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名动京城，我是老鸨我怕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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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客人你不能这样闯进来，我们已经关门了。”
“你算个什么玩意，走开——”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上前去，照着小厮的胸口就是一脚。
“哎哟——”
被人当胸踹了一脚，差点一头撞到地上，瘦弱的小厮已经够可怜了，但是那男人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一把揪起地上那人的衣领，“你们管事的呢？把她叫出来，我们老爷要见她。”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我不知道……”
就在那人正要发作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尚书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三人中为首的那人抬起头，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正站在二楼楼梯的正中央，笑脸盈盈的看向他们。
张小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从二楼走下来，到了大堂里，走到抓着小厮的那个男人面前，那男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是这里管事的？”
“正是小女子。”
那侍卫不说话了，仍是满脸怀疑的看着她。
张小肥自然是知道他在怀疑些什么，故意做出一副凶狠恶毒的老鸨模样，朝着那个小厮呵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看向他时却又马上恢复了笑脸，“这位爷您消消气，别跟他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那人回过头看向那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他微微颔首，侍卫便松了手，小厮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张小肥拿脚踹了他一下，“还不快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得了赦令，小厮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连滚带爬的掏出了大堂。
大堂中只剩下了带着侍卫的尚书大人还有张小肥。
二楼的里间的珠帘后一群姑娘伸着脑袋，偷偷的瞅着楼底下，没人敢多行一步。
张小肥露出一个她能想象到的最谄媚的笑容，朝着那三个像门神一样矗立在怡红院大门口的人走过去。
“李大人，你这么晚还急匆匆的赶来，怕是累了吧，不如先入座，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尚书大人仰着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径直越过她朝里面走去，那两个侍卫紧随其后。
张小肥赶紧走到门边，将大门合上了，落了锁，才回过头跟了上去。
小红盯着身边的轻舞，紧张的问道，“嬷嬷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轻舞拍了拍她的手，“我们要相信她。”
她们说话间一人从她们身后走了出来，直直的朝着楼下走去。
她被轻舞拉住了，“柳若嫣，你干什么去？”
“这事由我引起，自然由我去说，何来在这当缩头乌龟的道理。”说着就要挣开袖子。
可是轻舞死死的拦住了她，“不行，嬷嬷吩咐了，所有人都要呆在这儿不可随意进出。”
“你……”
柳若嫣挣脱不开，只得放弃。
她甩开袖子，站到了一旁，看向楼下的目光中难掩紧张之色。
李尚书作为当今朝廷中重臣之一，自然是十足的派头，就是坐在那都要人先擦拭完板凳，才一甩衣摆，工工整整的坐了上去。
张小肥见他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眉眼中正，留着一撮胡子，面容虽然已显沧桑却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十分俊秀的男人。
她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李大人，口渴了吧，想喝点什么，只要是小店有的您尽管开口。”
李尚书还未开口，他身边的侍卫就先气势汹汹的抢白道，“我家老爷来了，自然是拿出你们最好的茶水点心来，要是怠慢了李大人你担待得起吗？”
呸——
你喝就喝，摆什么谱？
张小肥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狗腿到不行的样子。
“好咧——这就去，请稍等。”
她在后厨鼓捣了片刻，拎着一只茶壶走了出来。
她替他斟上一杯，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李大人，您请。”
他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口。
张小肥拢着手笑眯眯的问道，“味道如何？”
李尚书并不急着作答，他将茶杯放在鼻尖晃了晃，又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回答道，“这个气味，翠绿的颜色，还有微微苦涩的口感，倒像是——”
“像是什么？”
他又凑过去仔细闻了闻，淡淡的香气中竟然还携裹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芳香，嘴角勾起一个笑。
“怕不是雅安的蒙顶茶吧。”
“哎哟——”
张小肥激动的一拍手。
“太对了，不愧是李大人，连这种小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李尚书似乎十分得意，“其实也不是难事，老夫只是见得多了，只是没想到你小小一个怡红院也舍得花重金购置这等的茶叶。”
“您有所不知，我们的茶叶都是人工亲自采摘，加工，所以才会有如此的口感。”
当然啦，纯手工制作，我亲手一颗一颗拔下来的呢。
“此茶香味尤为特殊，故我可轻易识别。”
噗……那是，泥土的芳香……
张小肥真怕自己再继续聊下去，估计会直接当着他的面笑喷了，赶紧转移话题。
“不知李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李尚书终于停下了自己关于品茶的一番长篇大论，他瞟了一眼对面的张小肥，将手茶杯放到了一边，“我以为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张小肥假装不懂，“我竟然不知道我们这么一家小小的青楼有什么能耐劳烦您亲自来一趟。”
李尚书也是个人精似的人，见她油盐不进，便也不再与她打什么哑谜，“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向你要一个人。”
“什么人？”
张小肥心里早已猜了个七八分。
“柳若嫣。”
果然，那天抓走李若白的怕就是他了吧，如今是要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张小肥脸上笑意不变，“您这说的哪里的话，这一要就把我们怡红院的命根子要了去，难道府上……还会差这一个舞伎么。”
你要我就给啊，你当我这个老鸨是白吃的？！
李尚书一双阴鸷般的眼睛死死的黏在她脸上，“你不必与我在这打哑谜，她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哟，您这可折煞我了，我一个粗人，怎么会玩这些个文字谜语的，我是真不知道咱们家的花魁是做了什么，竟让尚书大人您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眼见着面前的人脸越来越黑，张小肥心里越发得意。
让你装，现在没话说了吧，嘿嘿——
她平生最讨厌那些爱摆谱，官话还一套一套的大领导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在毕业后坚决拒绝了和同学们一样去当个什么小白领的最重要的原因，要她每天在那跟在领导屁股后面溜须拍马，她宁愿宅在家里当个码字工。
李尚书目光一沉。
这要让他如何说是好，难道他要说是他那个不长进的孽子背着他逃出府与风尘女子鬼混，居然还私自挪用军用饷银，要是说出来，他这脸往哪搁，他们李家的脸往哪儿搁。
看来只能用些特殊的手段了。
他咳嗽了一声，再开口时声音中隐隐有了威胁之意，“这是你的地盘，你的手下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这皇城之下怎能成为你们的秽乱之地——”
“秽乱之地？”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张小肥突然猛的笑出了声，一边笑还一边拿手帕擦着眼角的泪花。
李尚书一愣，随即阴下了脸，“你笑什么？”
“不好意思啊，只是觉得这话从尚书大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
张小肥摆了摆手，却依旧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您说这话，不知道是在说刘太尉呢，还是在说户部的张大人呢，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您刚娶得三房姨太太，是出身于京城的善才坊的吧。”
李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明明自己手下事情做的很干净……
张小肥在心里啐了一口，你自己什么玩意不清楚啊？！还好意思说自己儿子，臭不要脸。
现在李尚书可谓是面子没有面子，里子没有里子，脸上青青白白，谁能想到他竟会被一个老鸨羞辱至此。
他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人，明明看上去年纪轻轻，却说话做事无不周到，身为一介草民，面对自己却毫不怯懦，说起话来伶牙俐齿，句句紧逼，连他都不禁甘拜下风。
他有些明白了过来，此事与此人并不能用他平日的方法那样简单的解决掉。
李尚书沉吟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已不似刚刚那么强硬，“这些琐事暂且搁在一边，我只问你一句，这人你是交我还是不交？”
“交，当然交。”
李尚书面露错愕之色，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竟然这么轻松的同意了。
听到这里，柳若嫣终于是再也待不住了，她不顾身旁人的阻拦，伸手就要掀那帘子。
张小肥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若是你们李家八抬大轿来迎，这人便随你处置。”
帘子啪的一声落了下来，珠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名动京城，我是老鸨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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