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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白府灭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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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原本也是很平常的一天,我跟往常一样带着白降去学堂,出门前白夫人还在门口送我们。
“降儿,景行,早点回来。”记忆中夫人的笑很温馨,让我这个从小没见过娘的人都感觉到母亲的爱。
“知道啦!”
可当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和血迹,从大门一直蔓延到整个白府。
白降飞快的往屋里跑去,我听见了他的哭喊声,是那么凄惨无助。
“阿娘!阿爹!”
我跑进去,看见白降扑在白夫人的尸体上颤抖,旁边躺着的则是白大将军。
二人皆被割喉而死,白大将军身上还被捅了数刀,白夫人相对较少些,应该是白大将军将夫人护在身下,挡住了刀子。
“阿娘……阿爹……你们醒醒……醒醒啊!”白降哭的泣不成声,声音颤抖不止。
“降……降儿……”白夫人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睛,口中满是鲜血,“阿……娘……对不……住……你们……你们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复仇……答应……我……”她一边说鲜血一边往外吐,却还是面带微笑,一如早上那样,她看向我,我走过去。
她说,“景行……降儿和……微儿就……交给……你了。”
我说,“好。”
就这样,白夫人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像是了了心愿般。
“阿娘——”白降嘶喉着,像一只哀嚎的小狼,整个房间回应凄惨悲凉。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他,三天三夜。
终于他体力不支,晕倒在我怀中,我将他抱到床上,想要去厨房给他准备些吃的,却不料衣袖被他抓着,怎么也扯不开,没办法,只好陪他上床,他的眉间紧锁,稚嫩的脸蛋上还有两道未干的泪痕,嘴里喊着“阿娘——阿爹——”
从那以后,他便对自己的容貌非常注意,因为他的模样与白夫人非常相像,这是他对白夫人唯一的念想,尽管世人都说他堂堂一个将军,竟跟女子一般如此注重相貌,他也不在意,他不想忘了阿娘的样子,每当他想阿娘的时候,就会照照镜子。
但在平常的时候,他从来不看镜子,连有水的地方也尽量避免看到水中的倒影。
至于白薇,是在一座茅屋里,她被藏在草推里,才避免这场灾祸。
白府上下一百五十七口,除了二人,无一幸免于难。
至于凶手,朝廷派人调查,却直到现在还是渺无音讯。
段景行看着身旁的少年,似乎依旧睡得不安稳,他想伸出手抚平他的眉间,却不料一只手抓住了他。
白降睁开双眼看着他,眼神暗沉。
“阿降?”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段景行疑问道,“你怎么了?”
……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只听见旁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原来不是做噩梦,段景行舒了一口气,“我只是去看了一下师傅,他一个人,年纪又大了,有些不放心。”
“真的?”
“骗你干嘛,我以为你会和成思他们聊很久,便没有着急回来。”段景行解释道,这孩子越来越依赖他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以后有事跟我说一声好吗?我会以为你离开了。”白降几乎用的祈求的语气,让段景行不忍心拒绝。
“——好。”
白降听到了回答后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抱住段景行的腰便睡着了。
段景行看着怀中人,嘴角也勾起微笑,闭上眼睛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