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缘》羽生绿竹

5、第五章 缘浅情深钳心头

　　两人一路上谈笑之间，见着这下班的人跟平常一样的，便也不再有什么好奇的了，只是当走在这安检的地方，还真是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往日出去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可今日不但有四五个人，还有一个干部。
　　陈玉敏和元萍最先到安检这里，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拦下来了，那个干部说道：“请把你们身上所有的纸质资料全部交出来检查，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资料全部上交放在这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空荡荡的，那个干部指了指盒子里面。
　　什么？
　　陈玉敏失声道：“为什么呀！昨天都没有啊，为什么今天要这样？”她的包包里可是有一本笔记本的，刚好今天给小新兵们写了些话，又刚好放在那个笔记本里夹着的，难道这都要上交吗？陈玉敏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不是吧，我给我家新兵写的话都要被看到吗？
　　那个干部说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况且今天的公差出完了，任务结束了，自然是要更严格的！”看着她们两个，又看了看后面陆陆续续下班的人。
　　陈玉敏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元萍已经拿出包里东西了，那个干部顺便还往元萍的包里看了一眼，“不要私藏啊，全部，就算是一张白纸都要交出来！”
　　陈玉敏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很不情愿的将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要不是这个干部，她未必全都拿出来。
　　薄薄的笔记本里就夹了几张纸片，第一页写的是学校地址和学校里的方波书记的电话号码，还有就是陈玉敏闲时写的几句诗罢了，其他的可实在没有了。
　　她将本子交给那个盒子后面的人，这才发现，原来是李子良，他笑着接过，随手翻了一番，看了那几张纸片，拿了出来，快速瞟了几眼，见他正在看自己写给小新兵的信，陈玉敏眼疾手快，一把强抢了过来：“这个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写给我家新兵的信，不要看不要看！”边说边连忙给放到包包里了，李子良见她这举动无奈一笑，然后又翻到了第一页，说道：“这个必须要撕了！”悄悄的看了一眼他的上级领导也就是那个干部。
　　陈玉敏点点头！
　　那个干部又在催促：“动作快一点，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陈玉敏和李子良侧头一看，果然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和元萍的后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全都是等着下班的人。而且那个干部还亲自检查。
　　李子良略微思忖了一下：“要不这样吧，这个本子先放到我这里，我下午拿给你！”
　　陈玉敏说了一个好字，就和元萍赶紧离开了。
　　“看来明天，哦，不，今天下午不能背包包了，还是赤手来吧！”陈玉敏悠悠谈到，元萍也表示同意，的确是这样的，现在背个包包，好像也没什么多大作用，还如不背，就拿个帽子和腰带就可以了。
　　下午，啥事也没有，陈玉敏就在机房里练习五笔打字，她许久都没练过了，练了一会儿，她又拿笔出来写字，写了没几个，就不想写了，然后就坐在电脑前发呆。
　　按说现在这公差也完了，怎么连队还没通知她什么时候回去呢，怎么还没听到什么时候退伍的事情呢！她也想了很多，想这自从来这里后的事情，恍如放电影般的在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的画面，懵懵懂懂的这一下午就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到了安检处，然后陈玉敏就看见了李子良，打过招呼，两人又一起并排走着，陈玉敏没在说话，李子良看了她一眼，从自己的兜里将那个本子拿出来，递给了陈玉敏，陈玉敏见状，从他手里接过，然后诚心
　　说道：“谢谢！”
　　略微翻了翻，发现第一页已经被撕去，而且没有任何被撕掉的痕迹，看来是又经过处理的，陈玉敏再一看，发现本子上写着他的名字还有一串数字，经过短暂的鉴定，陈玉敏断定不是□□号码就是微信。
　　一旁的李子良看着她翻开了本子，当看到他写的那个□□号和自己的名字时，目光在陈玉敏的脸上来回游移，不知道她看到这个是什么结果，心里紧张的不行，但是面上还是要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和波澜不惊，只是看着她。
　　陈玉敏转头明知故问：“这是你的？”话未说完，李子良打断她，“我的□□！”
　　陈玉敏哦了一声，“那我回去就加你吧！”
　　李子良听到她这么说，紧绷的身心才放松下来，幸好她没说什么，也没有拒绝，还说了回去就加，心里是不是有些小兴奋呢！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落笔在本子上写□□和名字时，生怕她看到会质问他为什么要写这个在她的本子上，他设想过很多种情景，甚至想象过她将本子撕了的情景，没想到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心中的喜悦之情已不言而喻。
　　第二日来上班，貌似也没什么事情了！她就坐在电脑前，打会儿字，今天是她和欧阳排长上早班，一早上也没什么电话，不似之前那般，忙的电话都接不完。
　　突然，欧阳排长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只剩下陈玉敏一人在机房。百无聊赖啊！
　　早上就这样过了，下午在机房上班的是陈玉敏和吴鹏班长，吴鹏班长平日都是一个话痨，可是今天也是出奇的安静，这个公差出完，好像还更不习惯了！快要下班的时候，吴鹏班长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让陈玉敏到哪里哪里去搬东西，再然后顺便就可以下班了。
　　陈玉敏去来指定的地方拿东西，然后，经过自己上班的机房时，还是跟吴鹏班长说了一声她走了，吴鹏班长点点头：“去吧，慢慢走！”
　　她也不知道这一盒不大不小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不重，但是呢也还是有些分量的，但是以她的洪荒之力，还是扛的动的，于是陈玉敏就一个人双手抱着箱子慢慢的下班了。
　　陈玉敏将箱子放进扫描隧道里，一个正在值勤的班长问道：“这是什么？”她摇摇头，她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负责去拿而已！
　　另一个班长抢先回答：“这是里面的东西是要拿下去的，刚刚已经打过电话说过了！”
　　那个班长哦了一声又点点头，“走吧！”
　　“谢谢班长！”陈玉敏抱着箱子就走了。走离了三四步，陈玉敏感觉有个人在她的右边，她转头一看，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正看着自己，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原来是李子良，问道：“你这是下班了吗？”
　　“我今天不上班！是专门来等你！”看了一眼陈玉敏手中的箱子，“我帮你拿吧！”
　　“不用，箱子又不重，我自己可以拿的！”
　　李子良又道：“还是我帮你拿吧！”
　　人家都一再要帮你拿箱子，再拒绝那就不好了，陈玉敏略一想，松口道：“好吧！谢谢你了！”
　　“不用谢！”李子良伸出手，陈玉敏将箱子递过去，李子良轻轻接过，单手夹在他的右侧，然后和陈玉敏并排而走。
　　在等车的路口，和上班的这里有一条小径，这是每天的必经之路。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陷入了沉默中，走到快到那路口的时候，陈玉敏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强有力的手给握住了，陈玉敏知道是他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个让她如五雷轰顶的话语袭来，耳畔不远处，有一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传入她的耳中，也传入了她的心里。
　　“我喜欢你！”
　　简单的四个字，被他握住的右手，是那么的真实发生，又像是幻觉一般，陈玉敏的大脑已经混乱不清了，只是本能的反应挣脱了被他握住的手，迅速放在前面，两手紧紧的抱在一起，脸颊微红，全身突然像沸腾了一样，犹如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但她还是将那股沸腾给压下去了，只是心突然跳得莫名的厉害，她不敢去看此时此刻在被她甩离了两三步的李子良，她只知道，现在她真的有点惊慌失措。
　　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还是断断续续的，“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就说喜欢我，这？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是在说话，可是她却一直不敢转身去看她，只是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只听身后的李子良说道：“就是喜欢你啊！我真的很喜欢你！”
　　天哪，早知道她就不问了，这话怎么越是听着越像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在跟女主角告白的情话啊！
　　此刻陈玉敏的大脑已经处于懵圈和混沌状态，犹如天地初开之时的状态，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走完了那条小路，陈玉敏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接箱子，却没看向他，手微微抖的厉害，却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李子良将箱子递给他，翩然转身离去。
　　等他离去后，陈玉敏的大脑才算有了一点点的意识，她刚刚经历什么？他说喜欢，喜欢谁，好像说的是喜欢自己！她最近也没有看什么言情小说和电视剧啊，怎么就感觉这像是小说里面才会有的情节呢！不是在做梦吧，她掐了一下自己，嘶！好疼，真的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陈玉敏坐在车尾处，左手扶着箱子，右手抓住栏杆，车子缓缓启动，整个人随着车身左右摇摆，陈玉的心五味杂陈，不知是喜还是忧，抑或是喜忧参半，大悲大喜，总之，她自己完全都不着边际了。
　　回到连队后，请示了刘璋连长，放到指定地点，然后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比做梦还要虚幻。他说的是我喜欢你，这喜欢来的太突然了，差点就让陈玉敏窒息了，转念一想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他了，自己哪里被他喜欢上了，总之她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会值得人喜欢吧！不是她过于否定自己，而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找了借口罢了。
　　虽说她也到了该怎样的年纪了，可是她都还没做好准备，她也曾经幻想过有人会跟她表白，虽说不上像言情小说里的那样，也不像电视剧的那样，可是至少得有个什么样的前提吧！而且他们两个人如果真正的算起来，才认识几天而已，这就说喜欢了，搁谁身上，都会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是她呢！
　　吃晚饭的时候，陈玉敏悄悄地找了一个男同年兵余淞，她只在新兵营的时候见过，打过照面，没想到现在又遇上了，余淞说道：“你问吧！”
　　“如果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说我喜欢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陈玉敏毫不犹豫的就问了，她觉得这种问题还是要找个男生来问问，毕竟都是男生！而且最好是同年兵，不可能让她去找某个班长或者某个排长吧！那估计她问了之后，很快就要被教导办公室好好和连长指导员谈谈话了，探讨一下什么才是喜欢！
　　余淞一听，正在打菜的手忽然一顿，歪头看着她，眨了下眼睛，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想事情，半晌才道：“应该是真的吧！”
　　啥叫应该啊？陈玉敏心想还不如不不问你呢！又道：“那如果女生拒绝了的话，那男生会伤心吗？”她问的很小心翼翼，生怕伤了人一样，余淞略一想，继续打菜，道：“如果是被喜欢的女孩拒绝，肯定会伤心啊！怎么可能会不伤心啊！”
　　啊！
　　这个答案更是让陈玉敏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整个晚上，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周钰儿叫她，她也没听见，还是周钰儿凑到她耳边才回过神来，陈玉敏又问道：“小钰钰，问你个事情？”
　　周钰儿刷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你问吧！”
　　“你有喜欢的人吗，有人跟你表白过吗？”陈玉敏一本正经的问。
　　正在玩手机的周钰儿听到她这么问，还有刚才她走神的表现，让她生出几分疑惑，小眼微眯，“敏敏，是不是有人跟你表白了？”
　　被问中心事，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但是陈玉敏立马将脸上的热气退掉，回道：“没，就是随便问一下你而已！”
　　见陈玉敏这么说，周钰儿没有再追问，“有啊，曾经有人跟我表白过，不过后来我和他分分合合，分了他找了新欢，新欢不见了，就来找我复合，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说到后面，带着几分感慨和沧桑，陈玉敏不敢再问了。
　　然而，陈玉敏的心还是不能平复下来，或许一半是有人跟他表白吧，而另一半则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心意，是接受还是拒绝呢，如果接受，那又该怎么办；如果拒绝，就像余淞说的那样，怎一个伤心了得。虽然她从未在这方面有过经验，可是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多多少少还是能体会一点的。
　　唉！
　　在上铺躺着陈玉敏翻来覆去的无以入眠，脑子里不断闪现今日下午的情景，真真是愁死她了，怎么办呢？
　　一直想到凌晨都还没想个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又想了半个小时，然后再想了半个小时，最后，她决定明天跟他说清楚，只要一切说清楚了，应该就会好了，两个人再见时也就不会尴尬了吧！就这样打定主意，明天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就可以了，这样一想，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要是再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她会疯的。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两点半了，再一看宿舍里的气氛，别人呢早就进入梦乡了，就她一个人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摈去脑中杂乱的思想，两眼一闭，很快就睡着啦。
　　第二日，早上再安检的时候陈玉敏没见着他人，估计早上不该他当值吧！下午去上班的时候，陈玉敏老远就瞧见了他，由于公差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的安检也就没有那么的繁琐了，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一下就可以了，当李子良给陈玉敏安检的时候，陈玉敏悄声问道：“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正在安检的李子良听到她说话，抬眼一看，垂了下眼，“有时间，下午下班后我等你！”
　　“好！”陈玉敏飞快的把眼光从他身上挪开，然后快步离去，走出老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轻拍自己跳动的心！
　　下午是陈玉敏和欧阳排长上班，机房里就只有两个人，显得格外的冷清。没什么电话，陈玉敏只好练五笔打字，练久了，手酸软无力，便停了，然后就在想着下午见了他要说的话，不能太直接，那样会伤到他的，于是她就在脑子里组织好语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他说，这么又一乱想，就快到下班时间了。
　　欧阳排长说：“你下班吧！待在机房也没什么事情！”陈玉敏答了一声好，然后就离开了，一路上她刻意放缓了脚步，就是为了不要那么早见到他，她还在不停的斟酌哪些话要怎么说才不会令他伤心！
　　这低头想着，猛一抬头间，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人正在朝她走过来，她视力不佳，微眯眼还是没看清那人是谁，待他又走近些距离，才发现是李子良，陈玉敏的心猛地一跳，心中暗想：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正想之间，他也发现前面的那个人是她，便快步走到陈玉敏的面前，陈玉敏抬头，“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我就先来找你了！”李子良看着眼前的陈玉敏，风轻云淡的说着。
　　陈玉敏哦了一声，然后两人并排走着，陈玉敏适中控制着步伐，与身侧的他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走了好久，陈玉敏憋不住了，再不说的话，就要到安检那里了，到时候怎么办，况且本就是她说有话要跟他说！
　　“嗯、那个，我想跟你说的是关于昨天的那个事情的，你知道不？”陈玉敏勉强的鼓起勇气说了这一句完整的话。
　　李子良嗯了一声。
　　陈玉敏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听他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说：“那个，我、我、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昨天是不是有些冲动！我觉得我们要理智对待这个、这个昨天的事情，那个、就是你懂的吧？”
　　陈玉敏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说实话，这话她的确是想了很久，但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想着这样应该能听懂吧，只要是个人都能听懂她说这话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怎样的，但是呢，我相信你绝对是个优秀的人，我呢，还不是那么的好，也没有别人的那种优秀，我相信你以后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比我更优秀的人，你能听懂吗？”陈玉敏紧张的手里全是汗，又怕他听不懂，更怕这样伤了他，心里一只纠结忐忑着。
　　半晌，身侧的他终于说话了，“我明白了！”然后停下了脚步，陈玉敏也跟着他停下了脚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此刻陈玉敏总算是放松了一点点，就听见他吸了口气，然后声音略带沙哑的说：“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啊！
　　陈玉敏抬头，看见他眸中泛着点点泪光，不由心中一悲，又有些有些着急和慌乱：他这是要哭了吗？
　　他的那句话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结巴道：“现在吗？”李子良坚定的看着他点了一下，可是陈玉敏摆头左右一看，虽说现在没有什么人下班，可是两个人抱在一起，这不太好吧，正想怎么拒绝，忽然整个人就被他揽入怀中，两只手臂紧紧的圈住陈玉敏，那力道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见了，像是在抓住什么一样，陈玉敏全身被他给圈着，动弹不得。
　　她的头埋在李子良的肩膀处，不经意间闻到他身上有着一股清新自然而淡雅的味道，甚是好闻，她神思混乱间，耳边传来一句话：“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陈玉敏全身一震，仿佛血液都在沸腾，不是什么新颖的情话，可是却让她不自觉的沉入了，她的双手缓缓抬上，也抱住了他，喃喃问道：“我哪里这么好，值得你喜欢？”
　　李子良又道：“就是喜欢，你哪里都好，喜欢不需要原因？”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陈玉敏脑子里更乱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只能被动的被他抱着。她又反问道：“喜欢一个人难道不需要原因吗？”
　　“需要原因吗？”李子良反问道。陈玉敏无言以对，是啊，喜欢一个人需要原因，需要理由吗？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理由。
　　许久，陈玉敏才挣开他的怀抱，然后低下头，“该走了！”一个人走在前面，李子良紧随其后，伸手牵住了陈玉敏，陈玉敏挣扎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他，然后就放弃了挣扎，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完了那段路。
　　快到安检处时，陈玉敏道：“可以放手了吧！马上就到安检那里了。”李子良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放开了她的手。
　　陈玉敏心中惊魂未定，连忙快步走过安检处，她感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