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新年新气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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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新年新气象 （上）
“唔。。。”
有点不想醒来，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
何况，身边还有个暖炉。
悄悄抬头看他，还没醒。
安静的睡颜完全没有以前威严的痕迹，反而有点可爱。
回忆起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说的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接着看见他的脸，惊讶得不行；在温泉旁，把我从心魔之中拯救出来的是他的一个拥抱；再见之时，那个风云人物救下了毁容失声的阿三；过后却以命抵命，因他而死；复活之后，眼睁睁看着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时，被泱帝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扯下来；真相大白，泱帝死后，我一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师傅以为我死去，悲痛之极的表情。
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第一次见到师傅表现出这么深沉的感情呢，连眼圈都红了！看见我醒来时他怔住的表情也不赖！
可惜我睁眼太早了，要不等他哭出来的时候再睁眼，那不就有更戏剧性的变化？！
但关于那段经历，因为泱帝不允许自己探知他的想法，只能旁观，所以我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明白。
比如，师傅是怎么知道阿三就是我的呢？
还有，所有人都知道，师傅没有情魄，不会爱人；那为什么泱帝死前留给我那句话？
〔被炀帝爱上，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幸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不想了。
当然，我承认，他让人不爽的滥情那一段，是我故意忽略的。
但除了那一点，这个人啊，怎么可以完美得没天理！
愤愤地，突然脑子里蹦出个鬼点子，于是小心地把手从他的怀抱里抽出来。
然后，伸进他领口敞开的睡衣，蜻蜓点水般地五个指头先后在他的肌肤上轻轻一点，往下移一点再点一点，看他什么时候才被挠得痒醒，嘿嘿。。。
突然一顿、红了脸！
尾指。。。好像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
啊啊啊啊啊～
应该装作不知道、继续挠到他醒了为止还是。。。
瞬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好像，算是挑逗他。。。吧。。。
瀑布汗！！！
当务之急，把禄山之爪给收回来！！！！！
谁知，爪子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另一只爪子给抓住了！！！！！！！
“怎么不继续下去了？”有些沙哑的沉厚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我全身僵硬！
手在他下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我勉强咧嘴笑：“。。。怎么，你不怕痒啊。。。嘿嘿嘿”
“喔，原来你不是想点火吗？”
我更加僵硬，只能努力装无辜。
只是，被他那双还有些迷蒙的祖母绿眼眸闲闲地扫一眼。。。
完蛋了完蛋了！！！脑子当机前紧急发出红色警报！
全身罢工的同时心脏反而热火朝天！
一边很没用诚意地抱怨这人怎能妖孽到一眼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一边无怨无悔地沉醉下去！
“我。。。”看着他似乎有些着火的的双眼，喉咙忽然发干，耳边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
张口想垂死挣扎辩解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却还没发声就被堵住了。
好吧，给你吻一个，就算是道歉了。
可是。。。你那。。。狼爪子。。。能不能。。。停一停？！
。。。。。。
一吻过后，脑袋和气息一样紊乱，心底有些东西蠢蠢欲动。。。
脑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我使劲法宝来招惹他，连他十分一的调情水平都不到啊～～～
这个也要向师傅好好学习才行！
原来，手指要这样。。。
慢着！打住！！！
思考内容正在向儿童不宜、不利青少年身心健康以及妨碍本人今日、今年发展计划的方向进展中！
俗话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啊！！！我新年第一天一大早地就献身，以后一年怎么混啊！
一念及此，我立刻手忙脚乱推开他，四脚并用地爬下床。
“我去洗手间！”
他也没阻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瞄都不敢瞄他一眼，免得内疚中又陷进他的眼睛里、然后不知不觉地把自己送回床上去。。。
一边穿衣服套裤子，一边提醒自己般其实说给他听：“今天初一，要先打电话回家，然后毓文家，敏婷家，还有，默昀家。。。再来，如果墓园开了的话，要去拜墓。。。”
对自己彻底无语了。
刚刚还冒情色泡泡的旖旎气氛彻底毁在我一句话里。
动作越来越慢，心情太过沉重。
我身边的人，死的死离的离，到底有几个能得到幸福呢？
5 新年新气象 （中）
初二的安排，早早就被祝晶定了下来。
她是唯一清楚知道我和他的事情的人，所以一周前就大叫着：“春节是情侣们的大节日啊～”然后一道命令下来，初二就是“两双情侣”逛街的日子。
北京路上毫无疑问的人头涌涌，我们往街头一站，立刻吸引了一众视线，各色目光或加掩饰或者赤裸裸地看着我身边的那位，让我有些不爽。那位仁兄似乎没感觉到那些快要将他衣服拔光的热辣辣的眼神，还松了松衣领，露出锁骨！
我不满地瞪他一眼，这家伙完全不觉得冷的吗？！
幸好没等多久，他们便到了。
在人群里，祝晶毋庸置疑是个漂亮女孩，但因为穿得很随性，所以不算引人注目。她男友，陈旲，长得挺清秀的，也穿得很随意。一眼望过去，那两人长得几分像。也许，这就是夫妻相吧。据说，情侣处久了就会越来越像；祝晶和她那位已经有四年了，那过几年，我会不会长得像。。。
“你很喜欢她么？”
她看见我，绽开一个清爽的微笑，突然拿出相机朝我们按了一下快门，便加快脚步拉着陈旲挤过来。
“嗯”我不由得也笑开来，随口道：“她这样的女孩，总能用活力和热情感染周围的人，谁会不喜欢，我当然不例外。”
身边的气压猛地一降。
我稍楞，马上反应过来，好笑道：“拜托，她是个难得的很不错的人，没什么其他意思；你也会喜欢她的。”
他嘴唇的线条没有任何柔化的趋势，我只好附耳再加一句：“她和男友情比金坚，没有任何人插足的空间；而且。。。她知道我们俩。。。”
说到这，脸有点发烧。
我们俩，我们俩什么关系啊？
旁边这位倒是真的放松了，主动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赵蔺。经常听小御提起你，果然如传说中的漂亮。”
我心里翻个白眼，以前每次提起她，这人都马上岔开话题，这时候到油嘴滑舌了。
祝晶大方回握道：“呵呵，你才是传说中的人物呢。小御一天没提起你啊，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让我期待见你好久了。”还边说边冲我挤眉弄眼的。
眼看两只狼狈为奸的握手笑得愉快，我无语了。。。
我平时都很没怎么提起过他，想不到这会儿连祝晶也拿我来搭桥。
懒得拆穿这两人的虚伪，我直接拍拍陈旲的手臂：“这就是传说中的陈旲，我也常常对祝晶提起你。”
三人笑开。
“好了，我们今天就来挑战一下传说中的人山人海好了！”祝晶精神抖擞地提议，手指直指不见尽头的人头，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味道。
。。。。。。
三位男性干笑着陪同踏上“征程”，颇有一阵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没过多久，祝晶就开始咬牙：“为啥你家那只是衣服穿上都好看，我家这只就总挑不到适合的呢。。。”
陈旲尴尬地赔笑：“是你买的都好看。。。”
“哼，那还用说，本人的品味那还用说！只可惜，穿的人身材不够好。。。”说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力地捏陈旲的脸，下手的一刹那却完全放松了力气，捏了半天脸皮也未见红。
陈旲由着祝晶搓圆捏扁，一边叫着痛，一边眼里都是宠溺的眼神，
他们的爱情，便是幸福了罢。
真叫人羡慕。
这样想着，把手里的衣服一抖，扯扯似乎布料不错，顺口道：“听人说这个牌子的棉内衣穿起来挺舒服的，你要不要？”
温暖的胸膛从后拥着，鼻息喷在耳后，从心到身一阵炽热瘙痒：“要。”
“那、那。。。那我就，就买了！”
马上大脑空白，居然话都说不清，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陷阱。
一离开，一股子莫名的气吞进肚子转了几圈又消化不掉，只能变成急躁。
没事玩什么暧昧！
我一手交钱，侧头恨恨磨牙，最烦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了！
这家伙干麻不明说！要爱就爱，不爱就不爱！这样拉拉扯扯的真他妈烦人！
特想丢两把飞刀过去扎那家伙，却在抬头遇上两道温文含笑的视线时立时融化！
我。。。
紧握的两手突然颓了。
我还是，很爱很爱他。。。
剩下的飞刀只能咽下肚子，内伤。
嗯，自己也应该坦白一点的，要主动，要争取！
于是，慢慢踱回他身边，低声道：“喂，我，喜欢你。”
一只手被十指紧扣的握在另一只手里。
心里似乎全暖了，早已高嚷n遍的“是男人就给我说清楚！”，被无形的手又往心窝底压了压，无视刀子割开的一道道血肉纷飞。
好吧，爱情就是自虐，自贱。
喂，泱帝，你不是玩我吧？
什么叫做，“被炀帝爱上”？
他哪只眼睛长得像爱我了？最多最多，也只是宠爱的徒弟而已啊！！！
烦恼地挠乱头发——老大，are you kidding me?!
6 新年新气象 （下）
因为实在太挤了，逛街的兴致不高。一天下来，买的东西其实不多。
快分别时，祝晶凑近我悄悄道：“小御，我看他很在意你嘛。”
我勉强笑笑：“是啊，但只是把我当作弟弟来看吧。”
“不会啊，他一发现别人在看你就不高兴了。”
“这，是对弟弟（徒弟）的占有欲吧。”
“呆子，骗谁哪，这明明是。。。”
我打断她：“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要是他爱我，不会不说的。”
闻言，她的眼睛有些黯淡。
被她这样关心着，我的心情好了些。“别想了。过年啊，我们应该开心点。”
她突然抬头看我，眼睛闪亮：“既然如此，那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无法承担起爱你的责任，所以才没说。等他有把握了，就会向你告白的。”
我一愣。
这。。。好像也有点可能。。。
“祝晶，该走了。”
“好！”她应了陈旲一声，回头看着我笑弯了眼，拍拍肩膀：“呆瓜，好好为自己的幸福努力吧！我对你有信心！新年快乐！”
看她挽着陈旲的手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的心情有些抑不住地沸腾。
Wait a minute (慢着)。。。
我好像忘了。。。身边是一个没情魄不懂爱情的人。。。
看一眼眯眯笑着目送两人离开的帅哥，我马上又焉了。
晚上，心情一直不太好，虽然饭桌上并没有让父母看出任何异常，晚上却噩梦不断。
‘快走。。。走了一个是一个！！！啊——’
‘哼，你骗得了他那个老实人，却骗不得了我们！去死吧！！！’
‘你。。。还活着。。。真。。。好。。。’
‘变强吧。。。变得更强、最强！’
‘哈，终于能和他一起了,即使是一起去死。。。喂，走前提醒你一句，笨蛋，被炀帝爱上，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那人华丽地转身，消失。
“都不要死！不要！！！”
睁大惊慌的眼睛，不安地盯着黑暗中的一点，喘气。
怎么会，梦见了这些，还连带着泱帝那些血的记忆？
连绵的血色，不断死去的人。。。
可恶！
我痛苦地攢紧手中的被子。
学医，我为什么学医？！
就是为了不想再经历那种事情了，不希望身边的人死去的时候自己却束手无策的那种无力感！
还有，让一叠叠的砖头书塞满我的脑袋，没一丝空隙留给那些惨痛的过往！
泱帝的，我的。。。
那些悲痛压得我喘不了气！
我不是泱帝你，我不想承受你的过去！
我也不想变成你，你适应那痛苦的方式，却把自己带进一个悲剧！
把头埋在被子里，用力呼吸，无声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抬头。
不对。
自从学医后，我已经很少想起那些事情了，为什么今晚。。。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一晚，我心神不宁，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迷糊了一下。
初三，要准备初八的转科考，窝在家复习。
。。。嗯，当然，也是因为他只有两天假，恢复上班了。。。
初四，回医院跟着叶老师值班。不经意看见8床空了，我小小地惊喜道：“没想到刘老伯这么快就能出院了。”
叶老师苦笑：“不是的。。。他家人，等会还要回来办死亡手续。”
笑容凝滞，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年三十的时候不是才。。。也不用截肢了。。。怎么这么快。。。”
老师苦笑加深：“初一下午复查彩超，情况没有好转，值班的周主任就和病人作思想工作，另一条腿也要截了才能保命。谈了整整一晚上，全家人都来苦口婆心地作工作，才答应。昨天一早送了手术室，手术顺利。但术中所见的血管情况不太乐观，便请了张主任回来看病人；晚上再复查，病情恶化，只好马上再上手术，连院长、几位大主任都一起上台，仍然。。。肺动脉栓塞，死在台上。”
我有些发寒。
‘他手术前说，要是这次手术不顺利要截肢的话，他就放弃治疗不活了！’
一语成谶。
身为医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白白让他挨了那些刀、那些痛再死去！
和梦里一样。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那晚的梦，原是为此！
握紧拳头。
这样下去不行。身为医生，不能这么敏感脆弱！
“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了，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叶医生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这是你管的病人中第一个死了的吧，别想太多。走，我们先去查房。”
“好。”我尽量平静语气，稳稳走在他身后。
不管那晚的梦暗示了什么；以后，绝不能让谁，就这样死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新年新气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