“我说表哥,你怎么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莫不是你们家小美人又惹你不高兴了?”
被戳中痛点的宣谨月终于有了反应,瞪了程云柏一眼。
程云柏收敛笑意,面色正经了起来:“我说,表哥,你不是真的被那青楼妾给勾了魂了吧?表弟我当初送你,只是为了让你尝尝鲜的,可不是为了让你要生要死的。新王妃也快入门了,表哥该上心的,该是那云家小姐,而不是一个青楼妾。”
程云柏那“青楼妾”几字咬得特别重,似在提醒宣谨月他与阮阮的身份有差,天壤之别。
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再糊涂的,对于外边那些女人,也不过是玩玩罢了,上心的,十个里边难挑出一个来。所以,程云柏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宣谨月会对阮阮上了心,被勾了魂。
“她不一样。”宣谨月听到程云柏这样子说,喃喃道,举杯继续喝酒。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青楼里调.教出来的狐媚子。那些勾引人的手段,也不知道在多少男人身上使过,表哥你是没见过而已,才傻傻地上了勾。”程云柏耸耸肩,口无遮拦道。
宣谨月听不下去了。虽然程云柏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宣谨月始终觉得,他的阮阮不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她又腼腆又胆小,勾引人的手段一点都不会。她是他的,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是呀,王爷,这青楼里边的女子,又有那个是干干净净的,你可千万别被勾了魂。不信赶明儿臣再给您多送几个,您多试试,您就知道了……”其中一人也插嘴道。
但是,他还没有说完,宣谨月便站起来,走了。他真的听不下去了,若是再听下去,他觉得,他想要揍人了。他的阮阮,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