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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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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把火就处理掉了这个地方。
这里本来也就只是个临时驻扎地，一把火烧掉并没有什么舍不得，但那熊熊火焰烧着，常轩还是看的入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余两人没有出声，陪着他看着火势由小变大，再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一片废墟。
常轩转过身，将包裹丢给陆眠：“走！”
陆眠被包裹砸了个满怀，背着东西，苦着脸紧跟着。
好在这些年两人流浪惯了，大部分东西都收进了灵囊，随身带着的东西没有多少也不重，一个包裹就上路了。
行至半路，还路过了好几个集市，叶边裳需要置办些用品，便停了下来。
这一停，陆眠的好奇心就展露了出来，东瞧西凑还看的挺开心，常轩担心和他走散，告诉叶边裳一声便跟着陆眠到处逛。
这集市人来人往的，商品琳琅满目，常轩甚至还看见了有人在兜售灵草，不过上前看了看，也只是沾了点灵气的普通药草。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个小书摊面前，陆眠喜欢看这些或风花雪月、或豪情热血的故事。
陆眠拿起几本便开始翻阅，常轩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在一旁站着。
这里的摊位都挨得近，看起来摊主间的关系也都不错，大部分都聚成一团聊天，陆眠所在的小书摊主是一位妇人，正抓着一把瓜子，和她的几位姐妹在聊着闲话。
“谁说不是呢，一夜间就消失了，可能还真是得罪了哪位仙家？”
“这赤兽寨可不小，里面的人个个壮的似牛，一夜空了可能真要费点功夫。”摊主磕巴磕巴瓜子，一挥手瓜子壳就撒了一地：“不过若是那些仙家，几下可能就把他们一锅端了吧。”
“只可惜了里面的二把手，好像才结亲。”一人无不惋惜的叹道：“听说那二把手长得可俊呐。”
“俊是俊，前几天新娘子还不是被人抢了。”
“还真是......祸不单行。”
见他们谈到了赤兽寨，常轩腆着一张脸就凑上前去：“这位姐姐，刚才你们说赤兽寨怎么了？”
听见有人插话，几位摊主都转过身瞧他。
这时候，常轩的优势就显露了出来，他生的一张白面脸，眉眼间弯弯的一笑，拿起一本书便道：“这书我买了，再送一个故事吧。”
几位摊主跟着就笑开了：“送送送，这书都白送你。”
“这怎么能行，给几位姐姐添点胭脂钱我可是很开心的。”瞧了一眼陆眠手上的几本，常轩就都买了下来。
不多时，叶边裳便找了过来，此时常轩脸上正流露出委屈，脆弱，被几位摊主围住连声安慰，而陆眠在一旁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修仙人耳力极好，还没等她走近，听到“赤兽寨”、“节哀”的字眼，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在作什么妖。
她走到陆眠旁，道：“简直不堪入目。”
陆眠把书翻了一页，点点头也表示赞同。
两人没等一会儿，常轩已经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临离开时还强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几位今日的话小生必当铭记......绝不会想不开，谢谢了！”
这一副悲痛强忍，强打起精神的模样，惹得几位摊主都要跟着哭起来。
“够了啊师父。”陆眠手中的书都快被攥烂，低声警告。
叶边裳道：“出去说。”
等走出了集市，常轩才开口道：“赤兽寨好像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问出这句话，自然是考虑到叶边裳的感受，常轩对谢赋之怕得紧，若能不见自然是躲远些好。
叶边裳点点头。
陆眠对那日的事儿不知情，一听要去山贼窝，兴奋的直蹦，跑在了最前方。
常轩跟在后方，便和叶边裳交谈了一下。
这事儿实在是诡异，刚才虽听人说的是寨子人都没了，但打小谢赋之便聪颖过人，常轩并不信他会逃不掉。
又或者说这事就是谢赋之搞出来的，自己过去，相当于直接送上门。
他表情越发凝重，叶边裳心头也很不是滋味，看到他手上的话本，一晃眼看去估计近十本，没话找话：“你......买这么多话本？”
“恩，买给阿眠的。”常轩愣了愣：“他很喜欢这些故事。”
“哦？”
她看得出这些年两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应该也没存什么家底。
话本这种消遣用的东西，可有可无。
常轩挠挠头，回道：“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出门。我怕他一个人无聊，又怕他到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时的就带些话本回来，补补课。”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受到师姐眼神不善的盯过来，忙解释：“小徒弟也很喜欢这些故事！”
叶边裳的眼神盯的他身上发毛：“你就是这么做师父的？”
前日她就看出来了，陆眠徒有一个好底子，既无内功护体，又没有修习好的功法，现在更是听说常轩的教习方法是把人关屋里？
常轩缩缩脖子：“我这不也是怕有危险吗？”
叶边裳不想说什么了，别过头提气追上陆眠继续赶路，就留常轩一人瘪嘴默默跟着。
好在路途不远，没一会儿就看到赤兽寨的外围了，旗子还在，威猛的老虎在旗帜上啸着，甚至连前日的喜字都还贴在门上，但总感觉还是少了些什么。
偌大的寨子，在外面没见着烧火的烟气，进了里面更没见到守卫，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与前日的人潮比起相去甚远。
几人进了寨子里，在之前应该已经有人来过，看样子还搜刮了不少东西走。
常轩闭眼在识海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活人气息，转过去看到叶边裳脸色也沉了下去，他道：“先别急，我们都去找找。”
叶边裳点点头，她在这个寨子待了有一段时间，对各处都比较熟悉，直直的就奔着一个地方去了。
常轩看了看周围，也认准方向朝着大厅去。
此时陆眠的小儿心性便又显露了出来，对着各种装饰口中不时还发出感叹。
看着阿眠东摸西摸但还是紧紧跟着自己的样子，常轩莞尔：师姐说的不错，阿眠确实被自己关的太久了，山寨里的所有东西对他来说都新奇的很，这儿若不是杂草横生......
“杂草？”常轩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儿前日还人来人往的，怎么两日就长出了这么多杂草？”
常轩突然站住，还把陆眠吓了一跳，从背后探出脑袋：“师父？”
常轩不答，抚地又感应了一下——地下一片生机勃勃......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师父？”
他摇摇头：“没什么。”便又继续朝前走去，但心中暗自又戒备了不少。
一路走着，常轩更觉心惊，这寨子里面什么破坏过得痕迹都没有，就只是不见人影，连尸体也没有一具。
等走到大厅里瞧了瞧，一地破乱，桌椅要不是倒着，要不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心中更加确定：这儿破坏最严重的，就是自己那天打出来的。
赤兽寨还是有钱，这个大厅修的也挺不错，他朝着大厅中心走去，地上还有不少杂乱的脚印。
那日打斗起了一阵尘雾，蒙蒙的看不清，现在朝里走去，才发现一处墙上有血迹。
应该是谢赋之......
常轩又绕着这处看了看，有脚印形状的血迹向外面延伸，心中大概确定了谢赋之没有危险，便朝着陆眠招招手：“阿眠，过来。”
陆眠小孩儿心性，对什么都好奇的紧，绕着大厅转了一圈，手中就拿了几块不错的装饰，但也只是些被雕的好看的石头，听到常轩叫他，喜滋滋的就捧着东西跑过来。
看到常轩站在墙边，墙上一个大坑，陆眠也惊讶道：“这么大的坑，还有血？”
“当然！”常轩挑着眉：“这可是我打出来的。”
转过头又领着人看了看墙上这个坑，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高度：“你可以先认识一下，你师兄大概就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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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赤兽寨，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常轩快步走在最前，脸色很是不愉，陆眠一直保持着瞪大了眼的样子，紧跟着常轩，而叶边裳，则跟在最后沉思。
许是陆眠表情太过夸张，弄得叶边裳已经朝着他投去好几个奇怪的眼神。
也不怪得陆眠惊讶，在两日前，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常轩一时兴起收的徒弟，自己连这个便宜师父打哪儿来的都不清楚，更没想过什么师门了。
他心中虽然一直都带有一点自认为“修仙人”的傲气，但几斤几两还是有分寸的。
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了师姑和师兄？还有一堆没有听明白的关系。刚刚在寨子里，还听着常轩嘴里念叨着什么派，什么峰的，感觉师门规模挺大，还很有名的样子！
这已经超出了陆眠的接受范围
常轩被盯了一路，饶是在告诉他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但也被炽热的目光刺的浑身不自在，他索性转过来问道：“有话就说！”
陆眠表情严肃：“师父，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常轩麻木的道：“我师从卫轩，学自玄渺派栖霞峰，现在离开玄渺派已有三年，出来第一年就收了你当徒弟，我上面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喏，你见过了。还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收我当徒弟啊？”
“收了便是收了，你要如何？”常轩把人拖过来，眯着眼警告道：“我可给你说啊，一日为师，我终身都是你老父亲，你可别在心里想什么弯弯道道的。”
“没有没有！”陆眠立马表示忠心，连摆着手摇头后退几步。
常轩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叶边裳走了过来，便住了嘴，鼻中轻哼一声就扭头走人。
叶边裳见状也笑笑，这常轩打从赤兽寨出来就显得不是特别高兴，丢下一句：“人没死，跑了。”便一个人走的老快，将叶边裳和陆眠落在后边。
她行至陆眠身旁，问道：“怎么了？”
“师姑。”陆眠的声音闷闷。
“嗯？”
陆眠回过神来，认真的问道：“师父说的我还有个师兄是真的假的？”
“那可不止一个，两个，一个姓谢，一个姓白，都是非常聪明的人。”
“那他们......”小陆眠紧皱着眉头：“好相处吗？”
他记忆中就是和师父两人过日子，一想到以后会和这些师兄们见面，心里面就有些担心。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师兄师弟，天生仇敌。”
不是为了师妹打架，便会为了争高低结怨。
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才被提着耳朵收拾了一顿，再被常轩听到，怕是耳朵就要被扯掉了。
叶边裳也没有立刻回答他，好好的思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好相处。”
走在前方的常轩听到这话差点没跌个趔趄：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好相处。
陆眠听得叶师姑的一番话，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