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红装爱武装》苍郁白

3、这真尼玛是牲口

　　第一夜很平稳的过去。除了方瑭觉得纪昀璨的药膏中药味道有点重之外，药膏还是相当有效果的。比方说他们这一宿舍全都生龙活虎的没感觉肌肉有多难受，但是别的宿舍一个个大早上起来就是哀嚎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跟灌了铅似的。
　　看着方瑭没事人一样的刷牙洗漱，邱茵有点奇怪的凑上去问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受啊？不是应该肌肉疼的吗？”
　　方瑭眨巴眨巴眼，道：“我昨天不是吃完饭就请假了吗？你们那些我都没做啊，只是跑了一下感觉还行。”
　　邱茵一想也是，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问了，虽然方瑭身上飘着一股中药的味道。
　　纪昀璨这边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被堵着问为什么感觉像是没事人，因为昨天就数纪昀璨点儿背。同理，蒋绍凛用“我们都是篮球队的，这点肌肉酸胀算什么，回去之后我们互相给对方推拿来着”搪塞了过去。反正吧，众所周知的以纪昀璨为首的五个人体能一个比一个好，别看着鱼清文手骨折了，但是人家除了俯卧撑没有做之外，还给自己多加了一百个仰卧起坐和一百个蹲起。
　　照常早上跑了一圈开开胃，然后唱着军歌跑去食堂准备吃饭。但是姜戈濋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纪昀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小子看着一点事都没有。
　　果不其然，纪昀璨五个人被留下多跑一圈然后再进去吃饭。
　　军队早饭还是以清淡为主，一碗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包子。
　　对于方瑭这些够吃了，但是对于男生是一定不够的。于是方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个男生吃了将近五十个手掌大的包子——肯定是不算手指，只有手掌。
　　吃完饭也没什么特别新奇的，和纪昀璨预料之中的一样——进行了整整一天的单兵训练。无非就是齐步走，蹲下，跑步，正步分解一步一动和正步。说起来简单，其实对于一群昨天一下午就练废了的高中生来说，已经足够难了。调动身上的任意一块肌肉都会感觉相当的困难，毕竟来说还是下马威太厉害。
　　“好累啊，我感觉我的脂肪在燃烧。”蒋绍凛哀嚎一声扑在床上，侧过脸看着张钰懿没有比自己好多少的表情。“你看看人家老纪，怎么就没这么多话呢？”张钰懿毫不客气的损人，其实他自己也感觉一天下来虽然没有别的宿舍的那么惨，但是也是很难受了。
　　方瑭串寝室玩去了，宿舍就剩下他们五个人。
　　纪昀璨躺在床上看书，顺便记一下笔记。蒋绍凛趴在床上不知道在干嘛，估计是在放空自己顺便发发呆想一下自己还在学校的女朋友。张钰懿在给自己捏腿放松肌肉，因为他一直都是有力量但是没耐力，一天下来累成这样丝毫不意外。鱼清文还在洗澡，毕竟现在还是有一条胳膊没办法沾水，所以洗得慢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王鸣翱累了一天回到宿舍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澡而是继续锻炼，现在也还没去洗，做卷腹做得一身大汗。
　　“哎呀好无聊啊，我们不如玩三国杀吧？”蒋绍凛也不放空自己了，翻了个身枕着手臂抬腿踢了踢床板。纪昀璨就睡在蒋绍凛上铺，感觉到下面某个人腿不老实，纪牲口第一反应就是垂了条手臂下去想用笔尖戳蒋某人的腿。
　　蒋绍凛当然躲开了，道：“我包里有三国杀，玩不玩？”
　　张钰懿做着拉伸，想了一下，道：“等等老鱼回来吧？还有老王正在做肌肉训练。”纪昀璨放下书翻身下来，道：“三个人也行啊，等人齐了之后再玩五人局呗。”
　　等到方瑭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宿舍里五个大老爷们你一个“顺手牵羊”我一个“无懈可击”的声音，推开门进去，五个光着膀子只穿着篮球裤盘腿坐在地上的帅男生整整齐齐的扭过脸对着自己行注目礼。“你们能不能穿件上衣啊？”方瑭脸红了一下，赶紧走到自己床边上拿着水杯猛灌几口。
　　“说实在的，真的热。”鱼清文有点扭捏的说道。“是啊是啊，我们打篮球本身就体质和你不一样，就坐这儿玩牌都感觉热。”张钰懿附和。“对啊他们说得对，我们大老爷们比你们女生更容易出汗。贼热了。”王鸣翱也是附和，就数他出汗出得多。
　　方瑭倒也不是见不得男生光膀子，只是说五个男生一个比一个帅，尤其是纪昀璨的肌肉更是好看的很，她怕自己暴露出腐女的本性。高中生就有这种身材，不拿来舔屏还拿来干什么？
　　纪昀璨眨巴眨巴眼，道：“班长要不你也来玩啊？”旁边鱼清文给了纪昀璨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哥们你干得漂亮”，纪昀璨也回给了鱼清文一个带点小邪恶的表情“兄弟你加油啊”。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背对着方瑭，所以她并没有看见这两个人的眼神交流。要是真看见了估计也就不会答应玩了。
　　“那你们至少穿件上衣。”方瑭坚定的说道，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控几不住寄几的腐女之魂，说实在的，她现在就想写本子了。你看看纪昀璨和蒋绍凛，这基情，挡都挡不住，还有鱼清文和王鸣翱的互动也很有爱啊。依稀记得今天跑步的时候鱼清文撑不住了，还是王鸣翱一直不离不弃的拖着他到了终点。蒋绍凛和纪昀璨的身高几乎是差不多，但是和张钰懿在一起就凑成最萌身高差了嗷！问题是张钰懿也不矮啊！
　　六个人其实也都累了，匆匆打了两把就都打算睡了。要不是因为方瑭越打越亢奋，估计打一把就睡。上完药之后，方瑭突然觉得这味道其实还挺好闻的。
　　第三天的训练是野外生存，下午早早的给休息也没有加练。纪昀璨回了宿舍就是一句话——“打好背包，赶紧休息。晚上肯定搞事情。最好现在就睡觉。”说完之后连衣服也没脱直接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方瑭虽然明白个大概，但是还是有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纪昀璨侧过身子看着方瑭，道：“不然你以为教了我们野外生存干吗用的？我们周围都是山啊，不用一下多浪费？不是奔袭就是扔我们出去分组找东西。手电一定要带着。”
　　纪昀璨一定是被黄旭东加持了，只不过黄老邪是毒奶，但是他是神奶。奶什么什么准。
　　半夜十二点，姜戈濋和另外的教官干脆粗暴的拉响警报，带着七十多个高中生现在山上窜了一圈，然后按照宿舍分组找东西。其他的组不是在书上找个什么标记就是在草地里找东西，纪昀璨他们组被分派到墓地走一圈然后拿到第三排从左到右第五个墓碑上的卡片。
　　方瑭缩在五个男生中间还是相当有安全感的。虽然现在是秋老虎但是丝毫不妨碍山里大晚上还是相当凉爽，正常来说这种温度相当舒服，但是不要忘记这六个人是要去山腰部分的墓地，这小风一吹哎呀嘛，咔咔的爽的要死。
　　鱼清文是比较喜欢吓唬人的，但是这次难得的老实，老老实实的走在方瑭右边，拿着手电照着远处。
　　纪昀璨毫无疑问的打头阵走在第一个，蒋绍凛断后，张钰懿倒数第二个，王鸣翱走在左边。五个男生刚刚好保护住了走在中间的女生。倒不是说他们喜欢方瑭或怎样，换做是任意一个女生他们也会这样做，因为教养和绅士风度。再说了，方瑭本身性格确实也挺招人喜欢。
　　“妈呀呀呀！”方瑭余光闪过去一个白影，吓得她整个人都扑到纪昀璨背上。本来是想拉住鱼清文，但是考虑到这位仁兄左手臂骨折所以还是选择了纪昀璨。
　　纪昀璨本身好端端的在前面走着，突然身后挂了一个人，虽然知道是方瑭但是还是被吓了一下。“姐，你别吓我啊。人吓人吓死人。”纪昀璨调侃一句，然后任由方瑭拉住自己衣服下摆，感觉像是身后拖了一个巨大的考拉。
　　鱼清文有些失落的撇了下嘴角，但是依然尽职尽责的观察着周围。张钰懿注意到了这一点，轻轻的拍了拍鱼清文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失落。毕竟纪昀璨有女朋友这件事情他们几个都知道。鱼清文侧过脸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我的妈呀那是什么啊？”方瑭又看到了什么，吓得惊叫一声。鱼清文顺着方瑭的目光看去，安慰道：“没什么哈，别怕别怕，就是一截藤条。”方瑭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真的是藤条之后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看向另一边了。
　　纪昀璨走在前面也没发现有什么需要提醒后面人的，偶尔有一两只肥大的竹鼠，看到有生人经过其实也就赶紧跑走了。只不过出了手电的光照范围看什么都是阴森森的，再加上夜里还有点小风一吹～那滋味，那感觉～真的比在环球影城玩鬼屋都刺激。
　　蒋绍凛突然停下脚步，严肃道：“老纪你等一下，我怎么感觉有东西跟着咱们呢？”纪昀璨一听也停下脚步，一脸戒备的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道：“按理说应该不会，毕竟这里还是军营。估计教官即使跟着也不会发出声音，那这样我去周围看一下，你们原地站好，手里面随便拿个什么能防身的。尤其是老鱼你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要注意保护方瑭。”
　　王鸣翱环顾四周，道：“成，你自己也小心。万一遇到什么赶紧拉信号告诉教官。”纪昀璨点点头，抬起手臂示意教官发给他们的红色警示器就绑在手腕上，出了什么事情直接抬起手臂拉了引信就行。
　　张钰懿这才放心的道：“老纪你千万小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纪昀璨道：“不用，我自己就成。你们千万别乱跑，不然大半夜的还在深山老林我到哪找你们去。记住一点，千万千万呆在原地，手电五把全都打开照着周围。”
　　方瑭看着纪昀璨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乖乖打开手电，和其他四个人背靠背站着。
　　纪昀璨这才放心一点的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发出声音的那个方位过去。
　　如果是教官的话不会那么白痴的发出动静被发现，如果不是教官的话，那么又是谁会在这种时候这个位置出现？并且发出声音的这个不明生物还一直跟着他们，这点就真的很让人毛骨悚然。
　　衣服扫过灌木丛的声音突兀的在纪昀璨身后响起，似乎还带着阴凉的味道。
　　看着纪昀璨走远之后，方瑭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张钰懿轻笑一声，道：“因为他是副班长啊。”方瑭翻个白眼，道：“大哥，你找理由好歹找个我不容易发现破绽的好不好？”
　　张钰懿挠了挠头，道：“不知道啊，反正老纪身上感觉就是让人很放心很安心的那种感觉吧，反正我也形容不上来。但是他说的话就是感觉很可靠。”王鸣翱接口道：“老纪爸妈都是军人，貌似军衔还挺高的。可能是出身问题吧，老纪就是让人感觉很舒服。不管是跟人说话还是平时为人处事，就是让人感觉特别可靠。”
　　鱼清文接着道：“老纪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打心底里真的对什么事情都挺上心的。方瑭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年元宵的时候，老班随口说了一句要是明天有点窗花和别的装饰一下就好了。当时我们都在准备期末，但是老纪下了自习就去买材料，晚上写完作业还熬夜在网上学剪窗花。然后第二天第一个到学校开始装饰班里，然后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最后一个进教室。”鱼清文一时之间没搂住，直接说顺嘴了把纪昀璨一直隐瞒的事情抖搂出来。
　　方瑭惊讶道：“那次是纪昀璨做出来的啊？我一直以为是老班赶了个大早过来准备这些然后假装不知道是谁做的。”
　　蒋绍凛只是笑了一下，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老纪也不让我们说。老鱼算是说了个不太重要的吧。”蒋绍凛说完这句话就不吭声了，只是关注着周围的情况。
　　王鸣翱耸了耸肩，表示蒋绍凛说的完全正确。
　　他们在这边聊天还是有点小惬意的，如果不看看背景和时间的话。他们在这里还挺爽的，但是纪昀璨那便可就不好受了。
　　上回书说道纪昀璨身后有衣角划过灌木丛的声音，这顿时就让他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结果转身一看却是一条蛇盘起了身子吐着信子带着点猥琐的小表情看着他。
　　“我尼玛！这什么运气！”纪昀璨在心里暗骂一句，然后固定住了一个姿势和蛇僵持着。
　　通过仔细的观察，纪昀璨发现这条蛇是无毒的，大概弄死了交给炊事班大爷还能炖个汤喝。虽然这条蛇长度大概一米五，粗细比自己胳膊稍微细一点，但是自己大概还是可以弄死的吧？嗯，大概可以。
　　先扔了颗口袋里的糖吸引蛇的注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了七寸。蛇自然是在不停的扭动，还有几下尾巴尖甩在纪昀璨脸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纪昀璨感觉到脸上一凉，几滴温热的血液顺着嘴角直接蔓延到口腔，咸中带点甜的味道让纪昀璨怒从心中起——反了你这条蛇，纪三爷我尼玛差点毁容！
　　纪昀璨的手劲是不用说的，再加上是真的怒了，所以力气比平常还要大。那条蛇甩了几下尾巴发现没用，于是把整条身子都盘在纪昀璨胳膊上狠命的勒着，还有多余的一部分差点缠上他的脖子。纪昀璨左手拿着手电筒不停的照着蛇的眼睛企图让蛇眼睛废了，发现没用之后直接把手电放到口袋，用左手牵制住蛇的脑袋防止蛇低下头咬到胳膊。
　　（苍爹：我解释一下纪牲口是怎么抓蛇的。他在一开始是面对着蛇的，但是在他准备抓的时候，其实蛇也在朝他发动进攻。他在抓住蛇的时候，他的虎口和蛇的脑袋是平行状态，所以只要他手掌向外伸出去，蛇的尾巴其实是可以扫到他的脸。）
　　“□□爸爸真以为我纪三爷吃素的！”在僵持了一会之后，纪昀璨发了狠，抓住蛇的脑袋就是狠命一拧——蛇挂了，软塌塌的缠在他的胳膊上。
　　纪昀璨抓着蛇回到五个人等他的位置的时候，着实是把五个人吓了一跳，在看到他手上拿的蛇的时候更是惊悚了一下——这尼玛真是牲口，出去半个多小时结果拎了条蛇就回来了。
　　“你的脸没事吧？”方瑭的关注点虽然在被弄死的蛇身上，但是看到纪昀璨帅气的不行的脸上伤口依然在流血还是关心了一下。“没事儿，反正我又不是疤痕体质，回去找军医拿点药就行。”纪昀璨甩了甩手表示自己没事，掏出口袋里一直亮着的手电，道：“那咱们继续去找墓碑。马上就是山腰了，快到了。”
　　张钰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老纪你丫就是一畜生啊，让你去探路然后你还杀生了，合适吗？”
　　蒋绍凛坏笑一下，揶揄道：“所以这真尼玛是牲口，没说错他。”
　　经过纪昀璨出去杀生了个野生小动物之后，气氛也没有那么叫人害怕了——实在不行啊，纪昀璨上！去吧皮卡丘！
　　一路上五个大男生各种插科打诨，所以方瑭也没觉得多可怕，除了经过墓地那一片的时候靠着鱼清文和王鸣翱瑟瑟发抖，并且尽力咬着衣服不尖叫。找到留在墓碑上面的名字之后，一行人几乎是一路狂奔着下山，也不管脚下面踩到了什么，反正跑就对了。
　　姜戈濋在清点完人数之后发现还少了纪昀璨他们，正打算叫几个战友上山看的时候，操场后面出现了六道手电的光柱，不是纪昀璨他们还能有谁？
　　“你！”一句话没说完，姜戈濋看见了纪昀璨胳膊上耷拉着的死蛇还有他胳膊上青紫的痕迹，还有一张血渍呼啦的脸。
　　“报告教官！墓碑上的名字卡片我们拿回来了！”方瑭敬了个礼，把口袋里的纸片拿出来交给姜戈濋。姜戈濋看都没看直接放到口袋，揪着纪昀璨的衣服领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老子只是他妈让你们去拿个卡片你他妈是想死给老子看是不是？！牛逼啊还他妈杀了条蛇，老子关你禁闭信不信！无组织无纪律你丫是不是皮痒痒了！你们出了事情老子他妈的怎么向上面交代！”
　　姜戈濋旁边的几个教官看着这货情绪不对，赶紧示意其他五个人先回宿舍，不然姜疯子疯起来指不定怎么样。
　　王鸣翱他们对视一眼，赶紧溜了。
　　纪昀璨脾气上来了，看着其他五个人也都走了，直接推开姜戈濋，吼道：“有劲没劲啊你？！我这不是没事啊！还就你厉害啊怎么的？比我也就大三岁又不是大三十岁，怎么这么多抱怨！我要是不杀了这条蛇，蒋绍凛迟早要被咬！他妈的这畜生跟了我们一路，谁知道假装没事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姜戈濋这阵脾气下去了，其实他也不是要生气，就是看见自己教官他弟受伤成这个样子的担惊受怕。再说，纪昀璨平时没事也没少跟自己一起玩。只不过在其位谋其政，自己现在是他的教官那就一定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其实也不一定是纪昀璨受伤他才会急，换做另外一人他也会如此，只不过会更加担心纪昀璨罢了。
　　“你现在跟我去军医那里上药推拿，今天晚上直接睡我们宿舍。”姜戈濋随手把蛇拎在手里甩啊甩，然后拉着纪昀璨去见军医。
　　军医虽然一整夜都要守着，但是在看到姜戈濋拎着条蛇甩哒甩哒的进来，在看着纪昀璨一脸血渍呼啦的，其实还是被吓了一跳。谁啊大半夜的突然顶着一脸血进来？！人吓人吓死然啊喂！不能因为老子是军医...哎等等，这不是纪老大的亲弟弟吗？
　　军医看着姜戈濋和纪昀璨一脸促狭，道：“姓姜的，你要是再捅个篓子出来，估计纪老大绝对饶不了你。这胳膊差点就脱臼，还不算是肌腱拉伤和暂时性血管闭塞，大概最近三五天是摆脱不了你这印子并且绝对胳膊疼得爽上天。还有你这个脸啊其实看着恐怖但是没啥大事，给你来点药膏三天就没事，你这个胳膊才是最吓人的。”军医是个白白净净的青年，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闪烁着整人的光芒——谁让姜戈濋有事没事的大半夜窜过来“嗷呜”一嗓子吓他一下？
　　姜戈濋俊脸一黑，道：“别说没用的，他的胳膊怎么才能好得最快？”嗯，最主要就是没几天他们就要回去了，万一到时候纪二看见了怕不是会直接拎着40大刀杀过来让自己先跑39米....想想就害怕。
　　军医从身后的药柜拿出药膏纱布和药棉酒精，一扬下巴示意纪昀璨脱了上衣躺医疗床上，然后自己动作行云流水的给他用酒精清洗了一下面部伤口。在清洗的时候，纪昀璨疼的面部肌肉已经扭曲到一定境界，面部肌肉不受控的颤抖，但是他一直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脸上的伤口其实涂个药膏止了血也就没事了，最主要的其实是看着吓人。但是到了胳膊的时候，完全就把胳膊缠成了隔壁木乃伊老王的翻版，从锁骨位置一直缠到手腕，完全绷直没有一点可以活动的空间。
　　军医是中医世家，所以对待伤口问题心疼归心疼，但是下手推拿丝毫不手软。等到彻底处理完纪昀璨的伤口和胳膊，他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成了，你今儿晚上就跟我这儿吧，回宿舍的话不知道要多晚。我这还有一张行军床。你们也是最后一组回来所以我也是可以睡了。尼玛哦都将近四点了，过一会儿啊那个谁，姜二你打算让他们还是六点半起床号？”军医活动了一下肩膀，从医疗床下面扯出来一个随军床直接坐了上去。
　　姜戈濋一脸尴尬，道：“我还真这么打算的。那要不晚一个半小时？反正今天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就是松松散散的给他们来个轻松点的。”
　　军医补充一句：“也不用跑操了吧？挺多人回来之后都带伤，再加上你这几天还有头天下午的下马威，再这样下去怕不是直接就闹起来了。再说了这又不是训练你手下的兵，就是一群半大孩子你要求这么严不太好，毕竟就是来体验一下军训和简单的军营生活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