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公子好坏

4、天下大同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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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后宫，与相约的人小聚酒楼，反正是他们大谈特谈，我只需要关键时刻做一下点评就好，渐渐地，我才了解到，昌雄国是皇泽意的父亲建立的，统治了近700多年，因为昌雄国人的寿命都比较长，700多年也就相当于普通人类的七十年左右的时间，皇泽意虽说有230岁，但合算成前世人类的年纪也就才23岁，比我还小。
　　昌雄国于几十年前吞并了邻国——雪颐国，统一了大陆。一提起当年与雪颐国之战，哥哥神采飞扬，对皇泽意赞不绝口，看样子，攻陷雪颐国，皇泽意功不可没，昌雄是一个尚武的国家，军事，征战是个每个人谈论的资本，这也是为何他们会欣赏我的舞曲，男人的豪情壮志，尽现其中。
　　初听我确实为他们的事迹感到震撼，久而久之，我胜出了厌倦，战争本不是什么好事，受苦的永远是百姓，人命在战争中只是个数字，而不是生命，我渐渐开始接口推脱他们的邀请，可寻洲却亲自找上门了。
　　“洛妃，近日很少见你外出了。”寻洲笑眯眯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没脾气了，这人死缠烂打地技术精湛，每次与他人会面，他都不请自来或者偶然相遇。
　　“这是今天来拜访我的原因吗？”我提醒他趁我还有耐心赶紧说正事。
　　“在下常常思念洛妃，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所以你跑到后宫来跟我吐露心声？”哥们，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看来洛妃真的全不记得了，在昌雄国，若两人同时看中一人，两人便要决斗，胜出者才能得到那人，即使是妃子也不例外，所以我是在想不通你为何要私奔，该不会那人根本打不过皇泽意吧。”寻洲又给我科普了他国的风俗习惯，顺便告诉我，你跟一个弱鸡私奔值得吗？
　　不过这种动物世界的配偶法则，我真的有点无语了。
　　“我还是有信心能险胜皇泽意的。”寻洲三句不离安利自己 。
　　“那被选择的人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难道只能被最强者选择？我觉得这不公平。” 我反驳他。
　　寻洲一愣：“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再说，你能保证你能赢得了我吗？”我自信满满的问。自从进入这个身体，我就不断的加强训练，毕竟没命了就什么都没了。
　　寻洲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身形，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最近频繁出宫，去的地方也不算少了，但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为什么昌雄国没有女人？”
　　寻洲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晕了：“昌雄国怎么会有女人，女人都在承楚国啊。”
　　我第一回被寻洲的回答惊呆了：“承楚国有男人吗？”寻洲摇了摇头，合着承楚国就是个女儿国啊！
　　寻洲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我：“难道你喜欢女人？”
　　我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我对天下大同来得太突然还是需要时间接受的。“不过你从没想过自己怎么出生的吗？”虽然昌雄国人的寿命很长，但还是会死的，而且战争也会导致死亡，人口不会出现负增长吗？
　　“哈哈，你是担心自己无后吗？”寻洲继续给我科普，“每年昌雄国与承楚国都会送想要孩子的人到交界处，等孩子出生，男孩就会被昌雄国带回来，女孩就会被承楚国带走。”
　　“那喜欢女人的男人怎么办？”我忍不住问。
　　寻洲笑着说：“这些异类一般会迁徙到两国交界处生活。”
　　我被这一系列的科普震惊了，这繁衍后代的方式，根本没有感情可言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寻洲误会我担心无后的事，安慰我：“你年纪还小，不用急着去的。”

　　我正在被新世界的世界观洗礼的时候，侍从说如月来了，一般他来都没什么好事。
　　如月进门后目不斜视，把寻洲当空气：“洛希云，陛下传你去书房。”
　　我深吸一口传侍从送走了寻洲，然后直奔皇泽意的书房。

　　一进门，就看到皇泽意正在翻看那把贵重的匕首，见我来了便跟我确认：“你说此物是从洛泉行宫找到的？”
　　我点头，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却自言自语：“那就应该是玄妃留下来的，没想到父皇竟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他。”皇泽意估计没办法接受他那伟大的父皇把象征皇权的信物交给一个冷宫的妃子。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跟我所得知道的信息有出入：“这难道不是该是皇岚给玄妃的吗？”
　　皇泽意听到我的话，不由得警惕起来，我干笑道：“我也只是猜测。”
　　“不可能，皇叔在离开京城时，早已将匕首交给父皇，又怎么会给玄妃呢。”皇泽意并不打算隐瞒我，毕竟这是合作的先决条件。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也许玄妃之死另有蹊跷。
　　我反问：“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奇怪？”
　　皇泽意略显不解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讲。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若匕首真是先帝赠予玄妃地，便可知他深爱着玄妃，而玄妃至死都将匕首留在洛泉行宫，没有交给皇岚，并写下那首情诗，我推测，那首诗可能是写给先帝的，那么他与皇岚的私情又从何而来，还有就是皇岚战死，玄妃就相继而死，表面上证明了他们的私情，可是玄妃若爱着先帝，又怎么会为皇岚殉情呢。”
　　皇泽意显然听进去了我的话，表情变得严肃了，我虽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先帝会把匕首交给玄妃，至少说明他是相信他的，谁会相信一个背叛自己的妃子，那就有另一种可能，玄妃从未与皇岚有私。
　　再深想一步，玄妃的死会不会是因为有人知道匕首在他那里，只可惜棋差一招。我会想到的问题，皇泽意肯定也能想到，毕竟这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皇泽意沉默了许久：“这件事，不许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忙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出幕后黑手，还玄妃和皇岚一个清白。”
　　皇泽意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像是自问又像是问我：“你到底是谁？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既然答应与你合作，就不会背叛你的。”我话音刚落，皇泽意伸手把我搂进怀里，轻轻的吻了我的头发，我一愣，这什么套路，怀柔政策吗？没等我多想，我听到皇泽意说：“你又在逃避我的问题，不过还好……还好。”
　　放开我之后，皇泽意把匕首递给我：“也许只有你能帮我。”
　　我接过像烫手山芋的匕首，喂，我是说我可以帮你，但你把它给我，不是引人来杀我嘛，刚才的话，我可不可以收回啊！唉，我大概命中注定要活在明争暗斗中啊，认命了……
　　大概是看出我的沮丧 ，皇泽意安抚我：“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心想，就冲你刚才还怀柔，下一秒就赠刀的架势，我实在担心你越帮越忙，皇泽意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不悦的问：“你不信我？”
　　“不敢不敢，”我连忙摆手，“合作伙伴，信任是基础。”
　　皇泽意并不满意我的回答，反而阴沉着脸。还好，这时有人求见，来人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了，是那个送我去洛泉行宫的男人。
　　“圣萧，有何事？”皇泽意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气质。
　　圣萧看了我一眼，可皇泽意示意他可以说。
　　“陛下，洛妃私奔之事，已经有了眉目。”圣萧严肃的说，“经多次审问，朝承认当晚，洛妃引诱他之后，提出要私奔，否则会向陛下控诉他强要了自己，朝无奈之下，按着洛妃的计划，偷偷送洛妃出宫，两人分路而行，约在郊外长守亭相会，但谁知事初有变，他在长守亭没等来洛妃，却等到了守城的卫兵，惊慌之下全盘托出了，才被押下回城。”圣萧目不斜视地陈述我跟那个侍卫地女干情，语气平淡的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感的东西。
　　皇泽意听完圣萧的汇报，转头看向我，难道也要我坦白？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好耍无赖：“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那晚我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脱口而出的辩解，一道电光石花从我脑海中闪过，皇泽意质疑的表情更加让我肯定了。
　　“圣萧，朝的口供实说私奔之事，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快速地问，生怕思绪被打断。
　　“正是。”圣萧一本正经的回我。
　　思绪在快速的旋转：“那岂不是除了我和朝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可那晚我却被人伏击，我身边的人都被杀了，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圣萧大人，你还记得找到我的那处茅屋嘛？”
　　“记得。”圣萧言辞恭敬，但神情已出现了惊讶。
　　“陛下，我觉得这件事大有文章。”我饶有兴趣的说。
　　可皇泽意却高兴不起来，对圣萧说：“你陪洛妃再去一趟。”
　　“是，陛下。”圣萧行礼。

　　翌日，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简装上阵，而且只有我和圣萧起码前往，走了许久，圣萧带我回到了那间茅屋，我进去确认了一下，的确是这里，我从茅屋出来后，回忆着那晚我是从哪条路匆忙跑到这里来的，圣萧安静的陪在一旁，看着我左顾右盼，忽然一个男声不太确定的唤我：“洛公子？”我顺声望过去，原来是小悠。
　　没想到还能遇到故人，我略感高兴：“小悠，你怎么会在这里？”圣萧怕我落单，紧随着跟上来。
　　“我时常到这儿附近玩，”小悠轻声解释，“也希望能再遇到洛公子。”
　　“哈哈，原来是想我了。”自从来到这里，小悠是唯一对我没有敌意的人，我话刚出口，小悠的脸害羞的通红。
　　圣萧不给面子地打断我们的重逢：“洛妃，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小悠开心的脸变得失望了，我冲他摆摆手说：“他帮过我，可以带他一起的。”圣萧还想出声阻止，我继续说：“我们两人对这一带并不熟悉，小悠可以帮我们带路。”
　　做通了圣萧的思想工作，因为我两人只有两匹马，我本意让小悠与我同乘，圣萧直接开口说：“洛妃，还是让他给我骑一匹吧。”
　　想到自己技不如人，还是不强求了。
　　我努力回忆着那晚的印象，顺势问问小悠每条路通往什么地方，哪里会有类似那晚的小巷，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我勒住马绳跳下来，尸首早已不知所踪，只有棵救命的大树还在，我示意圣萧就是这里。
　　“那晚我就是在这里遇袭的，后来慌不择路才跑到那间茅屋的。”
　　圣萧是个谨慎的人，四处查看后：“的确，有残留的血迹，但这里却与长守亭相距甚远，你为何……”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没有与朝私奔的企图？”我耸耸肩反问。
　　“你的意思，朝在说谎？”圣萧认可了我的辩解，但他的推论我却不能认同。我只笑不语，恐怕没这么简单，朝只是洛希云手中的一颗棋子，他离开后宫怕是另有目的啊。
　　我望了望四周：“从这里可以去哪儿？”
　　“出城。”圣萧简洁的回答。
　　“那长守亭呢？”我想知道两者的区别。
　　“也可出城，长守亭出城方向通往承楚国，而这里出城可以到达雪颐要地。”
　　“雪颐要地？”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就是原来雪颐国。”圣萧很贴心地给我解惑。
　　小悠听不懂我们在什么，只是问我：“洛公子要去雪颐要地？”
　　“当然不，我在昌雄国呆得挺开心的。”
　　既然已经能证明我并咩有四本，但却解释不清洛希云为何会在这里被人刺杀，没有线索，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只好对圣萧说：“大人，我想和小悠叙叙旧，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在下必须护送洛妃回宫。”真是个不会变通的人。
　　“那这样吧，麻烦大人去集市上买点食物，我有些饿了，我们在茅屋等你。”
　　圣萧对于我合理的要求没有反对，飞马疾驰，是个明白人，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口水，不如快去快回。
　　我拉着小悠，牵着马往前走，小悠忽然出声：“洛公子，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确，上次就是圣萧来抓我的。我笑着解释：“上次是个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
　　“洛公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小悠稚气的小脸写满了严肃。
　　“怎么了？”我笑咪咪的问。
　　“有人买走了公子送我的饰物，还跟我打听你的下落。”小悠一本正经的说。
　　难道是那些追杀我的人，若是知道我回宫了，不知会怎么对付我，不对，若他们能知道我的路径，想必宫中必然步有眼线，根本不需要向小悠打听我的下落。
　　“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很漂亮的人，笑起来特别好看。”小悠眉飞色舞的说，可我还是不知道那人什么模样啊，只好问：“那若再见到他，你能认出来吗？”
　　小悠点点头。
　　“他同你说什么？”我需要线索，这人恐怕认识洛希云。
　　小悠仔细的回忆了下：“那天国庆，我带着洛公子送的饰物去镇上，他忽然将我拦住，问我的东西怎么来的，我就说洛公子送的，他说要买下，因为东西是他送给洛公子的，还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饰物证明。我本打算给他，但他却给了我一袋银币，并问洛公子的下落，我只能告诉他，你被人带走了。”
　　听完小悠的话，我更加肯定此人也许才是洛希云真正私奔的原因，这个洛希云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悠，你能替我保密吗？”
　　小悠认真的点头。
　　“如果再遇到他，就让他再茅屋等我，你到皇宫来找我，好吗？”别无他法，只能守株待兔了，能让唯一见过那人的小悠帮忙了，我有一种预感，只要见到这个人，就离真相不远了。
　　小悠就差发誓了，向我保证一定会照办的。
　　话题结束的很是时候，圣萧正好带着香喷喷的食物回来了，我交给小悠：“都带回家吧，有空可以到后宫来找我，就跟门卫说，你是洛妃的弟弟。”
　　小悠受宠若惊的看着我，越看越可爱的小悠，唉，前世，我就很希望有个乖巧的弟弟，现在算是如愿了。